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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画了两条线，并圈出两条线交汇处：“东12号街和东46号街的交汇处，正是方舟实验室，任启的软肋琳达小姐就藏身于此。” 傅梓深呼吸一滞，但随即他问：“那这也只能说明前两个数字确实与之有关，可后两个数字呢？” “我感觉，应该和高度有关。”楚南芸道，“毕竟琳达小姐所在地可不是一层二层，而是方舟那个看不见的顶层，为了准确定位到琳达的位置，应该还有一个高度的坐标。”突然，楚南芸脑海中灵光一现，她转向傅梓深问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人造太阳的轨道的高度也是固定的，每过多少就有一个刻度标来着？” “是，每个刻度标之间的距离都是固定的。”傅梓深道。 “总共有多少个刻度标？”楚南芸又问。 “255个。” 楚南芸猛地转过身去，数了数地图上的街道，随后她激动地手直抖道：“明光城的街道以东西南北和数字组合命名，东街总共有255条，西街255条，南街255条，北街255条——” 傅梓深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瞬间瞪大：“IP地址的每一组最大数值也是255！” “所以，芙妮破解出来的数字不是林启明留下的他家的IP地址，而是桃源的地理地址！”楚南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把具体的地址写了进去，就是为了等人发现！”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傅梓深有些诧异，他认为林启明此举可谓是多此一举。 楚南芸咬了咬指甲，嘴里含混不清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小林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即便承受着父母被害死的痛苦，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逼死那些和他毫不相干的人。” 傅梓深猛地拍手：“对啊，联系一下他哪来那么多的钱——会不会是那个幕后的金主爸爸逼他这么做的？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并不想将这些告诉我们？” 楚南芸猛然抬头，快步向门外走去，傅梓深紧随其后。 林启明劳累了一天，此刻正对着电子显示屏发呆。他拿起手边的咖啡，刚送到嘴边还没咽下肚呢，门就被猛地推开。 “噗——”林启明吓得把嘴里的咖啡都喷了出来，他转头看向怒气冲冲的楚南芸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傅梓深，不解地眨了眨眼。 “小林子！你从实招来！！！”
第93章 金主 ◎“他是你的秘密情人？”◎ 林启明呆愣地眨了眨,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招惹到眼前这两人了。 看他不知悔改的样子，楚南芸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势汹汹向前, 问道：“两情若是久长时下一句是什么？” 傅梓深：“？” 林启明：“……” “快答！我们小学语文老师教过的！”楚南芸震声道。 “呃……又岂在……唔……朝朝暮暮？”林启明犹豫了半天，最后磕绊道。 “三个平面分空间能分出多少个？”楚南芸又问。 林启明即答：“25个。” 楚南芸：“To be or not to be是什么意思？出自哪本名著？” 林启明：“……饶了我吧楚姐姐，你知道我和文科沾边的都学得很烂……” 傅梓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扯了扯楚南芸的衣角, 问：“姐姐问这个干嘛？” 楚南芸磨了磨后牙道：“你还记得集体自杀事件里那些死者的电子脑里都有一句话吗？” 傅梓深当然记得，他当时匆忙连接了一个人的电子脑，差点被那刺耳的声音折磨崩溃。 “就是那句to be or not to be？” 楚南芸点了点头：“是这句不错，可这死小子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哪来的, 怎么可能闲着没事把这句话一起发送出去啊？闲得蛋疼装逼玩吗？” 林启明，东海村出了名的理工科天才，但是是真正的文科笨蛋，他的文科水平是楚南芸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都可以吊打的程度！ “姐姐, 你说话有些些粗俗了哦。”傅梓深小声提示道, 可楚南芸真的生气了, 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她走上前, 一把扯住林启明的衣领, 质问道： “是不是有人胁迫你这么干的？那人是谁？” 林启明吓得咽了咽口水,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露了破绽, 连忙解释道：“哪有什么人威胁我啊……哈哈，哈哈……” 楚南芸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来自长姐的威压再度袭来，林启明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不一会他就投降了：“确实不是我策划的……我只是被抓去当程序员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第二次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去做了。”楚南芸的话语仿佛千斤重, 沉沉地压在了林启明的身上。 “我……”林启明眼睫颤了颤, 小声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黑市的人都会死的……楚姐姐你知道吗？