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嘉想再咬他一口,“你骂我是疯狗。“ “这是你自己说的。”他是这个意思。 “别离我那么远,你过来。”赵令嘉笑着说。 “你跟童话里的巫女一样。” “你害怕了?” “我不怕。”他怕,怕受她蛊惑,特别是她染了这个头发,像露出本来的面目一样,念几句咒语,就能让人昏头转向。他拎起地上的袋子,“我去倒垃圾。” “你又承认了。” “什么?” “你要让我吃垃圾这件事。” 莫坤青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她躺回床上,听着他登登登的下楼声,又惹到她了,会走路了不起。 莫坤青下楼丢完东西,望着远处雾濛濛的大海抽了一支烟,又想起昨晚的梦,要是梦里那个妖怪也像今天赵令嘉这么诡辩,他怕上演的就是武打片。 上了楼,赵令嘉好笑不笑地着看他。 他没忍住,“你有什么事就说。” “我让你烦了?” “你才知道。”莫坤青知道她是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没好气地说。 “挺好,你烦我就开心。” “我成你敌人了?”莫坤青以前觉得自己情绪稳定,性子也不算急,但现在他像一只暴动的野兽,随时随地想发动攻击,他怀疑被赵令嘉同化了。 “总不能是爱人。”赵令嘉从镜子里看他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他单纯想反驳她。 “你想跟我复合?” “我不想。”莫坤青告诉自己,不要自讨苦吃。 “你要找找自己的问题。”赵令嘉跟他分析,“我以前谈恋爱都超过一年。”她的语气仿佛是跟他在一起过成为她恋爱史不光彩的一段经历。 “你以前不这样?”莫坤青回击,“要不让他们来照顾你?” “又不是他们推的我。”赵令嘉瞧着自己的头发,低头看手机,查看自己的护发素物流到哪了。 “没人推你。”他再次强调。 “嗯,我站着无缘无故就摔了。”她边跟莫坤青斗嘴,边想着晚上最好出门洗头,头发还要固色,她不想那么快掉成黄色。 “行,我推的。”莫坤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争个不停,干脆顺着她的话说。 赵令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换了话题,“中午出去吃吗?” “你饿了?”早饭才吃完就问午饭。 “只是问一下。” “我中午回家吃,你爱吃什么吃什么。”莫坤青不想理她。 “我想吃小龙虾。”她已经吃素好几天了。 “我不是让你点菜。”他帮她决定,“到饭点,我会去厨房煮粥,你中午和晚饭就都吃粥好了,我回家里拿些咸菜给你,我妈今年刚腌的,还不错。” “咸菜再不错也不能跟小龙虾比啊,你要不要趁现在还早去市场看看。” “你还想我做给你吃?” “我相信你的厨艺。” “不用你相信,你要吃自己点外卖。”他还补上一句,“你自己剥。”以前剥给她还不吃,现在想也没有了! 赵令嘉轻嗤一声,“我一只手也能吃,你帮我拿下外卖就行,咸菜你自己吃吧。” “你厉害。” 莫坤青还是回了趟家,找了一个玻璃瓶子洗干净,打开他妈的大咸菜罐子,装了一瓶咸菜,在他的认知里,病人吃白粥配咸菜最好。许莲看他在厨房捣鼓半天,进去问他中午在不在家吃饭。 “不在。”他拿袋子把玻璃瓶装好,准备离开。 “你专门来家拿咸菜?”不是她抱怨,莫坤青从来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没见带东西进门,现在连咸菜都要拿出家门,她眼尖看到他手上的牙印,“你手被咬了?” 他看了一下手腕,不在意地说,“狗咬的。” “打针了吗?” “还没有。”莫坤青觉得被人咬了最好也去打针,特别是被赵令嘉这种人咬了。 “你有熬汤吗?” “没有。”许莲总感觉这些对话分外熟悉,她还想问是谁家的狗咬的。 听到否定的回答,莫坤青拧着电动车把扬长而去。 许莲在后面喊他记得去打针,怎么好端端被一只狗咬的。 他到了小院楼下,刚好帮赵令嘉拿了外卖,他进厨房淘米煮粥。 赵令嘉知道外卖到了,打电话告诉莫坤青不用拿上来,她下去。 莫坤青上楼发现她已经走到楼梯旁了,“你真行。” “你今天怎么一直夸我?” “你小时候也这么不听话吗?”一身反骨,他心累,“我看你一个人也行。” “对啊,你非要照顾我。” “好,我还要非要背你下楼。”莫坤青转身让她趴上来。 “谢谢,我分你一半小龙虾。“ “你自己慢慢吃去吧。”他不稀罕。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态度多端正。”她圈住他的脖子。 “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身上又有淡淡的椰香味,他想问她是不是喷了香水。 “那倒是,你要是了解我的心灵,可要爱死我。” 莫坤青一听笑得差点从楼梯摔下去,赶紧握住旁边的扶手,“你少说这样自恋的话,等下我们两个都变瘸子。” 赵令嘉打他,“你又要害我摔。”他的手臂很硬,打完感觉自己的手更痛。 “谁让你讲笑话。” 她手指搭上他的脖子,作威胁状,“我说的是实话。” “好,实话。”莫坤青笑着说。 “不跟你计较。” 到了楼下,赵令嘉终于见到她亲爱的小龙虾,她戴上手套拿起一只小龙虾才觉得自己头发碍事。 “你要不要喝点粥?”莫坤青盛出一碗粥,还拿出一小碟咸菜。 “你自己先喝。”她看了自己的手腕没有戴发绳,“你能上楼帮我拿发绳吗?” 莫坤青看了一眼她的头发,上楼帮她拿了发绳下来。 她脱掉手套,ᴊsɢ伸手准备接发绳。莫坤青说她手上沾到油了,要帮她绑。 “你会绑吗?”赵令嘉奇怪地看他,“怎么突然好心?” “我从昨天忙活到现在还不是好心吗?要算突然那也要从昨晚算。”算他没骨气,骨头没她的嘴硬,“中午不用吃了,被你气饱了。” “那我要承包你以后的三餐,这样你多省钱。”
