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翊白听得想笑,在明澈身后亲她的头发,“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检验一下这到底是不是谎言。” 明澈十分犯愁,“检验这谎言也太费劲了。一天要喂那么多次,尿不湿也得换那么多次……” “有我在,这些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 明澈忽然在徐翊白怀里转了个身正对着他,眼神灼灼闪光,“你真的会对它很好吗?” 徐翊白在明澈唇上亲了一口,“当然。” “比对我还要好吗?” ……这是道送命题,徐翊白明智地没有立刻回答。 明澈对于徐翊白的沉默有心理阴影,只是这次明澈终于学会先发制人,蛮横地搂住徐翊白的窄腰死命摇晃,“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崽崽!” “和我结婚的是你。” “你必须先对我好!” “我当然先对你好。” “你不能对它比对我好!” “我肯定对你比对它好。” “你要是……你要是只对它好却忽略我的话,我,”明澈嘴角耷拉满脸委屈,就好像假设已然发生,徐翊白每天围着孩子转,做他的模范父亲,而她枯萎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小白菜地里黄,“我会带着它离开你的。我真的会带着它离开你的。” 这话说得像撒娇,只有徐翊白知道明澈说得出就做得到。徐翊白将明澈按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不会有这么一天。你在我心里永远第一,孩子第二。” 明澈这才安心,乖乖往徐翊白怀中缩了缩,消停没几秒,思维又跳回刚才的问题,“可是晚上要喂奶啊,这个你又替不了。” 徐翊白迅速提出解决方案,“可以喂奶粉。” “不行!免疫力不好怎么办?” “听说喂奶可疼了。”徐翊白耐心将落在明澈面颊上的发丝拨开,“不是刚刚才说过么,在我心里,你比孩子重要。喂奶粉一样能养大。” 明澈在心里骂这当爹的怎么这么狠心,哭兮兮地扁扁嘴,“我怕它身体不好……” 小宝宝好不好哄不知道,大宝宝才是最难哄的。徐翊白适时转移话题,“宝宝,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明澈沉默一会,闷声回答,“儿子。要是女儿的话,我很怕我和她之间会重复我妈和我之间的关系。”又抬眼问徐翊白,“你呢,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徐翊白想了想,“儿子。” “你怎么重男轻女!” “儿子能打。女儿……女儿怎么教?” 这答案朴实无华,但徐翊白确实是这么想的。一想起从前徐翊白抽尹铮耳光,明澈就心有余悸,仿佛小团子已经挨了打一样,气得明澈朝徐翊白肩上狠拍一下,“儿子也不能打!听见没有!” “好好好,儿子也不能打。宝宝,明天要去的医院附近就有婚礼的备选酒店,从医院出来以后顺路去看看吧。” 和徐翊白闹了这么许久,明澈已然有些犯困,靠在徐翊白胸口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回答,“我不想办婚礼……” 徐翊白耐心问她,“为什么?” “我又没几个朋友,请人都凑不够一桌。丢脸。” “那就找个海岛办小型婚礼?” “唔不行啊我要上班的……” “有婚假。” 然后明澈就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枕着徐翊白的胸膛酣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明澈就可怜巴巴地喊饿。徐翊白醒得比明澈早,一直没吵她,在旁边安静躺着等她睡醒。明澈前胸贴后背,满心只想把这两天少吃的一顿补回来。徐翊白伸出指尖在明澈的下巴挠挠,逗她,“早上要抽血,不能吃饭的。要不今早先吃,你明天也请假,咱们明天再去?” 明澈这才想起做检查得空腹,痛心疾首自被窝里爬起来,假装抹泪,“不行。一分院缺了我就不转了。” 徐翊白催明澈起来收拾换衣服,早检查完早吃东西。明澈看看时间,说不着急,“你先找点东西吃吧,不用去那么早。” “你还饿着,我哪敢吃。”徐翊白下床,站在床边冲明澈勾勾手,“下来。” “不用。”明澈打着哈欠,慢吞吞往徐翊白的方向挪,“你要是饿晕了,还怎么开车?” “司机在外面。” 明澈站在床上,按着徐翊白的肩膀让他转身,又往他背上一扑,两腿顺势勾住徐翊白的腰,“那你就牛奶泡玉米片对付一口,年纪大了容易低血糖,你说是不是呀,叔叔?” 徐翊白伸臂捞住明澈的大腿,听了这话,在她大腿上拍一巴掌,“反了你了。” 徐翊白背明澈下楼,本打算走楼梯,可离楼梯口三米明澈就开始怪叫,坚决不从,生怕徐翊白脚步不稳,俩大一小从楼梯滚下去。徐翊白故意不搭理明澈,仍作势往楼梯口走。明澈看着那台阶都眼晕,在徐翊白背上死命扭动,要下来。 徐翊白这才屈服,乘电梯。下至一楼,电梯门开,徐翊白刚迈出两步,门铃响起。 明澈从徐翊白背上下来,“有客人?谁啊?” 徐翊白将明澈松松垮垮的睡袍带子拉开,重新系紧了些,“不知道。我去看看。” “那我给你泡玉米片。” “好。” 明澈心情不错,蹦跳着往岛台去了,刚蹦两下突然想起现在不能乱蹦,又立刻按下脚步,改为四平八稳地走。先拿玉米片再拿牛奶,可直到准备热牛奶,那访客也未进门。门口有极轻的谈话声,明澈听不清楚,无意转头往院中一看,门外竟赫然停着一辆警车。 明澈手一抖,差点撞翻牛奶盒。 唐巍落网,为求报复,极力欲拖宋明礼下水,而宋明礼身上诸事若是重查,徐翊白躲不过去。遑论刑辩律师这一职业本就高危,哪怕战战兢兢堂堂正正,也没法保证河边走久了不湿鞋,更何况以徐翊白的辩护风格,明澈心知肚明,大概率他真没那么干净,区别只在于细枝末节做得干不干净罢了。 