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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羽看着成洵，“枪和人我们都看到了，元超确实是自杀。”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死？” 此时，萧辰羽手机忽然震了两下，号码未知，但他知道是谁，“辰羽，如果你我还是生死兄弟，这个结局你不该太意外。” 江落羲瞥了眼手机内容，想起了萧辰羽放走许闻时那个晚上，他的犹豫和抉择的艰难，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萧辰羽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窗外。 临走的时候他问过顾有良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的罪，到底应该由谁来定？” 而顾有良的回答他记得清清楚楚，“辰羽，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答案本身并不重要，因为，有些问题根本不会有人去问。” 萧辰羽没有回答成洵，却忽然想起了那个叫刘凯的副局长。顾有良……萧辰羽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看透过这个人。 “嘀嘀！”江落羲的新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她低头一看，“这小子舍得用自己的命换你的，我还真做不到。美人，江湖再见！” 江落羲心一慌，赶紧锁屏，然而已经晚了…… 萧辰羽的视线正从手机移到她发白的脸上。 凭借在医院这几天，某人对她依然冷若冰霜的态度判断，接下来的日子更难熬了…… 于是，心一横，也管不得有谁没谁在场了，赶紧弯起嘴角，在萧辰羽脸颊印上一吻，“辰羽哥，未，未知号码……” 成洵立马犯了红眼儿病，火上浇豆油，“未知吗？我都知道是谁！” 江落羲没来得及反驳，已被萧辰羽一把搂进怀里。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车子据离开甬州地界只剩一步之遥。 看着跟上来的后车，他紧了紧搂着人的手，“老成，回家。” ---- 真不是我不想写完，完结感言都写好了，就是发不出来。 这周连续几天加班到半夜，外加肩颈接近残废，实在码不动了。 我保证下周写完，如果身体情况允许的话。 等我，等我，爱你们。
第103章 履约（二） 回到申州的日子, 江落羲总是起得很早。只要保证不烧了厨房，萧辰羽还是同意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煮粥。 今天是个大晴天, 但她望着锅里一鼓一鼓的泡泡们, 心里格外烦闷。 自从前几天在阶梯教室抓到了带伤坚持蹭课的某队长，她就决定务必与他进行一次深谈。但每次话头儿一开, 某人完全不似在教室时耳聪目明, 不是伤口疼，就是脑袋晕, 她连句完整话都没说明白过。 江落羲咬咬牙, 今天是萧队长重返工作岗位的日子, 想必一定头脑清醒，神清气爽，此种良辰吉时不利用, 更待何时！ 她把搪瓷的勺子在锅里狠搅了两下，关了火，大步走向卧室。 结果，门一开, 没人。 嗯？ 她又移步到衣帽间, 门再一开，愣住了。 萧辰羽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领，阳光从他身侧照过来, 笼了一圈的光晕, 有点儿晃眼睛, 但她还是忍不住眯着眼去看。 认识萧辰羽这么久, 还从没见过他穿警服。萧辰羽的英俊有目共睹, 但穿着警服的他远不能用这种简单词的汇来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开始砰砰乱跳。更奇怪的是，再见他挺拔的身形，她竟鼻子发酸，有点儿想哭，很想过去抱住他，亲亲他。 “咔哒！”萧辰羽关了衣柜的门。 江落羲一下回神，抿了抿嘴角，没意识到自己仍在神游，会不会别人看到这样的人民警察也跟自己感觉一样？ 她拧着眉毛，那样的话，怎么办…… “还没看够？” 萧辰羽一道冷声，小花痴终于回了魂儿，定睛看去，萧队长正伸手递出一条领带，挑眉看她。 打领带？江落羲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薄汗，走了过去。 面对面站着，更紧张了。 她踮起脚，把领带绕过萧辰羽后颈，垂在胸前，微微抬眸看他。萧辰羽的脸色已经不似受伤时那么苍白，而且这么帅的脸离这么近，眼神又如此深情，她有点儿不敢看。于是，目光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了自己手上。 原来给心爱的男人打领带是这种感觉，书上写得不清不楚的，也没说会脸红心跳…… “不会？”或许是心理活动时间过长，萧辰羽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我教你？” “不，不用。”江落羲脸一红，抿起嘴唇，按照之前练习过无数次的方法，一板一眼系好了领带。 一抬头，对上了萧辰羽意味不明的目光。 美人帮他理好衣领，脸上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哦……”萧辰羽眯眼看着她，“不知道江老师，想要什么机会？” 江落羲心念一动，“对了，我想……唔……” 纤细的腰身落入萧辰羽掌中，吻来得热烈且猝不及防，江落羲后背一下贴到了衣柜上，舌尖的温凉、鼻息的萦绕让她脑袋一麻，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眼前却挥之不去刚在门口偷看到的景象，小手不自觉用力环住衬衫里坚实的身体，她也想吻他来着，不是吗…… ——— 萧辰羽最不喜欢参加各类表彰大会，所以与他有关的表彰活动一般收尾得都比较潦草。 