第39章 亲爱的前男友 “赵令嘉,你在气人方面是不是有专门去进修过?”莫坤青用手帮她梳发,刚才忘记拿梳子下来。 “经验之谈。”赵令嘉掐掉小龙虾的头,把壳剥出来,把虾肉喂给莫坤青吃,“第一只给你吃。”当做酬劳。 莫坤青张口领情,提醒她,“你别动。”他的手正拢着头发,她头一转,发丝又滑落。 “你会不会?”她一秒就可以搞定的事,“快一点。” 莫坤青紧拢住发,用发绳圈住绕圈束紧,“好了。”他拉着椅子坐在她旁边,看她的侧脸,很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绑起来好看。” “你身上有烟味,离我远点。” “背你的时候不说。”他看着她双手剥虾,“你手好了?” “吃了止疼药。”只是感觉有点乏力,“你说我现在脚踢到桌子,还会痛吗?” “你可以试试。” “我不试。”她又不是傻子。 “你受伤的手别动了,别越来越严重了。” “吃完这顿再说。”有什么事都等吃完饭再说。“晚上出门记得提醒我拿快递。” “谁要跟你晚上出门了?” “你呀,我。”她又剥了一只虾要喂给他,巴结的手段太明显,太低劣。 “少跟我搞暧昧。”都前男友了。 “我看你挺享受。” 是,他享受,他三观早就不正常了。她骗他有未婚夫,他都愿意跟她在一起时就不正常了。 “分手也不见你难过。”跟没事人一样,他不想落下乘这件事就代表他已经输了。 “我难过,你忘记昨天了?我都哭了。“ 莫坤青不追说她是摔疼了,看她小龙虾剥得更快了,总觉得她分不分手无所谓,到头来是他一个人患得患失,他不甘心,“你从头到尾对我是真心的吗?” “其实跟你分手后,我痛不欲生,就是为了面子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你不用觉得不平衡。”她安慰他。 “小龙虾好吃吗?” “这家不错。” 他看着那堆虾头虾壳,请问怎么让他相信她痛不欲生这件事。 “你吃吧。”他又想出去抽烟了。 晚上,莫坤青陪她出门,他再次告诫自己,等她恢复行动后了,自己要离她远远的。 “先去吃饭再去洗头。”她怕头洗好了,被锅气一熏,白洗了。 “你又安排好了?”他没答应要跟她一起出去外面吃饭。 “吃火锅。” “你中午才吃了小龙虾,不腻吗?” “我吃了好几天面条,让我吃顿好的吧,我请你。”她等不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真的要一百天,她会饿疯。 她单脚跳到他身边,再踩上旁边的桌子,抱住他的肩膀,“走吧。” “你三十岁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你还搞年龄歧视,三十岁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不吵了,他都认输。 两人去吃了牛肉火锅,赵令嘉吃得比莫坤青还多,中间还要了一碗米饭。 “明天炖排骨,你还想吃什么?”莫坤青确定她这几天是饿到了。 “明天再问。” “我早上要去菜市场,你都还没有起来。” “那你看着买。” “买到你不喜欢,你又不吃。” “你买回来我才知道不好吃的,你没买回来之前我怎么知道你要买什么,又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吃?” “你煮面吧。“ “你没有耐心。” “……”莫坤青眼神转向别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喧闹的餐店里沉默结束这顿饭。 接下来去洗头,莫坤青也不跟她说话,变成一根安静的拐杖,扶着她来来回回。 赵令嘉也不开口讲话,到了门口,才想起自己有快递没有拿,“忘记拿快递了。” “你对着谁讲话,你左边有人吗?。”莫坤青看她扭头不看他。 “有。” “鬼吗?那你让它帮你拿。”他开门走了进去。 她靠在围墙不动,望天,“你忘记提醒我了。” “行,我的错,真是欠你的。”他低下肩膀,“先背你上楼,再去帮你拿。” “我们一起去。”她还想买杯饮料喝。 “我背着你过去?” “你以后要是脚受伤了,我也会知恩图报的。”她趴上他的肩膀。 “你也能背我?”莫坤青直起腿,把门又关了,背着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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