唐巍倒戈,雪上加霜,等待徐翊白的很有可能是牢狱之灾。 上门的两位警察与明澈认识,见明澈出现在徐翊白身后,惊得差点咬掉舌头,“明,明检?” 徐翊白深吸一口气,走到明澈跟前,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一番,最后故作轻松地笑笑,“看来我今天不能陪你去医院了。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叫阿姨过来,让她陪你。” 明澈摇头。 徐翊白为难地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你自己去吧。” 明澈目不转睛望着徐翊白,一刻都不舍得挪开。事情发展成这样,与明澈之前和宋星瀚的“交易”脱不了干系。宋明礼都出国避风头去了,明澈心中甚至对徐翊白有一丝恼恨:他向来消息灵通,这次怎么不跑呢?人性都是自私的,无论明澈的职责为何,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仍是想让徐翊白远走高飞。 明澈眼尾泛红,眨了眨眼,“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自己也能去。” 徐翊白知道明澈心里难受,反过来安慰明澈,“我身上有些事情是该查查,早晚而已。与其等到宝宝长大了、懂事了,让它看着爸爸被警察带走,不如趁现在将事情彻底解决。只是……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 明澈鼻子一酸,逞强反问,“我哪那么容易委屈?” “还说不委屈。”徐翊白以拇指指腹擦明澈湿漉漉的眼角,又俯身低头,视线与她齐平,温声哄她,“别哭。来,亲我一下。” ----
第55章 = 明澈就这么一瞬不瞬看着徐翊白,不亲,也不说话。 徐翊白未勉强,只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回身招呼屋外两位警察进门,又跟明澈说他需要打几个电话,让明澈上楼给他挑衣服。 明澈魂不守舍地上楼,站在衣帽间门口呆愣半晌,忽而回神,这才猛然记起徐翊白交待的任务。徐翊白的西装多为定制,价格不菲,随便哪件都面料精细剪裁合体,挑不挑都一样。明澈梦游似的选了一套深色西装,选完仔细辨认,才想起来,这套西装正是今年春天徐翊白在二分院讲课那天穿的。 这老男人坏得很,明明她没举手还要点她的名,这不是故意让她出丑么。回忆至此,明澈有点想笑,心不在焉挪步到鞋柜前,想着给这老男人搭配什么鞋子才好。 徐翊白打完电话来到衣帽间,见明澈心神不定抱着一套西装发愣,也没叫她,随手脱了睡袍扔到一边,换上衬衫,又拿了条颜色相衬的领带,让明澈来给他系领带。 明澈心事重重,给别人系领带又与给自己系方向相反,试了两次差点打成死结,怎么都不得要领。徐翊白看出明澈着急,握着她的手轻声哄道:“没事,慢慢来。”然后在穿衣镜前的软皮长凳坐下,让明澈站在他身后,“这样是不是容易一点?” 明澈略微俯身,手臂从后绕到徐翊白胸膛,姿势如同拥抱。发丝垂落,拂得徐翊白鼻尖发痒,徐翊白不等温莎结系好,反手勾住明澈的脖子,与她接了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明澈闭着眼睛,只当享受片刻轻松欢愉。须臾吻毕,如同梦醒,徐翊白郑重道:“等我回来。” 明澈也不知这所谓的等是要等多久,默然垂眼,一语不发。徐翊白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没说什么,收拾停当,从容跟随警察离开。明澈目送警车驶远,分心想着这老男人真是无论何时都如此重视风度,就连被下了逮捕令,也西装革履如同前去参加讲座。 明澈不是矫情的人,独自一人去医院做检查也不觉得委屈或是怎样,只是一想到本该有人陪她,心里总觉怅然若失。一切就像处处连续处处不可导函数,瞬间冲向尖锐峰值又瞬间跌落,做梦一样,连一切是否是真实发生的都快分辨不清。 徐翊白临行前几乎跟明澈交待好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想在这住的话可以在这住着,要是嫌上班远,回现在的住处也行;司机和阿姨留给她,随她差遣,别老觉得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他俩的薪水高着呢;小事找他秘书,大事找尹泽川,拿不准是小事还是大事也找尹泽川,跟他不用客气;最后拿给明澈一张银行卡,说是零花钱,周末就找朋友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明澈不要。老男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谁还有心思放松。 徐翊白把卡塞到明澈手里,“拿着,就当让我安心一点。” 明澈将其对着窗外阳光看看,是张新卡,“你也不怕我趁你不在,把卡里的钱都刷光?” 徐翊白淡道:“应该刷不光,除非你刷一套房。” 明澈早上抽完血后,在诊室外的休息区买了杯豆浆喝,等中午回到一分院附近的住处,竟然发现阿姨等在小区门口。阿姨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各种食材,脚下也堆着一堆,一见明澈就叫着明小姐哟,也不知道你现在能吃什么,我就多买了一点。我多做几个菜,你都试试好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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