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十分受用就是了。 / 时间就这样飞快流逝,转眼间两年过去。 温柚十二岁了,这一年的她已不再像刚到贺家时那般面黄肌瘦。在这两年里,她被养得很好,不仅是初露美人胚子的精致容貌,还是得到充裕学识润泽的聪明大脑,都让她看上去是所有老师家长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天才儿童。 那段时间,除了在同学堆里不受欢迎之外,温柚几乎可以算得上过得相当舒心。因为即使有人不喜欢她,也要顾忌她背后的贺家,不敢来找麻烦。 对于总是像阿拉丁神灯一样予取予求的贺沉洲,温柚一声声“哥”也叫得更加顺口了,性格比刚来时少了几分沉闷,多了几分活泼。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但两年的关照下来,温柚是真的把贺沉洲当成了哥哥一般的存在。 这一年贺沉洲十七岁,完成了高中学业,准备去外地读大学。 离开的前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他性子低调,不喜欢家里给他大张旗鼓地举办聚会,因此贺家人也像往常一样发个红包,盲目地送几件昂贵的奢侈品,不管贺沉洲喜不喜欢,用不用得上,完成任务一般献上殷勤就算了事。 贺沉洲照单全收。 过去很多的次生日都是这样毫无新意,他其实早已习惯,但在去年温柚发现他不被爷爷允许的爱好——看球——爷爷认为这容易让他玩物丧志之后,送给他她专门用乐高积木拼出来的他喜欢的球星模型,生日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似乎也不再那么枯燥乏味了。 贺沉洲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众人的嘘寒问暖,心里却隐隐期待着温柚会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他不觉得自己一个接近成年的大哥哥期待小自己五岁的妹妹的礼物有什么奇怪。 诚然,温柚是跟贺又宁一样的年纪,但贺沉洲却清楚地知道她和自己的妹妹完全不一样。 贺又宁娇气且胆小,而温柚则恰恰相反,自立又勇敢,天资聪颖,胆大心细的同时又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定力与耐性,很多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思维之敏捷,见解之独到令贺沉洲这个大她五岁的高中生都望尘莫及。 因此,见证了她两年来的成长的贺沉洲早已不仅仅是将她当做一个寄住家里的小妹妹看待,而更多的是把温柚当做一个能够跨越年龄鸿沟,和他交谈甚欢的朋友。 在吃完一碗阿姨做的长寿面,走完最后流程之后,贺沉洲终于脱身来到了温柚的房间。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温柚难得焦急的声音: “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贺沉洲唇角微扬,不再打扰她,只是耐心地等着。 几分钟之后,哒哒哒的脚步声才传至门边,像是做了会儿心理准备,温柚才打开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书桌的方向莫名亮着一角。 贺沉洲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牵着走进了房间。 书桌上,一个由剪纸,铁丝以及导电线构成的立体“城市”正静静地呈现着万家灯火通明,被点亮的窗户,路灯,电线杆,摩天轮以及高楼大厦就在这一方小天地中闪烁着暖黄的光晕,粉紫色的背景板成了夜幕降临前的梦幻天空,笼罩着这番良辰美景以及那两个坐在车里的小人儿。 贺沉洲一眼看出那是接她放学的他。 看着这一桌她半个月前就在辛苦忙活的成果,贺沉洲心中难言的触动。 胸腔内仿佛有一处被温暖的火炉熨烫着,承载了满满的欢喜。 可以说,这是他目前为止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之一,之二就是去年她为他搭建的模型。 温柚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有一种在她身上不多见的娇俏与可爱: “喜欢吗?” “嗯。”他认真地看着她: “你很厉害。” 得到肯定与夸奖,温柚这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流露出小女孩的天真与骄矜: “那当然。” 看着她在亮光下稚嫩却又格外夺目的脸庞,贺沉洲也下定了决心,在她生日那天,无论他身处何方,距离多远,也要回来给她过生日。 / 离温柚的生日还有两天时,远在外地的贺封回来了。 两年不见,他的眼角长出了几道明显的皱纹,目光也比从前多了分阴鸷。 以往还愿意装一装儒雅随和,如今只像条吐着蛇信的毒蛇,随时可能逮着人咬。 温柚放学回来看见他,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不适。 她偷听贺家婶婶嚼舌根,说是贺封在新加坡出了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老爷子于心不忍,又让他回来了。 原来是废了呀,怪不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死气沉沉的。 温柚心想。 其实如果可以,温柚希望贺封至死都不要回来。 这两年她和贺沉洲相处得十分融洽,由此她也知道了这座老宅里很多的秘辛。 还记得贺沉洲告诉她贺封似乎有恋///童倾向以及贺又宁失踪缘由的时候,饶是胆大如温柚也忍不住背后冒出冷汗,心中庆幸她刚来那会儿贺封忌惮着老爷子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现在贺沉洲不在身边,贺封又得了老爷子的愧疚和垂怜,温柚不得不警惕起来,当即决定哪怕她喜欢一个人住一间房,也必须得申请住宿了。 趁着贺封还没有对她表露出兴趣。 这天温柚吃过晚饭就找机会跟贺老爷子聊了一下住宿的事情,主动表露了想融入群体的意愿。 贺老爷子也表示支持,欣然同意。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温柚回到房间,收拾完行李才开始看书。 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后知后觉有些口渴,她便下了楼,准备倒点水喝。 今天不知为什么灯光格外微弱,佣人也都早早不见了踪影。 