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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的话。” “还知恩图报，你少咒我。” 经过一家饮料店，赵令嘉让他停下，她从他身上下来，“你去帮我拿快递，我帮你买饮料，你要喝椰子水还是柠檬水？” 他刚才什么话都没讲，明明是自己想喝。 “只是想请你喝饮料，我在这里等你。”她对店员说要两杯椰子水，加冰。 “家里还有没开的椰子。” “明天喝。”她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莫坤青帮她取回快递，又背她回去。 他问赵令嘉是不是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了。 “我对你很低声下气。”她哪有摆主人的谱，“我现在有求于你，是看你脸色行事。”她拆了快递，示意他把那些瓶瓶罐罐的洗发用品放进洗手间。 莫坤青告诉自己算了，帮她把东西拿进洗手间后就下楼了，他少跟她讲话，就可以延年益寿，不然总觉得会气得活不过今晚。 隔天，他早早去菜市场买菜，买了两斤排骨，三个玉米，和几节莲藕。市场热闹嘈杂，人头攒动，一转身还是遇见了熟人，熟人就是许莲。 许莲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住公寓的话不是来这个菜市场，而且她也不相信他自己一个人住还会去做饭，一定又是上门给人做饭去了，怪不得昨天来家里拿东西。 她开门见山，“你跟嘉嘉和好了？” 莫坤青没有回答，“中午我炖汤给你送些过去。” “到底和没和好？” “说来话长。”菜市场人声沸腾，他们停在一个菜摊面前，左右都有人弯腰挑菜，他哪有心思在这个跟他妈扯跟赵令嘉的事。 “那你长话短说。”许莲坚持要知道，还不忘转头问菜摊老板今天菜心一斤多少钱，她看今天的菜心还不错，中午可以炒个蒜蓉菜心。 “六块，从地里刚割下来就拉到这里来卖了，很新鲜，你要晚来半个小时都没货了，菜心是卖得最快的，要多少？”店家边称完前一个人的一袋西红柿，报了价格，又利落地扯出一个袋子要给许莲装菜。 “没和好。” “要一斤。”许莲对老板说，“再要两根葱。” 莫坤青趁他妈买菜的功夫赶紧撤出来了，不懂为什么要在菜摊前盘问他，他把几个袋子挂在车头，拧着车把开着车走了。 许莲刚付完钱，发现莫坤青人影都没了，倒是看到李二婶提着菜篮子也来到摊位前。 “你看谁呢？”李二婶拿了颗白菜问多少钱，“刚才你家阿坤了，怎么你们各买各的？” “他回去了？”也不等她把话问完。 “是啊。”李二婶把菜买了，“阿坤的婚事怎么说？” “八字都没一撇。”她本来想说分手了，但为了维护莫坤青的名声，忍了忍没说。 “怎么没一撇，阿坤有本事，他自己撇捺都写好了。” 两人挎着篮子回去聊了一路，李二婶一开始欲言又止，许莲惊奇，“你还有藏得住的事？” “说了惹你担心。”李二婶摇头。 “你又知道什么了？”许莲着急。 “阿坤又谈恋爱了，只是这个不如上一个。”李二婶点评。 “他又谈了？”许莲想起早上看到他去买菜，怎么一谈恋爱就爱别人吃饭，到底是谈恋爱还是去当做饭阿姨的，“这个怎么了？” “应该是在理发店工作的。”李二婶看到他们从理发店出来，“她的头发染成了白色，怪里怪气的。” “有没有可能是原来那个染了头发？”许莲说出自己的猜测。 “看着不太像。”李二婶一脸不认同。 “是吗？”许莲决定自己上门喝汤，一探究竟，“还是你家小蕴省心。” “省心什么，就没有省心的孩子。” 两人说了一会儿女的事，各自回家了。 许莲把菜放进冰箱，临近中午，骑着电动车来到海边的小院。 一抓一个准。 开门的是她儿子。 “我每次过来都看到你。”还嫌她每次上门打扰人家。 “排骨还没有炖好，你先回去。”莫坤青挡着门，“我晚会给你送过去。 “我来看嘉嘉。”许莲推开他。 “不用你看。” “你还说没和好？”许莲进了门，“嘉嘉在二楼？” “和好但没有在一起了，你等下不要乱讲话，她脚摔伤了，照顾她几天。”他解释，“而且我不想跟她在一起了。” 许莲鄙夷，“我怎ᴊsɢ么就不相信呢？” “总之，我是不会再跟她在一起，”这话他像是说给自己听。 许莲不信，“你们分手了，她用得着你照顾吗？” “用，她行动不便。”莫坤青理由充足，他绝不是想复合。 “我上去看一下嘉嘉。”许莲直接往二楼走。 莫坤青拦不住他妈，只能跟着上楼，“你讲两句话就下来，她身体不舒服。” “你是她的谁，你管不着。” 莫坤青闭嘴。
第40章 吻如夏日的暴雨 莫坤青往前快走了两步，“你先门口等着，我跟她说一下。” 许莲差点翻白眼，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 赵令嘉听到楼下的说话声，也猜到是莫坤青他妈妈过来了。 莫坤青进来跟她说，她自然说没问题，“我房间太乱，你扶我出去吧。” “你也知道你的房间乱。” “我现在受伤了，没办法收拾。”赵令嘉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指责。 “你没受伤之前，就是这样了。”他指了指墙角的快递包装盒，“我上次离开时你就那样放在那了，衣架上的衣服也挂了很久没有收。”他本来不想说的，这些衣服还是他上次晾上去的。