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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心情不错，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手边还放着一个格外熟悉的盒子。 “司芒，这个是陈榆给你的吗？” “是的，他昨晚给的，” 司芒闻声转过头来，站起身，“昨晚打你的电话，你没接，真是谢谢你帮忙。” 见她感兴趣到来询问，司芒毫不犹豫将盒子推到她手上，“你要不要试试？” 祁芙立马摆手拒绝，慌乱道：“不用不用。” 司芒将盒子放回原处。 而祁芙一直悄然打量她的神情，试探出声：“这饼干好吃吗？” 司芒说话间还塞了一块进嘴里，“还可以，跟外面卖的差不多。” 她怎么敢在这里吃？ 祁芙抿了抿唇，很担心司芒也会和昨晚的她一样突然神智不清，全身无力。 但是，这些状况并没有出现。 看她不吭声，司芒心生疑惑，歪头道：“还有什么事吗，发生什么了？” 祁芙摇头说没有，失神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如果不是那些饼干的问题，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祁芙中午没有和司芒晴央一起离开公司，而是等了十几分钟，才走向沈颂的办公室。 彼时，他还在审察最后一份合同，不时有消息弹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缓缓轻敲着。 她站在门口处，手搭在门把上，目光不自觉游移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指节干净。 就是这双手，在昨晚，她清楚得看着这双手如何因为用力显露出浅浅的筋络，染上水光，让她产生奇怪的愉悦。 沈颂早就听见她的开门声，见人怎么半天没出声，他扫了一眼过去，就见人咬着手指看着他的手发呆。 他敲键盘的手也停下，很不自然地收了回去，“傻站在那干什么。” 祁芙啊了一声，“我在等你吃饭，你什么时候处理完呢。” “快了。” 果真如他所说，快了。 几分钟后，他穿上外套阔步向她走去，“不怕别人看见了？这么明目张胆来找我。” “看见就看见吧，这又不犯法。” 自从那天同事突然来到她家，祁芙心想如果以后都要这么费心，那还不如不谈，而且这还会给沈颂一个拿捏她的机会，索性破罐子破摔，懒得再遮掩这段关系。 怎么就突然开窍了？ 沈颂唇角上扬，心情不错，低着头，下意识想捏捏她的脸却被她躲过，手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他蹙眉，“你……” “沈颂，我们不要说这些话了，等会打算吃什么？”祁芙往后缩着头，虽然她知道沈颂一定将手擦干净了，但还是有点介意，于是强硬地转过话题，“……我请你吃，报答你昨晚帮的大忙。” 沈颂幽幽地看着她，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将她的所想猜的七七八八，也没收回手，反而伸出两只手将她的脸轻轻扯动，脸颊两边的肉往中间挤，鼓鼓的。 祁芙话都说不清楚了，支支吾吾，“沈栋泥要干嘛。” “你还知道我昨晚帮你一个大忙?”沈颂饶有兴味的揉她的脸，歪着头，“那还怎么敢嫌弃我？” “欠我一次，记着。” 他说。 两人好歹谈恋爱这么久，自然对某些不可言说的话题心照不宣。 祁芙立马反应过来，要挣开他的手，沈颂在她动作前更快收回手，悠悠向前走去，留下她站在后面气鼓鼓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满，“沈颂你讲话好难听啊，什么欠不欠的，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你昨晚帮了我，难道你以后就一定不会遇上需要我帮忙的情况吗？”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闭上一只眼睛，隔着空气捏了一下她的头顶，“没办法，谁让十次问你有九次是拒绝呢，可恶的人类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祁芙张了张嘴，没话说。那如果是让沈颂直接来问她的话，她的确是会拒绝。 沈颂见她走过来，绕过他，他抬腿跟了上去，问起正事：“昨天是什么情况。” 祁芙：“没什么…..吃坏了。” 沈颂没有怀疑。 以防祁芙再出现这种状况，接连几天都是沈颂接送她回家。 这种感觉让祁芙秒回上学时期，不过那时候的她没这么幸运，每天都有人接送。大多数都是自己扒着书包肩带回家的。 祁芙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给沈颂听了，沈颂未置一词，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松开了祁芙身上的安全带，靠回椅背时笑道，“回去吧，路上可别走丢了小学生。” 祁芙盯着他唇角的弧度，“……沈颂，你真幼稚。” 他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或许如徐怀叙说的那样，谈恋爱果然使人降智。 祁芙回去的路上，在不远处却意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祁止身形高大挺拔，格外瞩目。 此刻，他只手握住男人的脖颈，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男人双脚腾空，在半空中挣扎。 他死死地扒着束在脖子上的手却无法抬动一点，脸面涨红，眼珠都要突出来了。 有个女人站在祁止旁边张嘴，说些什么。 祁芙见状，立马赶了过去，再看那人，感觉他快要死在祁止的手上了，她上手拉着他的手臂，感觉到手下肌肉蓬勃，她神色慌张，“快放手！