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试探:“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男子胸前的长发晃动,他妖艳的眉眼之间闪过一抹与其样貌不符的清纯:“我…是……” 渊……
第三章 “你不记得了?” 看见他的神色,江含之了然,不愧是小说世界狗血无处不在,一块石头都能把人拍失忆,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正是主角帮兄长争皇位的紧要关头,这颜值,这剧情,江含之都快以为他是主角了。 不过…… 江含之落在那张惊乱的容颜上,饶有兴致坐到床边,笑得不怀好意:“不要着急,慢慢想,我们有多是时间。” 女子淡蓝色裙摆在床上铺开,五官小巧秀气,美目含笑流转之间似盛有星光,布灵布灵地任谁看见都会忍不住被吸引,继而产生信任。 对方却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恨不得在床上刨个洞钻进去,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羞恼,犹如醇厚的红酒一般醉人,慌忙地憋出一个字:“渊……” 他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我就记得一个字……” “冤?”江含之双手一拍:“大冤种的冤吗?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冤吧。” 冤种本冤:“???” 某人凌乱的墨发上仿佛有一只呆毛支棱出一个问号,江含之假装没看见,扭头吩咐:“夏雨……小荷你再把大夫找来,给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江含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还需要确认一下。 好在今儿一早请来的大夫还没走,他来诊治一番,视线落在病人的脑袋上,惋惜:“这位公子如此俊俏,那位歹徒怎能下死手,身上的刀伤休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重要的是后脑不知怎么伤的这么重,公子能有神智已经是奇迹,恢复记忆怕是……莫要强求啊。” 罪魁祸首淡定道:“小荷,送大夫回吧,然后去膳房给他熬药。” 大夫开了外敷内服的药方便离去了。 待众人走后,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二人,江含之回头,见床上的“大冤种”正裹着被子,一副“这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他本身长得就昳丽,偏偏现在看起来好像掉到狼窝的羔羊,乖兮兮的,任谁都忍不住怜惜。 可惜,江含之只想多欺负他两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她不喜欢麻烦,江家一堆烂摊子觊觎她的后院,小说里那剧情怎么说的? 一些小说里男主讨厌莺莺燕燕,在没爱上女主之前把女主当挡箭牌。 女主没做错什么就遭到这种待遇,那这个男人可是对她产生杀意,废物利用怎么了? 思及此处,江含之顺手掏出一块手帕,嗷呜一口咬住,凄厉道:“可恶,到底是谁跟我江府过不去,你可是我的冤冤未婚夫啊。” 简称怨夫。 男人虎躯一震,妖冶至极的脸上全是震惊:“……未婚夫?” “对!”江含之凑过去,贴心地帮他盖好被子,一把按在床上,柔情蜜意:“你放心,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过去那些悲伤,忘了就忘了吧,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带你去看看星空看月亮,看看我的心。” “……”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睫毛轻眨,眼角泛着诡异的红,点头:“好。” “好?”江含之满肚子草稿噎了一下,暗道傻狍子真好骗,面上却十分忧愁:“你放心,虽然你不爱我了,但是我依旧爱你呀,你身上有伤我去看看药好没好,你先休息。” 她收回按住他的手,欣慰地离开。 看着走向门外,明媚而有伤的背影,男子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几分,殷红的唇角似有似无地扯了扯。 他……叫娄非渊。 有些人,就算在陌生的环境下,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气夹杂着草木渗湿的香气,微风拂过面门,让人心神一片清凉,仿佛前世不过是一场噩梦。 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知道活着多么珍贵,就算是古代,也让江含之格外珍惜。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一个晚上的发酵,表少爷受伤,大小姐失踪,带回来一个男人,逐渐演变成另一种故事。 和江含之所认识的古代,女子不得出门,见外人要以面纱或屏风遮挡,三从四德,女人被外人看见脚都要浸猪笼种种事件相比,承启国相对开放很多。 但这到底还是男尊女卑的制度,从来没有谁把找男人的事摆在明面上。 此时山庄的下人正在议论纷纷: “老爷走的时候,小姐还未及笄如今去老家守孝,身边没有长辈教导,反而越发没规矩,表少爷一家好心在山下等候,她怎么能打伤少爷?” “还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藏在府上,你是没看见,那男人长得呦,男人中的祸水,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小姐把持不住似乎也……” “呸,你说什么呢,再好看有什么用,难不成靠小姐养着?” “嘘~”讨论的人余光瞥见逐渐靠近的纤细身影,赶紧低下头,假装扫地。 