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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还在的时候，家里家外一把抓，饭菜可口且合全家口味；老婆走后，他们父女俩做的饭菜一个比一个难吃，刚开始一年两人都是随便对付下填饱肚子就行。 后来他看女儿天天老晚下班，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瘦，他心里难受极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没啥本事，只能揽过早上做饭的活让女儿多睡会。 也幸好女儿不嫌弃自己做的难吃，还每天开开心心带着饭盒去上班。 听到爸爸给自己打包了晚饭，陈美静有点无奈，“爸，我们店里包一顿晚饭，以后你别帮我买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 其实店里的晚饭一般就是店长买几个包子，再配上电饭煲煮的稀饭和榨菜咸菜，但每天吃外食太贵了，她不舍得。 “这家是新开的，做的可好了！我记得你喜欢羊肉面，价格比咱镇上卖的还便宜两块钱，你来尝尝。” 陈建民只是笑呵呵地应了，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陈美静？没法，只得走过去。 看到她爸打开的两个盒子里，其中一个满满的浇了红烧羊肉块的面条，另外一盒是羊肉汤。 “给的量这么大？竟然有五块羊肉块！这得有一两多了吧。” 要知道镇上的羊肉面都是将羊肉切成薄薄一片后盖在面上，十八块一碗也就四五片薄得能透光的肉片。 陈美静惊呆了，这两盒东西合在一起都能顶镇上卖得两小碗了。 陈建民也没想到老板会给这么多。 虽然打包盒比他现场吃的大号餐盒要小了一号，但分量好像一点都没有少。 “快趁热吃。” 明明刚刚吃完一碗面，可一看到这色泽红润鲜亮，软嫩细腻的羊肉块，陈建民好像又饿了。 “太多了我吃不掉，我们一起吃吧。” 不等她爸拒绝，陈美静拿出一个碗，拨了一半面条又倒了一半的汤进去，最后夹出一大羊肉和萝卜，这些将海碗都填满了。 “太多了太多了。” 陈建民忙要夹回去，可女儿已经剩余的汤倒进面，哧溜哧溜吃起来了。 即使是打包回来的，面条依旧滑爽有嚼劲，羊汤一入肚陈美静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热起来了，再咬一口吸满了汤汁的萝卜，也是入口即化，下班时候觉得有点痒的喉咙也好像不痒了。 “这羊肉太嫩了，皮也很好嚼。” 因为怕膻，陈建民不是很喜欢羊肉，但这样味道的羊肉他很喜欢！ 奶奶的，香香的。 父女两个全程无话，面对面稀里哗啦埋头苦吃。 “真是太好吃了！”最后两人放下碗，长叹一声。
第十八章 老实交代 另一边，连吃两碗面的陈小小总算觉得自己的胃满足了，她舔着嘴唇回味着刚刚的味道，提着甜粥一路悠哉悠哉地走回宿舍。 她已经减肥一周了，天天吃着工厂食堂的水煮白菜水煮包菜，脸都要白了，可体重一点都没掉，所以干脆去夜市买些好吃的慰劳自己的艰辛与不易。 可那些煎炸烧烤的她不敢碰，最后只能选了糖粥，聊胜于无。 好在天降神仙面摊，让她今天满足而归。 “小小，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了。” 同宿舍的室友好奇的问，最近她天天因为减肥而愁眉苦脸的，难得今天竟然笑了。 “啊？有吗？” 陈小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刚刚一直在笑吗？ “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去。”室友取笑她。 这时候另两个室友提着提篮从浴室回来，其中一个对着空气嗅了几下。 “什么味道，真香。” 另一个也跟着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好像是羊肉味。” “你们谁今天晚上吃羊肉了吗？” “我和你们一起吃的食堂。”第一个室友马上撇清，三人一致转动目光，看向僵直在原地的陈小小。 “呵呵呵，怎么可能是我。你看，我买的是粥。” 她提起自己打包回来的糖粥。 她自己当初可是豪气云天，在宿舍立下了“不瘦十斤绝不吃碳水炸弹，否则连续一个月打扫宿舍卫生！”的Flag。 “不对，就是你身上的味道。”鼻子很灵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她身边闻了几下。 陈小小脸上一僵，她就是没有忘记宿舍里的“狗鼻子”玲玲，才特意走得很慢散味道，怎么还会有余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不速速交代！” 于是在众人如电的目光下，陈小小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了全部“作案”过程。 “好了，我认罚。可是能不能看我是初犯还主动自首的份上宽大处理，将处罚时间缩短成半个月。” 陈小小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哀求，“就一次！” 最后在双方友好和谐的会商下，陈小小以答应明天请大家一起去吃羊肉面的代价，将义务劳动缩短到了10天。 许镜清回到家顾不上休息，先将锅碗瓢盆一样样从三轮车上卸下来，用一根皮管接在厨房的水龙头上，在院子里冲洗擦净。 然后擦干净多功能灶台，检查好阀门才上楼休息。 