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渊的铸灵术是被司剑嫌弃过的,不过后来他们成了朋友,司剑确也耐心指点过,这一回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司剑以铸灵见长在仙界人尽皆知,寒诺因而也在此方面下过苦功,他与止渊合力终于将兵符造出,看那精细程度倒也像那么回事。 此时的逸一正在万妖谷中劝说青羽。他从地府归来满心惆怅,天庭那边毫无动静,说好的诏令根本没有见到,这让他更加无望,只能去妖族碰碰运气了。 …… 青羽眉头紧皱,直言道:“我妖族几经苦难,破碎支离,如今不过躲于谷中苟活而已,实在无力参与外界纷争。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此处,还是在仙门内想想办法更为实际。” 逸一知道此话并非推脱之词,实际情况也确实如青羽所说,可是,如果还有别的办法自己也不会来此。 想来,自己于青羽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又屡次相助,彼此间的情分不能说不深。而他与司剑之间的羁绊更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这些,青羽不会不懂,他也绝不是那种坐视朋友有难当真无动于衷的冷血之人。 可是,所有的情分能够打动名叫青羽的妖,却无法说服身为妖王的青羽。逸一深知这一点,于是回道: “三界之中,妖族一直地位卑下,连能力不足的凡人都比不过,更是令仙界嫌弃,被拒之于仙门以外,你可知是为什么?” 逸一说着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他看着青羽放大的瞳孔接续道: “那是因为,在世人眼中妖族向来没有出息,就连作恶也不过是偶尔为祸一下凡间做些小恶,连大事都做不来。虽然妖族修习仙道,但仙家看妖却是贪婪更贪生,野心尽毁在没有担当,实在难成气候。所以,仙家看不起妖类,更加不会像忌惮魔族那般对妖族多一丝丝关注。 可奇怪的是,仙门立世之初,除了大战魔族夺得世间统治权之外,还设立镇妖司,建成锁妖塔,以震慑妖族。说明,原本仙家对妖族还是花过心思的。怎么偏就妖王一统之后反而日渐没落?” “你不要说了!”青羽低沉道。 逸一却轻挑嘴角,继续道:“好,不说这些。今日来,我不想用什么往日情分绑架你,我只说一点,如果司剑出事,就没人能再护得了化羽。” 逸一了解青羽,所以知道如何直击要害。就在他说出化羽名字的那刻,突然外面的侍卫禀告说抓到了一个擅闯的灵物。 ----
第212章 向死一战 青羽一声怒吼:“本王说过,任何事情不要打扰!” 却听门外的侍卫颤抖着回道:“可——可是,那东西说它是仙尊家的。” 于是,那个绿色团子在地板上弹了两下,滚到逸一脚边。他浑身湿哒哒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逸一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叫你勤加修炼就是不听,否则怎会如此狼狈?” 逸一出发前打发竹灵去南海附近看着,有什么动静也好及时回报,这才有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却听竹灵喘着气,用力说道:“化——化羽去南海了!” 化羽?逸一和青羽瞬时惊住。怎么是他?他怎么知道的? 逸一没有看到说好的诏令,却不知诏令早已发出。 就在苍清崖按照约定准备实施最后一步发出诏令的时候,天帝突然出现。 “流光司印怎么会在奉诏阁?” 他声音低沉,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原来,天帝的信任不及苍清崖的想象,与文史天官日渐深厚的“友谊”也不过镜花水月。他终究高估了情义的分量。 天帝没有当面戳穿苍清崖,更没有声张此事,他让其回时序殿候命,实则软禁。而后,他拿起那份诏令冲文史天官吩咐道: “发布诏令吧!” “发布?现在?” “加一句,‘北海司水逆天叛道残害同门,承燚天君劝诫无果危在旦夕。’颁诏魔界。” 依照自己的职业素养,文史天官深感此文措辞实属不当,忍不住试探道:“当真要这么写吗?” 天帝眉眼一横,怒道:“连你也这么多话了?” 文史天官脖子一缩,赶紧领旨退下。 天帝此举不能不说是受了苍清崖的启发。化羽逃走之后下落成谜,天上地下能够让其藏身至今不露一丝踪迹的或许只有魔界了。可魔界有诛神结界护体,内外不通,除非凌秀子把自己也骗过了。 化羽是否归案从来都不是天帝关注的重点,若魔界并未与世隔绝这个隐患才使其担忧。 见苍清崖想用诏令为司剑寻找救兵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化羽,如果化羽当真躲身魔界他会坐视司剑遇险不予理会吗?正好借此一试魔界是否仍与外界相通。 诏令上金色的文字如烟花般在结界顶部绽放。看到上面的内容,化羽果真坐不住了。此前,因风露庭一事他就怀疑天帝对司剑的用心,此时更是透过字面看到了陷阱的意味。 换作年少时,九哥哥一定会劝阻化羽,只要她足够霸道,化羽想走也无路可去。可如今,她足够了解化羽,知道他所有的前尘往事,明白只要事关司剑他便无法冷静地计算得失。所以,忧心也罢,不甘也好,她都只能藏在心中。 左右两位长老却见不得九哥哥如此委屈,他们找到化羽,直言道: “我魔族从来不贪生怕死,如今兵力虽不比从前,对付个北海尚不在话下。只是,师出总要有个名堂。如果是魔尊的夫婿便也是我魔族的主人,尊主一声令下,数万魔族将士必定为之舍生忘死,使命必达。” 话已如此直白,化羽也不得不回应道: “魔族向来重义气,有担当,对此我素来佩服。