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担心地问:“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说完,她下意识打量云灼的尾巴。 云灼没有回答,将手放身后,摸到有鳞片的地方,用力拔了几片鳞片。 陶夭仔细看少年尾巴,没有看见受伤的地方。 之前受的伤也在慢慢恢复,没有鳞片的一处地方长好了一些。 她收回视线,却发觉屋子里的血腥味又加重了。 原本只是淡淡的血腥味,如今更浓郁了。 她抬眼看到少年往后躲的手,她的声音带了几分严厉,“把手伸出来。” 云灼犹豫地伸出手,陶夭看到少年手臂处的羽衣湿了一大块。 她抓上他的手,拉开了他的袖子。 入目的是白皙的手臂,因为掉了几片鳞片正在渗血。 而鳞片不可能自然掉落。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云灼自己拔的。 陶夭心中的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你自己拔的鳞片对吗?” 云灼没有回答,他怕说多错多,陶夭见他默不作声,心中更是来气,“说话!” 云灼小声道:“姐姐,我不疼的。” 陶夭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不疼就可以随便拔鳞片了?” “你觉得妖是不会死吗?可以随便伤害自己?” 云灼听着陶夭的话,他抬眸看了陶夭一眼,面前的女子峨眉微蹙,狭长漂亮的眸子因为生气微微上挑,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他极少见姐姐生气的模样,从前也只是语气严厉了一些。 而现在姐姐如此生气,是因为关心他吗? 这个认知,让他冷却的内心又重新燃上热度。 他甚至不觉得痛了,一种叫喜悦的情绪从他内心蔓延。 他低下头,垂下眸子,他害怕姐姐看出他眼底的喜色。 他声音压低道:“姐姐,对不起……” 陶夭见少年低下头乖乖道歉,堆积在心中的怒意消了一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训完了,她皱着眉用灵力治疗了少年的伤口。 治疗好后,她又觉得如此轻飘飘的揭过,恐怕下次云灼还会拔鳞片。 她冷着声音说:“我很不喜欢你这样,若是日后你再拔自己的鳞片,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只能想到不管他做威胁了。 而正在低头暗自窃喜的云灼听到这句话,立即吓得脸上血色尽失。 他抬眸焦急地说:“姐姐,我不会拔了……” “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云灼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狠狠痛了几刀一样,又痛又冷。 他最害怕的就是姐姐会疏远他,不要他。 而姐姐的这句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陶夭还有些气,但在看到少年发白的脸色,她又不忍心继续凶他了,“那你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情了。” “好,我什么都听姐姐的。”云灼急切应下,继而小心翼翼地请求,“姐姐,不要不管我……” 陶夭无奈应下,“好,不会不管你。” 她从储物袋拿出路上买的糕点,柔声道:“奖励你的。” 她如愿看到少年眼睛一亮,像柔和的月光荡开在眼中,好看极了。 看到他那么开心,她不自觉跟着愉悦起来。 看来云灼真的很喜欢吃甜点。 第38章 出事的那天,他们见过吗 翌日。 陶夭带着云灼在一楼等掌柜的时候,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闲聊八卦。 “真是见鬼了,坐在二楼的那个妒妇居然不能说话了。” “怪哉,实在怪哉,据说大夫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那还能怎么样,遭报应了呗!谁让那个女人口无遮拦,多少个姑娘都被她骂哭了。” “少说几句吧,玉城出了命案已经够可怕了。” 坐在二楼的妒妇? 陶夭怔了一下,她想到昨日她在二楼听到的桌椅倒下的声音。 所以那不是幻听? 只是从这些人描述出来的症状,怎么有些像在宗门的那几个外门弟子的症状。 她不由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云灼。 而云灼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他勾起一抹天真的笑,眼尾末梢的朱砂痣更为艳丽,“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陶夭敛下心中的古怪想法。 云灼明明是受害者,她怎么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掌柜姗姗来迟,笑着说了声抱歉。 “没事,没有等多久。”陶夭礼貌地回了一句。 寒喧两句过后,掌柜带着两人来到一座宅院。 守门的下人看见掌柜后很快打开门,宅院内景色宜人,冬日里的花也开的娇艳。 掌柜不忘吩咐下人给两人安排卧房。 陶夭见到了掌柜的女儿,那是一个长相秀丽的姑娘。 苏洛儿脸型很好看,上部略圆,下部略尖,形似瓜子,丰满洁白。 因着要保护苏洛儿的缘故,掌柜特地将陶夭与苏洛儿的卧房安排得很近。 对此,陶夭没有什么意见。 苏洛儿倒是挺高兴的,家里来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姑娘。 她开心地邀请陶夭来看她闺房看画。 陶夭看着少女高兴的模样,倒没有拒绝。 苏洛儿闺房的墙上挂了许多画,每一幅画都精美绝伦,栩栩如生。 