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离疏,你记得沐浴更衣后, 在玉身上滴一滴血, 然后对它说:我是你的主人, 请保护好我。” “谢云,它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吗?” “能的, 这玉十分有灵性,你若滴血后对它说完这番话, 它就会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像是在冲你眨眼睛,表示认了你这个主人。” “真的吗?” “真的, 不信你今天就试试看。” “我成了玉主人后,它就能护我平安?” “对, 我师尊说,这是一块能助人还魂的神玉,世间绝无仅有。” “助人还魂?那要如何还魂?” “具体不详, 师尊说若遇血光之灾,能保玉主人一线生机。” “若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东西?那应是皇子王孙的宝贝?怎么会在你一个凡人手里?” “我被捡回寺庙时, 脖子上就戴着这块玉,师尊说那是我的本命护身玉,不可离身。“ “你的护身玉,我怎么能要, 谢云,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到底能不能护身还魂, 天知道,离疏,定情信物你总归是要收下的吧!” “嗯......这倒也是,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离疏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刚才好像是做了个梦,梦见谢云送给她一块玉作为定情信物,等等,那好像又不是梦,而是她前世的一段记忆...... 黑暗的周遭忽然亮了起来,离疏的眼睛努力适应着光亮,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位翩翩公子谢言,一个是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小姑娘,肤色白净,身形瘦小。 看见那个小丫头后,离疏有种自己正在照镜子的错觉:是牛二!那丫头是牛二没错!她正站在自己眼前! “这,这位哥哥,你,你是谁啊?”牛二在陌生的环境里,看到眼前的陌生人,本能地紧张起来。 “骆离疏,是你没错!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骆离疏!你这是活过来了吗?你这是复生了吗?”谢言看到阔别多年的老同窗忽然出现在眼前,激动不已,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这位就是我身体里的那个莫......骆离疏姐姐?原来是女扮男装!”在听到谢言的那些话后,牛二那总是不够用的笨脑瓜,灵光乍现地开了窍,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鬼姐姐复生了,从自己的身体里蹦出来了! “不过姐姐你就算是穿着男儿装,我还是能看出你是个女子!姐姐,你原来是长这样啊!可真是漂亮呢!”牛二仔细地端详着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习惯成自然地把心里所想都挂在了嘴上。 以离疏的性子,若是被人当面这样夸,肯定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意识到自己重生后的喜悦盖过了一切,她满脸毫不掩饰的笑颜,一边低头往自己身上使劲地看,一边两只手在身上到处地摸——这身体是自己的没错,这身衣服她也还记得,为了出门方便,经常穿着这身公子衣袍满世界乱逛。 “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离疏一脸的喜形于色忽然凝固住了,同时触摸身体的动作变得有些夸张,“我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身上摸起来到处都是虚的!” 对面两人见离疏那般言行,也都不由自主地用手往自己身上摸。这不摸还好,一摸可就摸出问题来了! “妈呀!我的身上也是虚的!我根本摸不到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是我刚才摔死了?也变成鬼了!”牛二近来的思维反应比以前快了许多,迅速从阳间跳到了阴间。 “完了!我也是一样的,一身的虚空,而且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难道我也摔死了?”谢言也发现了不对劲,但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这样一身仙骨怎会如此轻易陨落。 因离疏的意外现身,三人刚才只顾着互相看人了,发现不对劲后,也顾不上说什么久别重逢和分.身快乐的话了,迅速各自向四处踅摸。 这时,他们才发现哪哪都是不对劲的:周围的场景还是他们逃跑前的那个树林,抬头不见天光,但周遭却是亮的,光线不知是从哪里照射进来的,幢幢的树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更诡谲的是:他们只能看清近处的事物,想要极目远望时,眼前就会变得一片模糊,伸手去触摸身旁的花草树木,竟然也是摸到一手的虚空。 “姐姐,难道这里就是阴间吗?“ “骆离疏,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 牛二和谢言“初来乍到”,一边四处探查着,一边好奇地向“地主”请教。但没有听到任何回复,二人转头看向离疏,见她正自顾自地抬头对着头顶上的一片天出神。 “我御剑时一定是中了严佩那老贼的禁灵符!然后我们就都摔死在山谷里了!”谢言越想越觉得,他之所以能看到骆离疏,是因为也变成鬼了——自己可真是死得太冤了,以前虽然经常将“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一句话挂在嘴上,但那只是说说的,更何况并没有死在自己的花下,而是死在别人的枯树枝下,这一生枉为花丛中客! 