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廷听浑身一麻,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蹿过,身上筋脉的灵力流□□脆利落的截断,刚想要连上右眼的种子,却被他单手捂住了眼,封住了那条灵力的通路,身躯一下失力,向前倾去。 池子霁速度太快,动作太准,像是不知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廷听甚至都没能理解他是如何做到的,浑身就再难以用灵力做出反击的动作。 “听听,我太了解你的身体了。”池子霁抬手将廷听抱了个满怀,在她耳畔轻语,“是我教你炼体,是我一寸寸抚过你的筋脉与丹田,你使用灵力的办法、习惯,我都一清二楚。” 包括那枚种子的存在。 但他错就错在,只了解廷听的身躯。 “你这是做什么?”廷听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困惑,试图软下语气,“是我们有什么误会吗?” 廷听还是没懂发生了什么,才让池子霁突然如此疯狂地抓住了她,甚至不惜禁锢她的灵力,废除了她逃走的能力。 “误会?”池子霁呢喃着重复。 他好似因为过度的偏激,思维受到了一定影响,只是本能地、不容拒绝地抱起了廷听。 “是我有事隐瞒在先,对不起,闭关前没和你说。”廷听搂住他的脖颈,迅速道歉,然后细细揣测池子霁大概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是知道了她细作的身份发现自己被背叛了?还是琼音不靠谱提前把她的信给池子霁了? ……好像无论哪一个都挺致命的。 廷听着实猜不到他到底知道哪些不知道哪些,不如诱导他说出来,她再随机应变。 “师兄是听别人说了什么话,在生我的气吗?”廷听抬起眼,用失落的语气试探道,“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她更偏向于可能是那封信被池子霁看到了,毕竟她信里写的还挺…决绝的。 “确实是有入太华宫前的仇家找上门想威胁我,但他们不知法度手段肮脏,我是不想因这些腌臜之事打扰师兄,才没有说的。” “……” 她还在试探,还在说谎。 池子霁缓缓颤了下眼眸,与其说是平缓,不如说是艰难地控制身体的语言功能:“你又要骗我了。” 他很容易就看出了的目的。 池子霁说得轻松,如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再跌一次,却并不是对廷听的反感,而是极度的自厌。 这股自厌化作心魔缠身,要将他撕裂后吞噬殆尽。 池子霁看到廷听略微游移的瞳孔,下意识用起她最为擅长的笑容,只觉得过去的自己无比愚昧。 他为什么会察觉不到呢? 廷听警惕心高,他明明早就知道的。 又?廷听心里有六成肯定池子霁看到了那封信书。 “我没有骗你,我喜爱你。”廷听捧住池子霁的脸颊,对上他空洞的眼瞳,强调,“没有旁人,只喜爱你。”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好似月下亲密无间的恋人。 池子霁停住了脚步,如失灵窍,浑身的气息一滞。 廷听以为是自己击中了关键,刚要松半口气,突然感觉到池子霁身上压抑的黏稠灵力决堤,好似血液逆流,如有重鼎从天而降,压得人喘不过气。 “喜…爱?”池子霁眼眶中的血泪终于滑落脸颊。 廷听那封遗书还在他身上。 这句话如最后一根羽毛,彻底压垮了池子霁的精神。 喜爱,但不信任,不相告,甚至是自以为善意的欺骗。 他原本精致的脸庞扭曲,展现出几分崩溃的狰狞,膝盖抵在树干上,抬起手扶着廷听的脖颈,将她的脊背推到旁边的树干上,咬了下去。 廷听还没来得及感觉到有树皮上摩到她后脖颈,嘴就被强硬地撬开,哪怕她并没有抵抗的意思,池子霁也像是急切地从她唇齿间索求着什么。 软舌被缠绕吞吃,腔壁被反复舔舐,他像是数日未沾过水滴的人刚碰到甘甜的水源,只是依赖本能在求生。 铁锈味的泪珠滚落到唇间,也被粗暴地卷进这场直来直往的战斗之中。 亲吻之中不断有灵力如电流般来往,只是每当廷听刚要引入体内就又被果断地截断,弄得她像是抓着饵却迟迟吃不到的鱼。 廷听被顶住脚尖够不到地,浑身绷紧,只能用力地攀住池子霁的肩膀,口中的温热与酥麻感如迷魂药,钩得她心神不定。 池子霁亲得格外用力,如理智焚烧殆尽,只想疯狂地填满体内偌大的空洞,反复经过她的舌根,压着她拭弄,抵得廷听应激般挣扎得想抽出手,用舌头推开他,却又被缠着绕在了一起。 他似乎在试图在这般证明着什么。 不知吻了多久,等池子霁松开廷听,她已浑身发麻,骤然失力,靠在了池子霁怀里,红润的嘴唇微张,上身起伏,徐徐顺着气。 虽然还不明实情,但廷听依旧被亲得眼前泛晕,甚至因为大半月后重遇的亲密有几分意动,下意识搂住池子霁的腰,慢半拍地开始思考之前她想问什么来着。 她好像是说喜欢池子霁? “师兄是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池子霁平静得死寂,“我信。” 但不全信。 无人知他独自一人看到那封遗书时是多么无措和绝望。 廷听是抱着怎样的感情写的信呢?他不是傻子,不会看不明白廷听是站在已死的角度,将她编成一个彻头彻尾骗人感情、利益至上的恶人,将他们的感情止步于感激的恩情。 