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杀戮械人得了空档,伸手个手刀朝战车砍下,铁桦战车应对普通钢铁轻松断其锋芒,可在杀戮械人的磨砺锋芒前,也难以抵挡。 葫芦将战车连忙后退,将战车前端的箭弩转动,箭弩如雨,连珠喷射,可这些箭矢落在杀戮械人身上,无法伤其分毫。 反倒是杀戮械人用手刃刺破战车的那一刻,一把便将战车掀翻,战车四分五裂,尤葫芦也被从里面摔了出来。 首战铩羽! 其余土匪随着探花的“掩护”声响落下,冲将下山,绳索套住杀戮械人,帮着曹猛两人将械人一路往山坡处拖拽了去。 土匪倾巢而动,杀戮械人被拖出老远,摔在铺满芥地草的地面上,震起漫天沙尘。 可当杀戮械人站起来的那一刻,撑开的臂力与这所有的土匪拉扯的时候,绳索的紧绷程度已经超出了界限,撑不住这蛮横力道,骤然断裂。 没了牵掣,杀戮械人持横扫之势,一路直推,根本无人可挡。 于高处的探花挥臂而动,从悬崖而下的械人迎面而上,与血肉之躯相比,这些械人的程序虽然不是战斗,但是先天要比人类强硬。 在一拥而上的堆砌中,给了白花花他们回圜的余地。 白花花回头看向探花,有些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见崔探花似乎有所下策,他挥动手势,那些械人竟左右而分,再次将杀戮者牵掣住。 “拉开我!”在白花花等待探花的号令时,红崖里其中一个上半身颈部只用轴承承接住的械人忽然开口。 “什么?”白花花无法理解它说的是意思。 “上铁索。”崔探花在这个时候于高处喊道,手脚并用,作扯开状态。 白花花甚至的都不知道此为何意的时候,那个械人一手抓住了白花花的手,随之将身后的双腿一横起来,搭在身后的曹猛手上,喊:“拉!” 曹猛头脑简单,顺势话语一拉。 惊奇的一幕出现了,这个械人自头颅和下半身处,竟是满满的铁链堆砌缠绕成人类的形态,现在被彻底拉开,竟是一根钢铁长索。 白花花和曹猛同时迈开步朝杀戮械人饶去,几圈缠绕,人与械通力合作,将杀戮者奋力拖倒,拖拽了一地。 杀戮械人四肢被铁索缠绕,身上的钢刃能断开绳索,但要切开精钢铁索还有点难度,一时间只凭它天生的浑厚与蛮力挣扎着。 “葫芦,快点拆了它!”曹猛拼命地将绳索与杀戮械人按压在地,手臂与额边青筋爆凸,随时要有撑不住的迹象。 尤葫芦咬牙上,从破碎的战车里拎出了自己的家伙事,劈砍刨撬,用尽了方式都难以撼动。 在其余人嘶声强撑,快要按压不住的时候,一小哥将自己的手伸过来,“用我的吧!”尤葫芦闻言,低头看去,瞬间惊愕。 那是一双既像扳手又像钻子的手…… 扳手与钻子撬进那没有表皮的骨骼缝隙中,葫芦虽说向来只造木材,但一触摸到了这个钢铁的规律,要拆卸并不难。 在杀戮械人挣扎着起身来,将牵掣住自己的铁索左右甩开的那一刻,所有人被甩飞在地。 “他娘的,这玩意杀不死了吗?”曹猛吐了一口血出来,说出了此刻笼罩在所有人心里的疑虑。 但见那杀戮械人重重的踩在地上,这一路行来,原本漫山遍野的芥地草也全被铲平,此刻整个红崖,它仿入无人之境,横扫而行。 就在绝望笼罩所有人心头的那一刻,杀戮械人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原本四平八稳的身躯在这一刻竟然朝着旁边重重的倾斜了一边。 紧接着,“砰”的一声重响,其中一只手臂忽然断开,脱落,杀戮械人失了重心,一下子低头弯了身。 