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小毒蝎想也不想,反唇相讥,“救你?元幼平,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一个魔种,鬼皇,你竟要我救你?元幼平,你何时变得这么愚蠢——” 它戛然而止。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她泪珠颗颗爆开,像孩子般嚎啕大哭,“那里那么暗,都是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拉我一把?你知道我有多疼!多疼!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么不救我?你个贱种,坏种,臭种,你就是没有心的,那些话都是用来哄我这条涉世未深的小奶龙!” 小龙君抽噎着。 “我再,再也不信你了,也不要跟你好了!” 小毒蝎:“……?!!!”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过?! 她惯是这样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分明已弃它而去,还装得受了多大的委屈!说什么涉世未深,唇儿蜜酥酥的,俏话一箩筐,脱它腰带不见得半点手生,哄得它失贞又失心,还差点弄大它肚子! 近日它还天天睡不好,梦里都是她的大喜之日。 梦里她还很坏,剥了她跟哥哥的喜糖,喂它的观音小净瓶儿,它都求饶了还不肯放过它,害得它醒后又羞又哭! 羞的是她在那头跟她的夙愿大婚,它竟还在梦里跟她颠鸾倒凤的,哭的是自己没有骨气,说好要跟她一刀两断,弃情绝爱,重振魔宫,才一夜它就原形毕露了! 它呸呸呸! 它才没有为这个负心小坏胚子以泪洗脸! 小毒蝎也急了,红着眼眶吼她,“元幼平,你才没有心!我的魔心不都给你了,我就剩半颗,你还要我怎样给你!我死了你还不放过我!” “什么叫不信我?你什么时候信过我?登真我跟你拜菩萨,你转头把我卖了!众生判你有罪,我让你跟我走,你也不信我!你说喜欢我,可你又跟你哥拜天地去了!你总这样,总这样欺负我,你哭得这么惨做什么,惨的分明是我,你什么都得到了,你还有脸儿哭!” “不许哭!元幼平!你不准蹭我!我,我不喜欢你,不给你碰!” 她呜呜地哭,水银小白辫跟泪珠儿一起,噼噼啪啪甩到它脸上,“我就哭!就蹭!就碰!你是什么金贵玩意儿碰不得吗?你那块肉我没碰过,日日发潮水的,你装什么贞洁小郎君!说不定背着我偷偷摸自个儿呢你个小贱货!” 练星含被她惯中心思,又羞又恼,尖齿在她颈肉泄恨刨开。 “你少得意元幼平!你凭什么以为我忘不掉你?我魔世美姬多得是!胸大腰细还很能伺候!我一夜百女不成问题!” 阴萝哭着捏它细腰,还不忘嘲讽,“杆儿都养得这么细了,还百女,小心早衰!” “那还不是你个混球爱玩细腰的?!” 它险些脱口而出,又忙忙咽了回去,继续跟她骂战。 身为大魔祭祀的牵机与鸩毒刚赶过来,就见到这一幕—— 殿外,魔臣们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玩着邪符娘娘小牌。 殿内,那小俩口越吵越烈,不见半分收敛。 牵机:“……”老子就知道! 鸩毒:“……”老娘就知道! 大魔女鸩毒转头询问魔臣,“他们这症状持续多久了?” 魔臣恭敬地回,“从小皇被大皇砸晕,抬走,快有一刻了。” “小皇没事吧?!” 鸩毒有些紧张,她们大皇的恋爱脑是挽救不了,小的虽然弱了些,整整还是可以的! “小皇让我转告,他很好,就是噎得慌,日后他想把他的寝宫建在地下,真爱小魔命,远离狗男女。” 鸩毒:“……” 挺好,能苟。 主皇能苟,就说明活得长,她们魔宫的千秋万代还是很有前途的! 也不枉她当初心一狠,叛了天族高神! 九天神族虽位居高天,但近三千年来的破事儿多得很,不是神女下凡救男人,就是神君下凡搞凡妻情劫,天天爱来爱去的,连她做个清净无心的神女梦,都有神君追着她生十胎! 简直离谱! 纵然其中有几个能打的,也耐不住这群矫情玩意儿造来造去,何况又杀回了郑阴萝这么一尊唯我独尊的杀神,动不动拿神国祭天,诸神下酒,她瞧着天族的基业岌岌可危,就是个短命的!唯我无情魔道方能长久不衰! 虽然这中途发生了些许的偏差,大皇被天族的小姑奶奶搞废了,但鸩毒坚信,她挑地的眼光是不可能出错的! 此时,殿内已经不满足口舌之争,噼里啪啦,动手互殴起来。 牵机:“看这激烈的样子,一时半会都不能结束,玩牌吗?” 鸩毒:“正好赚点!” 于是俩大魔头又混进一群小魔头里大杀四方。 “嘭!!!” 练星含横出一把花青弯刀,趁阴萝不注意,插在她的腰侧,钉穿了那一根嵌薄金花片的游仙小丝绦,它阴冷的细腕绕着一群细巧的血红冥蝶,眉目泛起浓郁的阴戾,“元幼平,既然你来了,断没有让你逃走的道理,那就——” “永远留下来!!!” 它掌心又一次重重顶下弯刀,将那薄金片顶得爆裂,原本束紧的游仙丝绦就从她腰间松泛开来。 