廷听不惜自毁名声,也不愿告知他真相甚至直到刚刚,都还在试探他,然后隐瞒他。 池子霁已然被逼到穷途末路,毫无头绪要如何让廷听信任他。 放纵与破坏欲在这具空洞的身体里乱流,叫嚣着随心所欲,只要是以“爱”为名,无论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对方的情感也可以。 就像廷听一样。 没关系,哪怕得不到信任,他也还有一些别的手段。 池子霁手中动作愈紧,像是要将廷听摁到身体里,行动不停。 “我们去哪儿?”廷听问道,心里没了底,在摸清方向之前不准备再随便乱刺激池子霁。 “回逐月峰。”池子霁抱着廷听,转瞬便是千里之外,垂眸看向廷听,意有所指,“你不是为了不暴露行踪,特地没有使用传送阵吗?” “正好。”他轻笑了下,“我也不会被发现。” “师兄?”廷听紧张起来,她已经猜到池子霁很可能提前出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今天才找到她,连她躲避人眼的打算都一清二楚,但没想到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糟了。 池子霁看到廷听面上不显,眼里却不禁提起的警惕,习以为常地敛起眸,将她在怀里锢得更紧,径直飞往了太华宫。 他已不想再追究廷听瞒着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但她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池子霁绕过太华宫大门,从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角落进去,畅通无阻地回到了逐月峰。 廷听从没想过她想过还没实施的事,会如此之快地报复在她自己身上。 她被池子霁蒙着眼睛,搂着,推进了洞府。 与往常不同,洞府里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地上有卵石般的触感,周围弥漫着奇异的香气。 “咔哒”一声。 廷听的手腕上多了个金属触感,好似眼前有个人将锁链套上了她的手。 还有人?! “池师兄?!” “我在。”声音蓦然在廷听一前一后响起。 廷听眼上的布条坠落在地。 刹那之间,周围的烛台亮起,照亮了四周状似人间皇宫,却又极其像囚笼的环境。 以及眼前的两个池子霁。 两人样貌一模一样,如镜中人踏入现实,唯独穿的衣服不同。 廷听愕然地看着站在眼前的池子霁捧着她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拭过那一节节锁链,如获珍宝。 “还满意吗?”他问。 满地的灵石如落地的星河,散发着瑰丽的光辉,衬得池子霁的眼瞳愈发幽暗。 背后的少年拥住了廷听,指缝间缠着她的发丝,指尖抵到她唇边,似占有欲终于得到满足,慢条斯理中透着张狂:“不会有人知道我找到了你,你再也不会看到其他人。”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了。”
第72章 极乐 水声潺潺, 热气弥漫。 晶莹剔透的上等灵石如泥沙般摆在地上,烛台上摆着一颗颗鲛月珠,如有光纱笼罩, 照得室内如白昼。 锁链滑过地面,发出窸窣的响声。 “不下来吗?” 少年站在温热的浴池里,单薄的里衫浸得透湿, 水流从他指间渗出, 如碎金滑落。 浴池边装饰着龙凤戏珠雕, 引入池水的口子放着不知价值的宝石芯,水流经过宝石染上曼妙的虹泽, 再落入白玉浴池之中。 空气透着一股糜烂的气息。 廷听坐在浴池边,漆黑的长发披散,身上穿着薄如轻纱的长裙,丝衣上满是精致的花纹,未着鞋履, 手腕和脚踝处都铐着首饰般的细长金链。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一分为二?”廷听只是不能使用术法, 不是没有灵力, 洞府内这满地灵石, 甚至连池里都是浓醇灵浆, 把她熏得有些过醉。 “这重要吗?”池子霁偏过头, 缓缓走上前, 握住廷听的足腕, 似乎想将她拉下水。 廷听险些滑下去, 迅速转过身用力攀住坐在她身后给她梳着头发的另一个池子霁。 池边的水渍浸湿了她的裙摆, 地面过于湿滑,她根本没办法独立站稳。 “两个人不是更好服侍你吗?”身后的少年贴在廷听耳畔, 语气有些直白,双眸呈现瑰丽的暗红色,透出奇异的非人感。 “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快乐就够了。”他低语,一手扶起廷听的下颌,感觉到她浑身不自在到起鸡皮疙瘩,慢慢地亲吻她的脖颈,“让我们带你领略人间极乐。” 廷听明显感觉到背后这个池子霁更不对劲一点。 少年的轻喘如丝绸般滑过耳廓。 廷听瞳孔一动,看到站在水中的池子霁扶住手侧的玉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脸上透出意动的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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