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祈珒让她来的?” 戚沢一张脸面如表情:“应该不是,应该是柳青芜想来见他。” 宋弋清:“魔族那边怎么样?” 戚沢:“各路魔主其心各异,都想当魔尊,一直明争暗斗,青阳和上岐边界都有异动,妖族那边,西部蛮荒最近很嚣张,想着大举进犯览淅和青阳,柳青芜一走,怕是凶多吉少。” 宋弋清仰头叹然:“她会来的,三百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来见书祈珒,她就算颜面尽失也会来,因为……” 女人眉眼含笑,原本寡淡无色的脸格外的魅惑惊艳:“再不来,她那张脸就老了。” 戚沢凝望着宋弋清这张脸,她这张脸倒是如当初一样清嫩娇俏、淡雅如仙。 “戚沢,之后蛮荒你去走一趟。” 戚沢毫不犹豫的点头:“嗯,要轻尘跟我一起走吗?” 宋弋清摇头:“不用,他不能见太多血。” 魏沢生了一双薄情眼,因为冷脸和气质凛冽,总是阴恻恻的,但在望向宋弋清的每一瞬,都是含情脉脉、爱意深厚。 他对她的爱从来不加以掩饰,他对她的在意彰明较著:“房里那人……” 宋弋清粲然浅笑,像是有火星在眼里翻腾:“像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觉得像,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连心性都相似,我都快要以为是他转世了。” 下一秒,脸色蓦然陡变,心中宛如剑刺一般悲楚,扯出凄怜的笑容:“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永远不会轮回转世了。” 戚沢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连同她每一个悲伤的表情:“又快到他的忌日了,三百年了。” 明月寄相思,让她相思的人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还好,他的相思之人在身侧。 流苏耳饰在清风的吹拂下玲玲响动,发稍飘忽,更显得人不染俗世、圣洁高贵。 (巍冥山) 一层浅薄犹如羽翼的白光之下,整座山峦浓云诡谲,阴气滋生,无数魔灵飘荡,恶臭的嚎叫嘶喊声不绝于耳。 从踏入巍冥山结界开始,那股常年腐朽的尸气就直冲鼻头,女人身穿一席暗紫色衣装,略显老态的脸上脂粉浓厚。 “苗疆柳青芜,求见魔尊温恪瑜。” 数万的魔灵扰得柳青芜头疼脑涨,一股极其强烈的阴气在前方汇聚,渐渐印出一个人影,周围的魔灵也刹间安静。 来人周身气质冷绝,模样倒是生得秀气,乌黑柔软的黑发垂落在黑袍上,整个人丝毫不减往日风采,丹凤眼虚眯,薄唇微启:“柳青芜?” “来这儿干嘛?” 柳青芜眉眼奸邪:“来找魔尊谈一场买卖?” 单看温恪瑜那张脸,有点书生意气,但一笑又阴凉瘆人,踱步时一双眼睛瞥向柳青芜,极为阴恻。 “帮你杀宋弋清?那要让你白跑一趟了,且不说本座出不去这巍冥山,就算出去了,三百年前她活着的时候,本座姑且能打得过她,但她被书析伝复活之后,不仅我,三界之内,谁也杀不了她。” 柳青芜被那样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只能佯装镇定:“你是杀不了她,但你有一样东西能对付她。” 男人眉目一凝,高深晦暗得令人猜不透:“你想找本座借囚仙环?” 柳青芜:“魔尊当年被宋弋清和书析伝联手封印在这儿,难道就不想报仇?魔族现在分崩离析,书祈珒已经号令天下准备一举歼灭妖魔两族,魔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魔族就此覆灭?” 温恪瑜眼角笑意轻蔑:“书祈珒?他书祈珒算个什么东西?” 对于心爱之人受辱,柳青芜眼底闪过一丝憎恨,但随即又迅速收敛:“魔尊,你帮我对付宋弋清,我助你破除封印,这笔买卖,挺划算的。” ----
第4章 隐藏真气 初晨熹微。 “我师父他们走了?”徐子澜站在客栈中,被店小二的话惊得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走的?他们怎么可能走呢?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走了好一阵儿了。” “那我师父他们可有给我留什么话?” 店小二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又斜眼瞧着眼前这位稚气的少年,欲言又止得很是为难:“话……倒是有说,只说……趁早丢了那个累赘。” 少年神情怅然失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眉眼。 “哟,这不是我们那个英雄救美的大英雄吗?大英雄,风流一晚的感觉怎么样?怎么看起来如此虚弱呀?莫不是那老女人如狼似虎,把你的精气吸干了?” 二层阁楼上传来一声谑笑,徐子澜有些面熟,是上岐长真教的许盛,一群人随声附和仰头大笑,皆是一脸淫.荡之气,完全不似江湖人侠骨之心。 徐子澜咬牙隐忍,面色屈辱不甘,却可见怯色:“你们休要胡言。” 与此同时,好几间房门同时打开,气场一下子就不同寻常了起来。 其中有一派格外奇特,看服饰并不像九州三国之人,门派中全是女子,头束高发,腰间别了很多瓶瓶罐罐。 徐子澜不喜欢那些人,那些人也不待见他,刚准备走,一阵内力,门窗蓦地关上,但下一刹那,门又被人从外打开。 