之前住在这里都是他在收拾，对此赵令嘉并不领情，说一个星期拖一次地还是两次地虽然有一点点差别，但这差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做这些家务上，莫坤青沉默。 “看来你对我有很多不满。”她现在没心情跟他理论。 “只是提醒。”他只是实话实说。 “用不着你提醒。”赵令嘉跳到门边，开了门出去。 “阿姨，不好意思，久等了。”她扶着墙跟许莲打招呼。 许莲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眼睛还是受到冲击，“嘉嘉，你的头发……” “莫坤青说很好看，您觉得怎么样？”赵令嘉微笑。 莫坤青从房间出来，“我没觉得好看。”手里拿着叠好的纸箱下楼。经过赵令嘉身边，听到她低声说出了句，“我没叫你收拾。” 他就知道自己落不到一句好话。 许莲连忙地说：“挺好的挺好的，阿坤不会讲话。”至于好在哪里，她说不出来了，好好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染白头发，她有了白头发都是去染黑的。 赵令嘉知道她在客气，手里抠着墙希望这场对话赶紧结束。 许莲觉得她染了发像从电视里跳出来动画人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一时适应不了。 如果是郑女士来描述，会更简短有力，那就是“碍眼”。 许莲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上来干嘛的，她低头看到赵令嘉还缠着绷带的脚，要过来扶她。 赵令嘉想说这个情景真的很熟悉，她赶紧推辞，“不用不用！”她不想再摔了。 莫坤青丢了那些纸盒，上楼看到两人还站在那里交谈，赵令嘉要往后躲，他过去拉她的手，“你又想再摔你就躲吧。” “我本来就站得很稳。”赵令嘉要抽出自己的手，莫坤青不松手。 “妈，你先下去吃饭吧，我跟她说会话。” “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她想跟着许莲一起下楼。 许莲真不信拉扯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和好，转身下楼给他们留空间，她熄灭的念头又点了起来，自己的年底给他们办婚礼也不是没有希望。 “午饭你自己吃吧，我不吃。”她最烦别人挑剔她，郑女士饭点前说她几句，那顿饭她都不吃，后来好了点，变成边吃边吵，她知道自己不对，年纪渐长，脾气没有收敛，但她还是那个观点，对方怎么不认识自己也有错。就如两人举枪对阵，她要对方先投降，不然她永远举着枪，让局面崩盘。 “就因为我说你房间乱？”莫坤青问得轻描淡写。 “对。”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她直接表达不满。 “你幼不幼稚？” “我就是幼稚，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莫坤青推开房间门，“不吃就不吃，你进去吧。” “那你别碰我。” “就碰。”他偏不松手，还用了力。他不喜欢她说这句话。他看着她的眼睛，“明知道我做饭忙活了半天，还故意不吃。”他就是泥人也有脾气。 “你还说我幼稚，你不也幼稚吗？”她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我手还有点痛，你还用力！” “你摔的是右手。”莫坤青马上识破她。 赵令嘉用冒火的眼神瞪他，“放开我。” “你又想咬人了？” “我……”赵令嘉话还没有说完，莫坤青竟然低头吻她。 他吻得愤怒，像一阵猝不及防的暴雨，劈头盖脸地落下，一开始是滴落在她的唇上，她低呼出声。南市夏日天气多变，时常还是个大晴天，转眼乌云聚集，豆大的雨滴就像顽皮的孩子拉起弹弓，从云层又急又快地砸向广场聚集的人群，人群迅速分散，她四处寻找躲雨的屋檐，发现与散开的人群相反的方向云层还尚未遍布，她冲了过去，以为能站在干燥的地方上旁观一阵雨，结果云层跟着她移动，暴雨淋在她身上，雨水蓄着怒气从眼睛、鼻子、嘴唇划过，流过的脖子，跌进她的胸口，湿热、猛烈、难耐的风缠绕着她，她半闭着眼睛逃离，却始终被暴雨笼罩，让她无端在陆地生出溺水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她靠在墙上，任他的倾泻而来。 等云层消散，雨停日出，她不解，生气的是她。 她提醒，“我们已经分手了。”再这样过度亲近不合适。 “对。“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 “你不解释？” 他解释不了。 许莲在楼下盛了三碗汤，眼看自己已经喝了半碗，排骨已经吃了四块，玉米啃了半个，还不见那两个人下来。 她看不懂两人的感情，自己吃完后，两人还没有下楼，她招呼没打就走了，带着疑问来，带着更大的疑问走。 两人搁置问题，如常相处，没有再谈起。 她还是有开心的事情，半个月后，她终于感受拆了绷带，脚腕能够自由活动，手也不再酸软。 她坐在镜子前，拿着卷发棒一小撮一小撮地烫着头发，莫坤青上楼看到她把头发都烫卷了，“你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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