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宁仿佛被刺激到了什么,扬声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谢家这位家主身怀六甲,生父不详,不知是哪儿来的野种,你们也好意思为她出头?” 众女又是一阵哄笑,看向傅嘉鱼的眼神越发嘲讽。 “这么好笑吗?” 不知何时,一道清冽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昭昭腹中的孩子何时生父不详?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 众女一愣,纷纷转向身后。 蜿蜒的九曲桥上,清冷禁欲的男人黑眸沉沉,大手拢在大氅里,阔步走来。 李晚宁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睛,怔怔的看向从外走来的矜冷男人,手指颤抖得厉害。 燕珩眼底含霜,乜李晚宁一眼,“孤的孩子,也是你能随口侮辱的?” “殿下……”李晚宁哆嗦着嘴唇,身子发软,听到这话,差点儿站不住,在雪地里摇摇欲坠,砰的一声跌在地上。 而此刻,却没人再敢去扶她一把,众女倒吸一口凉气,望着男人眼角眉梢那讳莫如深的笑,噗通都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所有人心中惴惴不安的抬起头来,等待着男人发落,“殿下息怒……息怒啊……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就该出言不逊,侮辱他人?” “不是的,我们只是——” “让你们荣华富贵的在此对未来太子妃闲言碎语,倒是孤太纵着你们了。” 燕珩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笑得很轻,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众人感觉到了可怕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身后跟着几个年轻朝臣,好巧不巧,长公主一袭洒脱的狐裘,同苏大人从暖阁里出来,那些年少华美的王孙公子权贵子弟一个个跟在长公主身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花园里这一出好戏。 外面细雪淋漓,洋洋洒洒煞是好看,众女脸上的表情亦是五彩缤纷,惶惶不安。 谁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此时到来,场面蓦的安静下来,贵女们纷纷惶恐不安。
第398章 她可是太子妃(6) 傅嘉鱼隔着朦胧的雪雾,远远看着燕珩长身玉立,身上狐裘利落矜贵,站在雪地里,跟玉雕的美人一般,一时有些出神,还觉得像是在做梦,前一刻她还在徐家小院里探他的鼻息,后一刻,他却生龙活虎的同她笑了。 她身形未动,远离喧嚣之外,孤身站在那青石台阶上。 众女皆跪,唯有她没跪。 燕珩深深看她一眼,大氅掠地,向她大步走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大手悉心拢着她纤细冰凉的小手,皱了皱眉,关切的问,“手怎么这么冷。” 傅嘉鱼低眸,小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高挺的肚子,莞尔一笑,“我刚刚从那花径走过来,身上沾染了水汽,现在才有些冷。” 燕珩垂下眉眼,果见她裙角湿了大半沾染了不少泥土。 高大矜贵的男人眉头微拢,也不在乎此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半蹲下来替她挽了挽裙摆—— 那一刻,不止傅嘉鱼,在这公主府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双眼都无比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太子殿下自起复始,坐镇东宫,杀伐果断,神鬼莫测,何曾对一个女子如此温柔过? “阿珩——” “你怀着孩子,小心别着凉。” 说完,干脆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傅嘉鱼怔愣的环住他的脖颈,她没想到燕珩会来,李晚宁的那些拙劣挑衅她只当个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可他来了,在那么多人面前给足了她这世间女子最渴求的尊贵和体面。 燕珩抱着她走到李晚宁身前,居高临下睨着她,“来人。” 有人闻声上前,“殿下。” “送李家这位姑娘出去。” “是。” “对了,你亲自去卫国公府替孤给老夫人带个口信。”男人嘴角轻笑,“就说李姑娘既已许了人家,还是早些嫁人得很,免得不知哪一日在外出言不逊,连累了国公府。” 那戏谑的声音淡漠疏离,又透着一丝凉薄。 听似漫不经心,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冷酷威严。 李晚宁几乎两眼一抹黑,哀嚎一声,惊恐万分的趴在男人脚下,“殿下!求求您!我不是故意欺负昭昭妹妹的——” 燕珩嫌恶的皱了皱眉,“让她闭嘴。” 赤焰卫很快上来捂住李晚宁的嘴将她拖了出去,公主府内,其他贵女浑身瑟瑟发抖,看着男人沉黑的眼眸,吓得寒毛直竖。 谢流芳得意一笑,让她们嚣张,现在知道锅儿是铁造的了吧! 她这个五妹夫,岂能让人欺负小五? 要不是小五怀身孕性子好,今儿在座这些人,但凡说过昭昭坏话的,有一个算一个! 太子一走,不少贵女便围拢上来,对谢流芳说好话。 谢流芳轻哼一声,牵着手边的徐眠,根本不想理这些看碟下菜的贵女,大步离去。 这时大家才认出来,她手里牵的是长公主的亲女儿! 燕珩将傅嘉鱼抱进了公主府里的暖阁,将她放在床上,就去箱子里翻干净暖和的新衣服。 傅嘉鱼扑哧一笑,“好啦,这点儿泥土我还是能忍受的。” 燕珩看她一眼,“你能忍,我不能。” 傅嘉鱼眨眨眼,“你是嫌弃我脏吗?” 