来人依旧是那副清白之姿,或许是青天白日,女人身上还裹了一层光泽。 “宋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见到宋弋清他们,徐子澜既心悦又担忧,不过瞬间,他的欢喜就被打破了。 轻尘将一把剑横在他们之间,那把剑是徐子澜的,不知何时忘在之前客栈的,瞬间更是难堪:“多谢。” 客栈内围满了人,狭窄拥挤。 “哟,还能下榻走路啊?” 宋弋清不做理会,连门都没踏入,理袖转身作势离去。 “走什么?大家都是去泽屿的,倒不如在这儿先比划比划?” 飞刀瞬间而出,直朝徐子澜脑门,眼见下一秒直镖眉心,却在咫尺之处停了下来,最终落在了地上。 宋弋清动作停顿,折返进门,平静又孤冷的扫过一群人,随即扯了抹笑:“我又不去泽屿。” 许盛诡然一笑:“你不去泽屿,但你那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小情夫不是要去吗?” 徐子澜积攒的怒气瞬间爆发:“你胡说什么!” 宋弋清伫立在逆光处,清冽的眼睛虚眯:“要比试的话,一起上吧。” 她说的一起上泛指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晏无邪和戚明轩等人。 戚明轩双手环腰,注视着那身形纤细的女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等待有所动作了,还附带冷嘲一声:“有意思。” 反观一旁的晏无邪,倒是静心坐下,等候好戏开场。 苗疆派的几位女子似乎并不想多事,与宋弋清擦身而过之时,眼中倒是显出几丝邪乎。 众人没想到那女子如此狂妄,当即窃窃私语,方才喊话那人狂傲自负,抓着他的砍刀就欲上前。 站在宋弋清身旁的轻尘站了出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徐子澜,但下一瞬,徐子澜又推走了轻尘,目光坚韧,信念不移,连带着眼眸之间都多了几分凌厉之势。 “我来。” 宋弋清给轻尘使了个眼色,轻尘神色不显的退到一侧。 “平阳宗徐子澜,请赐教。” 徐子澜拜礼恭谦有度,但许盛对此嗤之以鼻,肩膀上扛着大刀跨步大摇大摆上前:“装腔作势。” 长剑对砍刀,光是兵器的碰撞声都能感受到激烈,许盛一上来就使出全力,想着几招制敌,杀杀徐子澜的威风。 徐子澜确实不敌,许盛力气极大,砍下的刀让他握剑的手踝都隐隐作痛,险些握不住剑。 晏无邪倒没关注面前打斗的两人,虚虚眯眼深思,目光落在那白衣掩面女人身上,那双眼睛他还真有些熟悉。 戚明轩好整以暇的环抱双臂:“那小道士根本打不过,负隅顽抗而已。” 宋弋清也看出来了,这位平阳宗小道士修行低等,剑术也拙,完全是入不了眼的程度。 她只看了轻尘一眼,少年立刻心领神会,徐子澜被一脚踢翻在地,砍刀朝他劈来,生死攸关之迹,一把未出鞘的剑挡在了他头上方。 轻尘身形并不矮小,气势也不强悍,但似乎能轻而易举的接招,瞬间与那人缠斗,招招利索飒爽。 剑在轻尘手中还未出鞘,却明显感觉压着人打,剑柄末梢屡次抵着人的身体部位,戏耍得人乱了阵脚,最终在一个抵着人的喉咙把人撂倒在地,这个过程轻巧又随意。 许盛摔平摔在地,堆满横肉的脸上满是恨色,看着面前提剑的少年居高临下的漠视他,一肚子怒火要从那张大口喷出来了。 “你——” 轻尘微仰着下巴,眼眸低垂,身上那副冷眼鄙夷的神色很是漠然。 “我刚才封了你的天池、天枢、气海全身上下二十八个穴位,你现在乱动运气,即刻暴毙。” 许盛不信,瞪着那双快要掉下来的眼珠,暴怒得脸色都涨红了:“你吓唬噗——” 刚一起身握着刀运气,一嘴鲜血直接喷涌而出,倒是把他旁边的几位师兄弟们吓得半死:“师兄?” 轻尘如宋弋清方才那样,瞥了一眼其他人,似在挑衅,很快就有人上前应战,起先也气势汹汹。 徐子澜站在宋弋清身边,看着轻尘那矫健的身姿,那些人根本近不了轻尘的身,他动作迅速,锦袍衣摆也不拖泥带水。 捂着还有些钝痛的胸口,不免惊羡:“他好厉害,已经胜过三人了,甚至连剑都没拔。” 晏无邪并未每时每刻注意着轻尘的动作,甚至还闲逸的抿了几口茶水,嗓音清润:“他剑上没有一丝剑气,身上也没有修炼的痕迹,想来是只会用剑,那把剑就是他最后的招数。” “公子怎知他并没有修行?” 晏无邪沾着水迹的轻薄嘴唇细微动着:“会不会法术,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晏无邪隔空出招向着轻尘而去,最开始少年并未察觉,只等感觉到那股气之后,才用剑身挡招。 随着又一人口吐鲜血,那人也知自己是中了跟之前一样的招数,不再有所动作。 轻尘与晏无邪四目相对,晏无邪不得不承认,那少年也算是个人物,暗沉的眼眸冷而不戾,对上他也丝毫不弱,甚至有压他一头的架势。 “若他会法术,刚才我那一招他该用内力接下,如此险况,他选择用剑,只能说明他压根就不修行。” 晏无邪上挑的丹凤眼浅眯着,透出深不可测的心思。 “那刚才那飞镖?” “会法术的是她。”晏无邪的眼色又掠过一次宋弋清。 “那女人看起来弱柳扶风、不显山不露水、身上没一丝真气流动,但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光就能隐藏真气这一点,九州之内,能做到这样的可不多。” 场上好多门派的人都败下了阵来,唯二没出手的就是晏无邪和戚明轩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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