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澜执剑在手,与弘屠重新交战,但这一次,少年明显剑气更重,轻而易举便能接下那铁锤,虽未进攻,但步步逼近。 空气中又飞过来一根银针,少年踏空而起,既躲过了险招,又近身了弘屠。 弘屠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近身对战,剑比任何兵器都要占优势。 弘屠体态笨拙,只能弃兵器而肉搏,但少年剑法精妙,整个人风姿绰约,打得弘屠是节节败退。 就算是有场外的暗器,但也有条不紊的躲过,最终一剑直指弘屠脖颈。 徐子澜目光沉寂冷然,颇有几分宋弋清和轻尘的气质,睥睨轻吐:“你输了。” 弘屠喘着粗气,阴翳的盯着徐子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给你,绝对不可能!” 胜负已分,即使是锣师也只得宣告胜负,气弱道:“徐少侠胜。” 见同门师弟落败,另一人,也就是方才放暗器的人轻功上擂:“我来。” “杀了他,杀了他,你们快杀死他呀……” 方才那些下了注的人无不气势如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声讨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宋弋清觉得讽刺,墨澹地界,这就是书祈珒所治理的地方,更是自觉得讽刺。 原来这就是他们不顾一切换来的天下,师兄,我不明白,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台上的少年侧目而望,随后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右手捂着左手手臂,眼中是鲜有的沉稳。 “奉陪。”两个字,却被他说出了傲世的气势。 刚才暗器的仇,他定要报回来,还如辱没之仇,于宋弋清,于他。 当他握住那把剑的时候,他好似与剑合二为一,内力流转至全身,连手臂上的痛感都削弱了几分。 那人也是用剑,两剑相斗,剑气汹涌喷泄,周围未修道之人都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剑气,连连退避,但又因斗法激烈,众人不舍离去。 对方明显是一个剑客,剑术精练,好在宋弋清前两天教了他一套剑法,他虽不熟练,但也能抗衡一二,加上剑气加持,硬是气势恢宏,感觉身轻如燕,腾空而起后,发现手中的剑像是与他有感一样。 徐子澜试探性的松手,剑却未曾从他手中脱落,而是立在他身侧,他自己也未摔趴在地。 少年抬手做势,剑居然开始运转。 “我居然会御剑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徐子澜,明秀的眉眼展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 “宋姑娘,你看,我这算不算能御剑了?”他急于向宋弋清炫耀。 宋弋清周身凛冽,瞳孔清冷如潭,配上那分明的下颚线,更是不明觉厉。 “不过十日。”喃喃自语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过十日,徐子澜从一个只有微弱剑气的普通人,蜕变成能御剑的剑客,她似乎小瞧了他的意志。 对手更是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徐子澜只需要稍稍出手,那剑便由他操纵,从各处进攻着对手。 对手早已经在徐子澜凭空纵剑之时就乱了阵脚,他质疑面前那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更是怀疑自己。 “他居然能……?” “想我研习剑术三十年,他不过三日……” 最后,不用徐子澜出手,那剑客便失了理智,颓然倒地,整个人发丝凌乱,双眼浑浊,嘴里念念有词:“不过三日,我修习了三十年,三十年啊……” 跟他同等震惊的是他的师弟们:“师兄居然输了?” 才败了的弘屠更是不死心,抡着大锤就朝着刚落地的徐子澜身上撞。 剑陡然一动,像是与剑主心意相通一样,即刻回转格挡。 那一剑,居然让铁球四分五裂,并非是剑厉害,而是附在剑上的剑气,过于强大,着实是恐怖。 台上的男子迎风而立,清风吹起他飘扬的衣摆,身上的衣物虽染红却别有一番凛然。 徐子澜举着剑叫喊:“宋姑娘,我做到了,我们赢了。” 他天真烂漫、光彩夺目,一笑,仿佛天地的阴霾,被他一手撕裂,溢出光影。 宋弋清有一种直觉,这个此刻不谙世事,内心纯白无暇的人,他的名号,将会响彻三界,他会比书祈珒更受世人爱戴。 她纵容他此刻的放肆:“嗯,我们赢了。” 宋弋清眼底余光掠过恍惚,在众人未察觉之时,一抹黑影窜到了她身侧,冰冷的手扼住宋弋清的玉颈,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胭脂水粉的香气。 暗离言语多调戏:“赢了就能得到这位小美人是吧?” 来人居然是一位女子,女子一身黑衣,却束发戴冠,倒是英姿飒爽,只是那张脸有些阴邪,眉目上挑,眸光却黯然无色。 徐子澜见宋弋清的命脉被人掐着,那女人也来者不善,登时急了:“你干什么?别伤她。” 暗离掐在宋弋清脖子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尖利的指甲险些刺破人细嫩的皮肉,姣好的面容上倒是露笑:“别这么紧张,既然要比试,我先验验货,看看有没有资格值得我出手。” 青纱被人扯下,露出皎皎明月般的真容,女人肌肤吹弹可破,白玉如脂,结合那张脸更是勾人心弦。 众人也终于大饱眼福,觉得这场擂台赛开设得值。 暗离很是满意这样一张皮相,掰着人的下巴多瞧了几眼,不免赞叹:“属实不差,这模样,要是发卖了指定值不少银子。” 