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一直在看她的。 白宁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趁着宫人来收拾残羹剩饭,凑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襟,悄声问他:“我是不是……吃东西的样子不好看呀。” 少女的声音像是带着一道小钩子,每一个音调流转都能轻易勾在心上。 聂梵不自觉往后倾了倾,没敢看她:“没有。” 哪里会不好看,她不知道,她生了这世上唯一一张能拨动他心弦的脸。 连沉睡,都好看得惊心动魄。 得了回答,少女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分辨他话语的真实性: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看我呢?” 白宁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白宁2.0上线~今天短小一点哈哈哈哈,明天补上!
第90章 细软 生怕聂梵不能理解, 白宁还补充了一句,“你刚才……都一直会看我的。” 结果突然就不看了。 白宁扁了扁嘴, 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委屈。 她对他的这双眼睛很是熟悉, 仿佛是深藏于灵魂深处的烙印,只要被他注视着,便会没由来的觉得安心。 这双眼睛, 似乎——是她空白记忆里唯一一抹浓墨重彩的痕迹。 聂梵微愣,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我……”他顿了顿,唇瓣微抿, 将问题丢回给了她,“你想……让我看着你?” 烛光下, 少女慢慢擦拭唇角,素色绢布与纤白的指节相映成辉,她垂着眼眸,羽睫落下一道细碎的阴影。 “想。”白宁闷闷的说,“你不看着我, 我会很难过。” - 里头的人用过膳, 榕蒲居外头围的宫人散了不少, 容渊安排着宫人安静离开,另一拨伺候洗漱的宫人仍在在外头候着, 人影错落间, 无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羽织姑娘?”瞧见来者,容渊快步走过去, 皱眉悄声道, “您在这里做什么。” 榕蒲居早已订下规矩, 不得允许者不可入内, 这些天多得是想来凑热闹的, 大都被外头的阵法挡在外面。整个魔宫,也只有羽织能有资格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念着羽织贵客身份,容渊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提醒道:“此处暂且不可有旁人出入,还请姑娘出去。” 羽织换了一身普通宫人的衣裳,正捧着皂角等着进去,眼看被容渊认了出来,小脸煞白,愣了好一会儿,却是始终没动。 “快些回去吧。”没等到回应,容渊低声催促道,“好好回去呆着,莫再来这个院子。” “为什么。”不知想到了什么,羽织眼眶已然有些红,话还没说出口,眼泪便先行落下,“当初帝君带我来此,他说过,魔宫之中我无需顾忌,可自行出入,为何如今便不能了?” 容渊最见不得女人哭,眼看羽织眼泪一滴一滴又一滴,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羽织姑娘,您知道的。”见她拿帝君允诺当挡箭牌,容渊只能头疼道,“帝君这般照顾于你,是因着……” 话音未落,羽织便将话头夺了过去,“可到底是帝君也曾允诺与我,无论原因。” 羽织素来聪明。容渊自知理亏说不过她,只能无奈道:“可里头那位同样也是帝君重要之人,曾吩咐过不许无关之人进入,还请姑娘见谅。” 羽织咬牙,也顾不得如今身份,“那我今日非要进去呢?” 看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进去,容渊面色一沉,掌心幻化出一把画戟,蓦的插在地面,“那便恕在下失礼了。” 容渊到底是每日跟在帝君身边之人,如今沉了面,震慑自然不小。 羽织愣了下,心下生了几分怯意,不自觉捏拳,眸光扫过屋子,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没逃过里头人的注意。 聂梵出来时,容渊已然收回法器,魔族的东西大都满含杀气,对里头白宁刚刚醒来的身子有极大影响。 淡淡的神力无声吞噬周遭杀气,聂梵眸光扫过容渊,后者老老实实俯首认错:“属下一时疏忽,还请恕罪。” “下次若还有情况,带出去诛杀。”聂梵转头,重新往屋子里走,步履轻缓,恍若出来一趟只是为了清除外头的杀气,“别再院子里动手。” 容渊微愣,拱了拱手,“是。” - 屋子里,白宁正扶着床边试着走路,填饱肚子有了力气,便铁了心的要下地走路。 聂梵推门而入,里头的少女正堪堪迈出第一步,身形微晃。 他不自觉瞬移到她身边,默默扶着她。 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白宁愣了下,被他握住的手松了又紧,她轻轻垂下眸子,用夏蚊般的声音低低道,“谢、谢谢。” 聂梵静默不语,只是静静搀扶着她。 到底是沉睡了太久,白宁废了好久才重新恢复力气走路,期间聂梵始终跟着,未曾开口。 仿佛是个无声的雕像。 白宁垂下眸子,不自觉又攥紧了他。 ——这样的接触,莫名让她觉得很安全。 “刚才……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了?”走了好一会儿,白宁有些疲惫,便扶着坐在软榻上,侧头看他,“你突然就出去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有些细软,听着像是带了些被抛下的委屈。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呜呜呜,今天也是短小的一天,最近在忙毕设和期末考,实在是脚不沾地,估七号之后会轻松点? 呜呜呜这断断续续的更新我真的好愧疚,大家的评论也都看到啦!抱歉抱歉没有时间回复,接下来一个星期是最忙的期末考试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等过完这周每天日六,把这些天欠下的都补上!!
