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轩由衷的赞叹一声:“不过这妖女长得还是不错的。” 瞬间又引得身旁两人鄙夷。 “食色性也,男子本色嘛,人确实长得标致,媚骨天成,巧笑盼兮,身段上品。” 话音刚落,那女子便一个冷眼而来,似乎听见了戚明轩那放荡的指点。 晏无邪实在是受不了,这戚明轩妥妥的纨绔子弟:“这么喜欢,你要领回家养?” 俊美的脸上眉目故作沉沦:“这么好看,养养也不是不行。” “其实吧,要不是轻尘过于吓人了,我还想养养那位,但这不就乱了辈分了吗?” 甫一说完,身侧之人那仇视的目光袭来,戚明轩连连讪笑:“口舌之快而已,勿多心介怀。” 战场之上,单论剑法,轻尘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以剑斩气的手法看得人连连惊奇,但无法术对抗,就算剑术再高深,也会在最后败下阵来。 晏无邪拔剑上前:“你的喜好虽有些变态,但你既说了,同行一路,岂有不帮之理。” 戚明轩怎会不知晏无邪出手是见轻尘打不过,这女魔头虽不如之前红车客栈所见的魔头凶悍,但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徐子澜也不置身事外,同戚明轩一前一后拔剑入局。 场面一时间更是混乱激烈,一对四,而且还是一女子对抗四男子。 不知是谁的剑气,斩断了街边木柱,吓得那群道法低微之人急忙躲藏。 那女子还真不是好对付的,戚明轩明显感觉胜负难分,但也挡不住他逞口舌之快:“我们四人欺压人一弱女子,传出去会不会有辱斯文?” 晏无邪:“被一弱女子欺压,传出去更会有辱斯文。” 戚明轩没个正形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姑娘,打个商量,你跟我回上岐镇北侯府,我好吃好喝待你,我们就此休战,你意下如何?” 暗离觉得那放浪嬉笑的男子很是聒噪,聒噪之人最不喜跟她同类型的人,眼中闪过不耐的狠历:“不用了,让你上岐的人来给你收尸吧!” 魔气将四人的攻势震碎,围观的人更是运气抵挡。 徐子澜站在宋弋清身前,步履艰难,一只手放到他肩膀,他以为是宋弋清害怕:“无事,你站远些。” 方才还淤积在他面前的黑色魔气居然消散了不少,徐子澜找准时机,执剑破开魔气,直朝那女子而去。 突变让暗离霎那间慌了神,只能率先与徐子澜交锋,而又让晏无邪和戚明轩有了可乘之机。 混乱的打斗下来,女子招式之间已经乱了阵脚,而戚明轩找准时机,一剑直指暗离肩胸之处。 意料之外的爆体破形并未传来,那嵌入暗离身体的剑身染了赤裸裸的红血,这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她的血居然是红的,难不成她不是魔女?” 戚明轩盯着暗离嘴角溢出的粘稠血液,脸上肆意轻狂的笑意还未收敛,瞬间被恐吓得僵化。 这下连轻尘也停手了。 三界之内,只要是魔,血液便会如腐尸一般恶臭发腥,而且还是黑色的。 现在的情况是,那气息有,却不浓郁,但那从女子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液却是艳红。 就连宋弋清都有几分错愕。 戚明轩到现在都还处于失魂儿状,盯着自己的剑端,再看看那女子身上:“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妖。” “不出意外,绝无可能。”晏无邪很是不给希望的否认了戚明轩这个猜测。 妖与人、魔又不同,妖身上的气味儿浓重,而那女子身上只有魔性而无妖气。 暗离抬肘胡乱擦了擦嘴角,面露痛色,但也没那么痛苦,反倒是妖媚一笑,像是别有深意。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近身到了宋弋清身旁,留下一句话,声音脆如银铃:“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带走了。” 魔气一散,哪儿还有方才两位女子的身影。 其中最为急切的当属徐子澜和轻尘,徐子澜扯着嗓子怒喊:“宋姑娘?你要把人带去哪儿?宋姑娘。” 事态突然,就连轻尘也瞬间慌神,但顷刻间又恢复如常。 徐子澜忐忑不安,扯上晏无邪的华袍锦绣十分急促:“她们去哪儿了?” 晏无邪不知这小道士是真不知还是关心则乱,他倒是镇定自若,伸出食指随手画圈:“天南地北,皆有可能。” 一听这话,徐子澜心都沉入了海底,整个人呆傻在那处:“那岂不是……” 那女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而且之前还说要把宋弋清卖了,现在人真被带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们应该跑不远的,我们快去追她们。” 刚准备动身,晏无邪就扯住了他的衣襟:“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马上就要血流身亡了。” 徐子澜哪儿还顾得了这些,清俊的面容上尽显焦急:“先去找人,等下她们就跑远了。” 此番痴心的模样看得晏无邪是烦闷不已:“你不用太在意她,她不会出事的。” 徐子澜:“为什么?” 晏无邪沉声解释:“她会法术,不需要你瞎操心。” “宋姑娘怎么会法术?”徐子澜不信这套说辞,只认为晏无邪在搪塞他:“她不过就是一个会点剑术的普通女子,我们得快去救她。” “晏公子?” 