我爸妈死的时候我只是害怕，我不想像他们那样死掉……我是个懦夫，我知道，但是我只想活下去啊……可是，可是……” 他哽咽道：“可当我看到黑市那么多人被活活饿死的时候，我从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愤怒，他们不应该死，我们也不应该死，该死的是神会！” “那这也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楚南芸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这些，难道是害怕我去宰了那个幕后黑手不成？你很尊敬这个幕后黑手，尊敬到宁可自己背下所有骂名都不肯把他供出来……他不该会——” 楚南芸眼睛一转：“他是你的秘密情人？” 傅梓深：“噗嗤。” 林启明：“？” 楚南芸：“哦，我猜错了。” 傅梓深没有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你的脑回路真的……哈哈哈哈哈！” 楚南芸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所以，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啊？你说的那个先生？不对，他已经死了，那会是谁啊？” 林启明反正是瞒不下去的了，若是他不说，以楚南芸这种护犊子的性格估计是把整个明光城掀翻了都要找出来这个“幕后黑手”的，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林启明还是选择了妥协。 林启明：“楚姐姐，你知道为什么神会一直没有能找到这来吗？” 楚南芸：“因为桃源藏得深？因为有‘门’的存在？” 林启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是，那位先生在庇护着我们。” “先生？又来一个先生？”楚南芸皱了皱眉。 “不是桃源的先生啦……”林启明苦笑道，“是黑市的老大——塞特坎斯先生。” 傅梓深：“我草……” 楚南芸：“！” 看着两人的眼神，林启明就知道自己说出了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了，他赶忙竖起手指示意二人小声点：“你们别声张出去，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连K他们都不知道！” 楚南芸：“你怎么会认识塞特坎斯的？”毕竟他们在黑市潜伏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唔……情况比较复杂。”林启明道，“塞特坎斯和先生关系很好，但是先生生前从未说过这件事。只是后来有次先生病重，迷离之间告诉我如果哪天他撒手人寰了，就让我去找塞特坎斯先生，他会帮助桃源一直走下去的。所以，后来先生辞世，我就第一时间去找了塞特坎斯先生，他并没有要接手桃源的意思，只是说如果以后有经济上的需要尽管找他，并且再三告诫我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说到这，林启明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楚南芸，随后又低下头去。 楚南芸：“干嘛？怎么一脸做贼的表情？” 林启明：“楚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塞特坎斯先生的麻烦？我感觉他其实并不想参与到权力斗争里来……” 楚南芸皱眉：“不要把我说得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好吧？” 林启明腹诽道：可楚姐姐你刚刚话说时的表情真的很像是要冲出去把塞特坎斯先生暴打一顿的样子欸！ 楚南芸又看了林启明一眼，问：“所以，两次自杀事件都是塞特坎斯策划的？” 林启明摇了摇头：“不是，第一次是先生的意思，第二次……”他噎住了，犹疑道，“第二次，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楚南芸觉得这小子简直不会说人话。 林启明：“虽然是塞特坎斯先生让我去这么做的，但是他当时说的是‘他让你去做件事’，他没有明说那个‘他’是谁。” 楚南芸抓了抓头发：“好混乱的关系。” 她努了努嘴，还是觉得哪里奇怪，但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问题。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已经饱和了，再这样持续动脑楚南芸的脑子就要爆炸了，于是她拍了拍手，打算先回房睡一觉，明天早上再仔细想想哪里不对劲。 就在她转身即将离开房门时，林启明突然问：“楚姐姐，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说到这，楚南芸就来了劲，她把揣在裤子口袋里的地图摔在桌上：“我还要问你呢，你故意把桃源的地址写在密纹里是想干什么？” 刚开始，楚南芸以为是林启明受到了什么人身威胁，被迫被拉去当壮丁写黑客程序的，但聊过后她发现这小子哪里是被强迫的？完全就是偶像一句话，他小子就屁颠屁颠跑上去干活了，虽然事后知道这些事件导致了不少人的惨死心里稍微难受了点，但林启明也没有痛苦到要卖桃源的程度。 林启明扫了眼楚南芸在地图上的圈圈画画，瞬间就明白了楚南芸的脑回路，他不禁失笑道：“虽然前两个数字正好对上了街道序号，但后两个数字呢？” 楚南芸骄傲地搓了搓鼻子：“哼哼，是人造太阳的轨道刻度标吧！你是用那个来标注高度的吧！”她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点小儿科根本难不倒我啊”。 林启明苦笑道：“楚姐姐，你是真的敢想啊。” 楚南芸搓鼻子的手一愣：“怎么？难道不是吗？” “楚姐姐你也不想想，人造太阳的轨道有多高，我怎么可能用那个来标注高度啊，那根本不科学啊！” 对哦，人造太阳的轨道最高好像有几千米来着，明光城主城区的大楼虽然很高啦，但也远远达不到千米的程度。 白骄傲了，好丢脸啊。 楚南芸讪讪收回手：“那你这个数字到底是啥意思？不会真就是普通的IP地址吧？” 林启明：“是啊。” 楚南芸：“……”可恶，居然是她想复杂了吗？ 林启明解释道：“在明光城这样一个高度网络化的地方，信息传递看上去十分快捷，但它还是需要遵守网络准则。打个比方，在东海村时我们互相发信息必然有一个发起方和一个接收方，接收方是可以看到发起方的手机号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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