接受了自己已冤死的事实后,谢言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于是扯开嗓子大骂道:“严佩老贼!你个挨天杀的!竟然敢对本郡守下手,我做鬼也要去扒了你的皮!” “谢郡守,你包庇魔灵,就是勾连魔族人,死不足惜!” 谢言刚骂完,便听到一个人的说话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叫骂竟得到了回复,不由吓得一激灵。 发声的竟是半空中忽然出现的一个白色人影,那人影悬浮着的位置,正是离疏一直抬头望着的位置。 那身影模糊不清,如同被半透明的琉璃遮挡了一般。 这样一个吊在半空中的虚幻身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吊死鬼,没见过世面的牛二丫头直接吓得缩到了离疏身后——这是在阴间遇见别的鬼了吗? “严佩,果然是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搞什么鬼?”谢言已听出了这个“吊死鬼”是谁,懒得再讲什么礼数,便就直呼其名。 “谢言,你就这么想死吗?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还没有死,只是进了我的魂虚境。” “什么?魂虚境!严佩,你为了探一个魔灵,竟然动用了魂虚境!”谢言对严佩说完这番话后,又侧头对身旁的离疏和牛二解释道,“这里不是阴间,而是君丞严佩造出的幻境,我们的神识都被他拉进了幻境。” 据说只有大乘境界之人才能造出魂虚境,进入魂虚境者,魂魄离体,牛二身体里的两个神识,便就都在此境中现身了,严佩是造境之人,只抽了自己的一魄进入魂虚境,所以在境中他是个虚无缥缈的形象。 “什么?谢公子,也就是说,我们都灵魂出窍了?那还能回去吗?”牛二觉得这里跟阴间也差不多了。 “严佩,神识离体是很危险的!快把我们放回去!”谢言意识到自己不是鬼后,稍稍松了口气,但知道了是在魂虚境里,又紧张地将那口气吊了回去。 “谢言,勾连魔族人可是死罪!你在哪里还不都是一个死!” “严佩,我就算是有罪,也轮不到你来给我治罪!再者说了,我保护这个魔灵是假,想要带回芷阳山去处置是真!你竟然跑到芷阳山辖地插手政务,闲事管到别人地盘上了!”一番搜肠刮肚地想说辞后,谢言决定再挣扎一下。 “谢言,你这话去哄小孩子吧!我刚才可是看到,你跟这位魔灵小姐像是旧相识,这令我好生好奇,不知二位是有何样的渊源啊?” 谢言听他这样说,立刻反应过来:魂虚境是严佩所造,他们一入境,就全都在他一缕神识的监视之下了,遂气急败坏地冲严佩大吼道:“严佩!你就是个听墙角的小人!” “哎呦,谢郡守,我这是创造机会让你们能故人相见,怎么还以怨报德了?”严佩带着阴翳的冷笑声调侃道。 “敢问这位君丞大人,你造这个魂虚境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看看我这只魔灵到底是谁吧?”一直未有说话的离疏忽然开了口。 “姑娘,你不是姓骆,而是姓离对吧?果然是离涧的女儿,一开口就让人看不出深浅。”严佩未置可否,而是直接点明了离疏的身份。 “什么?离涧的女儿?你说谁是离涧的女儿?”谢言惊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继续求证。 “怎么?谢大郡守你还不知道吗?你豁出性命要救的这个女子,都还没有跟你掏心掏肺是吗?啧啧啧,谢言,选女子可不好光看样貌,家世底细总要先摸摸清楚吧!”严佩不阴不阳地继续调侃道。 “骆离疏,他为什么说你是离涧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骆家的四小姐吗?哦,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啊?”谢言转头看向一旁的离疏,惊异的表情中写满疑问。 “什么?骆家四小姐?是哪个骆家?难道是那个骆宅的骆家?”牛二从一开始就听得一头雾水,当听到骆家四小姐时,不由地也跟着接连发问。 “我只想请问这位严大人,若只是个魔修的子女,但从未有修习过一天魔道,那算是有罪还是无罪呢?”离疏耳朵过滤掉谢言和牛二的询问,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严佩的影子。 “怎么,你是想说你没有修过魔?这是要蒙骗谁?若是没有修过魔,你身上的魔气是哪来的?”严佩说话时,语声忽然地低沉了下去。 “这位君丞大人,你不惜耗费大把灵力造出魂虚境,不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吗?” 那吊在半空中的虚影在听到离疏的这样一句话后,竟像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了一下。 身影沉默了几息后,再次发出瘆人的笑声:“哈哈哈!不愧是大魔头的血脉,竟像会种心引般能洞察人心!若不是见到原身,我还真以为是离涧伪装成女子要还魂了呢!” “因为你百思不得其解:离涧这个女儿从未修过魔道,身上为何会有魔气?所以你想通过魂虚境,来探看我魂魄的真身。君丞大人,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啊?”虽是询问,但离疏语气中带着些笃定,说话时,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虚幻的影子。 “骆离疏,你真的从未修过魔?我怎么听说你是走火入魔......”谢言在严佩回话前,便忍不住地插了嘴,但话说到一半时,瞥见离疏目色中晕着滴血般的赤红,遂赶紧住了嘴。 ----
第59章 元凶 仙后谢虞出自芷阳山的仙门大家, 年轻时被誉为仙界第一美人,得到了众多世家子弟的追求,当时还是仙界皇子的严禄和严佩兄弟也在其中。 严禄在追求谢虞时, 时任仙君仙后也与此同时地内定了皇世子妃的人选,然而并不是这位第一美人。 虽心有不甘, 但谢虞最终还是“忍辱负重”地接受了严禄的求婚, 成为了皇世子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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