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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依旧得体地回答：“不好意思，店里规定不能私加客人。” “是只规定你吗？”她开玩笑。 “不是，大家都一样。”他回答完，也没有追究她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调好酒推给她。 “你一直都以这个借口拒绝要你联系方式的吗？” “不是借口。”他有些无奈，不过他也很熟悉顾客这种问话，从容回应。 她也不再追问，只听得外面的雨又下得了一些，她转身看了一眼，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大片浓郁的黑，挂在店门口的灯驱散黑暗，可以看到雨像一根根分明的针落了下来。 她几口把酒喝完，今天出来的期望都满足了，只是雨还没有停，她打算跟江栩告别。 只是她抬眼看到从后厨走出来的人不由顿住，他似乎没有看到她，端着盘子送到客人的餐桌。 她心里一跳，怎么他会在这里，他之前跟她在一起可没有来这里工作过。 其实店里的人很少请假，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要负责的工作，如果请假，一般老板就会过来代班，纵然莫坤青没有表达过任何情绪，但因为要劳烦老板过来顶自己的班让员工不太好意思去请假。今天许姐家里的小孩生病，不得已请假了，所以莫坤青过来帮一下忙。李小鱼有时觉得奇怪，到底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请？这老板来了也是为自己的店工作，怎么员工还是有负罪感？她觉得这是瞎操心，但在下次请假时还是支支吾吾，多少有点犹豫。 她重新坐在位置上不动，希望他走回去一样也没有看到她，她不想转身跟他打照面，之前发过来的信息不是没有看到，她当下不想回，过后忘记回，现在对他而言，她是错上加错，还敢晃悠到他的面前来，不是点燃他的怒火吗？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希望今晚能不再招惹他。 江栩刚才看她离座，以为她要走了，没想到又坐了回来，他打算送客的话生生忍住了，只对她笑了笑。 她也回以笑容，余光在看莫坤青走到哪了。 莫坤青万万没想到，一抬头，看到两人对视而笑的画面，原来她真的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转头就能再跟别的人聊上，他只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吗？他心里发酸发苦，混杂着怒气，像一杯调制失败的酒。 赵令嘉看莫坤青停在那里不走，知道他已经看到她了，她也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干脆把花袋提起来，起身离开。她想他总不会在店里跟她起争执，她就是有点尴尬。 她假装不认识他推门而走的事还是让他无法平静，不对的人是她，她怎么能做到理直气壮地漠视他？ 她步伐加快，赶紧推门而出，莫坤青看她急忙要走，明显是不想看见他，他立马追了出去。 李小鱼刚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赶紧问，“怎么了？那位客人逃单了？” “不是，好像是老板认识的人，不过两个人很奇怪，没有讲话。” “你说会不会是老板的……”李小鱼猜测。 “不清楚。” 赵令嘉没有想到莫坤青会追上来，伞都来不及打就冲进雨里。 他刚要喊她的名字，又想起来她不喜欢被这样喊，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莫坤青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来了？过来看江栩的？” 赵令嘉停下脚步，没回答他的问题，既然被抓住了，她也不着急走，先把伞打开再说，她还好心问他，“你要不要遮？” 莫坤青拿过她的伞，继续重复，“你是不是来看江栩的？” “来光顾你的生意。”赵令嘉回答后都觉得自己很伟大。 “你酒钱不是想付给我，是想付给江栩。”莫坤青清醒地说。 “……”不用讲得这么明白。
第27章 不想在雨中演电影 雨滴落到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双臂已经被雨泼湿，藉着路灯的光看到他愠色的脸，她，她逃他追的剧情会让地上的积水喷起来洒在全身，画面会像两只落水狗在逃窜。 “你不用上班吗？”赵令嘉提醒他。 莫坤青紧闭的双唇终于开启，“你去公寓等我。” “你几点结束？”她问完就觉得自己不该问，酒吧哪有早关门的。 “凌晨两点。”他回答。 “你不觉得过分吗？” “困了你可以先睡。”他直接揽住她的肩膀向前走，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莫坤青把她送到楼下，给了她房间的密码，拿了她的伞就走，速度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 她望着雾濛濛的大雨没有选择迈出去，转身上了楼。用他给的密码开了门，坐在沙发喝了他几杯酒，捡了他空下来的酒瓶打算拿回去当花瓶。 酒喝到微醺最好，她躺在沙发上享受每一阵晕眩，星星可以坠落海底，鲸鱼也可以飞向太空，一切都可以颠倒，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什么也困扰不了她，她听着嘈嘈的雨声入睡。只是睡着了，却没有拥有好梦。 她居然梦见了林书，梦很混乱，她和苏维臣没有分手，还结了婚。林书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她读懂了那张脸上所有的悲伤，她问了林书一个问题，是以苏维臣的同学身份来参加还是以她朋友的身份来参加，林书毫不犹豫说是以苏维臣的同学身份，把她活生生气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种场景，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林书这个人了，仿佛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她恼怒自己做这种梦，搞得像自己还在乎她一样，她一点也不在乎了。 