燕珩手里托着一条翠绿色的襦裙出来,走到她跟前,捏紧她的鼻尖,“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我嫌弃你做什么。” 说着低头来吻她的鼻尖,又偏了偏脸,含住她柔软的唇。 傅嘉鱼耸了耸鼻尖,她这位太子殿下啊,有些洁癖,可他对她一点儿也没有过嫌弃。 她今日得了他这份护短,甘心情愿与他缠吻着,只是亲着亲着男人便上手褪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浑觉身上一凉,抖了抖肩膀。 男人忙将她护在怀里,滚烫的大手握住她的肩头,替她脱了衣服换上的新的。 傅嘉鱼脸上一片绯红,面红耳赤的瞪他一眼。 他轻笑,抬起她的下巴,意犹未尽的亲一口道,“现在去参加阿姐的花宴吧。” 傅嘉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男人嘴角微勾,“怎么?是不是觉得你夫君特别英俊?” 惨绝人寰的一张俊脸,立体葳蕤,棱角分明。 傅嘉鱼生怕自己在做一场梦,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直打跌。 男人蹙眉,差点儿没被她的傻动作气笑了。 “走吧,我送你过去。” 说是送,其实就是抱,生怕她脚落了地,再沾染了泥,还得劳烦他太子殿下亲自为她换衣。 傅嘉鱼一路脚不沾地的来到席间,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长公主招呼她上前坐,她便坐在公主下首,太子殿下的座椅上。 瞧长公主的态度,再看太子殿下宠溺的俊脸,大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一个个在心底暗骂自己愚蠢,竟没没想到,殿下迟迟不纳妃,原来是等着谢家这位生完孩子。 难怪过年那会儿,有人听说天家将谢家那座九龙夔纹鼎给还了,算是狠狠打了卫国公府的脸。 太子殿下原来是在替谢家撑腰啊,她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长公主花宴后,傅嘉鱼的四哥六妹七弟还有一个陆曜都去了青莲书院,谢家成了大炎第一皇商,谢家小家主扬名四海,第一女首富的名号也越来越响。因傅嘉鱼不喜原来的东宫,为了下半年的太子妃册封大典,太子殿下不惜斥巨资重新修建了一座东宫,将原来的东宫直接废弃了。 全大炎百姓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不喜欢傅家娘子,而是太爱她。 当初他重病不治,故意疏离谢家的消息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一时成为风月美谈。 卫国公府和承恩侯府得知傅嘉鱼一飞冲天,悔得肠子都清了,生怕她会回头找公府麻烦,好在……两家人战战兢兢等了几月,东宫也未见动静,才稍微放了心。 几个月后,傅嘉鱼在溯洄园产下一对龙凤胎。 那日太子殿下刚送走燕知安和安贵妃的囚车,正与几个内阁大臣商议登基大典一事。 商量至一半,听说太子妃突然发动的消息,吓得男人当场脸色僵硬。 几个老臣都是过来人,忙叫人将殿下送到溯洄园去。 燕珩浑浑噩噩的守在门外,长公主谢流年谢流玉几个都已经在了。 傅嘉鱼生得还算顺利,却也吃了不少苦头,先生出一个小子,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产婆突然大喊还有一个时,吓得她精神一振,一个滑溜溜的小婴儿从她双腿间滑落下来……哇的一声哭得极为响亮。 傅嘉鱼看清那孩子皱巴巴的面容,才精疲力竭的躺倒在床上,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 她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不少人拦着他不让他进这血腥之地。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坐到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她实在睁不开眼,浑身湿淋淋的,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小殿下和小公主出生那日,燕珩高兴得眼眶发红,下令与民同乐,从长宁大街开始,到处都有宫里的太监在撒红封,老百姓们开心疯了,那天晚上,整个东京城比过年还要热闹。 燕辞也是几百年大炎王朝唯一一个刚出生,母亲还没有名分时就被赐了太子封号的皇子,至于龙凤胎里的小女孩儿被封为安平公主。 下半年,傅嘉鱼巡视谢家几座铁矿发现几近二十万旦金矿……谢家一跃成为大炎最豪富的首富,世人眼红,朝臣不喜,纷纷上书让太子将金矿纳入皇家,然,东宫已读不回。 第一年,傅嘉鱼依旧不肯嫁太子,专心打理谢氏商行,在大炎各地兴办书院和慈善堂。 第二年,傅嘉鱼在大炎名声越发贤德,各种奇思巧技将谢氏的盛名扬出海外。 第三年,傅嘉鱼声势浩大的嫁进了东宫,成了举世瞩目的太子妃。 第四年,她成了大炎的皇后,搬进了徐抱云曾住过的中宫。 第五年,燕辞与傅年年已经长成了能跑能跳的小团子了~ 闻春从西域回来,带回了西域龟兹国主期待通商的文书。 那时,燕珩已经成了大炎第二任皇帝,他以雷霆手段清算了安氏残余势力,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大炎风调雨顺,吏治清明,国富民强。 正如傅嘉鱼所期待的那样,大炎遍地兴办女学,男女皆能读书入仕。 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也没当年那么严重,商户平民都可以靠科举进入官场为国效力,大炎王朝的商业发展前所未有的繁盛,甚至谢家的商路开辟到了西域和海外,与西域诸国和海外各国建立了联系。 傅嘉鱼带着商队入西域那年,燕珩每日在宫中翘首以盼,活生生将自己盼成了大炎史上第一个望妻石。 十年后,大炎的繁荣达到巅峰,几乎到了万国来朝的地步,各国都向大炎皇帝献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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