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遥闻言一愣,随之设想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找谢听看病,结果被她端来不小心掺了刺鳞果的药,她会怎么办?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 她绝对不可能为旁人解药! 旁人与她何干,她的无心之失不至于让她搭上清白,那人若是不得解法会死,那就让他死吧。 这瞬间,方遥好像有些明白了,谢听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我……不会。” 方遥给出答案,一抬眸就对上谢听微眯闪动的眉眼,眸光缱绻勾人,烛火在他的眼底跳动,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别有意味。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凑近轻声道:“阿遥,如果你只是不喜欢我的……某些癖好,以后你在上……” 方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在上? 熟悉温热的气息便已侵近,她的唇瓣被咬住,灵巧的舌尖顶开她微闭的贝齿,勾住她的香舌吮吸搅弄,绵长的深吻。 而当她抬起的双手没有推开他,而是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时。 方遥才意识到……她完了。 这个人实在是,让她有些上瘾。 方遥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到竹榻边的,忽明忽暗跳动的烛光,在雪白的墙上照映出两道起伏的身影。 汹涌的浪潮不间断地拍打,她的理智再次被轻而易举地冲溃。 浮沉的浑噩中,她听到男人似乎在耳边沙哑地说了一句。 “阿遥,我们成婚吧。” …… 【📢作者有话说】 狐狸精拉高岭之花下泥潭。 — 过了零点,已经是除夕啦。如果白天写完,我就白天发,如果没写完那就明天更啦,晚上要陪家人看看春晚-3- 在这个和谢听同乐的日子里,给评论区发一波红包,祝宝子们新年快乐!龙年大吉!
第80章 丢失记忆的那三年(六) ◎栽给他了,成婚了,揣崽了。◎ 风雨初歇, 红烛融香,又是一地狼藉。 趴在软枕上的方遥轻轻喘气,意识回拢了些,回想起他方才在耳边说的话, 她翻转过身来, 锁骨上还覆着细微薄汗, 正面对着谢听。 心里纠结片刻, 还是嗫嚅着问出来:“……我们才相识半年,成婚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而且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找到家人,便先谈成婚之事, 她总是感觉心里没底。 她对自己都不够了解, 何谈去成家爱人。 谢听轻抬的眉眼中浸润着还未消解的欲/色, 尚跪坐在她身前榻上, 闻言身形微顿,双肩有些泄气地下耷, 像一只要被主人遗弃的狼犬,微哑的嗓音低沉发闷,带着些许委屈:“阿遥……你是不想给我,名分吗?” “……” 方遥对上他失意闪烁的双眸,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软又酸,连忙否认, “不是的。” 他柔滑的墨发垂到了她的腿弯处, 他的发质极好, 比绸缎还轻软, 扫过她肌肤的触感有些痒。 方遥不禁想, 如果上次是为了给他解药的无奈之策,那这次呢? 他们都无比清醒,是心甘情愿,是兴之所至。既已做了夫妻间亲密之事,成婚好似也顺理成章。 “那就,听你的。”指尖轻拨了拨他的发尾,方遥做出决定。 上方的男人听到她肯定的回应后,瞬间一扫失落,眉眼舒展,唇角情不自禁地雀跃上扬,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番,缓缓低伏下身。 他感觉到她想休缓一会儿,所以也不急于马上被甲执兵,便轻拢慢捻,以唇舌相攻,使出解数取悦她。 方遥瞬间连毛孔都竖起来了,高昂起脖颈,双眸微微睁大,脸颊烫得灼人,几欲滴血。 “谢听你……怎么能……?” 这次抓被角的人换成了她,被她揉捏得皱皱巴巴,又去抬手抓棉花软枕。这体验无疑对她过于刺激,方遥足尖紧绷得痉挛,有些快要崩溃地失控。 迷离的泪泛上来,意识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他扯进泥潭,坠落深渊,一半被他轻轻托起,送上九重云霄。 “……嗯?” 谢听再度直起身时,薄唇上覆着淋漓的水光,眉眼盈盈含情,心满意得的餍足,温驯乖巧的表情似是在说,他哪里侍候得不好,悉听吩咐。 他做如此卑微之事,丝毫不显轻贱,全得益于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舒服吗。”他哑声问。 方遥心底酥麻颤动,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软绵绵的,她这座雪山已然快被他捂成了雪水。 她朝他抬起手,想擦掉他唇上那抹让她脸红心跳的水渍,然而后者仿佛会错了意,直接张开唇瓣,将她的指尖含住。 湿热的舌尖一下下舐过她的指腹,方遥更是浑身绷直,指尖上的酥麻一路攀延到头皮。 谢听舔了舔她的手指,复凑过来拥吻她,舌尖勾着她缠卷,把自己暖热的气息渡给她,把薄唇上的甜水蹭到她的唇上。 方遥早就被他勾得五迷三道,气息不稳地回吻他。 从未细想过,一介独身的凡人药郎,怎么会养出这番惑人的样貌和身段,怎又会懂得这么多勾魂摄魄的门道。 身在局中,一叶障目。 她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 婚礼置办得简单,喜烛、喜字、喜被、喜服等都是他们从镇上采买来的,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精心装点了一番。 