温柚没多想。 当她路过某个空房间时,却被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从背后捂住了嘴。 挣扎间好似吸入了什么气体,她慢慢晕了过去,直到不省人事。 / 温柚再次醒来时,就察觉到自己被关入了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周围空荡荡的,漂浮着无数飞舞的烟尘,似乎这个地方存在了多年且少有人来打扫过。仅剩的壁灯明明灭灭,飞蛾环绕,却驱散不了砖缝中渗出来的阴冷气息。 温柚的手脚被拷上了冰冷的锁链,另一头则深深地嵌入发黑的墙壁之中,才没过多久就磨得她细嫩的皮肤出现了几道红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封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真的敢将她转移到贺家老宅久未有人踏入的地下室里,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最安全的地方。 “小丫头,两年前就是你告了状才让老爷子把我调走的吧?” 温柚偏过头挣脱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感让她有点反胃。 见贺封把两年前他被调职的事情怪到她的头上,她强压住心绪,皱了皱眉,装成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 贺封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阴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不是觉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收集些什么?” 诚然,他当时轻敌,想着谅她一个年仅十岁又寄人篱下的小孩子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便由着她搞小动作,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借题发挥将他赶到国外。等到他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灰溜溜地回了家,公司哪里还有他的地位?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瓜分得渣也不剩了。 想到这里,看着女孩鲜妍姣好的脸庞,他阴恻恻地笑了笑: “现在你落入了我手里,不如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他抬起一只手留恋地摸了摸温柚娇嫩洁净的脸蛋: “说起来,你和又又长得真是像啊。忘了你叫什么,不如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叫你又又,怎么样。” 他呵呵笑着,蹲在原地自言自语。 即便智商超群,但温柚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看着面前仿佛在庆祝什么事情一般特意穿了一套正式的红西装,左手执着一根藤鞭神色癫狂的疯子,她忍不住牙关打颤起来。 唯一能救她的贺沉洲远在外地,阮秋声自顾不暇,贺老爷子又知道她即将住在学校,到时候这疯子出去一说,没人知道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求救无门便是如此。 / 贺沉洲在温柚生日的前一天特地坐飞机赶到了家里。 老宅里却不见了她的人影。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学校住了,或许周六日留宿在那里——佣人也不是很清楚。 贺沉洲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只好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到了她的房间里。 女孩的房间干净整洁,窗帘是恬淡而雅致的青色,桌面,柜架,床头随处可见的书。 贺沉洲帮她把掉落地面的笔捡起来,转头却发现一旁的行李箱并没有被带走。 怎么回事?贺沉洲皱了皱眉。 他去了阁楼,温柚也不在这里,只有阮秋声一个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问一些简短的句子她也能回答了。 贺沉洲问她温柚这两天有没有来过,却见母亲摇了摇头,转动了一下眼珠,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贺封。” 贺沉洲眼神一凛: “他回来了?” 阮秋声点了点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现心间,贺沉洲长腿一迈出了门,没发现阮秋声紧跟其后。 他下楼再次揪住一个佣人: “贺封呢?” 见贺沉洲连一声“爸”都不愿意称呼贺封,而是直呼其名,年轻佣人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他好像去了车库。” 车库里有地下室的入口。 想到这一点,贺沉洲急忙赶了过去。 / 仅仅是一天过去,温柚却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流逝。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疲惫和疼痛像刀子般一遍遍刮擦着她脆弱的神经,没有力气叫喊和求救,连动弹都十分艰难。 贺封并不着急对她使用一些腌臜手段。 就像他说的,一时半会没有人会发现这里,他要好好折磨她,给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些教训。 说的好听,但温柚观察他的表情已经猜出,这个变///态喜欢看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露出受///虐的表情,越痛苦,他越兴奋。 刚开始发现她怕痛,他便用鞭子狠狠抽她,把她抽到衣衫破烂,血肉翻绽,看她无法抑制地躺在地上痛到打滚尖叫,诡异而舒心的笑容便会在他脸上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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