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行与巫师等人出发前去接族里的女孩们回家,眼下村里的战斗力削了一半,他身为族长自然肩负重担,保护族人义不容辞。 他正要继续说话,珍花大娘从人群里挤出来,满心欢喜地大喊:“娃儿……阿娘在这里。” 一旁的大叔很无奈,想拉珍花大娘回来,人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跑到望年面前:“你回来了。” 楼玉树警觉地拉住望年,不希望她同旁人过多接触。 珍花大娘丝毫没察觉楼玉树的不悦,飞快地拉着望年与楼玉树往村里走:“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娃儿,下次可不能再偷偷跑出去,阿娘担心。” 楼玉树不自在地想甩开她的手,被望年另一只手护住。 “大娘,我不是珍花。” “是我的珍花就是我的珍花。” 望年朝他苦笑一声,眼神安慰他不要发怒,温声地说:“大娘,我朋友他们没法进来,我也不来了。” 珍花大娘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留在村外的黄橙紫等人,又把望年拉回来,对大叔说:“我要他们进来。”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大叔指着楼玉树,小声嘀咕,“会杀人的。” 大娘沮丧地瞥了一眼楼玉树,为难地对望年问道:“让你相公别杀人行吗?” “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说完,望年想他身上取下剑,发现这剑太重了,压根提不动。 “我要杀人,用手就行了。”楼玉树冷着剑拍开她的手,把剑取下来,插在一旁的树下。 望年后背梗直,暗自骂他:“这么凶干嘛?” 双方商讨不行,最终,族长只允许他们与黄橙紫、谢景宸四人进来,谢景宸的手下一律不得进。 望年第一次进祠堂,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座神女像,金钗翠珠缀满发髻,神女像穿着一袭雍容贵气的红衣,一手持玉如意,一手持莲花,庄严肃穆,端静美丽。 入乡随俗,他们跪拜在神女像面前。楼玉树死活不肯祭拜,被望年拉下,才黑着脸叩拜。 起身后,黄橙紫试探地问道:“族长,先前你们都说我像神女,我看神女像也不像我呀。” 族长的目光在神女像与黄橙紫之间打量:“画像比较像。” “我能不能看看?” 一直没说话的东雅忽地开口:“黄姑娘,我去拿给你看。”
第53章 神女像 她急急忙忙跑去取了卷轴,踏上凳子,挂在墙上:“我们神祀之日总会取出来祭拜。” 黄橙紫示意望年转移东雅等人的注意力,望年明了,当即拉着东雅往外走去。 “东雅妹妹,你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你拉我在祠堂里转转看看。” 族长不放心地望着东雅,生怕东雅出了事,转头要看他们,对上楼玉树的眼睛,心中一震。 “哼,他把你们父女放着可真放心。”楼玉树淡淡然地掀起眼皮睨他,话里话外满是危险。 “你想如何?” 楼玉树修长的手指弯曲,掰得咔咔响,一步一步地迈向他面前,每一步都像在踩在他的心上,吓得他大气不敢出。 晨晓行说过,楼玉树屠杀了灵武一族男女老少,暴戾可怕,现在该不会杀心骤然? 谢景宸与黄橙紫当即检查神女画像,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有异样。 谢景宸取下神女像,眼睛几乎快贴上画像,他从小把玩这些书画古董,看出古怪:“这画像是故意做旧的,不是原件。” “你的意思是被人拿走了?” “有这可能。”谢景宸放下画像,端端正正地挂好,“橙子,你去试探东雅。” 望年同东雅聊了好一会儿,进去祠堂时,看到族长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恐惧地望着楼玉树。 察觉望年回来,楼玉树收敛了杀意,默不作声地站在望年身后。 若不是望年死皮赖脸地恳求他分散族长的注意力,他才不愿意理会这胆小如鼠的老男人,无聊又无趣。 家家户户空出的房子不多,到了晚上,黄橙紫与谢景宸住宿在族长家,望年与楼玉树借宿在珍花大娘家里。 珍花大娘取了一套干净的凤行族衣服,拉着望年换衣服。 太热情了,全然把她当替身。望年拒绝了一下,可看到大娘眼里的期待,愣是把拒绝的话都咽在肚子。 楼玉树悄咪咪地走到她身后,十分认真地说:“你要的话,我可以杀……” “不行!”望年急忙阻拦他未脱口的话,“我喜欢她,你不许乱来。” 楼玉树自讨没趣地伫立在房间门口,紧闭的房门传来女人的谈笑声。 “太瘦了,平日多吃点,叫你相公多给你买点肉吃。” “肉都长胸上了,珍花这样吗?” “珍花才没你身姿好。” 楼玉树的耳力很好,一下子听清楚她们的内容,耳骨发红地走到庭院,看大叔大汗淋漓地劈柴,一股没有来的火蹭蹭冒出。 许是恼羞成怒,无处可发泄,他一把夺过大叔手里的斧头,咔咔数十声,把柴火劈得四分五裂。 大叔怔在原地,目瞪神呆,像是被定了身子。 望年从包裹里取出之前大娘给她的头饰,乖巧地坐在梳妆台上边。 大娘取了把木梳,沾了水,一双巧手在她头发轻柔地梳理,低声问道:“你相公对你好吗?” “好呀。” 嗯,相对其他人而言,楼玉树是挺忍让她的,但按正常男人来看,肯定比不上。 “你们走后,晓行那娃儿说,他杀了全族人,你要小心呐。”珍花大娘满眼担忧,将她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好。 望年大概也能猜到,见过他满身伤痕,见过他刚愎偏执,见过他嗜血可怖,楼玉树简直是地狱来人间索魂的魔鬼。 “他还说了什么?” “我问为什么杀了全族人,他说是他们做错在先,但杀了欺辱他的人便罢,连那些老弱妇孺都惨遭毒手。” 望年恬然地应了一声,她大概猜到楼玉树两天前大早上砍铎铃的原因了。 他说她骗他,望年想了很久,从铎铃大概猜到他是想要某个逝去的人回来找他。那日她说要带方坤与小花回家团圆,难不成他也渴望实现这虚无的谎言。 楼玉树到底要复活谁?想要同谁团圆? 隔了许久,头发才被盘好,她站起身,欣喜地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摆弄一下。 门外的楼玉树等得不耐烦,敲了敲门,迎面对上披翠戴玉的望年,冷厉的目光焕发出惊艳的神采,迅速别扭地转头不看她。 “好不好看?” 楼玉树睁着一双冷漠的眸子不说话,视线全然不停留在她身上。 “不说话就是默认,谢谢树树夸我。”望年欣悦地走出房间,陪珍花大娘坐在庭院择菜。 “难看!” 原本欢欢喜喜的场面,突然回荡着这两个字,气氛瞬间冷了些许,大娘脸色格外难看。 望年嗤笑一声:“他就爱说反话,心里不知道怎么夸奖我漂亮。” 楼玉树的脸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心想,我才不夸她。 晚上望年躺床上时,想到他心情不好,想哄哄他,拍了拍床板:“过来睡,我不亲你了。” 楼玉树搬了张凳子,一如之前,坐在角落,面色不改地闭目凝神。 他不领情,望年才不给他脸,一个人霸占整张床,舒舒服服地酣睡。 另一边的黄橙紫旁敲侧击地询问东雅,得到消息时立马偷出房门告诉谢景宸消息。 “这画像一直由巫师保管,肯定被她拿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谢景宸:“巫师的路线你可问出来?” “东雅说是在安州。” 两人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早上,直接前往珍花大娘家,将得知的线索告诉望年。 望年的早饭才刚吃完,急急忙忙吞了几口,火急火燎地回房间收拾行李。 珍花大娘不舍地想挽留她再多住几天,奈何留不住。 临行前,望年握着大娘的手,语重心长地辞别:“大娘,过阵子我再回来看你,你要好好养身体,等珍花回来。” 珍花大娘往竹筐里放了一些吃的:“路上留着吃,别饿着。” “下次我还要你给我绑头发。”望年伸手抱了抱她,松开时,她提起篮子,叫大娘别送了。 楼玉树跟在望年身后,珍花大娘鼓起勇气拉住他,颤着喉音地嘱咐他:“你对她好点。” 楼玉树利眸凶狠地直视她,俯身在她耳边,勾着一抹冷笑,声音温柔极了:“你放心,出了这里,我把她宰了。” 珍花大娘双目瞪大,吓得结结巴巴:“娃儿……” 望年被气笑了,锤了一下楼玉树的胸膛:“你别听他乱说,他才舍不得,平日里对我可温柔可体贴了,他就是绝世好男人。” 楼玉树轻蔑地冷笑一声,被戴了顶高帽,不动声色地挺直胸膛,转头迈向门口。 临走时,东雅收拾了行李硬是要偷偷跟他们一块出行,一心想前去安州寻找晨晓行。 “先前我父亲怕我病刚好,舟车劳顿的,不愿我陪晓行哥出门,现在我好了。”东雅搂紧包袱,祈求他们,“你们放心,我已留了书信给我父亲。” 黄橙紫征求得谢景宸的同意,才允许东雅跟随她们一起出发。 丛林蚊虫颇多,多亏了黄橙紫提前备好驱虫药,望年才勉强躲过被蚊子大饱一餐的狼狈样。 白天,他们一直在丛林里行走,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谢景宸手下的帐篷营地。 几个女孩的体力都不如男人,望年忍着疲惫,双脚又酸疼,到达营地时,直接倒头睡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然而脚酸疼,她吃了点她们留下的食物,浑身黏糊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去水潭边清洗。 楼玉树跟在她身后,有他相伴,望年不畏惧,提着灯笼缓缓前进,直到目睹着波光粼粼的水光,她欣喜地把灯笼放在石头。 她走到上游的地方,舒舒服服地清洗了一下。 “树树,你要洗一洗吗?” 月光下,水色清冷而温柔。她脱了鞋子,坐在岩石上,轻轻地按摩脚底,惬意满足。 楼玉树凛然目光定格在她那双白嫩纤细的脚丫子上,冷漠地伫立在一旁。 这般冷漠,再看看许久没查看的系统,感情进度条怎么还后退了? 望年哪还有泡脚的功夫,立即站起身,一时心急,被脚下的青苔石头滑倒。 眼看要摔,楼玉树飞驰闪过,一把拉住她,脚下同样被青苔滑倒,又不慎被望年推了一下,哪怕轻功再好,身体失衡,难以控制,整个人摔在水潭里。 “砰”地溅起水花,望年愣住了。 江湖第一杀手,被她推下水,她会不会被他灭口? 湿漉漉的头发沾在他玉白的脸上,月白浅色衣袍把他的宽肩细腰清晰地勾勒出来,月朗风清,他宛若仙人从悠悠的水里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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