她看着有些昏暗的室内，听到屋外还有雨声，又合上眼睛只伸出手摸枕边的手机，结果触到一片温热，她吓得缩回手起身滚下床，头直接撞到床头柜，发出巨大的声响，她捂着头转ᴊsɢ身看清床上是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莫坤青被她的动静吵醒，看着她坐在地上问怎么了。 “睡懵了，以为摸到蛤蟆了。”她如实回答，最近雨下得多，她在路上的草丛里看到很多灰褐色小蛤蟆，她觉得很脏很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刚才以为蛤蟆跳进她被窝了，吓得她赶紧翻身下床，结果被子把她绊倒了。 ”你在骂谁？”莫坤青也清醒了过来，没好气地说，“本来还想关心一下你的头。” “什么骂？我……”话说一半，她反应过来莫坤青误会了，捂着头大笑。 莫坤青把她拖起来，检查她的头部，已经肿了一个包，膝盖也撞红了，估计明天要淤青，“还笑？” “对不起，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她跟他解释了原因。 莫坤青捏她的脸，不管她的解释，“你才是蛤蟆，一样是冷血动物。” 她拿开他的手，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一看才六点，“下了一夜的雨吗？” “对。”他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再睡一会，醒来我再跟你算账。” 她立马下床，“你自己睡吧，我睡不着了。” 莫坤青盯着她，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下去买早餐，你醒来就可以吃。” 他思考了一下答应，向她伸出手，“抱一下。” 赵令嘉为了能顺利回家，俯下身子抱他，结果被他一个翻身压在床上，他捞过被子盖上，“先睡会，早餐等下一起去吃。” “你现在戒心可真重。”赵令嘉闭上眼睛，“人与人之间需要真诚。” “你一点也没有我刚认识你时那么可爱了。” “我不可爱，你可爱。”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一块一块往上摸，“你的腹肌最可爱。” 他拦住她的手，“不准你摸，我还没有消气。” “在喝江栩调的酒和摸你的腹肌选择的话，我还是选你的。”她用嘴代替手。 她想起小时候吃巧克力，总是不小心把包装撕烂，只能用手拿着巧克力，先伸出舌头舔一下尝一下味道，不舍得一下子吃完，张开嘴巴咬住轻轻地含着，等巧克力在嘴里慢慢融化。 莫坤青的手插进她的头发，腹部一阵一阵发痒，他看着她，“你还敢提他？” 赵令嘉抬起脸回答他，“说多了你就免疫了。”她的指尖继续轻触，“这是人鱼线？” 她眼波如春水荡漾，他的喉咙却发干，“赵令嘉，你真色。” “江栩身材怎么样？有腹肌吗？”她不要命地问。 “有你也不会知道。”他再次拿开她的手，整理好衣服，翻身朝另一个方向睡，“醒来跟你谈，不准走。”他这几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做梦也是梦到跟她吵架。 赵令嘉起来洗漱，把昨天丢在墙角的花从袋子拿出来，用瓶子把它们插好，拍了两张照片给柳稚晴看，告诉她海城一直下雨。 柳稚晴是有干侦探的潜力，第一句就问她怎么布置得跟以前那个房间不一样？你在你男朋友家吗？ 她很服气，说柳稚晴整天练字不洗涤灵魂也就算了，嗅到八卦的气息也太快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稚晴说是她带坏的。 她承认是有男朋友。 柳稚晴问她怎么样。 她很满意，说有腹肌。 柳稚晴说她的意思是问一些性情和品格。 她说这个还摸不透，但腹肌摸清楚了。 不聊了，柳稚晴结束对话。 等雨小了一点，她下楼打包了两份面汤回来，再喊莫坤青起来吃。 莫坤青眯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了很多，起来看到她没走，还真的下楼买早餐，十分气也消了三分。 他洗漱完看到餐桌还摆着向日葵，问花是不是送给他的。 赵令嘉夹起面条散热，回答他，“送你也行，就当赔礼了。”又指了指碗，“这个也是。” “你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吗？” “深刻认识到了。”她埋头吃面。 莫坤青筷子拆了一半，“我怎么看不到呢？” “我的内心很深刻地认错了，你用肉眼当然看不到。”她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 “你有心吗？” “你今天一会攻击我是冷血动物，一会质疑我没有心，我现在很寒心。” “虽然不相信你，但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感谢。” “你要好好珍惜。” 赵令嘉推开面碗，“食不言，你真的太啰嗦了，我不吃了。” 他看了一下面碗，“你都吃完了。” “你面糊了。”赵令嘉提醒他。 “……”莫坤青开始低头吃面，“你头还疼吗？” “疼，被你吵得头疼。” 他不想再关心她。 苏维臣这个人就是爱显摆，从海城回去后故意问林书猜猜看他在海城遇见谁。 林书洗完澡正在擦干头发，看他一脸笑意，明白他那是想捉弄人，随口应他，“艳遇吗？”跟他在一起后，她常常被自己吓到，原来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了解他，他的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她都能够立马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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