看到这情形,原本已然一潭死水的人忽然开始了涌动,欢呼声暴起,充斥满红崖。而接下来,崔探花站在高处把握着械人的动向,计算着距离予以发号。 所有人,忽然又斗志满满。 械人,也并非坚不可摧嘛! 红崖客栈的废墟前,浓烟滚起被风沙吹斜。浓烟被尘风稀释,化作淡淡薄烟掠过客栈前的金属械人,以及被打入废墟中的霍青鱼。 薄烟过眼,霍青鱼呸了一口血色和灰烬残渣,身体已然撑到了极限,他将长刀插入地面,强撑着自己在废墟中站了起来。 俯身低垂着的身姿,侧眼能看到自己缠着布条的手,上面已然被鲜血渗透,紧握着的长刀上,“雄狮”二字宛如赋予了灵魂。 霍青鱼看着这把长刀,陷入了沉吟当中,就连杀戮者再度朝自己出动都浑然没在意。只有低垂的双眸被血色迷离所渗染,眼前所望之处,一片血色。 修长的眉峰少了往日那份无邪与纯正,紧抿的双唇刻画出凛冽的弧度,此刻在血色的侵染下,霍青鱼眼眸一闭。 入目处,尤然是那个一身箭袖武士,草鞋绑带的大叔模样的人映在眼帘,他那略带嚣张跋扈却又沉稳无双的厚重,如似一块沉铁落在霍青鱼的心中。 临了最后那一刻,冼雄狮的嘶声呐喊依旧在眼前,夫子佝偻的身影,阿诺那真无邪的笑颜,一个个的身影如同走马,匆匆一过。 最后只剩下红崖里,冼雄狮横刀直挑,纵横叱咤的身影落在眼中。 “小子,看清楚了!” 那道划破长天的弧度,宛如刺破心防的最后一击,霍青鱼睁眼的时候眼泪也夺眶而出,泪水落在自己的手上的那一刻,他也愤然而起。 “冼雄狮,你也看好了!” 霍青鱼嘶声刚高喊道:“你与我,从来不在同一条道上,以前是,往后也是。可是,我要告诉你,人与械……并无不同!” 在此时,在此刻,霍青鱼紧握手里雄狮宛如灵魂相随,就像当时冼雄狮足下蓄力,奋然跃起时。 就像冼雄狮当时奋力呐喊出的那一句话,“小子,你有你要保护的村民,我有我要守护的同伴,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霍青鱼力满下身,蓄力弹起的那一刻,挥霍手中长刀。 宛如当时冼雄狮手里的长刀挥去,凌空划过刀锋的银光,交叉成两道凛冽的弧度,两人的身影纵横,仿佛在此刻交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如此刻,霍青鱼长刀凌厉,凭空而起,在杀戮械人冲来的那一刻,一刀直挑,银光交错劈砍而,直将那械人撂在废墟当中。 狮子的身影,潜藏着无尽的爆发力,霍青鱼同样,潜藏着无尽的爆发力。 而雄狮长刀,蕴含着这一刻所有死去灵魂的寄托,霍青鱼如似复刻出冼雄狮的身影一般。不,甚至比当时冼雄狮的速度还要快,在杀戮械人倒下的时候,再度挑起,横刀砍落,翻覆身影从废墟挑至悬崖下。 长刀抡砍过长空,与风沙厮磨,落在械人的骨骼缝隙中,蓄力直进,最终在械人出手的时候,刀刃刺过金属骨骼,直插在悬崖山壁上。 入木三分。 杀戮械人呼噜噜的声响自脖子上的仿人类气管呼出,手刃抬起想要切开卡在骨缝中的长刀,向来无往而不利的手刃,这次切在“雄狮”上,却不动分毫。 没有了另外一架械人的掣肘,霍青鱼就像解开沙袋奔跑,他在愤声大喊而出的那一刻,紧握的刀杆顺着悬崖石壁,从左到右奋力划拉,朝前冲去。 人带着刀走,刀带着械走。 卡在石缝中的刀刃割开突出的山壁,划拉出长长的一道深痕。 