楼上小房间内，她拿出一个记账本，将今天的食材成本，厨具成本，水电煤成本等一一列清，然后又在旁边一列记下今日销售额。 “这下不用担心明天没钱买菜了。”她调侃着自己。 “那还不睡！明天要起得更早，今天都没挑到最好的肉。”许四宝在一旁嘀嘀咕咕。 “好啦好啦，马上。” 见许镜清拉高了棉被，整个人都陷到蓬松柔软的被窝中，只剩下浓密黑亮的长发散开，让她本就小巧白皙的脸庞更羸弱可人。 许四宝见她闭上眼，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就转身飘出她卧室。 “老头子，谢谢你。” 忽得，背后一声轻柔的呢喃响起。 许四宝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闭着眼的许镜清。 他无声笑起来，飘的动作更小心了，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会惊醒了她。 一夜无梦 许镜清按掉闹钟，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蹦下来。 “咚”地一声让在楼下的许四宝吓了一跳，连冲带撞飘上楼。 见人活奔乱跳的才把老心脏放回去，随即板起脸教育起她来：“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还有女孩子不要赤脚踩地上，会寒邪入体。” 许镜清吐了下舌头：“我不是小孩子吗？怎么又变成年纪大了？” 随着两人的相处，许镜清对这个千年来的老祖宗越发亲近，不止是因为血缘，更是因为两人的日常相处。 除了将她放继承人培养，老头子嘴硬心软，对她十分关心，会碎碎念各种养生之法。 凌晨四点半的天还是黑的，就连巷子里起的最早的老人都还睡着。 有了二手三轮电瓶车后，今天许镜清就可以不用踩脚踏车了，也可以买更多的食材不怕运不回来了。 昨天她幻想着能一天卖出三百碗面，但其实不可能。 按照她现在的工作效率，累死累活一天最多做个两百碗面。 再者她去夜市摆摊用的那个多功能餐车，放不下更大的汤桶和锅子了。 现在每个汤桶和锅子最多只能做个六七十碗面。 唉，想要买更多的面就需要一个固定的小馆子。而要开一个小饭馆需要卖更多的面来攒钱。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算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大不了多干几个月的夜市。 她最放不下心的是白天外婆一个人在家，看来只能麻烦王奶奶稍微关注下。
第十九章 试吃 由于到的早，许镜清买到了新鲜宰杀还带着热气的猪肉和大筒骨，羊肉也选得更合乎心意。 不过许四宝还是有点嫌弃：“我看电视说现在的牲畜都是吃饲料的，难怪没我那时候的香味，做出来的味道也差了点。” 他最近迷上了科教频道的农村致富栏目，里面经常会播放一些农作物和牲畜的养殖方法。 许镜清拉着买菜小拉车，纠正他的想法：“您是御厨，能接触到的自然是千挑万选进贡上来的食材。但时代变了，我只能尽量挑市面上质量好的。” 这也是真实的无奈，现在市场上哪有那么多生态有机食品，即使有也不一定真的纯天然，而价格贵到离谱。 “我记得外婆有亲戚在乡下，等下我问问联系方式，看看有没有自家地里种的菜和养的鸡鸭。” 不过这倒是提醒许镜清了，还可以直接去乡下收，以后小饭馆开起来她又要买菜又要掌勺，肯定力不从心，不如找靠谱的人收了送过来。 买了昨天两倍份量的食材，花了五百六十八块钱，许镜清三轮车满载而归，不过昨天收到的钱马上少了一半。 经过巷子时昨天还对她要去摆夜市摇头的一些阿姨叔伯，都热情招呼：“小清，今天买了这么多的啦。” “昨天晚上你去夜市卖的啥啊？车子开过我家门口，我家孩子都馋哭了。” “就是，我们家那个挑嘴的死老头，就着香味喝了两碗酒，一颗花生米都没吃。” “小清，你多准备点，也卖点给我们尝尝。”一个胖乎乎很结实的婶子提议。 马上有人附和，“我也要我也要。” 见这么多人捧许镜清的场，有人酸言酸语，“该不会是放了什么人工添加剂吧？听说现在的添加剂能把白开水变成肉汤，哎哟哟，吓死人了，我可不敢吃。” 昨天男人和她吵架后摔门而去，一个晚上没回来，她现在对许镜清更是看不顺眼。 “唉，刘慧敏，你可别造谣啊，人小清做生意可不容易。” 有人看不惯出声喝止。 刘慧敏双手环胸，一扭身，朝她翻了个白眼：“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小许，做人要实诚。手艺不好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别拿奇奇怪怪的调料品害人。” 许四宝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了，“她怎么血口喷人！我许氏厨艺精妙绝伦，从不用旁门左道！” 曾经有人用碎成粉的罂粟壳加在汤内，使得本要倒闭的小饭店一下子每日宾客盈门，但过段时间后常去吃饭的人后来都出现了幻觉，幻听的情况，严重的还会自戕。 他严厉警告自己的儿孙和徒弟，绝对不可动歪心思取胜，否则逐出师门。 许镜清用眼神安慰了下暴怒的老祖宗，停下电瓶车对着街坊道：“谢谢各位是你阿姨的支持，昨天我第一天没经验有点手忙脚乱，今天就好多了，等下晚上请大家尝尝我的手艺，顺便提提意见。” 她是混过京市复杂职场的，一番官话说的漂亮又谦虚，当下乡邻们就更加热情起来。 “那能让你请呢，你一个女孩子摆夜市赚钱不容易，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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