没有高堂,没有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他们对着院子里的明月,拜了天地,拜了彼此。 夫妻对拜时,花妖宿在谢听的神念里看到身披嫁衣的方遥,酸溜溜地说:[还真让你给骗到了……恭喜啊,我是不会随份子钱的。] 面前的女子穿着锦绣团簇的红裙,肤白胜雪,远山黛眉如墨笔描画,修容如水,唇角边笑意清浅,清透盈亮的眼眸中照映着同样身穿喜服的他,像极了他多少次午夜梦中的景象,真实呈现眼前。 谢听的眸光落定在面前女子的身上,目不转睛,仿佛要把这场景深烙进脑海中。 “阿遥,我们终于成婚了……” 他的嗓音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颤抖,胸口更是被酸胀感充斥,若不是怕破坏这美好的场景,他真想抱着尾巴大哭一场。 是夜,屋里摆满了喜庆的大红香烛,窗格上张贴着红彤彤的喜字,烛光将室内照得满堂红。 洞房花烛夜,他拉着方遥躺进喜被前,隐隐听到花妖神念被切断前的跳脚抱怨。 每逢关键时候,他都不忘把花妖的神念屏蔽,方遥显露风情的旖旎,怎可被别人瞧去一眼。 “谢听,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婚礼好像有些冷清?” 方遥枕着男人宽阔的肩,透过半透的幔帐,看到外面浓郁夜色,孤月高悬,微凉的夜风吹进来,烛影婆娑摇曳。 她去城里时,见过别人嫁娶成婚,都是吹吹打打,还有喜轿相迎,很是热闹。 他们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问及谢听的家人,谢听说他自幼离家,与亲人路途遥远,无法赶来。 方遥想到初见他那日桌案上的那封家书,若非他与家人相隔两地,也不会以家书相寄,这倒和他的说法相合,她亦没有起疑。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谢听搂着她纤细的腰,薄唇亲了亲她的耳廓,怡然自足,“只要跟阿遥在一起,怎样都开心。” 他恨不得把这幻境里的人都抹除,只剩下自己和方遥两个人,怎会觉得清冷。 可是方遥的话,他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如果一切顺利,等出幻境后,他带方遥回妖界,必然要给她补一场正式盛大的婚礼,谢听想。 …… 成婚之后,谢听和方遥实打实地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每晚的烛火都燃到深夜,经久不息。以至于,他们早起去采药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十天半月才去一次。 方遥也发现了,成婚之后,谢听越来越黏她,而且……似乎在床笫之事上特别热情。 每天一到时辰,谢听都会提前沐浴洗白白,盘腿坐在榻上等她。偶尔方遥累了,不想动弹,或是想早些睡,谢听也从不强迫她,只是用些见不了光的小手段,勾着她撩拨她,把方遥勾得糊里糊涂,意识不清,然后烛光又照样燃到快天明。 每回睡到日上三竿,腰眼酸麻地起身,方遥看到身侧娇慵餍足、吃得很好的某人,都会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这般没定力?下一次,她一定要义正言辞、坚定不移地拒绝他。 然而真的到了下一次,当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凝看她,千百般花招使出来时,方遥还是会被他撩的迷迷糊糊,重蹈覆辙。 方遥有时很庆幸自己不是男子,否则只怕会那什么而亡……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夏末的暑气燥热,方遥在榻上睡了两番回笼觉,还有些倦乏得不想起,直到被谢听搂着后腰,温声唤醒。 “阿遥,该起床吃饭了。” 方遥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勉强下榻洗漱,跟着谢听坐到桌前,然而吃了两筷子,就搁了下来。 “……不想吃,没太有胃口。”方遥恹恹托腮。 眼下天气炎热,的确会让人有些食欲不振。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去镇上买些回来。”见方遥吃不下,谢听也不想吃了,跟着放下筷子。 方遥想了想,眨眨眼道:“想吃些酸的,梅子之类。” “好。” 谢听随后便出门去了镇上,买了些新鲜的青梅回来。 直到见她不停歇地半天就吃光了他买回来的三大筐青梅,谢听方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嗜睡和喜酸,这两样反常,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梅子挺好吃的,明日再买些吧……”方遥还浑然未觉,话未说完,便被谢听蓦然握住手腕。 后者难掩激动地低声问:“是不是有了?” 方遥一头雾水地茫然道:“有什么?” “有……孩子。”谢听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 方遥彻底愣住。 旋即低头看了看她的小腹,并无什么变化。 不过是多吃些梅子,他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些? “不可能罢?” 方遥摸着平坦的小腹犹疑道,除了梅子吃得多,她近日确实也有些嗜睡,但跟这暑热天犯懒不无关系。 “为何不可能?我们又没少……” 谢听及时打住话头,以他们二人没羞没臊昏天暗地的频率,实在太有可能了。 被他这么一反问,方遥显然也有些慌了,朝他伸手:“那你快给我把把脉。” 谢听这个半吊子假郎中哪里会把喜脉,他握着方遥的手腕,指尖颤抖,根本把不出什么名堂。 “不行,我太紧张了,把不出来,阿遥,我们还是去城里的医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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