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赶紧拽走杨文雅,“我们等会要出去办事。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么?” 既然两人还有公务,杨文雅只得依依不舍与徐翊白挥手告别,一转头就兴奋不已,眼睛瞪得溜圆,“哎,他今年多大了?还没结婚?” 明澈信口开河,瞎话编得煞有介事,“四十多快五十了。人家孩子都有俩了。” 杨文雅顿时大惊失色,痛失金龟婿的打击难以言表,“真的假的?看着也就三十出头。” “真的。俩儿子,长得可好看了。” 小吃摊叫卖吆喝声不绝,一派人间烟火气息。车窗阻隔出两个世界,车内声息全无,浓油赤酱的鲜活味道飘不进半分,人影也静音成了哑剧。徐翊白拿出电脑看案件材料,本以为怎么也得等半个多小时,没想到不过十来分钟,车门就再次被打开。 徐翊白收了电脑,向明澈手中的袋子探探下巴,“拿了什么?” 明澈走得快,坐进车里微微喘着,“我妈弄的卤排骨。” “你过来就是为了拿卤排骨?” “我妈还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宝山区检的,叫什么来着……”明澈随手扔开袋子,解锁手机,从与杨文雅的聊天记录里翻出一张照片,在徐翊白跟前晃了一下,又报了个名字,“你认识么?” 徐翊白淡淡扫了一眼。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看着顶多二十五六,韩范,单眼皮,头发被发蜡抓得冲天。 “不认识。长得还行。” “估计你也不认识。”明澈了然地收起手机,“研究生毕业刚一年,检察官制服还没捂热乎。毛头小子。” 明澈也不知道杨文雅是怎么搭线搜罗到检察系统里的相亲资源的,只听杨文雅说这小伙家庭条件不错,明澈为了让杨文雅赶紧闭嘴,嗖地就把微信加上了。好在因为有徐翊白在楼下等着,杨文雅没留明澈吃饭,只给她装了盒排骨就打发她走了,还让她晚上早点回家。 徐翊白的居所在上海顶级别墅区,其内建筑均是欧式风格,依山傍湖,户户临水。明澈进门就喊饿,问徐翊白微波炉在哪。徐翊白朝空旷的开放式厨房一指,明澈不见外地把饭盒扔岛台上,开柜子找碗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热好排骨,明澈溜达到客厅。徐翊白开了电视,正边看电脑边听法制新闻。 明澈啃着排骨,呜噜呜噜抱怨,“下班时间,怎么还看工作新闻。” 徐翊白抬眼瞥她。 明澈坦然接受对方对于她低下思想觉悟的鄙夷,在徐翊白身边坐下,勾着手指头将余出的一双干净筷子递过去,“喏,你也尝尝。” 徐翊白合上电脑,接过筷子,“就热了一碗?” 碗里四块排骨,软烂入味,香气扑鼻。明澈理所当然地点头,“热两碗还得多刷一个碗。凑合吃吧。” “我家有洗碗机。” 明澈压根没注意洗碗机在哪,想想觉得不重要,把碗伸到徐翊白跟前,“我两块你两块。这东西吃多了咸,两块差不多了。” 徐翊白挟起一块排骨,吃过以后放下筷子,“想看什么?” “什么想看什么?” “不是不想看新闻?” “哦,”明澈这才明白徐翊白所指,“随便找个电影吧。” “楼下有影院。” 明澈摇头,“算了,就在这吧。”不过是吃东西的时候听个声音解闷,要是在影院被环绕立体声一轰炸,不看俩小时都不好意思出来,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徐翊白找出《哈利·波特与密室》,按了一会快进键。画面在堂皇的霍格沃茨食堂停下。丰盛堆叠的火鸡腿与糖浆饼中央,吼叫信张狂地冲着罗恩吐舌头。罗恩脸都绿了,活像刚吃过鼻涕虫。 明澈看着电视,将碗放在茶几上,“上次我走以后,你也没看多少啊。” 上次毕竟是一夜情的上次,说完明澈有点别扭,但说都说了,只好不动声色。徐翊白“嗯”了一声,问她,“吃饱了?” 明澈回答,“差不多。” “两块排骨就饱了?” “不想吃了。”明澈起身,欲往厨房的方向拐,“我去看看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那么大的厨房,应该不至于全是摆设。徐翊白突然捉住明澈的手腕,不让她走,使力一拽,直接将人拽进怀里。 明澈脚步不稳,惊慌失措,跌坐在徐翊白大腿上,下意识伸手搂他的脖子。 徐翊白任她搂着,睥睨一般睫毛略垂,大手熟稔地钻入明澈的衣服,在她后腰细致的皮肉上按揉两把。 “先吃你。” 这两下摸得不重,明澈心里没什么警觉,不满地哼唧一声,小声抱怨,“不管饭吗?” 徐翊白笑了。这一笑总算眉心舒展,再不见那道细而扎人的悬针纹,烟嗓浑厚粗粝,撩人心弦,“管。” 徐翊白一言九鼎,明澈不担心他赖一顿饭,可今天过来又不是为了吃饭的,明澈踌躇开口,“你还没说你到底……” 徐翊白知道她想说什么,立时不悦地拦住话头,“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可不是么,明澈心里吐槽。但这话不兴说,明澈审时度势,硬把实话咽了回去。 大手顺着腰椎向上。明澈腰细,几乎和徐翊白的手差不多宽,皮肉纤薄,仿佛稍稍用力一捏就会受伤。徐翊白将人带近几分,紧贴他的胸膛,“太瘦了。该养胖点。” 明澈不老实地扭动,强词夺理反驳道:“胖了是会被杀掉吃肉的。” 