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的大小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想握住风镜的手好好哄哄,风镜眼疾手快没让他得逞。 “少油嘴滑舌。” 她推开星长节挨过来的脸,“四年前孤罪院,你记不记得我求助你那次?” 星长节记性很好,随口一问,他甚而能说出其中细节。 准确地说,关于风镜他都牢记于心。 “你脚崴的那回我当然记得,我后面有吩咐凝长把妖族阉了。” 风镜要的即是这句,“那行,实话实说你当时的想法。” “你真好看。” “……” 这四个字把风镜干不会了。 谁让他说这个了?! “我问你最初的来意!” 星长节认命耸肩,他就知道这是个送命题,想避开都难。 “不瞒你说,和你想的一致,我来找白昙下落,见了一个叫付阳的男人,没问出有用情报,单纯感觉他在耍我。” 一提起付阳,风镜想到她被星长节抓去楼上时,和帝砚串通一气、通知他的人正是付阳。 这关系真是说近不近,说不近但也挺近。 风镜敷衍了句了事,懒得置气,做鬼新娘那几天她打听到,姑娘已不在人世,没必要这么幼稚。 况且白昙没做错什么,反而帮了星长节。 男人瞧见她十分平静,不打不闹的,惶恐担忧,“阿镜,你是不是还在误会?” “没有。”她几乎光速回他。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 好委屈的责问,风镜瞟了瞟他皱巴巴的脸,淡淡道,“不听话就不要你,赶快睡吧。” 她表现得什么也不在乎,撇下他的手后头也不回地抽身。 决然地干净利落,无情。 星长节一时慌了神,被抛弃的情绪愈发强烈。 “阿镜!” 他专断强横地抓住她柔软的手,风镜感到指尖间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十指紧紧扣住,仿佛要将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星长节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颚自然抵上女人的肩,埋于温香颈窝闷声倾诉,“阿镜别走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种族原因,雪貂每个月都有发情期,数数日子,他有多久没通过肢体接触解决欲望。 不是没有使用清心咒压制,而是她稍一靠近,那些口诀他全然忘个干净,压下去的兽欲翻了一倍。 兽类都重欲。 四年前她提出挂名道侣,那会儿两个人的心基本放在修炼上,因而没什么感觉。 随着时间发展,慢慢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他承认,风镜的确很会勾引,他也吃她这套,只吃她的。 现在因为往日旧事,她既不勾引也不理他,就这么晾着,像极了玩到一半忽然不想负责的坏女人。 这段时间太难受,浑身蚂蚁在爬,抓心挠肝,生不如死的感觉真不如杀了他。 天山雪貂要么一生不找伴侣,要么被伴侣遗弃后抑郁,痛苦死掉。 他没说谎,真的会死的…… 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他变得粘人,变得可怜,星长节不知道的是,魔女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了。 光线昏暗的房间中,魅惑的紫眸漾起笑意,她笑得饕足,眼眸弯成天上月牙,动作轻柔抚摸求欢的雪貂,“你心里只能有我,只能爱我,明白吗……” 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很在行。 她清楚,如何掌握男人的心。 让他非她不可。 更何况,他还是一只饿了一个多月的小兽。 星长节低沉地一声轻嗯,环住她的手臂更紧了,几欲揉进血骨。 明亮的金瞳暗了些许,恍惚迷离,看似失了心智,实则清醒落入她编织的温柔情网,“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只爱你。” 风镜呵呵笑着,主动撩开肩上里衣,滑落胸前,露出雪白一片。 没过多久,光滑的肌肤落满梅红,克制的咬痕,疯狂的吻痕,清晰可见。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扔到地上,她吻上他的唇角,以柔软贴去。 女人指尖熟练地撩拨挑逗,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我不伺候,所以,你自己来哦……” 星长节开荤,基本,没节制。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 天合宗法修论休沐,风镜安闲窝在她的院子惬意晒太阳,沐浴阳光小小歇息。 她今日穿搭颇为少女风格,一身薄荷色长裙的女人倚靠长椅浅浅入睡,腰间白色束带勾勒细细的腰肢,金色流苏倾泻裙摆,轻纱飘扬。 平坦小腹上还盖着一本她没看完的话本。 有人来了,长靴踩上落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将树影投射小径。 听闻声响,阖眸的风镜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果然是星长节的面孔。 “阿镜,最近你似乎变得有些嗜睡?身体不舒服?” 阳光本是有些刺眼,他立在那儿一遮,风镜好受许多。 她懒洋洋的声调还带着刚睡醒的嘶哑,“我身体很好,如果你少折腾点我,我哪有这么累。” 风镜说着翻了个身,书籍掉在地上。 星长节捡起地面染了几粒泥土的话本,拍掉上边灰尘放去不远处的石凳。 顺手搬来一张小椅子坐下,手背撩开她额前碎发,掌心贴上,“这几日你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体温还是有所升高。 他总觉得不是房事的原因。 