如同此刻那架杀戮械人,胸腔处原本被忍刀卡住的缝隙,在霍青鱼长刀刺入悬崖带着刀锋跑的同时,骨骼处破开的口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刀刃划破械人胸腔骨架处最厚的那根钢骨,刺破钢骨旁边转动的扇叶,割开了人造的心囊线路,一路割破这架械人的中枢零件。 直到,刀刃将那片嵌在中枢中的芯片割裂! 这一路在悬崖壁边,带刀冲跑,械人的胸腔被彻底割开,一同被割开的还有悬崖壁那道长痕看不到尽头。 直到那架杀戮械人站在山壁边上一动不动,直到被割开的山壁上有大石滚滚落下,砸在那架械人的头顶上。 这一砸,械人自胸口断裂,轰然倒塌,最终埋葬这乱石堆里。 霍青鱼喘息着,握着刀柄的手止不住的发麻,颤抖,鲜血从手里的布条落下,顺着刀杆蜿蜒。他有些吃不住力地往后退了两步,最后将长刀插在地上,才堪堪止步。 终于,解决了吗? 霍青鱼看向山丘小道那边,土匪和械人的身影交杂在一处,有爆喝的声音,有欢呼的声音不断起伏、雀跃着。 在这片逐渐安宁下来的红崖里,那架杀戮械人开始四零八落。 再坚固的玩意,被他们这么玩,也会坏的吧!霍青鱼心里这么想。 只是,霍青鱼这会还不敢松懈下来,他抬起头看向悬崖上方,他不知道玄机和那架杀戮者到底怎么样了,那是一架已经觉醒了的械人,霍青鱼此刻很担心她。 咬了咬牙,霍青鱼带起长刀,顺着悬崖爬往上,他得去找她。 **作者寄语:**
第五十三章 入吾彀中 ===== 悬崖上方的风沙要猛烈得多,被踢到巨石下方的小小一半脸被沙埋着,一半被石头掩护着,倒也安全。 悬崖下面喊杀声震天,是没她的份了。 悬崖上面玄机和杀戮者一路逆着风沙打远了,直到小小眼界所到之处,也没法见着影了,约莫也是没她的份了。 须臾间,霍青鱼提着长刀上了悬崖,脸色铁青,目光却异常坚定地四下搜寻,寻不见玄机踪影的时候,便有些急了,他捂着胸口处的伤一路朝前寻去。 经过巨石旁的时候,小小叫住了他,“喂,下面怎么样了?” 霍青鱼闻言,瞥向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玄机呢?她往哪里去?”小小有些不耐烦,正想翻白眼的时候,霍青鱼却着急吼出声来,“那架械人自我觉醒了,我怕玄机出事啊!” 这下,小小收敛了脾气,用目光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没命地打,再远我就看不见了。” 小小话还没说完,霍青鱼提着刀直往那边奔去,小小才恍然想起一事,“你把我翻个身啊!” 可是,霍青鱼跑得快,身影已经没入茫茫狂沙中。 风沙,彻底来临了。 漫卷的沙尘将不荒山地界团团笼住,游走在这片尘沙中,感觉时刻都有可能如风筝绷不住,断线随风去。 也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呼啸的狂沙中,忽然惊出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如波惊鸿一过,最后先后重摔在沙地上。 玄机也已到了极限,单力站不起,唯有靠着取鳞拄在地上,才堪堪起来,脸上的伤痕已然被血痕遮盖,漫开的墨发飘扬。 另一边,杀戮者烧得熏黑的义体上已经没了原来的金属色,却如似同黑晶石炼造出来似的在骨缝中窜出的火苗燃烧下,也仿佛随时要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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