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摇摇头,说:“无论怎么理解,都应该是起点。也许很多人觉得结婚了就相当于完成了一项任务,所以婚后的行为态度和婚前相比,都有很多变化。不再在意、不再周到,甚至不再喜欢。” “你是想说,我们结婚后,我忽略你了。” “或许是我索要的太多,但是你发现了吗,我们在家里吃饭,有时候饭桌上很难凑出几句完整的对话。分享欲低了,带来的后果必然是相看两厌。” 陈韩山听着她的话,下意识皱起眉。现在的他,听不得“相看两厌”这样分量重的词汇。 “那时候,也许是工作太忙。” “这只是你敷衍我的借口。” “我过去跟你吐槽或是分享工作,你也会不耐烦。”陈韩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织的表情。 她却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话,说:“是,我也有问题。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想听你说和工作相关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同事,我希望我们之间聊的东西可以更多元、更排他。” 陈韩山笑笑,说:“想法很好,但实际操作起来有难度。” “嗯,生活不可能时时精彩、处处奇遇,不管大小事,我们需要的不过是对方的耐心和愿意罢了。” 陈韩山抬手抚上林织的脸,昏暗的车厢里触感分明,她的细腻柔软顺着指尖相电流一般直击他的心脏,他的喉头微动,声音沙哑地说:“现在,我愿意,我也有耐心。” “这两个谁先谁后呢?” “我愿意和有耐心,互为充分必要条件。” “这可是你说的!” “嗯,要不要给个机会?” 林织的眼神奇亮,眼泪将落不落地挂在眼角,双眸宛如刚从月色中打捞出来的珍珠一般,吸引着他一点点靠近。 但林织要比他着急,直接翻身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陈韩山含笑看着她,还要顾及她受伤的腿不要再磕碰到。 林织捧着他的脸,缓缓靠近,直到鼻尖相触,犹如电闸拉下后,电流“滋啦”流窜,浸满四肢身心。 “我好像有些习惯,听你在清醒的时候说这些情话了。” 陈韩山的手背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指腹轻压她的下唇,抚上肩膀时剥去了她的大红色外套。 林织今天里面穿了一件旗袍,曼妙的曲线被衣服勾勒得一览无余。陈韩山勾起手指,沿着她的胸前曲线一点点描画,再耐心地将旗袍的盘扣一一解开。 瞬间春光乍泄,裸露的肌肤比刚才的车灯还要刺目耀眼。 陈韩山倾身吻上,感受到林织的身体微微发颤后,手臂用力地箍住了她的纤腰。他的唇在她胸前游离,轻舔啃噬,舌尖宛如烟花引线。 他点的火,烟花是在林织脑中炸开。 林织已经有些情难自控,迷离中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和你做时,也很清醒。” 顺着节奏慢慢接纳他是水到渠成的事,自从上次在民政局门口之后,林织对在车里做这种事似乎开始不再畏缩,何况现在停车场昏暗,他们在角落里,当真是舒服又刺激。 “我们睡着后,能出循环吗?”陈韩山压着声音,轻喘着问她。 “不,知,道。” 林织将手撑在后挡风玻璃上,担心别人看到,还是选择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当个鹌鹑,只是说话比较困难。 “不是把话说开了吗?” 林织想做猫式屈伸一般弓起背,贴着陈韩山的脸吻他,而后道:“应该……还有一件事。” 陈韩山抬头,皱眉看着她,问:“什么事?” “我没法直接跟你讲。” “我真的有做过这么严重的混蛋事吗?” “嗯。” 陈韩山缓缓停下了动作,好似真的陷入了回忆,可是林织还挂在他身上,此刻难耐地捶了他几拳,说:“你能不能先顾一下现在的我啦!” 他埋在她胸前吃吃地笑,又急速动作起来。林织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渐渐心满意足。 * 而另一边,百贝和仲宇正打得火热。 不过这种“火热”,只是仲宇个人的理解,也是字面意思。 分手一年后的再见,百贝对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带着刺,不锋利,但扎手。仲宇觉得自己的心被刺成了一颗四月份的杨梅,表面粗糙,内里酸涩,又易碎到轻轻一捏就能滴出血水来。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周围安静得像是装在了一个真空盒子里。他浑身像是着了火,哪儿哪都难受。 百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面前站着仲宇。这次见面,他像个粘性十足的狗皮膏药,一直贴着他,无论她说什么样的重话,他就是不走。 “不是说要给我拿请柬,请柬呢?” “你挡在我面前,我怎么拿?” “那就别拿了!” 仲宇猛地吻上来,百贝始料未及。 这个吻比刚才在南山时更为激烈,他的唇舌扫过她的每一寸,似寻找、像渴求,有一种要把这几年缺失的一次性讨回来的架势。 百贝双腿有些发软,只能用手撑在身后的墙上,逼着自己站直了。 正当她以为他要结束时,他的攻势从猛烈变成温柔,蜜里调油般细啄轻吻。百贝一边沉溺,一边清醒,终于还是后者占据了上风。 她猛地一把推开仲宇,却在看到他眼角的泪痕时愣住,惊讶地问:“你怎么哭了?”
