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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我就喜欢给你们当司机！”计北憋不住，扭过头来，“两位乘客坐稳了！司机小计要出发了！” 姜落尴尬。 贺子言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说……对他来说，这不是约会？ 就真的只是单纯带她去坐摩天轮……而已？ 哼。男人心，海底针。 有计北在，车程不会无聊。 一路前行，计北一直在呱唧呱唧。 起先，姜落还略有拘谨，聊着聊着就放开了，与他一道叽里呱啦。 贺子言说得不多，多是侧目凝视着姜落，以及，在聊天间隙，拧开车上的备用水给姜落润喉。 在叽叽喳喳中，一行抵达了游乐园。 那是景观河旁的小型游乐园，设施不多，唯一吸引人的就是大型摩天轮。 游乐园位于市区，即使是傍晚时分人也很多。 多是些学生，年轻的小情侣，一对一对前来。 作为一名称职的司机，计北将他们送到游乐园门口后，就交代：“我看里面还挺亮的，应该不需要灯泡了，我去停车，然后在车上等你们。” “啊……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姜落为难。 贺子言回答：“不会。” 计北也是笑着，毫不介意，“你们去玩吧，好好玩。我太喜欢给你们做司机了，一会还要载你们回去。” 姜落：“……” 入口处满是人，四处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满满的年轻气息。 “我和你说哦，刚补课啊，那老师讲得就让人很想睡觉哎……” “谁说不是啊，什么时候能来一个帅气的男老师啊……” …… 队伍前面的女生在闲聊，音量不小。 姜落不自觉听了几句。 都是青春的氛围啊。 朝气蓬勃，让人羡慕。 “在发呆吗？”贺子言问。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偷听，姜落的眼睛始终瞟着前面的女生，身子缓缓凑过来，小声：“我在偷听。” 炙热的气息吹来，从耳尖到心里，血液中有电流窜过。 酥酥麻麻。 二人离得极近，姜落的小臂甚至能够无意地摩挲着贺子言的肩头。 她喷了香水，是茉莉的香味，清浅的，如细绳，牵着他，将他牵到一片茉莉园里。 浓郁的芬芳涤荡他的意识。 咕噜。 喉头滚动。 贺子言一颤，僵住。 身侧，指尖在微微地动。 目光落在姜落光洁的额上，难以挪移。 没得到回应，姜落抬眼，尔后就着未褪的日光，看见了贺子言泛红的脸颊，和红到滴血的耳垂。 太近了。 她后撤一步，抿唇，抱歉地笑笑，随即佯装镇定地指着前方：“他们动了，我们往前走吧。” “嗯。”贺子言恢复知觉，跟上。 侧过身子，正对着姜落，贺子言再问：“你刚刚说什么？” 姜落耸肩，“没什么。” “我和你说哦，我最近在嗑那个阎罗CP啦，还挺甜的，但是直播不播了，后续只有照片花絮，哎。” “阎罗CP……是不是有姜落的那个？”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落往前贴了一步。 她戴了口罩和墨镜，不怕被认出来。 “对啊，姜落啊。” “我之前还挺喜欢她的那个霜降CP，两个姐姐都很酷。” “啊？那个林霜有黑料的……我之前看过营销号发……” “营销号都是骗人的啦，营销号发的你也信？” 林霜的黑料？ 什么黑料？ 黑料？ 姜落猛地想到，这个所谓的黑料会不会和林霜的心神不宁有关？ 可惜，两个女生没有再继续聊下去，转而聊了别的节目。 姜落默默记下了，打算回去好好搜搜。 “落落，你读书时也是这样吗？”贺子言问。“周末补习之后和朋友出来玩。”
第81章 划清界限 他对姜落充满好奇。 想要探究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去。 有过怎样的美好，受过怎样的委屈，每一件，他都想知晓。 “很少，我一般放了学就会回家。”姜落道。 从小到大，许多人一见她就会自动为她脑补一个“恶女”人设，臆想她脾气差不好惹，大都不愿和她一起玩，加上她本来就不是热情的性格，朋友甚少。 好在她天生心大，对这些事不会太放在心上。 这么些年来，她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过几个朋友，多是随着见面次数减少就断了联系。 徐静妍之所以会给她带来那么深刻的感受，也正是因为，在徐静妍之前，没有人会如此热络地对待她。 “我以前没什么朋友，”姜落刚说完，就意识到这话忒有博同情的倾向，再道：“但我现在有很多朋友。” 贺子言沉吟：“谁？” “林霜，施烟，小林哥应该也算，还有……”姜落看他，“你啊。” 她掰着手指头，骄傲脸：“四个呢。” 贺子言点头，“挺多。而且，我都认识。” 这是友好夸赞吗？ 还是在阴阳怪气啊？ 从贺子言那静如止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姜落不服气地问：“你呢？” “我的朋友多到数不完。”贺子言面不改色。 就你？ 就你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除了计北还能有其他朋友？ “我不信。”姜落抬着下巴，透过墨镜，竭力睨着他。 展颜一笑，贺子言如有所预料，接了下句：“以后会有机会都让你见到。” “那……”倒也不必。 姜落后知后觉出什么，怔然。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们吗？ 