奇异的、又古怪的燥热涌上它的喉颈。 有时候练星含也对鬼魂的欲望感到不可思议,都入了最冷的冥府,还会对活人的肉身有兴致吗?还是说它被元幼平生前豢养太过,以至于养出了欲魂,见了她就情难自抑? 它勾了勾这一根花片丝绦。 说起来,它被元幼平亵玩惯了,向来都是她来解自己的腰穗,它倒是很少去碰她的禁带,这会儿勾到手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缠绵。偏偏这混账还要刺激它,“贱种滚开,我可是有家室的!” 魔宫大皇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又是似讥嘲。 “当年你把我从你老子身边抢过来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你老子的宠妃!元幼平,你装什么情种呢?你快不快活,你说了不算,得让你身体跟元识回答我!贱不贱的,等会你便知晓得一清二楚!” 它扯开这天族女君的游仙丝绦,仰唇覆了上去。 顷刻,杀机漫溢。 它后颈一痛,被她生生拔起了半块颈肉跟乌发,刀锋正割着它的半侧耳轮! 毒蝎被反蛰一口,它又惊又怒,“元幼平?你?!” “别动。” 她握着那一柄鸳长刀,掌心鲜血淋漓,“这么柔嫩的耳朵,含着正好,下酒可就不太美妙了。” 她直勾勾盯住它的眼珠,“乖乖,不求救吗?不向你的大母求救吗?” 原道大母魔碑,也是魔种的孕育之碑,练星含在散尽功行之后,却能在鬼界再度重生,便是凭借这一方通天母碑的复生大功! “就凭你?你也配见我母碑?” 它冷冷一笑,被阴萝掐住了唇。 她满脸泪痕,好不可怜,但下一刻就翻了脸,极尽恶语,“还记得我们灯节看的杂技百戏么?有跳丸走索的,也有吞刀吐火的,本帝今日心绪欠佳,你来吞一吞我这长刀,悦我几分好不好?” 阴萝食指扣进去,竟是真的掐开了它的齿关,要将那长锋贯穿下去! “嘭!!!” 迎面镇来一座漆黑古朴的大碑,阴萝余光凛然,扬臂去挡,但强悍的至圣肉身也难逃母劫,从指尖到肘臂,迅速旋上一道黑花禁咒,绞紧气机,吞噬血肉,阴萝这半条胳膊霎时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她小兽般呜咽,“练练,人家好疼!” 练星含瞳眸发紧,几乎要迸出蓝水似的泪光,活像是一对被恶母拆散的可怜野鸳鸯,“大母,大母,不要,她说她疼,不要伤她!!!” 大母魔碑:“……” 够了!你没救了! 祂历道万古,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魔种!你那颗头颅还在人家手里提着呢小子! 这就求情起来了?! 从大母魔碑的深处,传出一把似男似女的嗓音,沉哑而魅惑,“妹萝,登真本该生祭魔门之日,你生祭了我门魔种,此债已一笔勾销,你天族还想如何?” 这小天帝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儿,如果可以,祂也不想出面跟她打交道,但是祂怕祂不出面,这小子又得把祂当什么讨人欢喜的小玩意儿给送出去! 上次是封神陵! 上上次是哭喜天子母印! 再送下去,祂的无上魔宫都成天族的私宅后院了!那就真成诸世笑话了! “我不想如何,今日,我涉过天江,来往魔宫,无视神魔对立禁忌,只要一个答案——” 她指肉陷入刀刃里,在魔种的颈后浇出一簇簇血花。 “原道大母,只要你给我答案,我可以让它吸我的元极精血,它要多少,我给多少!”阴萝眉眼阴狠,“你们魔宫行事激进,引诱神女堕落,还剖心修行,不正是没有魔主坐镇,恐惧被我天族灭世吗?要跟天族抗衡,没有主骨怎么能行?” 原道大母魔碑惊疑不定,“天帝,你什么意思?” 她要扶魔宫灭天族? 练星含则是猝不及防被她的巴掌掼到颈前,双唇摔上了一只鹡鸰香珠金花小扣,冰冷而华贵,还不等它爬起来,她旋即挑指解开鹡鸰花扣,肌肤袒露,它又埋进了一片熟熟热热的香气里。 阴萝挑破了一根血筋,强行摁着大皇魔种的头颅,灌它神血,“快吸!” 练星含哪里做过这种事,它有些惊惶,“你干什么?你想死不成?元幼平,你放开我!” 这坏胚子无情无义,向来都是要榨干它的每一滴爱意与精血的,哪有反过来献给它的道理! “让你吸!你就吸!” 她指骨用力,拔紧它那一头黑浸浸的丝发,将它的头颅又提到脸庞前,那双血海龙眸阴森森勾着它,“小爹,我抢你的,你从的我,你听不听我话?” “……元幼平,你真是疯了!” 它这样骂着她,喉间却发出一声碎裂的呜咽,它辗转头颅,阴白尖牙刺进她的颈脉里。 元极精血!阴神奥秘! 十二万年前,元启当道,魔主陨落,还被她施了一座伏魔降皇咒,唯有本尊的元极精血,方可使得魔皇打破桎梏,否则他们魔宫永世都不得真主降临! “滋滋——” 它哭着,爬着,双唇吮吸着她的伤处。 破禁! 那一股至纯精血流淌到它各个魂穴,滋润,充盈,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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