也感谢两位长老的好意。但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实在不应将魔族乃至整个魔界牵扯进来。 如今天帝实非良善,此份诏令多半另有玄机。但凡魔界有所举动,结界的秘密必定暴露。届时,仅凭窝藏仙界逃犯这桩罪,天帝就可再次对魔界发难。前辈以生命为代价守护的一方安宁断不能因此被毁。” 面对这块铁疙瘩,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皆气不打一处,却依然耐着性子劝道: “我魔族忍辱负重这么久,为的不是苟且偷生。我们才不怕那狗屁天帝,他喜欢玩阴的我们就来狠的。 再说,这回是他颁的诏令,不论意欲为何,明晃晃的大字写的清楚,‘三界苍生均可讨伐’。我们这次出兵是谨遵帝令,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最多和你那桩功过相抵。这台面上也能和他掰扯一二。倒是你,究竟心里怎么想的?我家尊上对你的一片用心你就当真没有半点回应?” “是啊,如今之事以你一己之力根本于送死无异?难道和那位仙尊一同赴死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为何容易的事不选,非要走极端?” “就是,你宁肯去送死也不愿接受我家尊上?化羽,就算你不知感恩,也要识抬举吧!” 右长老气不过脱口而出,左长老连忙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过了。 化羽却不介意,而是平静地回道:“二位好意化羽再次谢过。只是,如果我答应了这个条件,不仅是对自己感情的不忠,更是对魔尊的亵渎。我想,二位同我说这些也是背着尊上的吧?” 见二位面色尴尬,化羽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断,于是继续道:“我与尊上约好,眼下就要出发,告辞了。” 化羽走后,两位长老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家伙还能如此倔强。 不料,九哥哥突然走了出来,她早发现两位长老的举动,只不过有些话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却依然会抱有一丝丝侥幸。 目送九哥哥送走化羽,右长老一拍大腿叹息道: “这家伙,唉!” 左长老却试探着问了句:“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 “还能如何?他的心是困不住的。”九哥哥淡淡回道。 “可您与那位仙尊的约定?” 九哥哥回忆起司剑当时约见自己的情景,她亲口答应司剑,在化羽的罪责消除之前必将其留在魔界,护其周全。而司剑也保证此间不与化羽以任何方式联系,即便日后可以重返仙界,如果他想留在魔界,不仅不会阻止,还要全力协助。 这次司剑的消息是天帝诏令传来的,她并没有背约,可自己却放化羽离开,所以左长老才会有此一问。 对此,九哥哥心里早有定夺,她回道:“司剑真正要的是护化羽周全,这也是我答应她的。都说仙家重承诺,我魔族又岂能说了不算?” “您的意思是?” “点兵!” …… 司剑与所率天兵被困海中孤岛,退路已被斩断,北沧的大军正对他们发动着猛烈攻击。 这五百天兵本就是一群“生瓜”,不仅从未上过战场更别说全然陌生的水战了,加之毫无心理准备,战事一起心态立刻就崩了,但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 仙家铁律,诛仙乃是重罪。对仙门以外来说,出于对仙家的尊重,诛仙者不仅会被剥夺修仙资格,还会面临全体仙门的追剿。这就是为何当年五梅峰上,虚禹会因司剑一句“诛仙”就乱了方寸。 而于仙门之内,此令则为防止同门相残。不论任何缘由,凡未经仙刑司审判定罪而擅自诛杀同门者不论阶品皆处同罪。因此,仙门内最狠辣的搏杀手段无非是抽仙骨,毁修为。如此,最惨烈的结果也不过打回原形,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些天兵虽新,却都仙籍在册,而对面是海族家兵,多数并无仙阶在身,严格说面对天兵应是天然矮半截。 怎奈,他们人数众多,又仗着地利优势,把天兵打到无力还手实属正常。可显然,他们并不满足于此,每一个军士面对天兵都无一例外地下了死手,没错,就是诛仙。可见,北沧此次根本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司剑亲眼目睹自己带来的军士们一个个灰飞烟灭,他们的灵力伴随肉身化作海上泡沫,千年修行不过一瞬便烟消云散。那一刻,悲伤和愤怒将司剑包围,一声断喝: “剑灵!” 银发少年飞身跃出,他的身体、手臂、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宛若利剑,随着剑光凌厉,左右加击上来的敌兵被纷纷斩落,一时振奋了幸存天兵们的斗志,重拾兵刃与敌方殊死一战。 于此同时,面对前方汹涌而来的敌兵,司剑调动浑身灵力飞身跃起,当巨浪翻滚朝她拍下的一瞬一记万剑归元,碎裂的浪花化作万千利剑携着巨大的冲击力如一条巨龙张开大口将迎面而来的敌军一口吞噬。 身后传来欢呼声,但司剑却不敢大意。她知道,每一次万剑归元都是灵力汇聚的猛烈爆发,对自己消耗颇大。而眼前敌军的撤退只是暂时的休整,如果他们立刻卷土重来,自己实在无法保证还能使出方才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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