然而,蓝色裙摆停在眼帘,一种难以忽视的视线,让众人心里一突突。 糟,不是说大小姐没有主见,待人宽厚,容易拿捏吗? 怎么有一种…即将被拧掉脑袋的即视感? 江含之眼里只有两种事物,一种是人类,一种是丧尸。 对于非丧尸生物,只要没蹦跶到她面前耽误她享受来之不易的生活,她还是很包容的。 她收回视线,扯了一下碍事的裙摆,走到他们面前:“厨……膳房在那边?” “膳房?”众人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赶紧指了一个方向。 江含之颔首,在他们心惊胆战的视线下走远。 做戏要做全套,“未婚夫”受伤,未婚妻总得表示表示嘛。 膳房中里两个人正在对峙。 “夏小荷,你们家小姐打伤了表少爷和夫人,现在连你这个丫头都跟小姐学得不懂规矩,一个外人,我们允许进庄子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的,还想抢药炉?” “你干什么?” “啪——” 江含之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滚烫的药汁混合着瓷器碎片溅落一地,空气中混合着似有似无的药香,水分已经融于地面,只剩下残渣。 夏小荷跟一名灰衣小厮拉扯,二人脸上全是愤恨和怒气,吵得脸红脖子粗。 “怎么回事儿?” 江含之视线落在地上,漂亮的眉头蹙起。 夏小荷看见她到来,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把事情起因一股脑说出来。 原来,庄子只是提供江家人的落脚之地,衣食住行倒可以满足,膳房的药炉很少使用所以只有一个。 夏小荷送走大夫后,按照大夫吩咐煎药。 小六是原主表哥梁昌荣的下人,正巧要给梁昌荣熬醒酒药,因此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执,香夫人和自家少爷都受了伤,全拜江含之所赐,小六不敢找主子麻烦,故意找上夏小荷,然而没想到用力过猛把药炉弄碎,这下谁都别想熬药。 无论是香夫人还是少爷,脾气都不好,若是喝不上药他没有好果子吃,小六心尖一突,随即看向夏小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抢什么抢?我们家少爷不仅醉酒还破了脑袋,现在正是用药的时候,若是身体出了什么事,夫人少不了得去叨扰老夫人。” 他所说的老夫人是江含之的祖母。 老太太要强一辈子,年轻时犯下错加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误到老依旧不知悔改我行我素,她老人家一直不喜欢原主,总觉得因为原主的母亲,让她和儿子离了心。 所以,就算是帮庶女,也不待见嫡亲孙女,在不威胁江家的情况老夫人根本不会理江含之。 若是香夫人找老夫人告状,等待江含之的,肯定又是一番耳提面命。 原主逆来顺受胆子小,从小到大受过不少委屈,对老夫人自然是畏惧的。 然而,那和现在的江含之有什么关系? 她叹气:“看来还活着。”好色之徒,原主那一下怎么就没砸死他,但凡那人死了,剧情也不会发展成那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小六下意识问:“什么?” 江含之不欲与他交谈过多,睫毛轻垂,微微抬下巴冲着地上点了点:“江家我做主,我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们夫人少爷指手画脚,浪费的药你打算怎么赔?” 小六没成想把老夫人搬出来,小姐不但不为所动,甚至还把话题扯到浪费的药上面,像是听到天大笑话:“大小姐,既然您是江家主子,江家家大业大不过一剂药罢了,怎么还让小的赔?” 他脸上挂着不屑一顾地笑,好似在说,堂堂江家大小姐,连一剂药都要和一介奴才计较。 换作是其他主子小六不敢放肆,可江含之虽能继承江家,但将来嫁给他们少爷,还不是他们少爷说的算? 小六是梁府管家的儿子,从小跟在梁昌荣屁股后混,自然而然养成了狐假虎威的德行。 跟他家少爷一样自信,相信江含之会嫁给梁昌荣,然后江家的财产都是梁昌荣的,到时候他再继承管家之职,跟现在的文管家一样,手握府上实权,没人敢得罪自己。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少爷拿捏,逆来顺受,不用放在眼里。 短短几秒钟,小六已经把未来幻想一遍,连江含之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发现,直到腿部一痛,眼前天旋地转,他整个人下盘不稳被翻倒在地,正好压在一地瓷片上,鲜血直流疼得他惨叫一声。 江含之从容地揪住裙摆,弯腰一脚把挣扎起身的小六踩回去,笑意不达眼底:“那么爱当你家表少爷的狗,那一会给本小姐带个话,不过在那之前,这药,你是赔,还是吃?” 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江府家大业大又如何? 一粒米,一根草,都是她的,容不得他人浪费,没人比末世归来的江含之更清楚,人在绝望之时草根都是救命的,更何况是能治病的古代药草? 末世之初,江含之前世父母去世后,失去庇佑活得也很艰险,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全被道貌盎然的亲戚抢走,她被抛弃在破旧的基地里,整天躲躲藏藏更抢不到吃的,被人嫌弃,饿了就挖树根吃,渴了就喝水,造得灰头土脸。 直到后来,植物变异水资源污染,那些人抛掉人性烧杀掠夺,发泄/欲望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危难之时,她觉醒力量异能把那些人杀了,本想割成碎肉,却遇见执行任务的杨队,从此开启长达三年的求生路…… 江含之这辈子,有两大逆鳞,一是浪费粮食,二是淫/辱女性。 一些不好的回忆逐渐清晰,江含之笑意渐浓。 这个世界没有丧尸也觉醒不了异能,但是她有上辈子的经验,知道怎么把力量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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