苏洛儿很开心地跟陶夭介绍画的来历,出自哪位画家之手。 陶夭耐心地听着,苏洛儿见陶夭没有反感,一张一张介绍起来。 介绍到了最后,她拿出一张美人图,介绍道:“这幅画我最喜欢了。” “不过这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这幅画是隔壁家的袁姐姐送给我的。” 陶夭看了一眼摊开在桌上的画,是苏洛儿的画像。 画像上的少女像苏洛儿又有些不像,眼睛比较媚,可是五官轮廓又很像苏洛儿。 不过整体来看确实很漂亮。 她看着少女求夸奖的眼神,她笑着说:“很漂亮。” 苏洛儿满意一笑,更是高兴了,拉上陶夭的手,亲热地喊她陶姐姐。 陶夭有些不适应,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随后,她去了一趟醉春楼,为了不惹麻烦,她戴上了面纱。 她想问一问醉春楼的姑娘,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线索。 许是出了命案的缘故,醉春楼的客人不算很多。 她刚走到醉春楼门口就被招揽客人的女子给拦下了。 衣着红艳的花容笑着说:“姑娘莫不是走错了,这里可不适合姑娘进来。” 陶夭看了一眼花容,她想到老鸨说的话,芙蓉与醉春楼每一个姑娘关系都很好。 她拿出银子递给花容,问道:“姑娘,你可有空闲?” 花容一愣,她在风月场所混久了,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差的可能不过是眼前的小娘子来找茬的。 不过她见陶夭冷静的模样倒不像来闹事的,她微微一笑接过银子,“有空有空,里面请。” 醉春楼很大,一楼的席位上每个男人身边都会有两个女人伺候喂酒。 楼上的单间充斥着女子的娇吟声和男子的低吼声。 花容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眼神冷漠的陶夭。 寻常女子进来青楼,听到这种声音,脸都羞红了,可是身后的女子没有一点反应。 陶夭倒不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吵闹,自动屏蔽了其他的声音。 花容带着陶夭来到一个包间,包间装饰很简单。 一桌一床,房间的光线还是暧昧的橘红色。 花容坐下给陶夭斟酒,待酒倒满后,她举杯递给陶夭,“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陶夭伸手接过酒杯,“花容姑娘与芙蓉姑娘相熟么?” 花容手指一颤,手一滑酒杯的酒水滴了几滴到陶夭手上。 “抱歉姑娘,我给姑娘擦一擦。”花容急忙拿帕子想帮陶夭擦手。 “没事,不用了。”陶夭制止住了花容的动作。 花容见陶夭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她,她收回帕子解释道:“姑娘,你突然提一个死人,我被吓了一跳,所以手抖了一下。” “那姑娘与芙蓉姑娘相熟么?”陶夭看着花容的眼睛问道。 “说不上熟不熟,但也算认识。”花容笑了笑说道。 “那芙蓉姑娘最近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花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除了她那个姓刘的书生,她能遇见谁。” “姓刘的书生?”陶夭接着花容话反问道。 “说起这个刘秀才我就来气!”花容语气加重,“花魁有一个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 “她进醉春楼都是为了给那书生赚钱给他读书。” “我就纳闷了,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进青楼赚钱?” “花魁还信誓旦旦地说刘秀才高中后一定会来醉春楼赎她。” “我当时就不怎么信,后来我终于看到了花魁口中的秀才。” 说到这里,花容特别嫌弃地说道:“那个刘秀才,一直都是醉春楼的常客。” “他拿了花魁的钱后,根本没去好好读书,反而整天花天酒地的。” “后来花魁得知真相,哭了许久,不过又被那书生哄好了。” “最近花魁经常偷偷出去,应当都是与那个书生私会了,因为醉春楼的消费贵,花魁不舍得让书生花钱。” 陶夭:“出事的那一天,他们见过么?” “见过。”花容顿了一下,“姑娘是怀疑刘秀才?” “只是问一下。” 花容提及刘秀才眼神都是不屑的,“就他小白脸的瘦弱模样,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第39章 吃醋 “发生争执时,也未尝不可能。”陶夭淡淡说了一句。 “莫非真的刘秀才?”花容惊讶地问道。 陶夭分析道:“应当不是,按照姑娘所言,芙蓉姑娘算是刘秀才的衣食父母,没必要杀芙蓉姑娘,即使他想杀芙蓉姑娘,也不会恨到扒了姑娘的脸皮。” 不过陶夭还是决定去刘秀才那边了解一下情况。 花容不知道刘秀才的地址,只听说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陶夭走出包间,楼下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一个男人看着台上跳舞的姑娘,发着酒疯吼道:“我来醉春楼都是为了一睹玉城最美的花魁芙蓉姑娘的芳容啊。” “结果就给我看这种货色,没意思!” 玉城最美的脸? 到底有多美,陶夭不知道,毕竟芙蓉的脸皮被扒了下来。 离开醉春楼后,陶夭去到花容给的大概位置,找人打听到了刘秀才所住的地方。 她来到刘秀才的住处,刘秀才的屋子是一个土坯建起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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