徐子澜见晏无邪态度坚决,故而投向戚明轩:“戚公子?” 戚明轩躲避着徐子澜那几乎祈求的神色,讲真,他是不喜多管闲事的。 “泽屿的比试还有十日便要开始了,晏无邪都说她会法术了,我们还是别担心了,你不也要去泽屿吗,要是耽搁了,就没机会见长泽仙君了。” 晏无邪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徐子澜这么被人耍得团团转的男子:“轻尘可没你这般急切,你不妨问问他。” 三人视线一同落在轻尘身上。 站在不远处的轻尘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那张万年寒冰的脸让人捉摸不透真假:“就当她会吧。” 轻尘只觉得他们吵闹,而且虚伪,什么去泽屿求仙问道,嘴里又嚷着惩恶扬善,到头来还不是置身事外。 这就是正派的嘴脸,戚沢说得不错,他也不屑与之为伍,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轻尘的回答并未打消徐子澜的疑虑,他自认为轻尘是对他们失望。 “轻尘。” 徐子澜泄气又失落,情急之下,居然都敢冲晏无邪大吼大叫了:“好,就算她会法术,但那女子魔性深厚,万一宋姑娘打不过呢?” 少年清眉紧拧,很是执着:“去不了泽屿,见不到长泽仙君又怎样?我们修道,难道只是为了得道成仙吗?” 泽屿还是宋弋清,他已经选过一次了,他不想愧对于心,也不想有愧于道。 他的态度决绝,神情凛然:“天下其道千千万,道不同不相为谋,既如此,就此别过。” 晏无邪贵为殿下,戚明轩又是小侯爷,什么时候被人指责过,还是一个处处不如他们的无名之辈,一时间难堪又纠结。 戚明轩为徐子澜的质问为之动容:“你确定她会法术?” 这问得晏无邪都自疑了:“应该会吧!” “应该?” ----
第11章 魔道双修 = 从郓城逃出来之后,宋弋清和暗离行至一处幽密的老林中。 同那些个被绑架的女子不同,宋弋清轻巧自在,而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暗离就没那么轻松了。 暗离单手撑在路过的枯树上,面容极致憔悴,唇色惨白,整张脸唯一一丝血色便是从檀口溢出的血丝。 双腿发虚无力,步伐渐渐停滞了下来。 暗离掀了掀胸口的伤痕,血是止住了,但被剑气所伤,难免侵蚀体内魔气,眼神浅嘲:“那小子还真有点东西。” 走在前方的女人这才驻足扭身,说实话,暗离很不喜欢宋弋清那眼神,她居高临下,似睥睨,似怜悯,只一个眼神,不用故作姿态,就像是世间令人瞻仰的神女。 “看什么?再多看一眼我先杀了你。”狐假虎威的瞪了宋弋清一眼。 宋弋清盯着她黑衣上的暗色,空气中魔族的腥臭和人族铁锈血腥的味道都极为明显,宋弋清眉头紧蹙,朝着暗离而去。 暗离防备虚眼做势:“你干嘛?想杀我?” 身体的禁锢感瞬间让她如临大敌,膛目而视:“郓城之时,是你破了我的魔阵?你也修道?” 之后冷笑扯唇:“今日还真是我看走了眼,这么一位仙道大家在我面前竟没发觉。” 她本以为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人扮猪吃老虎。 宋弋清并未多言,就在暗离以为自己今日定死于宋弋清之手,闭眼齿剑如归时,倏然,一注熟悉的热源侵入她的身体,那被剑道之气所伤的不适感渐渐褪去,身体的疼痛消散,整个人神采一如往昔。 察觉到躯体的变化,暗离赫然睁眼,比之方才,眼底的震撼更甚,看向宋弋清的目光也多迷惘:“你是魔教?” 女子清冷,沉默寡言,似乎并没有想搭理她的想法。 暗离先是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伤,发现竟出奇的痊愈,徒留一些斑驳的血迹沾在完好无损的肌肤上。 起身面对宋弋清时,很是困惑防范:“你到底是谁?” 两人的眼神相似,都在打探着对方的真实身份。 宋弋清将面前这位满身邪气的女人从头到脚审视了好几番,终究是暗离忍不住率先启唇:“既擅道术,又有魔性,普天之下,我还从未听说有人能诡道双修,今日便见识了。” 露齿讪笑:“示弱把那群正道之人骗得迷糊愣登,这算什么?新乐趣?” 宋弋清浅色的眸中寡情冷冽,一袭白衣更是清白高贵,令人难以置信,她居然也会是魔教。 “凡人之身,异族魔术,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暗离瞳中闪过顷刻的沉色,哀意显露,却又迅速藏匿:“你与我不也相同?倒不如先说说你?” “我与你不同,没什么好说的。”宋弋清并未否认自己魔道双修的事实。 对此,暗离眼中的青光像是惊羡,既是同类,自然本能亲近,朝着宋弋清贴近距离:“那可太不同了,我,平平无奇,你,惊为天人,想不到天下居然有人会诡道?” 前一秒龇牙咧嘴,后一秒谄媚迎笑。 天空一声闷雷,空气骤凉了几分,连带着阴雨绵绵的密林更显幽暗。 暗离望着天:“好像要下雨了?” 两人时运还算亨通,林中幸有一处破落的庙宇。 大雨磅礴,加之狂风急骤,破碎的雕花窗桕抵挡不住阴雨的严寒,冷气直呼呼的往屋内灌,浓云蔽日,天际已经有了落暮的迹象。 宋弋清盘腿坐在还算挡风之处,轻阖着眉眼假寐,耳边是滂沱大雨的侵袭,杂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倒显出别样的安静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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