这么重要的日子，江落羲自告奋勇当了专职免费司机。 成洵怼怼旁边的人，“我说老萧，颁奖忽然换人你没意外？不想知道邵局哪儿去了？” 萧辰羽坐在后座，眼望着江落羲的侧脸，“嗯。” “不！‘嗯’是啥意思？”成洵伸出爪子挡住他的视线，“哎，哎！注意点影响啊！还有个大活人在呢！” 萧辰羽躲开成洵的爪子，“他怎么了？” 成洵右腿儿往左腿儿上一架，“住院！据说被吴自亮捅了一刀，差点儿挂了！” 萧辰羽神色淡然：“哦。” “哦什么哦？我说你这精神状态还没恢复怎么着？”成洵瞪了萧辰羽一眼，“这小子，他父亲不是当年金祥工程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吗？” 萧辰羽：“嗯。” “告诉你，据胖爷我得到的可靠小道儿消息，这哥们儿不知从哪儿听说那起事件居然是邵常维自导自演，一怒之下找他理论，结果差点失手把人捅死。”成洵压低声音，“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真的？” 萧辰羽这次直接闭上了眼睛，仿佛完全不感兴趣，“真假重要吗？又没证据。” 成洵哼了一声，“但我看八九不离十，跟你说，邵常维那边儿对外宣称吴自亮喝多了，希望对他从宽处理，但以身体情况为由说话儿就让了贤。今天早上这陆局，大概率不是临时顶替，说不好任命文件都在路上了！” 这么爆炸的新闻，萧辰羽却像没听见一样，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江落羲眼望后视镜，视线定在他平淡无波的脸上。 “哎，哎！到了，到了！我说，你那么大眼睛瞅啥呢？” 江落羲：“……我……” 她转头一看，朴素庄严的灰色石门已经立在了眼前。 曲建明和武元超的牺牲，对整起案件的破获起到了重大作用，在萧辰羽的极力争取下，他们的遗体最终获得了烈士陵园安葬资格。 此刻，穿过大门便可远远看到高耸的白色烈士纪念碑。 江落羲转了个弯，把车开进停车场。 此时，萧辰羽的电话忽然震了起来，车刚停稳，他没等成洵，便拉开门匆匆下了车。 话筒里很快传来夏以安的声音，“听说了吧？” 萧辰羽：“嗯。” 夏以安：“你怎么知道吴自亮会信我的话？” 萧辰羽淡淡答道：“因为他疑心重，结交的人不多，而跟你在一起，他喝醉过两次。更何况，你告诉他的是实话。” 夏以安哼笑一声，“萧辰羽，你这个人真可怕！上次你说的杀人手法，不会也包括借刀杀人吧？” 萧辰羽面色沉静地望着“烈士陵园”四个大字，“吴自亮怎么处理他和邵常维的关系是他的事，你我都没插手。” 夏以安低沉一笑，“我只希望萧队说话算话，既然你也帮我报了仇，以后只要你对落羲好，我保证不会出现。” 萧辰羽回身转向车子的方向，盯着站在车边玩衣角的江落羲，“那样最好。但有一点，除恶是人民警察的职责，不是你说的报仇。” 他看着手抱捧花跑过来的成洵，挂断了电话，与成洵肩并肩走进陵园。 萧辰羽一向喜欢在阳光明媚的上午祭拜曲建明，这次祭拜的还有同样没了亲眷的武元超。 他和成洵齐齐地行了警礼，阳光照在大理石碑黑色的相框上，萧辰羽的手久久没有放下。他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去报到时曲建明好像刚熬了几晚的憔悴面容和那个自己帮他扶正警帽露出尴尬笑脸的小兄弟。 成洵揉了下鼻子，帮萧辰羽放下手，“行了，这下咱师父也算能瞑目了。” 萧辰羽依然沉默地注视着墓碑，没有吭声。 成洵半蹲下去擦相片上的灰，“老萧，你说师父突然把白巧的案子调上来，是不是对骆天的事早有察觉？” 萧辰羽：“骆天做事极度隐蔽，他的那个铁盒至今还没打开，被他控制的那些人，除了死去的韩旭，远在海外的崔琳，还有被楚运间接控制的顾念，剩下的，我们既没有名字，也不知去向，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成洵突然扭头看萧辰羽，“你是说师父当年不可能知道？难道说有人特意让他把案卷调上来的？” 萧辰羽点头，“对。” 成洵拍拍裤子站起身，“操！我就说老邵的事儿你不可能不知道！” 萧辰羽俯身拿起曲建明墓碑上有点干了的两枝花，捏在手里。 老徐的鉴定结果跟他猜想的一样，留在老屋门前的那滩血迹DNA与唐晓的相似度达99.97%。萧辰羽回忆着前天唐继辉带着哭腔的自白。 “虽然骆家给我投了钱，启锋实业才有今天，但那天我真的希望你师父能救出白巧。给他当线人那么久，我从没害过他！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不对以后，冒险让林舒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去。只可惜，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唐继辉叙述的真实性已无从可考，萧辰羽也没办法再让自己回忆那间血腥的地下室。 他在成洵面前没有再提唐继辉，注视着曲建明的照片，像在自言自语：“师父一定也怀疑过邵常维，但也许他只是想相信每名警察都会跟他一样，去践行‘立警为公’的誓言。” 萧辰羽把两枝花插到他们新带来的花束里，站起身，“走吧。” “哦……”成洵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追了两步贴到萧辰羽身边，“那个……老萧，局里新设了一个科，但因为架构问题，说是暂时挂到我们队下面。那天来征求意见，我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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