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周俱是一阵诡异的安静,很快,又响起一阵热闹的恭贺声! 傅嘉鱼怔怔的瞪大眼睛,犹不敢信,“什么?” 一甲第一,她没听错吧!徐公子考得比李祐还好?他到底是什么天纵奇才?! 宋氏与李家众人也都露出晴天霹雳的震惊表情,谁都不敢信,怎么可能啊,一个丑夫怎会拔得头筹?! 黄家马车上,燕珩抱着呆愣的傅嘉鱼下了车,他神情澹静,目光若秋水,静静的穿过人群,看向李祐。 四目相对下,燕珩眼角眉梢蕴了一丝冷笑,无声嘲讽。 李祐身形一晃,差点儿站立不住,一张俊脸沉黑无比,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燕珩收回目光,早已面色清冷的接过那卷轴,伸出指尖,点了点小姑娘发怔的眉心,“现在昭昭可还担心?” 傅嘉鱼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蓦的红了眼圈儿,开心的将他劲腰环住,“夫君,你可吓死我了!我没有听错吧!你考了一甲第一名?!这真的是真的吗!” 燕珩宠溺的将她揽紧,嘴角微扬,“这难道不是应当高兴的事儿么,怎么还哭了?” 傅嘉鱼哭笑不得,“我……我怎么会知你会考得这么好……我跟佛祖说的是,只要你能考上就好了,什么名次都不重要的!而且我不是哭,我是高兴!” 燕珩低眸,修长食指微曲,宠溺的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那我又岂能让我的夫人失望?” 傅嘉鱼心中说不出何种滋味儿,心底飞快涌出一股暖流,将她整颗心脏缓缓包裹起来。 即便已经读过许多人的人生话本,可徐公子仍旧是她生命里的唯一意外。 就连李祐的科考名次都改变了,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她无边感怀的扬起含着泪水的双眼,压下心底丝丝缕缕的苦涩,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看。 燕珩哪能经得住小丫头这湿漉漉的眼神,眸子深了几分,长臂一伸将她纤腰捞起来。 傅嘉鱼小小的惊呼一声,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回过神来时,身子已经随着徐公子坐在了马背上,她有些懵,眼中有些泪花闪烁,脸颊泛着两抹朱红,靡颜腻理,玉貌花容,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莫雨识趣的将绳索斩断。 燕珩拉起缰绳,单手环抱着她,稍微侧头,便能看见少女脸上细细的绒毛,“这么好的名次,要不要亲自去春榜看看?” 傅嘉鱼黑眸睁大,亮晶晶的,“要!” 燕珩唇角淡勾,“驾!” 马儿如离弦之箭跑了出去。 无数道目光朝马背上的男女看去。 傅嘉鱼满脸笑容,整个身子窝在男人怀里,别提有多开心。 “还看什么?”宋氏黑着脸,头一次对李祐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女,她配不得你!”
第243章 假的? 李祐失笑,眉头紧锁。 宋氏心头有气,也没心情去看什么春榜了,转身上了马车。 李烨笑盈盈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呆站在原地的李祐,“兄长考得……还不错,不必自苦,说不定殿试时,兄长还能独领风姿。” 李祐目光有些沉,薄唇微抿,“你是怎么回事?” 李烨好笑的看着他,“难道我考得好,兄长还不高兴?” 李祐面容冷酷,俊眉皱起,“你在装?” 李烨哈哈哈笑了几声,觉得没意思极了,卫国公府本来只有一个李祐值得他一看,如今李祐也跟个傻子似的,真是没意思。 他也不回答,直接扬长而去。 独留李祐一人,望着徐玄凌与傅嘉鱼离开的方向,面色难看,浑身怒火,心口宛如凌迟一般疼痛起来。 …… 春闱结束后,春榜一出。 傅嘉鱼亲眼看见徐玄凌的名字挂在一甲第一上,莫说喜悦,便是感慨也是有的。 回了徐家小院,朝中的赏赐也下来了。 布匹粮食金银,南疆来的瓜果,还有名家打造的文房四宝,看得前来围观的甜水巷百姓们眼花缭乱。 家中头一次有这样天大的喜事,傅嘉鱼自然高兴的睡不着,让前来看热闹的孩子们都留下来吃了饭,只要前来恭贺的,她都大大方方的给了红封。 第二日殿试,她便亲自起身,服侍徐公子更衣洗漱,又亲手替他梳了发髻,再束上一只白玉冠。 这只白玉冠是她专门让吴伯伯替她买来送给徐公子的礼物,上面雕刻着蟾宫折桂,寓意吉祥。 整理完男人的墨绿色长袍,傅嘉鱼小脸微扬,“听说参加殿试的有五十六人,人倒是不多,只是听说今年的学子各个才学出众,除了李祐,还有一些江南学府出来的……” 昨日在榜下,她便专门打听了一番。 大炎疆域辽阔,南北贯通,当年定都时,由徐皇后推荐,定在北方的东京城。 那时的北方气候恶劣,多蛮夷,百姓民智不开,家中读书的人特别少。 是徐皇后与天子定都之后,在北方广建学府,由朝廷补贴,让贫苦人家的孩子进入书塾读书,北边儿才渐次好了起来。 而富庶的江南,各大学府文脉深,学风盛,人才辈出。 论文才,北方自然比不上南方,昨日三甲春榜,南方学府的学子便占了大半。 她一回来,便开始忧心,虽然徐公子已经考中了三甲,但殿试才是重头戏。 能得个什么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 天子乃是大炎的开国之君,即便已有多年不理朝政,迷恋炼丹数十,但她没记错的话,那位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自然是目光矍铄,智多近妖。 