哥哥，他真的要死了！” 祁止微微侧头，余光寒冷如冰，数几秒后，他才松开了手，男人直接跌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 陌生女人立马上前扶起男人，两人连滚带爬地迅速离开了现场，一句话也不说。 祁芙砰砰的心终于落地，心有余悸，“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如果他死了，警察会把你抓进监狱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见。 “人类抓不到我。” 祁止偏头，“带路。” 得知他还没吃晚饭，祁芙翻了翻冰箱的食材，庆幸还能勉强做一顿。 “哥哥，你等一会。” 她将切好的食材放入锅中翻炒，厨房里顿时充溢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身上有人类的气味。” 男人的声音飘入她耳中，祁芙清楚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正弯着腰，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掠在她的后颈上。 她垂下眼，“我天天都在公司里待着，人来人往，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人的气味？” 祁止闭眼，似笑非笑，“不是。” 有一个气味格外浓郁。 像是在她身上扎根了似的。如影随形。 无需过多的靠近，那种味道就钻进了他的鼻子，让他很讨厌。 祁止直起身，拿过她手中的铲，“出去。” 祁芙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哥哥你原来会做饭吗？” “又不是废物。” 祁止吃完饭后，放下了碗筷，祁芙才开始问傍晚遇见的事，“那个人是做了什么？” 他短暂地回忆了一下，真实情况是那对情侣站在那吵了半天，吵到在睡觉的他 男人怒气冲冲，甩开女生的手，“都说了那笔钱我拿去投资了，别问了，你烦不烦啊？” “那可是小琴的学费，你现在去把那笔钱要回来！” “你说拿就拿啊，公司又不是我开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话音未落，他就被掐住脖子抬至半空中。 “成全你。” 祁止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这几天他在外奔波，很久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自从炸了实验室后，总有不断的麻烦找上门。 今晚是疲倦到极点，所以才来了祁芙家里。 祁芙看出他想休息，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道：“哥哥，我准备了房间。” “你的房间很臭。” “……哪里臭了？” 祁芙错愕，闻言很是羞愧，甚至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闻，明明没什么气味。 “人类的气味太重。” 听见这个解释，祁芙顿了一下，又尴尬又困窘，“不是我的房间，我在书房里装了一个榻榻米，你可以去那里睡，会比较舒服。” 祁止没再说话，径直跟着她去了她口中的书房。 祁止更习惯脱掉上衣入睡，没有衣服的束缚睡觉才会更舒适。 一进门，他便下意识只手撩开上衣，将它脱下，敞露的上半身大大小小刀疤遍布，野性难驯。 祁芙正铺着床，转过头来被这一幕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捂住眼睛，说话也打结，“哥哥，我先出去了。” 祁止盯着她，脸色莫名阴沉。 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出去，但双眼被蒙住，她走的磕磕碰碰，期间还碰到了地上的垃圾桶差点摔了一觉。 祁芙啊了一声，手臂被握住拽了回去，身子撞到了架着的全身镜。 祁止摁着她，弯下身，眸色犀利，“你躲什么？” 他看上去有些火大，脸上没半点表情。 “我，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轻嗤。 他们当初在山上的时候，还为对方舔毛呢。如今，只是这样就不妥了？ 在祁止看来，妹妹无非就是在人类社会里待久了，被人类的规矩规训太久，都忘了他们是谁。现在看来，当初让祁芙留在福利院这个决定或许就是错误的。 她身后的镜子映着自己带着戾气的眉眼。 祁止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无数个夜里，他最痛恨这副身体。关于人类的一切东西，都令他感到恶心。 “出去。” “噢好。” 祁芙说完就溜了。 - 次日清晨。 祁芙站在门口踟蹰不前，她不知道哥哥昨晚为什么生气了，但她知道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因为自己下意识移开在他上身的目光？ 受人类教育多年，祁芙无法完全自然地面对不着一缕衣物的男人身体，尽管只是上半身。 她忐忑了一会，决定推开门和祁止道歉，但推开门后，眼前并非她想象中的状况。 房间里空无一人。 角落的全身镜碎了一地，玻璃碎片散落满地，上面有干掉的几块血迹。 第52章 052 这次祁止并没有离开很久, 在祁芙扫走玻璃碎片的时候，他又出现在客厅。 “哥哥。” 这次，祁芙将扫把放在一旁, 紧张上前拉起他的手, 抬起眼询问：“我刚刚在房间里看到了血迹, 你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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