以前次数也不少,她没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又没留在里面。 风镜好像真的很困,狐狸眸不曾睁开一下,闭着眼枕上他温暖的肉垫,小声嘟嚷,“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就当我怀了小雪貂吧,别吵我我想睡。” “……”星长节一噎,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大事啊,哪有这么随意的…… 后来他又想了想,若真这样,他岂不是有理由把人娶回来了? 每次下山总能遇见隔壁百里,成婚了就是不一样,瞧他那气色滋润得,日日陪白巧逛街撒狗粮,还顺带嘲讽他讨不到风镜欢心。 眼下一个“父凭子贵”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抱着侥幸心理,试探性一问,“阿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怀了,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以为答案会是拒绝或者嘲讽,谁想风镜不带犹豫道,“下个月吧,如果你能接受敬酒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百里。” 她还是闭着眼。 敬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第一句话,星长节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镜,你清醒着吗?” 什么屁话。 榻上的美人睁开一只紫眸,“你若不愿娶那便算,就当我嫖了星公子吧。” “……” 星长节才不乐意。 风镜得意扬眉,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享受清爽微风。 “本小姐脾气不好,娇生惯养的,最受不得委屈哦,你可要好好待我,不然我可是会回魔界向某只狐狸告状,让他拉你这剑修榜二去切磋。” 春日迟迟,春景熙熙,秋山凝视秋水,山无言,水无语,虚幻相拥。 云杉青青,只见那人温热指腹拂过女人上扬的眼角,金瞳清亮,淡然高华,“今后一切以大小姐的命令为准。” 青空风静如初,冥夜星辰微韵。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 糖吃够了吧?好了,宗主我要发刀了。 番外:半晌贪欢1 江衾衣有孕那年,曾一人来到姑寺为孩子上香积功德。 那时姑寺名声大噪,据说来了一位可窥视灵魂的算命大师,大师会看风水会算姻缘,还可看前世今生,为他人指点迷津。 江衾衣自然不信这些的。 她平淡地走完一系列流程,添了香火钱。 而算命的地方设在出入姑寺的必经之路,来时她仅仅瞧了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小铺子,没太在意。 当她顺着原路返回,这个地与半个时辰前迥然不同,人潮汹涌的小铺子这会儿空无一人,江衾衣疑惑望去一眼。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她嘴唇紧闭,正视前方。 刚转过眼来,一阵阴风刮起,忽然出现一个见不着正脸的斗篷人,着实把江衾衣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马上护住肚子。 粗略一看,斗篷人体型不大,辨认不出男女,就连声音也是偏向中性。 “夫人,挺着大肚子出来,一个护卫也不带,不担心遇见危险吗?可需要算一卦,我手中有一张符,可保平安哦……” 危险的陌生人脚步一动,接近一寸,江衾衣不说话,皱眉倒退一寸,使二者之间的距离再次回归一致。 他是近日红温的算命大师。 推测出斗篷人的身份,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需要,谢谢。” 她表明了拒绝,可斗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我行我素,指尖捏住外表精美的方形蓝符往她手里塞,“收下它吧亲爱的,它能救你一命,救你肚子里孩子一命。” 宽大的斗篷里,那双暗橙色的眸子泛起高深莫测的微光,嗓音雌雄莫辨。 “亲爱的……相信我,你会用上的……” “……” 那块小符不知何时跑到了她手心,有关腹中胎儿,江衾衣半信半疑,她张口想要再问些别的,斗篷人似烟雾一般消失,无影无踪。 周围又变得嘈杂清晰,仿佛方才的二人世界是一场幻觉。 亦真,还是亦假? 江衾衣默默攥紧素白的掌,触感真实的护符提醒着她,那不是梦。 树叶颤动,便知有风吹过,它推动云层,渐渐撩起女人丝丝缕缕的长发。 “江衾衣!” 蓦地,身后响起男人略带迫切的呼唤,被念到名字的她猛然回神,逆着风向回首。 朝她跑来的青年霁月风光,温和的眉眼间,淡泊名利的气质风流蕴藉,一袭天蓝侠客装,青竹纹样的刺绣整体细节,疏密有度大气简约。 这样一个看上去年轻有为的俊逸男人急不可耐扣住她的两肩,指尖不知不觉缩紧。 “降樱说你一个人独自出门,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又为何不带上几个护卫贴身跟随?” 百里朔空轻喘着气,语速稍快,他马不停蹄赶到这,就为了确认她的安全。 自她怀了孕,身体一直虚弱,时不时犯晕,好几次跌进他怀里,脸色白得不成样。 他找过神川最好的神医来瞧过,说江衾衣的体质特殊,不适合受孕,一旦有孕,胎儿会没有意识吸收她体内的营养、灵力,化为己用。 所谓有失有得,她生出来的孩子天赋不会差,但江衾衣得承受莫大的痛苦。 “有人围着太闷了,”江衾衣心不在焉回他道,“我想一个人走走,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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