徐公子曾是东宫伴读,也不知天子还识不识得他,这要是在大殿之上被认出来,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废太子行事妥帖,应该不会轻易将徐公子置于危险之中。 她嘴角微抿,歪头仔细打量男人的脸,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古怪,忍不住伸出手指,落在他脸上的疤痕上,“这些伤,多少年了?” 燕珩握住她的小手,淡笑,“应该七八年了,怎么了?” 傅嘉鱼借着天光又认真看,那些疤痕纵横交错,丑陋异常,有烧伤,也有刀伤。 她眉心轻蹙,“是太子为了让夫君潜伏在东京,故意让你在脸上留伤的么?” 燕珩心中浮起一抹异样,他能感觉到,小姑娘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心疼他。 他恨不得告知她一切真相,告诉她,他根本不是什么徐玄凌,他才是燕珩。 可事已至此,他若说出伪装身份的事实,只怕她会生气难过,如弃李祐一般,弃了他。 燕珩攥了攥拳头,“昭昭……” 傅嘉鱼抬起泛红的眼睛,“嗯,我在。” 燕珩喉咙沉重,哽了哽,指节用力,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儿,“你好不好奇,我曾经的长相。” 傅嘉鱼咬了咬唇,是好奇的,但不想提起旧事,让徐公子难过。 她笑笑,摇头,“现在的徐公子,我也很喜欢。” 燕珩心绪复杂,一把将人揽入怀里,大手拨开她额上的碎发,薄唇落在眉心,又到鼻尖,再到娇艳欲滴的唇上,温柔细吻。 傅嘉鱼被他亲得呼吸紊乱,原本站得好好的身子不知何时瘫软在他怀里,脸上也泛起了两片诱人的红晕。 好在徐公子并未深入,单手扣住了她的腰肢,视线灼灼。 她身子后仰,小腹紧贴在他身上,男人炙热的呼吸喷薄而来,他抵住她的眉心,嗓音低低沉沉,带着些蛊惑的性感,“昭昭,等我回来。” 傅嘉鱼奇怪的眨眨眼,轻轻抬眸,见他脸色不太好,“夫君,你怎么了?” 燕珩牵开一抹淡笑,冷漠沉酽的黑眸里,迷雾缓缓散去,“没什么,只是再次踏入那金銮殿,心中总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傅嘉鱼眼里涌起一阵担忧,“夫君要不要休息会儿再出发?” 燕珩摇头,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好似有她在,便有了勇气一般,“不用了,我很快回来。” 傅嘉鱼看着他走出房门,又看着他上了马车,等那马车消失在巷子口,才低头,看向自己手指上的一抹褐色痕迹。 她轻轻捻了捻那东西,一开始并未注意,只觉得有些黏腻,不知是从哪儿蹭到的,现在一想,她今日根本还没干什么,只能是从徐公子脸上的伤疤上落下来的。 她当时只是想抚摸他的伤痕,没想到,会落下这东西。 她皱了皱眉,目色微凝。 徐公子是个干净整洁之人,总是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即便生得丑陋,他也不会让一些脏东西留在自己脸上。 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他脸上的伤根本就是假的? 她瞬间紧了紧心神,一颗心咚咚咚的飞快跳动着,也觉得不无可能。 毕竟废太子为了自己的大业,在东京插入无数势力。 徐公子能明目张胆去参加春闱,太子不可能不做半点儿伪装手段。 也许伤疤是假,背景是假,唯有他的名字和身份是真的。
第244章 热闹 傅嘉鱼深吸一口气,倒也不是怕徐公子骗自己,而是他走前问的那句话,他问她好不好奇他曾经的长相。 好奇,怎么不好奇! 倘若他是戴的面具,那她作为妻子,难道还不能见一见他的真容吗? 可她又担心,万一不是面具呢?直白问了,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姑娘,就这么舍不得么?”疏星探出个小脑袋,露出一个俏皮可爱的笑,“姑爷这是去殿试,又不是去送死,姑娘别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高兴起来呀。” “什么送死不送死的。”傅嘉鱼正自纠结,被人打断了思绪,无奈的扯开嘴角,小手落在疏星头顶,敲了敲,“你一个人刚从外面回来?去做什么了?” 疏星扬了扬手里的胡饼,“奴婢去看了前街会儿热闹,回来晚了,姑娘你饿不饿,这家店的胡饼特别好吃。” 傅嘉鱼没什么胃口,刚想问什么热闹,便见张娘子提着裙摆往这边走了过来。 “昭昭!”张娘子眉开眼笑,“真是大好的消息!” 傅嘉鱼往外走了两步,自从知道张娘子身份非比寻常后,她一直好奇张娘子曾经遭遇了些什么,听莫雨说,她是个可怜人。 “张姐姐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徐公子去参加殿试了罢?”张娘子就站在门口,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大红的灯笼,还有喜气洋洋的红布条,就那样明晃晃的挂在院子里,像是这院儿里要办喜事一般,她弯眸一笑,意味深长道,“早些时候我还说让徐公子给昭昭补上个大婚之礼,瞧着今日这番景象,倒像真的要成婚一样。” 傅嘉鱼拉住她,温柔浅浅的笑着,“夫君说要低调,所以暂时不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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