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瞧着小家伙的脸,实在喜欢得紧,揉啊揉,小家伙也不生气。 她眸子一转,“好,有阿辞在,看你父皇今晚怎么偷吃。” 小家伙一听,小鼻子一皱,“啊?父皇背着我和妹妹偷吃么?他吃了什么?为何不告诉阿辞和妹妹?” 他板起小脸的样子像极了燕珩,这么个缩小版的燕珩实在可爱得要命。 傅嘉鱼没忍住在小家伙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尴尬的转移话题,“小年年呢?还没起床么?” 两个孩子才三岁,并未分房,小燕辞摇摇晃晃的拉着傅嘉鱼往偏殿走,“小懒蛋还在睡呢,娘亲……娘亲,你去叫她,儿子叫不动的。” 傅嘉鱼最喜欢他软软糯糯的叫娘亲,心软得不行,上辈子她没什么心愿,到后来就想要个属于自己的血亲,如今望着那摊在床上睡得奶呼呼的小女孩儿,再看看手边的小男孩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只是当天夜里,听说父皇会在夜里偷吃后,两个小家伙在傅嘉鱼的床上支棱着大眼睛瞪了一宿,就是不肯睡。 燕珩搂着笑得狡黠的娇妻不能碰,满腔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他素了整整一年,每日担惊受怕,怕昭昭在外遇到危险,又怕她在西域碰见心仪的男人,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到嘴的肉肉不能吃,实在是太折磨人。 早知如此,生这两个碍事儿的小东西做什么,还不如他与昭昭双宿双栖的好。 后来,燕珩便找宋神医要了个结扎的法子,决意不再要孩子,免得伤了某人的身。 宋神医老神在在道,“皇族子嗣本就凋零,陛下当真想好了?” 燕珩一脸理所当然,“朕想好了。” 宋神医:“朝臣说服了?” 燕珩:“朕的家事与他们无关。” 结扎后,朝里为此吵翻了天,各种上书要求皇帝广纳后妃繁衍子嗣,闹得燕珩脑瓜子疼。 好说歹说,几年后才又添了一个小皇子。 朝里还是为了纳妃一事没完没了,燕珩索性摆烂不干,带着娇妻女儿微服寻访江南,朝里就留个五六岁的奶娃娃处理朝政。 众朝臣:遇上这样的父皇,小太子也太可怜了吧!
第404章 燕殊VS苏梦池(1) 夜里风大,燕殊身子不好,便叫人将房门紧闭起来,在屋子里燃起了炭火。 女子脸色雪白,病恹恹的靠在贵妃榻上,身上拥着一袭厚厚的狐裘。 这年月还不到穿狐裘的时候,可女子身姿纤弱,病得一塌糊涂,受不得一丁点儿风寒。 公主府虽大,伺候的人其实没几个,除了容与舟,剩下的都是皇帝派来的耳目。 燕殊闭着眼,在脑子里回想前两日在宫里跟那人对峙时的场景。 他竟然还想打她,说她是祸水,引起了两国兵燹之祸,若非今日百姓们舆论甚嚣尘上,他说不定还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她死罪。 燕殊自小是个骄纵的性子,母后死时,她远在北戎,乍然听闻那消息,惊得一夜无眠。 王庭里,每个人都说她太冷静,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等锥心刺骨的仇恨是如何深深刻在她心底的。 她发了誓要向自己的父亲,报此血仇。 是以,那日,她没等父亲的巴掌落下来,利落干净的一脚将他踢开,在他倒下发怒的瞬间,又用藏在发髻里的金簪刺向了他的咽喉还了他一巴掌。 年轻时那样一个英明神武的男人因日日沉迷炼丹修仙而变得废物无能。 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燕殊爱极了这种感觉,将一朝天子踩在脚下,肆意凌辱。 只可惜,玄鹰卫来得太快,不然她还想让他看看这些年她在北戎都学了些什么。 容与舟恭敬的跪在女子膝旁,端起手里的药碗,柔声问她要不要先喝一口。 容与舟伺候人一向细致,燕殊慵懒的抬起眼皮,接过药碗直接一口喝完了,笑了下,道,“你自己还一身伤,怎么不去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我想看着公主,陪着公主。” 七年谋划,苦心经营,刚从北戎王都平安回来,燕殊被封了固国长公主,却被宫里那人软禁在这公主府内,暂时龙困浅滩出不去。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燕殊倒不在意,反正那人也从未真正喜欢过她和阿珩。 徐家不过是他燕知安一飞冲天的登云梯罢了,她和弟弟也只是他笼络母后的手段而已。 这种男人对母后对他们姐弟,能有什么感情? “公主,您在想些什么?”容与舟轻声开口,娇弱的身子被裹在月白的轻纱长袍里,那若隐若现的罩纱勾勒出男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格外妩媚勾人。 燕殊还在东京生活那些年,府上有不少英姿勃发的美少年。 容与舟也是她从外面买回来的。 他生得好,还有才华,最重要的是懂分寸,伺候人伺候得尽心尽力。 她喜欢年少华美的少年郎,最好是有一把细腰,容与舟样样都占尽了。 燕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屋中燃着雕刻精美的鸟雀铜灯,昏暗的烛光下,男人与她一样,病体支离,弱不堪衣,脸上还被人故意刻下了几道刀痕,年岁久远,那些伤疤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浅淡,凑近了看还是能看出来。 她抬起男人尖细的下巴,看向他柔和温润的眼眸,幽幽问,“容与舟,这七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容与舟抬起脸,语气很平静,平静之中又带着一丝暗潮。 “在苏梦池的秘牢里,被他折磨。” “当初我以为你从公主府逃走了。” “我怎么会离开公主?” 燕殊了然,“原来你被苏梦池抓走了。” 容与舟苦笑,“如果可以我愿意跟公主一起去北戎,哪怕为公主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看,这便是爱她的,和不爱她的人天差地别。 燕殊反复盯着容与舟看,不知怎的,脑海里便浮起那日夜里在北戎王都遇见苏梦池时的场景。 他眼里充满了浓烈的恨意,幽潭般的眼神里还有压抑的愤怒,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但在宇文照面前,他还是出手帮了她。 这七年,他在大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却还是孤身千里去了王都。 燕殊摸不准那男人在想什么,这世间的男人,有贪图她美色的,有贪图她权贵的。 但没有一个人,比苏梦池更难搞。 她有些头疼,当年的事太复杂,她也是情窦初开,才栽在了那么一个石心木人身上。 容与舟见女子出神,温声道,“公主,这七年,我无怨无悔,只是苏梦池欺人太甚,我思来想去也觉得此仇不报非君子。” 燕殊望着男人晶亮干净的眼睛,也觉得苏梦池太过分了些,“你的仇,本公主替你报。” 容与舟神情越发高兴,“公主,我有个提议。” 燕殊挑了挑眉,“你说。” 容与舟附到燕殊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坐直身躯,微微一笑,“杀人要诛心,这是公主告诫过我的。” 燕殊眉眼轻动,没说不可以,只是苏梦池既一心疼爱那霜晨月,容与舟这法子未必能诛那男人的心。 但她如今被囚在这公主府里,陪容与舟玩玩儿也不是不可以。 她有些累了,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容与舟身子没动,倾身上来,想与她亲近。 燕殊冷冷睁开眼,声音很淡,却不容拒绝,“出去。” 容与舟紧了紧心神,心知公主在北戎受了那么多委屈,只怕是不想再与人亲密的,便赶忙起身退了出来。 人走后,燕殊才翻了个身,心烦意乱的将自己拢在被子里。 她在北戎遭遇的那些事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被逼着喝药,被逼着陪伺,被逼着同那些下人同吃同住,这七年的每一日她都如履薄冰,活在水深火热里,若不是宇文照拉她一把,只怕她现在早就死在王庭里了。 那些为了她死去的婢女尸骨还被扔在玉灵山后的乱葬岗上,若有一日她能手刃了燕知安,必定再带千军万马杀回北戎,将招儿晴儿的尸骨从乱葬岗找回来厚葬。 至于宇文照,他对她一往情深,这些年为了她同他皇兄闹了不少龃龉。 他的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他们二人终究殊途难归。 他是北戎的楚湘王,而她是大炎的长公主,一旦兵戎相见,不是他死就是她活。 她越想,头越疼,燕知安也不知在她府上安排了些什么人,总不会现在就叫她去死。 两国才刚开战,舅舅被放出来了么,他的兵马到哪儿了? 阿珩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徐家的旧部集结好了没有,表哥的人马也不知能不能顺利与舅舅汇合,要担心的事有很多,可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做一个养病的废物。 脑子里乱哄哄一片,燕殊闭眼想了一会儿,突然都是苏梦池那决绝冰冷的俊脸。 她不得不睁开眼,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 熬夜的后果就是第二日醒来头疼欲裂,容与舟依旧恭恭敬敬端来药碗。 燕殊闻到那浓厚的苦味儿,皱了皱眉头,“这药从哪儿弄来的,怎么这么苦。” 容与舟道,“公主答应要替与舟报仇。” 燕殊叹口气,“本公主一向说话算话,你不用担心。” 用她的死,来刺激苏梦池,这委实不算什么好报仇的法子。 容与舟其实也不必给她喝这故布疑阵的假药,她的身子早就破败得如同一团乱絮,说不定哪一日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她答应了容与舟要为他报仇,便得照做。 更何况,她也想看看,苏梦池对她到底是真冷心,还是假冷意。 仰头将药汁饮尽,燕殊拎着自己的长枪去了院子里,这把红缨银枪是母后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那时母后告诉她,她日后要做大炎最英姿飒爽的长公主,要为大炎保家卫国。 她牢牢将母后的话记在心里,跟着母后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从未畏惧过什么。 但她畏惧过御宸殿里那凄冷的宫灯,还有宫墙底下看不到尽头的宫道。 宫里的路,千纵万横,如同御宸殿里皇帝的心,捉摸不透。 宫里的殿,层层叠叠,像一座深不可测的牢笼,将母后困在了那一方小小天地里。 安贵妃入宫后,母后脸上的笑变得越发少了,她看着母后像一朵枯萎的花,终日委顿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男人的爱会永恒,后来才知,不过是利益权衡。 利用完了,便随手扔在一旁,再不会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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