故作.爱恋的轻抚了两下玉骨冰肌的女人,之后两三下窜上了擂台。 对于又有人应战,众人惊讶又振奋,不过,人是个女子。 徐子澜也犯了难,同女子出手不就是欺凌弱小吗? 暗离似乎也看出了那小子的犹豫,扯着明艳生姿的笑容:“不是说打赢你就能得到那个小美人吗?怎么?不想打是觉得自己输不起,还是觉得我得不到?” 女人狂妄到了极致,却并不惹人厌烦,倒是挑起了徐子澜的斗志,投以视线,发现宋弋清敛了敛眼皮默认。 徐子澜的招式并不熟练,而暗离也不是好对付的,空手接白刃不落下风,飞行、运气,居然也都会,不过看她的样貌,也不过跟他同岁。 围观的修道之人察觉不对,警惕的看着台上交缠的两人:“那女的一身邪气,招式也并非正派所出,难不成是魔教中人?” “看着确实是魔教。魔教近日很是猖獗,墨澹地界居然都有这么多魔头。” “师兄,我们要出手吗?” “让她闹一闹也好,先让那个徐子澜探探她的虚实,谁生谁死我们也不亏。” 连输两人,他们当然希望那位不知正邪的女子能搓一搓徐子澜的锐气。 陡然,两人从擂台打到房梁之上,从那女子开始瞬位换移开始,徐子澜才猛然意识:“你是魔教?” 暗离含笑,不否不答,速决出手后换位,完全将人压着虐打,打得徐子澜是连连败退,最终,一个躲闪不急,被暗离一掌从房梁拍在了地上。 徐子澜身上那点内起被打得尽碎,骨节碎裂的痛感席卷全身,顷刻间,女人便落在了他身侧。 暗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瘦弱的男子,挑了挑眉傲慢道:“没意思,还以为你们这些修道之人能有多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全是一些只会巧言令色、整日将拯救苍生放在嘴边的酒囊饭袋而已。” 徐子澜捂着胸口心绪难平:“你真的是魔教?” 说罢,便奋力撑着软弱的身子起身,却又被女子稍稍出手拍在了地上,毫无反抗的可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会以为就在座这些满嘴自缚修仙问道、实则纨绔废材的世家子弟能打得过我吧?” 女人声音高亢有势,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每人耳内,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人人自危的奔走嚎叫。 “真的是魔头,你们这些修仙的快杀了她,快杀了呀!” 暗离阴冷的目光盯住叫喊那人,媚笑慎人,那人的鬓发被斩断:“再不滚我就先杀了你。” 被一恐吓,所有人只能夹着尾巴四处逃窜,连带着不少门派弟子也是拔腿开溜,看得暗离满是不屑,眼神一掠,发现宋弋清也似笑非笑。 “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吗?不是整日喊打喊杀、诛魔伏妖?就你们这样的,也能得道成仙?这是要笑死谁呀?” 暗离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宋弋清那张脱俗出尘的容颜上,笑得宛若挑逗:“小美人,这些人都靠不住的,你要不还是跟我吧?” 徐子澜还记着刚才暗离说要发卖了宋弋清,想来宋弋清落在这魔教女子手里只会更糟:“你做梦。” 即使身形被压在地上,也强撑着一股意志与剑共鸣,眼见暗离靠近宋弋清,徐子澜那把剑也渐渐颤动。 在暗离快要靠近宋弋清时,一把剑从暗离脸侧擦身而过,要不是反应迅速,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早已经破了相。 不过那把剑并非徐子澜的。 ----
第10章 有辱斯文 = 轻尘的那把剑并未落在地上,而是被宋弋清轻而易举的接在手中。 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三个男子,皆是稚气轩昂,模样也是俊逸非凡,气度更是绝非常人。 地上的徐子澜也斩断束缚脱身。 暗离的目光落在三人中矮一头的轻尘身上,另外二人的剑皆在手,只有那少年手中只有剑屉,暗离饶有兴致,手还靠在宋弋清肩上:“看来被你勾得魂牵梦萦的好色之徒不少啊?” 轻尘那双如墨色阴翳的冷眸动容愠怒:“别碰她。” 威慑的意味儿太浓了,暗离觉得那小少年的占有欲未免过盛了:“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是情爱吗?跟谁大呼小叫呢?” “别碰?我就碰了,又怎样?” 轻尘上前一步,那把剑又从宋弋清手里回到了他手上。 他有些沉默寡言,话不多,而是直接动手。 徐子澜从地上起身之后只能退到晏无邪他们身边,对于在这儿能再见轻尘他们,徐子澜很是惊喜:“戚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戚明轩双手环胸抱剑,目光落在交斗的两人身上,先是感叹了一句:“原来是魔教啊!” “路过郓城,听闻有一绝色女子比武招亲,想来也是去泽屿的路,便凑凑热闹,别说,还真是人间惊鸿。” 宋弋清那容貌,天上地上,只怕是三界独一个,妖而不俗,纯而生魅。 晏无邪浓眉紧皱,瞥向了身侧的戚明轩,意有所指:“怎么到哪儿都有魔教的人?” 戚明轩不是没察觉到晏无邪的视线,这一路上,晏无邪总是似有若无的偷看他,他不得不再三言明:“都说了我们上岐没有断袖的癖好,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了。” 这番话让徐子澜惊吓不止,目光在那两人之间探究,听了一路的晏无邪倒是不反驳,因为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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