这张嘴庭上犀利,庭下闹腾,徐翊白干脆将明澈的嘴堵上,让她别再说话。徐翊白吻得很轻,只是嘴唇厮磨,明澈睁着眼睛,长长睫毛在徐翊白眼尾刮扫出痒意。 徐翊白放开她,嫌她不投入,“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明澈反将一军,“你不爱看那你闭上眼睛呗。” 算了,这嘴还是继续堵上吧。徐翊白重新含吮明澈的嘴唇,手指捏重了些,腕子撩开衣摆,顺势要将碍事的衣服掀开。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来都来了,明澈其实没打算矫情,更何况徐翊白床技一流。但周围璨然灯光奇亮无比,有如白日宣淫,明澈还是一激灵,死死按着徐翊白的手腕不让他掀。 徐翊白不知这小东西别扭什么,拿审视的眼神将她打量着。明澈不愿与其对视,低眉顺眼趴在徐翊白肩上嘟囔,“别在这里。” 徐翊白耐心问她,“怎么了?” 浓密长发蹭在肩头,隔着西装与衬衫,触感袅娜虚浮,轻烟似的抓不牢靠。 “……太亮了。” 徐翊白失笑,“那我把灯关上?” 明澈仍然摇头。 徐翊白抓着明澈的大腿,在对方的一声惊呼中站了起来。明澈的腿攀在徐翊白的强壮腰际,如同深水中攀着浮木,徐翊白将她整个托着,往电梯走,“上楼。” 男人四肢修长,肌肉紧实,抱着触感柔韧,格外舒服。明澈将鼻尖凑在徐翊白后颈,蹭着吸吸鼻子,“你一天要抽多少烟?” 明澈嗅觉比常人灵敏,从不用香水,总觉得那味道魔咒似的缠人,干扰神智。至于抽烟,那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可现在渐渐熟悉徐翊白身上的味道,明澈闻来闻去,竟也觉得古龙水与烟草混杂而生,有种奇异的撩人魅力。 徐翊白走进电梯,答非所问,“我先去洗个澡。” 徐翊白让明澈用客卧浴室,两人分别洗刷干净,明澈没衣服换,披了徐翊白的衬衫出来。 徐翊白已在卧室等她。 落地窗亮得如同不存在般,夜色与窗外树冠的浓密深绿一并侵袭而来,月光朗朗,晴好天气。徐翊白潦草披着睡袍,前襟坦荡敞开,靠坐在床头,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打字。 徐大律师过手的案子都是大案,纵有男色当前,肉|体鲜活,明澈仍不禁心生好奇,“忙什么呢?” 徐翊白随意将电脑扔到一旁,向明澈勾了勾手。 “过来。” ----
第10章 = 案子好像立刻不如眼前这个男人吸引人了。 明澈磨磨蹭蹭走到床边,想坐在床畔,又觉这么坐好像探望病人,脑子一热,膝盖跪上床沿,直接跨坐到徐翊白身上。 徐翊白将人搂着,仰起下巴与她接了个吻。 吻轻柔如云丝,在心头拂得痒痒。明澈放松下来,心中不复忐忑,可又不好意思主动吻回去,就只悄悄将搂徐翊白的手臂紧了紧。徐翊白接收到这隐秘暗示,大手下移几寸,不轻不重地缓慢揉蹭,“衣服大了。” 明澈把衣袖挽了好几圈,肩线却还是松松垮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徐翊白要将这不合身的衬衫解开,明澈按住他手,仍然不让,忸怩着命令,“关灯。” 徐翊白要被她气笑了,把灯关上,又问,“用不用拉窗帘?” 窗外月色皎皎,照得徐翊白这张锋利英俊的脸镀上一层微光。明澈点头,“用。” 徐翊白按了按键关窗帘。 窗帘没行进到最后就停了下来,徐翊白哄猫一样商量,“留一道缝,好不好?” 光线掩住大半,徐翊白的面容已然模糊晦涩。窗帘遮光效果极好,全拉严实可就真的黑灯瞎火了。 明澈嗯了一声,湿润眼角粼粼反射星点水光。徐翊白又亲她嘴唇,同时解开衬衫最上的三颗纽扣,大手自领口伸入,剥出一截皓白肩膀。 许是黑暗遮挡了眼神博弈,明澈连胆子都大了些,再想起上次被徐翊白制住时的压迫感,明澈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我在上面。” 衬衫落地,徐翊白低声一笑,烟嗓在微弱光线中刮擦,声音如乐器般悦耳立体,随便一字一句都是奏鸣,“怎么?想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觉得逃跑方便。 明澈也没有真的想跑,毕竟徐翊白很擅长拿捏轻重,轻有轻的撩人,重有重的诱惑,从温柔到凶悍,跌宕如同乐章的起承转合。 爽都爽了,还跑什么。 停顿片刻,哪知徐翊白竟答应下来,“也好。这样你好控制。” 明澈想了半天,然后才后知后觉徐翊白说的“控制”是指什么,当即恼羞成怒,在徐翊白肩头捶了一拳,“我不。” 徐翊白任她反复无常地折腾,“那你想怎样?” 明澈不说话,赌气似的,却也温顺,鼻尖在徐翊白的侧脸蹭了两下。屋子里没开空调,衣着整齐时温度正好,可眼下没那么整齐,掌心握着的那截肩胛便摸着有些凉意。徐翊白怕明澈着凉,将人裹进被窝,倾身搂着,又捏起她的下巴,“小东西。还真是我伺候你。” 明澈底气不足地反驳,“……我不小了。” 进可上庭横扫六合,退可提审剑荡八方,披坚执锐,除暴安良。怎么到徐翊白嘴里就成了“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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