第56章 网友而已 难听的话卡在喉咙处,无法说出口。 不过同情和犹豫并未在百贝的大脑里占据上风,她克制着,思考仲宇究竟想干什么。 是真情流露,还只是博取同情的鳄鱼眼泪? “几岁的人了,还哭?” 仲宇略带慌张地快速抹去眼泪,并未与她对视,语气僵硬地说:“你看错了。” 百贝心里想笑,勾着脖子看向他,问道:“是吗?” “嗯。” 底气稍显不足,但百贝没再追问。 其实他们之前隔着时差与距离,不论是恋爱还是分手,像这样面对面的交流并不多,一时间安静下来,百贝后知后觉有些尴尬起来。 时间和情感真是有魔力,如果他们不曾经历过恋爱,那此刻时隔多年再见,也许还能是久别重逢的老同学,平和地坐在一起聊聊近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立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但两个人的心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请柬呢?” 他的语气平淡,眼神里也看不出是否有试探,百贝清了清嗓子,说:“他还没做好,之后寄给你。” “他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未婚夫啊。”百贝说话的声音高了起来,但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在掩饰说谎之后的心虚。 果然,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那个叫司程的?” “你知道他?”百贝有些意外,在她意识里,他应该是不认识司程的。 仲宇看着她由惊讶转为疑惑的表情,并不想把自己是如何知道司程的这件事告诉她。毕竟,成天潜水视奸前女友的自媒体号,然后发现隐藏情敌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没心情拿出来说。 只是现在看着百贝的反应,他开始有些不确定。原以为百贝不过是为了骗他故意胡说,但是想到司程在她的每一条 vlog 底下的评论,他产生了后怕和担忧。 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你要跟他结婚?你很了解他吗?” “我跟他认识三年,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 “认识的时间长就能结婚了?那我们还认识有七年了。” “那又怎样,至少这几年,他都陪在我身边。” 仲宇不再说话,他甚至没有精力去分辨百贝的这句话里是否含有对他的赌气成分。只是“陪伴”这个词的威力太大,因为他这些年同她之间缺失最多的,就是陪伴。 “我们虽然谈过恋爱,但是别忘了,我们早就分手了,而且是你提的。” “所以呢?” “所以……说白了,我们曾经的关系也不过是,套了个恋爱名头的网友而已。”百贝咬牙说出了伤人的话,仿佛刚才理智地劝说林织的人不是她。 但她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始终是一场无法突破的迷局。 百贝不想再与仲宇来回拉扯,如果说回来当伴娘之前她还有所期待,但是当她知道仲宇拒绝出现在婚礼上时,她的那点期待早就被拍散了。 她拉开大门,看向仲宇说:“你走吧。” 沉默许久的仲宇则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不知是在跟谁赌气一般,说:“我不走!” 百贝刚想发作,却被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百胜利。 在她出国的这几年,百胜利会给她打电话,但是她的回应总是兴致寥寥。百胜利也会定期往她的卡里打生活费,但是她一分没用。 即便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百贝也有这外人不理解的坚持。 司程后来知道了这件事,震惊于她的顽强坚持。但百贝没有解释,她根本不希望任何人能理解。 仲宇的目光盯着她的手机,面色略显紧张,百贝按下了接听键。 时间流逝时悄无声息,但总在每个角落留下痕迹,百胜利的声音和她出国前相比,苍老了很多。 “婚礼结束后,回家一趟吧。” 从前百胜利喜欢喊她宝贝,还告诉她,她的名字就是因为读起来像宝贝,才决定取的。但自从那天他把卢露和卢曼玉母女带回来之后,百胜利就渐渐不这么喊她了。 百贝也没提起,因为她不需要了。 “不了吧,我还有别的事。” “你这几年都没回来过,大家都挺想你的。” “大家?”百贝虽然笑着,但眼角的情绪却是冷漠的,“大家是谁?卢露和卢曼玉?” “百贝,卢露毕竟是你的长辈。” “您也听到了,我对她不可能有礼貌,所以还是别见面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等百胜利再继续说什么,百贝果断挂了电话。 一转头,发现仲宇站在了她身边,原以为他要就刚才的电话指责她一番,却听到他说:“我饿了。” 百贝一时间无语,短短小半天的时间里,这人好像已经装了好几次可怜了。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只剩下半份肴肉,几颗青菜,两片香干,旁边架子上还有半袋鸡蛋挂面。 仲宇看着零星的几样菜品,心中泛着苦涩,原来她这次回来,真的没有打算长待。 “煮碗面?” “我来吧。” 仲宇接过她手里的食材,转身去了水池边。哗啦啦的流水声充斥在两人身边,取代了无人讲话的尴尬。 百贝将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看着仲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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