第91章 大典 白宁鲜少有这般神色, 眸光清亮,因着方才的走动, 气息不稳, 额上薄汗点点,整个人都仿佛自水雾中走出。 指节不自觉颤了颤,聂梵慢慢移开眸子, 没有看她, “外头有些事儿,我去看了看。” “这样啊。”白宁垂下眼帘, 小声念叨,“我还以为, 你是不想与我多说什么呢。” 聂梵怔了下,没有听清,侧头看她:“什么?” 白宁安心的笑了笑,扶着软榻重新站起,似是腼腆, 没再多说什么。 恰在此时, 外头将热水送来, 宫人们拿着各式沐浴器具进了舆洗室,聂梵领着她进去, 随后便在门口候着。 到底是刚刚醒了没多久, 白宁身子依旧虚弱,出来时已经困得抬不起眼, 没过多久便重新睡了过去。 屋子里短暂的恢复安静。 直到里头传来少女绵长的呼吸, 容渊才敢走进来, 拱了拱手, “帝君, 妖族女皇求见。” 聂梵的眸光流连于少女睡颜之上,没有回头,“不见。” 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寡淡。 容渊愣了好一会,提醒道:“她自长宁城而来,许是带来了些情报。” 长宁城,乃是如今仙魔两军的僵持之地。 凭借魔神之力,魔军本该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奈何聂梵这些年为了滋养白宁肉身,每日透支神力,根本无法长时间领兵。 好在有妖界相助,这些年魔军的扩张也算顺利。 然长宁城却恍若一个天堑,此处设下当年沉音宗的护山大阵,虽威力不如以往,但确然也十分棘手。 妖魔大军联手在此耽搁两年,始终没有什么就进展,如今嫦玟来此,可能另有发现。 聂梵知晓其中利害,抬头瞥了他一眼,迟疑了片刻,这才道:“叫她先去主殿等会儿,我再呆一会儿。” 说最后一句话时,聂梵的声线蓦的低落了些,眸光重新落在软榻上,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 少女的掌心温暖,却又因着方才的沐浴,沾了些许湿意。 也只有在她睡着时,他才敢这般正大光明的望着她。 “是。”这厢容渊领了命,不曾多留。 屋中恢复寂静,紫金瑞兽之上,轻烟静静飘荡。 聂梵没舍得离开视线,指尖带着几分颤抖,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带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味道。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竹叶香气,微弱,却又可轻易被捕捉。 自她醒来,周身的竹叶香似乎又浓郁了些,哪怕他不曾靠近,鼻息之间依旧始终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恍若甜梦梦境,也像致命鸩毒。 他不自觉握着她的手,抵住额心,良久不曾开口。 - 嫦玟在主殿等了好一会儿,手边的热茶换了第五盏,主殿的门才堪堪打开。 魔帝一身紫金长袍,缓缓走来。 自古妖魔不分家,魔帝虽说是魔界帝君,但在妖族仍旧有不少威名。 嫦玟俯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帝君”。 聂梵没有多言,径直问她:“长宁城如何了。” 嫦玟想了想,斟酌道:“情形——似乎不大好。” …… “情形确实不大好。” 长宁城外,暗探递上最后一封信笺,恭敬道:“沉音宗的阵法之术承袭天族,其精密巧妙之度远超想象,听闻沉音宗大师姐近来又有意加固阵法,不知又要做些什么。” 沉音宗大师姐。 正是如今的文酒。传闻她归去仙界便主动承袭了沉音宗的大弟子之位,带领宗门弟子随仙盟作战,如今长宁城外的护山大阵便是她的杰作。 这些年长宁城外的魔军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复商引接过信笺,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怎么又是她……可还打探到别的。” 暗探顿了顿,有些迟疑道:“有倒是有,只是仍旧……关于沉音宗的,不知真假。” “说。” “再过三日,将是沉音宗的祭阵大典,听闻沉音宗大师姐有意主持大典,并且代表沉音宗,与浮厝剑宗结秦晋之好。” 在长宁城与仙界制衡这么些年,复商引对仙界如今境遇也多少有些了解。 这些年苟存下来的仙界宗门大都开始凋零,小宗门们为了在仙盟中存活,大都会选择联姻的方式互相帮衬。 沉音宗虽是有文酒设下护山大阵立下大功,但这些年门中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境遇日渐萎落。 灭亡近在咫尺。 复商引曾猜到她兴许会想办法挽救现状,可到底没料到她竟也会走上这条路。 以为自己听错,复商引顿了顿,重复道:“你说,她要同谁结秦晋之好?” 暗探垂首,认真道:“浮厝剑宗,陈柏。” …… “浮厝剑宗,陈柏。”魔宫里,嫦玟蹙眉,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据我妖族探子来报,浮厝剑宗祖上曾与沉音宗同源,都出过不少厉害的阵修,陈柏虽资质平平,但也是宗门长老之子,如今强强联合,两宗门有了理由互通本门秘术,属下担忧……这护山大阵,将日渐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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