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士说,府顶妖云密布 孟枭和郑毅齐齐蹙眉,没接话。 芳姨却是脸色一暗,又撇了白夭一眼。 这姑娘,不止一身媚气,不像良家女子。 这一到四爷身边,还跟只小狐狸争宠,撺掇着四爷将那么可爱一只小狐狸给撵走了。 可见心性也不怎么好,这种女人,哪能留在四爷身边呢? 日后,还不得搅合的后宅大乱? 白夭不知道,无意间,她就令芳姨讨厌上了。 众人心思各异,当着聂混的面,芳姨没多说,只招呼着孟枭和郑毅,将屋子里的箱子都搬出去。 聂混闻言'唔'了一声,抬手打断三人,扭头看白夭。 “首饰胭脂,还选不选了?” 三人闻言,齐刷刷看向白夭。 只见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素手托腮,直勾勾盯着聂混用膳。 被他这一问,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懒洋洋站起身来,腰肢款款慢悠悠踱步到一桌匣子前。 白夭眼神溜达了一圈儿,素手从一只匣子里,挑出根银丝缠枝玉兰步摇来,反手插在发髻上,又陆续将里头的玉簪,耳环,镯子,都戴在了身上。 她明明不曾照镜子,但一举一动都一步到位,优雅迷人又风情万千。 像是幅,活了的画儿,赏心悦目极了。 做完这一切,她回眸一笑,笑颜明艳端方,素手抚着鬓发,软声问聂混。 “四爷,我要这套足够了,好看吗?” 聂混端着小盏抿了口粥,垂下眼'嗯'了一声,语声淡淡。 “好看。” 白夭朱唇浅扬,踱步走回他身边,眼尾看向一旁恍神的孟枭和郑毅,轻柔漫语道了句。 “那就有劳二位总军,使人将这儿收拾了,其他的,我都不需要了。” 孟枭回神,眨了眨眼,未发一言。 他轻轻戳了郑毅一下,转身往外走。 郑毅恍惚了一下,眸子一暗,打量了眼白夭,也出了屋。 出来时,孟枭正站在廊下,吩咐两个大兵,进去抬箱子。 排在廊道一头的商贾们,纷纷交头接耳打量着。 郑毅拽住孟枭胳膊,将人扯到另一头没人的廊道拐弯儿处,蹙着眉压低声。 “唉,这女人可邪门儿,这通身都散发着魅惑啊,我娘可说了,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咱不能让她留在四爷身边。” 孟枭何尝不知道,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回头看了眼屋内。 “用你说。” “不过,四爷的主咱们谁都做不了,你先在府里盯着,我去打问打问,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来历。” 郑毅唉了一声,抬手推他。 “快去快去。” 目送孟枭走远,郑毅咽了咽喉,转身回屋。 一脚刚踏进门槛,就听自家主子爷清清淡淡的吩咐几个大兵。 “那几套玉头面和首饰不用搬了,都留下。” 这是要都留给白夭啊。 郑毅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看着大兵们将箱子抬出去,他踱步走到芳姨身边,默默站着。 母子俩眼也不眨,盯着白夭来回打量,好似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蹊跷来。 白夭呢? 她就安安静静坐在聂混身边,也不用膳,就拿着面掌镜,对着镜子照自己漂亮的小脸蛋儿。 女儿家爱美的姿态尽显。 安静了半晌,芳姨一脸复杂地开口。 “四爷,这位…白姑娘,日后住哪儿?” 聂混搁下碗筷,正扯了丝帕,擦拭唇角,闻言侧目看白夭。 白夭的视线从镜中移开,狐眸晶亮含笑,态度亲和乖巧,十分好性儿地对着芳姨回道。 “我不挑的,住哪儿都成。” 说着,她笑睨聂混一眼,素手托腮,软绵绵念了句。 “四爷让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郑毅只觉得牙根儿一酸,浑身骨头都酥痒了,不由的歪了歪脖子,咳了一声,抻了抻大脖筋儿。 白夭笑盈盈扫了他一眼,全当没瞧见。 芳姨唇角抽了抽,僵着声儿道。 “也不好让白姑娘住在主院儿厢房里,老奴这就让人安排间好院子给姑娘住。” 白夭卷翘的睫羽眨了眨,红唇微噘,眼巴巴瞧着聂混没吱声,那幽怨的小眼神,像极了在撒娇。 看她矫揉做作,聂混也由着她去。 只凤眸里带着丝笑,淡淡睨了她一眼,回头吩咐芳姨。 “府里就这么几个人,让她住西厢房,不用再费事打扫别的院子了。” 芳姨脸都僵了,嘴唇濡喏,没再吭声。 看了眼白夭,转头出去带人收拾西厢了。 这会儿,屋里的箱子全都清了出去,小几上还剩着五只匣子,匣子里都是玉头面。 聂混站起身,走上前打量了两眼,回头看杵在原地的郑毅。 “你手头上忙完了?有什么要交代?” 郑毅啊了一声,扫了眼白夭,眼神闪烁,吭哧着道。 “属下等您去书房呢,一句两句说不完。” 聂混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堂屋里只剩白夭和郑毅,氛围一时有些尴尬的寂静。 白夭纤细的玉腿轻搭,身姿柔弱无骨般,倚在桌边,狐眸滴溜溜一转,细声细语的开口。 “郑总军,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这话问的,郑毅眼神一懵。 “嗯?” 他下意识挑眉,眼睫眨了眨,对上白夭水盈盈满含委屈的视线,顿时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喉咙里抑制不住,呛咳了一声,他目光慌然扫了眼里屋的方向,磕磕巴巴回道。 “白姑娘说笑了,呵呵呵…” 啥叫不喜欢她? 她是四爷的女人,他敢喜欢吗? 天儿能不聊的这么耐人寻味吗? 白夭眼睑眨了眨,垂下头一脸失落,语声委屈。 “不止郑总军,我瞧,孟总军和芳姨,好似也不喜欢我…” 她说着,掩着帕子,状似十分难过的吸了吸鼻子。 郑毅整个人都僵了,不知所措地瞧着她。 妈呀。 这让他怎么接? 话说,咱好好唠嗑,别抽抽噎噎的成不成? “白,白姑娘,您别哭啊,误会了不是…,啊,认生,我娘和老孟啊,都是认生,慢热的人儿,回头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白夭低着头,掩住唇边的笑意。 合着,还是这副皮相管用。 过去她是只狐狸,郑毅这莽汉子动不动就吆五喝六骂骂咧咧,'球球球'的直凶她。 这会儿倒好,她一拿捏,这货就怂了。 嗤,男人,都一个德行! 聂混从里屋出来,已经穿戴好了军装,军装外搭了件儿黰黑大衣,瞧着清挺高大满身威戾。 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他抬脚往外走,淡淡叮嘱了白夭一句。 “别乱跑,等芳姨带人收拾好西厢,你就搬过去。” 郑毅连忙跟在他身后,暗自松了口气。 他没瞧见,身后的白夭甩着帕子,丝毫不见泪意,笑盈盈应了声。 “知道了,四爷慢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刚下了台阶,就见孟枭大步流星的进了院门。 郑毅眨眨眼,心道,办事儿这么利索?前后没半个时辰,这就查清楚了? 谁知,孟枭走到近前,神情漠然,清声开口。 “四爷,门房上传话,有个道士在府门外徘徊了多日,愣是不肯走,撵走了又溜回来,今儿还试图从院墙翻进府。” “方才给抓住了,口口声声嚷嚷着,说是这府顶妖云密布,非要进来捉妖。”
第19章 黄半仙儿 聂混静静听了他的话,面无表情,漆黑的凤眸看不出思绪。 身后的郑毅却是挠了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嗤地一声,打量孟枭。 “你犯昏了?江湖道士的鬼话你也听得进去?值当拿来禀四爷啊?还妖云密布…”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灰白静谧,连片儿雪花都没有。 于是,嘴里戏谑道。 “妖云啥色(shai)的?是不灰白色(shai)?闷久了还会下雪呢,这是雪妖吧?我看它不止笼罩在帅府上头,整个川省都被它笼罩了,真是好大一只妖怪啊!有遮天的本事!” 孟枭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会他这欠揍相,只看着聂混,低声道。 “四爷,属下打问过了,这道士有些神通,在安城人人都知道他,算卦可准,人称黄半仙儿,但凡城里富贵商贾门庭,多数都找他看过风水八字,算过事儿。” 聂混凤眸幽暗,默了默,抬脚往外走。 “带他到书房见爷。” 他原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而今倒是对这些歪门邪道有了些兴趣。 兴许是因着白夭的缘故。 见一见这道士也无妨,想看看他说的妖云密布,指得是不是白夭呢? 孟枭应了一声,转身去领人。 郑毅一脸懵,扫了眼他离开的背影,连忙追上聂混,跟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四爷,孟枭这里离了四海城,老毛病又犯了,神神叨叨的,您还真被他影响了?” “咋还要见那江湖道士呢?您不是素来不信这些吗?” 当下乱世,他们在硝烟炮火里早看惯了生死,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怪力之说。 真要有什么乌七八糟的冤魂厉鬼,死在他们枪火炮弹下的那些人,早该来找他们索命了。 因着不信怪力乱神,自然也就不信什么阴阳道术。 聂混的母亲孟氏,据说是受孟家祖上影响,生前就是阴阳道术的信徒。 最后,孟氏迷的精神都不好了,时常产生幻觉,胡言乱语,搞得身边人都神经兮兮毛骨悚然。 孟氏死后,孟枭的父亲便出家做了和尚。 据说是在寺庙里给惨死的妹妹加持护法,好护她早日投胎转世。 因此,孟枭平日里虽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心里实则是受了些影响的。 但聂大帅他,出身草寇。 旧朝灭亡时,诸侯割据群雄四起。 聂鹏坤凭着自己的野心和远见,拉扯了附近几个山头的马匪结盟,在这乱世里也掺和了一杆子,这才有了今日的聂北军领地。 这等出身的聂大帅,自是杀人如麻浑身浴血,深信命不由天,事在人为。 自然更是瞧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全当那些是忽悠人的。 加之聂混的母亲,就是因着痴迷这些,才变得疯疯癫癫,聂大帅更是对此厌恶至极。 曾在聂家家规里立下一条,聂氏子孙,绝不拜神佛道法,有违此规者,打断腿。 聂混过去自然是不信的,虽然他母亲找所谓的高人给他批过八字,但因为母亲毁于此道,故而对什么神佛鬼怪阴阳道论,都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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