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小师弟的猫瞳不可置信瞪着她,那光波好不容易凝聚起来,又被她碎了一回。 “然后人家就把你这头流浪小猫叼回去,铺上小软毯,每天就给你一点奶,一点鱼肉,一点鸡心……” 黎危潮立即想到那个场面,他趴在那毛绒小毯上,撅着半碗小屁股,面前是一只卵白釉的陶瓷高足碗,跟他视线差不多高,他反抗不了,被她压着颈叽叽咕咕喝奶,呼噜着全打湿了她的裙摆,她又恶声恶气让他全部舔干净! 她一定会那样做的! 这小魔头一定会! 小师弟恶狠狠地说,“金驰萝,你休想那样做,我不会让你这个贱人得逞!” 她似乎不耐烦,又一次碾碎他的自尊心,“你怎么嘴这么臭呀?一点都没你大师哥乖,他在人家榻上从不说脏话。” “……” 这一刻,小师弟五脏六腑都长了泡刺,穿得他血肉淋漓,他眼圈发红,眼神却极其阴冷淬毒,“既然你这么想,不如把大师哥从冥狱里叫出来,我们师兄弟双管齐下,也好叫你尽兴啊。” “啊?你这样想呀?” 阴萝像涉水捕食的小白羽鹤,高傲昂了昂颈,还不忘炫耀她的捕猎本领,“嗯嗯,不错,到时候我就坐在你大师哥的怀里,然后把你这张臭嘴给堵上,让你再也说不出我的坏话!” 黎危潮:“……?!” 她还真敢想?!!! 纵然是在修真大世,也鲜少有女修收一对同门师兄弟的,因为他们同宗同源,又亲如父兄,情谊关系非比寻常,危险程度仅次于嫉妒心超强的共感双生子,一旦师兄弟之间的妒火蔓延,而女修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师兄弟联手分尸,各自珍藏。 这并不是个例,起码黎危潮就听不过不止一次。 剑道小师弟气得发狠,薅住她的发辫,不管不顾怒咬她口唇,“老子让你堵!让你堵!” 不是第一次的亲吻,但每一次开头的总是伴随着愤怒、仇恨、疼痛,而每一次的中段则是迷乱、茫然、本能。 那一股腥血冲下去后,就是软热的交缠,像是他第一次跟大师哥下山吃的雪绵豆沙,外头炸得荤热微酥,趁热一口咬下去,那细绵软烂的豆沙就会滑进你的喉咙,细微的颗粒跟甜意结合得恰到好处。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还打趣大师哥,这甜嘴玩意儿正适合哄他未来的小师嫂呢,惹得大师哥微红了耳。 但他现在做什么呢? 黎危潮睁开了一双水波碎裂的猫眼儿,不老寒仙洞里是白凌凌的一片,悬着莹澈剔透的冰挂,她发旋本来飘下了两缕冰白色,但随着功行的进境,又逐渐恢复浓黑之色,并且愈发丽亮润泽,嘴唇也愈发水澎澎的,亮汪汪。 黎危潮承功之后,指节都被阴萝反复扣着掐出了月芽状的小痕。 他恨恨骂她,“合欢魔头!要么有一日我定教你下地狱!” 对方头也不抬,回他,“嗯嗯?要亲亲嘛?嘬嘬你好吗?” 阴萝开饭的时候一向脾气都很好,黎危潮被她孩子般的天真语气噎住,怎么会有人在做着坏事的时候,还顶着一副纯真至善的面孔? 最后,小师弟颤着那把蜜蜡马弓似的劲健小腿,连骂阴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师弟闭上眼,眼尾泛着泪光,不知是恨的,恼的,羞的,他唾骂自己,黎危潮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贱人! 但阴萝并未享用彻底,她眸光一寒,瞥向洞口。 “——你摇人了?!” 黎危潮还在半昏半死间,“……什么?” 他都快死了还有力气摇人?让他剑派的师兄弟来看他这个小师弟一副被采补过度的样子?老子蠢吗? 嗯,等等。 黎危潮同样察觉到危机,瞬间就挺直那一把酸腰,“这煞气都凝成海了,来者不善!” 来的自然不是善者,还是阴萝的熟人。 绝情大掌君就在不老寒仙洞外,身后跟着他的十一位弟子,除了大师哥洛胜水,全员到齐。 大掌君笑吟吟道,“要寻你们这一对儿小鸳鸯的踪迹可真是辛苦呀,竟是绕了两百多洲,藏得还挺狡兔三窟的,乖徒,看来你这小情郎儿,比你那大情郎儿要谨慎得多呢,要不你就给他个名分,你大师哥做大,他做小,师尊我为你们主婚,如何?” 黎危潮猫瞳犯出些许戾气,她的大师哥做大? 哼,当他们师兄弟是全死了吗。 黎危潮偏头看阴萝,语气比往常更加夹枪带棒,“看来你的人缘也没想象那么好。” 阴萝:“……” 你也不看看我待的那是什么断情绝爱的地儿! 黎危潮又传音,‘他们来寻你做什么?总不会是来看你怎么扒开美少年的腿吧?你们宗门老的小的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阴萝:“……” 小子,小心姑奶奶我打歪你的嘴! 阴萝知道绝情大掌君是冲着什么来的。 所谓的门下十三洞天,其实不过是一场骗局,师尊坐庄,弟子们轮流狩猎,最后胜者夺取掌君之位,阴萝刚去了一趟异世界,又被天道追杀了四十四夜,气血道行亏损,潜质最强,危险最低,正适合来做这一次逐鹿的对象! 阴萝也袖花飞扬,滑下一杆银枪,锋头寒光凛冽。 “主婚就不必了,我看师尊以及各位师兄师姐,今日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 而比她更快的是黎危潮的一脉冲虚剑抄,只在瞬息之间,大雾之下,云鹤冲日而起,冲着绝情大掌君等人席卷而去。 竟爆出了显圣境的威力! 黎危潮还搂来一只丹顶云鹤,让阴萝坐到它脖子,自己也随之跨上,从茫茫雾底穿梭而去。 姑奶奶被迫吸了几口极冷的雾气,脸色难掩震惊,“刚才你还一副好像要被我吸干要死要活的样子?!” 分明就是很充沛雄厚的法力! 阴不阴险的啊你?! 黎危潮:“……” 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黎危潮从后头夹着她的背,才发现这家伙比他可矮多了,他都能含掉她的一段脖颈,他瓮声瓮气地说,“不藏着点,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黎危潮也隐隐发现了,比起夺他元阳,她似乎更想要挑弄他的情潮爱海,为她动荡得越剧烈越好,听说有一种圣教合欢,以修众生情丝为业,她也是这种吗?她想让他为她生出那一根情丝吗? 那大师哥呢? 大师哥也为她生情丝了吗?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一根红线牵三头的! 黎危潮抿着唇,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不到数日,诸神折魔宫的追杀传遍了四界洲海,大约是阴萝在楚穗穗一事上落了君者大宫的面子,各界域宗都极其安静,没有插手这一场师门内斗。 黎危潮有些匪夷所思,“你不叫人来救吗?!” 阴萝已经能熟练骑在鹅脖子上了,多日的逃亡让她饥肠辘辘,要不是这是一头云鹤,她都考虑清蒸红烧了! 此时听见随身小炉鼎的问话,阴萝翻了个白眼儿,“救个屁啊,姑奶奶我能自救用得着他们添乱,当我是那种碎琉璃心儿受到点挫伤就要去跳崖殉葬的呢?让他们一边凉快去儿!” 然而她的眸光直落到小师弟的颈前。 逃亡途中,他们都改名换姓,装扮易容,黎危潮不再是冷柏青的紧高领,换成了黑沉沉的宽襟内衫,外罩一片淡紫烟色的法天袍服,多了几分道家的飘逸俊秀。 当然,这衣领过于宽松,被山风一吹,很自然就显露出小师弟那一段浅淡蜜色的、血气蓬勃的颈肉,她立即改口,“救,当然是要救的呀,呜呜,人家好惨,别人都是全师门宠爱,还有追妻火葬场,轮到人家就是全师门追杀,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她低头就熟练叼开那两片黑沉衫领。 “……你干什么?!” 黎危潮正想着反转败局,胸膛就埋进一颗黑绒绒的脑袋,他又惊又怒推开她的脸,这家伙扎着乱蓬蓬的墨丸子,脸颊两侧是一段齐切发,用红绳编结,配上那两粒小红豆情痣,又鬼又俏的模样,她呜呜假哭,“人家要被你饿死啦,你还不给我吃的!” “……你?这,这还御空呢!” 黎危潮简直要咬烂唇肉,这小合欢,光天化日,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羞耻的?! 但到底还是被她得逞。 小师弟抖着手,罩开了那一件色如紫烟的法天袍服,把阴萝拢在身前,也把她从头到尾遮了进去,那些御器飞行的同道,偶尔经过之时,窥见这小道长面颊粉红,眼透春水,身前还鼓囊囊地起伏,不由得投来我辈果然勇猛的目光。 黎危潮更臊了,按着阴萝的脑袋,“喂,你吃东西动静小点,都,都看着呢!” 这姑奶奶吃饱喝足后,总算不再折腾他了,开始老老实实地想着破局之法。 第一,找个深山老林,当个缩头乌龟,练好神功再杀回去! 第二,找个深山老林,再找一群绝色炉鼎,练好神功再杀回去! 阴萝第二个方法还没说完,就被小师弟的目光凌迟了一遍,“你再说一遍?什么一群?” 阴萝噘嘴,又委屈起来,“我修的是多情道欸,别人一次就有一窝,人家一次才一个,多寒碜,多丢我面子,我会抬不起头的吚吚呜呜。” 黎危潮:你还吚吚呜呜?! 黎危潮险些被她气个半死,恨不得掐死这货色,“你这攀比什么啊?不准一群!也不准一窝!一个就够你吃个本儿!” “可是,可是,呜呜,那些同道会嘲笑我胆子小,都不敢放开吃——” 黎危潮怒声,“他们一窝有我一个的精华好吗?贵精不贵多这道理你不懂吗?你出去随便找一圈儿,哪个圣地剑派的少剑主像我这么贱的,肯给你当双修小炉鼎的?” “好嘛。” 她又娇娇气气抱住他的阔厉小剑腰,“知道你厉害啦,我这段时间不都老实了嘛,都没有给别人抛媚眼呢,我乖不乖?” 明知道她说的是虚话,但小师弟还是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哼!你最好是!” 她的确是老实不少,天都没暗就摸进他的道袍,幸好他也预料这个情况,早早修了一门天巫元圣功,否则怎么能招架得住这种日夜狂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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