为什么呢？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心头一热，姜落双手背在身后，转而跟着队伍大步向前，迎接最后的日落。 买完票入园时，天刚好黑透。 城市霓虹高高挂起，人间星海与天相映。 正适合俯瞰万象。 踏入摩天轮，二人面对面。 此次心境与之前不同，没有摄像机，就少了那份被监视的警觉。 姜落撤下防备，惬意地趴在玻璃上，遥望城市大景。 万家灯火，流光溢彩，若浩瀚星河，让她恍然间回到烟花盛放的那日。 美得一般惊心。 身边的人也是一般。 轿厢缓缓上升，奔赴至高点。 “落落。”贺子言蓦然唤道。 手指蜷缩，双手规整地搭在膝上，他后背挺得笔直，仿佛随身携带了两个直角。 姜落扭过脸来，正对上正襟危坐的那人，懵懂无所觉：“怎么了？” 如投石入湖，一潭死水的脸上漾起涟漪，贺子言凝视着她，十指收紧了些。 酝酿须臾。 轿厢达到顶点。 静静流淌的河水，喧闹的乐园，五彩的灯光，牵着手漫步的情侣，尽数成了绚烂的背景。 高高在上的轿厢，成为纷繁景象中唯一聚焦的存在。 眼前，人微滞，紧张感萦绕，眸光却是坚定无比。 贺子言的视线定格在姜落身上，沉声：“我……”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不好意思，”姜落去摸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旋转不止，高点转过，然后，徒剩下坡。 “小林哥，怎么了？”姜落问。 电话那端先是沉默，尔后才道：“林霜出事了。” 每一字都上都挂了秤砣，拉着姜落的心往下坠。 脑中空了一秒，厚重的恐慌遮在额上，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出什么事了？” 闻此，贺子言投来一瞥。 “有个女生自称是林霜前男友的女朋友，说林霜在法国留学时插足他们的恋情，说林霜是……小三。” “啊？那个林霜有黑料的……我之前看过营销号发过……”女生的议论再度在姜落耳畔响起。 这就是……她说的那个黑料吗？ 林霜……插足别人的恋情？ 不可能。 姜落拧眉，“有证据吗？” “那个女生没有晒出任何证据，是写了一篇小作文。我发你微信了。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想提醒你，在事实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发表任何言论，也不要在微博上做任何表态。前阵子品牌官宣时的阵仗太大，林霜现在的热度不比明星低，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联系你，你要保持统一口径，就说你们平时多交流的是品牌事宜，私下不聊感情问题。” 周身渐凉，姜落颓然地问：“你是让我和她划清界限？” “没有到划清界限的地步，不过，你说话要小心点，免得再钻进别人设的圈套里。” 再。 姜落无力。 对面，贺子言仍旧在殷切留意。 “叮铃铃……”他的手机也响了。 是计北。 贺子言接通，“喂。” 男声出现的一刻，林恒的注意力全然汇聚，“你和谁在一起？” 瞥了眼对面正在接电话的贺子言，姜落旋即垂眸，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贺子言。” 听得自己的名字，贺子言再度看来，视线钉在姜落身上，嘴上还在宽慰计北：“我们马上就出来，我们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吗？”林恒怒极，劈头盖脸地质问。 “我……”姜落斟酌，但没能想出个合理解释。 答应贺子言的摩天轮之旅前，她想了很多要来的理由，眼下回顾，统统站不住脚。 她心里明白，那些借口都是一层层外壳，内里的真实诉求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她想见贺子言。 “姜落。”林恒的嗓音因愤怒变得又脆又硬。 连名带姓的称呼更显怒意，姜落听得一哆嗦。 林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的：“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 “嘟——”电话挂断。 姜落迟缓地收起手机，胸口滞郁难舒。 她仰起脸，呆望着透明的顶，能够望见那至高点上，是别人的轿厢。 一点一点，高度缓降。永远有人在顶点，只是，她已错过。 “落落。”贺子言轻声地唤，每一个音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到她似的。 现下的姜落宛如一块生了裂纹的瓷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开。 贺子言再道：“林霜她……” “小林哥和我说。”姜落打断他的阐述。她不想再听一遍那个词。 她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贺子言：“嗯。”
第82章 404 下了摩天轮，他们快步穿过人潮，极力奔走。 进园堪堪待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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