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眸光放柔,举步走到她身后,亲手接过帕子,举止轻柔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渍,开口时声腔低磁温柔。 “还疼不疼?” 白夭乖乖坐着,感受到他的温情,自镜中看他。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殷红莹润的唇翘了翘,轻轻摇头,软声回他。 “不疼了~” 聂混牵唇笑了,扶住她纤细的肩头,微微俯身,在她耳鬓边啄了啄。 “这一身痕迹,怎么不隐了?专门留着,给爷看了,好让爷心疼的?” 白夭眼底笑意加深,又摇了摇头。 “是四爷说过,喜欢看我这副模样,您忘了?” 聂混低声闷笑,自身后搂着她,面颊与她相贴。 “这么乖?” “我一直很乖的。” 这一点,聂混都没法反驳。 这么一想,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总因为外人跟她拈酸吃醋,还总把不悦撒在她身上,实在太不像话了,很有些幼稚。 他眼神微漾,俯首吻了吻她肩窝锁骨处的吻痕,声线低沉缭绕。 “嗯,是爷不好,不该那样欺负你,爷给你道歉,下不为例,好不好?” 这句下不为例,基于他过去的脾性和作为,白夭听了,只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她聪明的没有点破,只柔和笑着,轻轻点了点下颚。 聂混也笑,扶着她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往床榻边走。 “将身上的痕迹去掉吧,爷看着难受。” 如玉的肌肤,此刻斑斓累累,看起来凄楚可怜,时刻提醒着之前他近乎蹂躏的虐待行为,实在不算好受。 白夭依言而行,等两人相携上床时,她身上已经肌白如玉,不见一片瑕疵。 聂混牵唇笑了,将她拥在怀里,唇瓣贴着她饱满的额头,大手顺着她纤细无骨的脊背,低声哄着。 “累了,再陪爷睡一会儿。” 这会儿不过凌晨三点多。 白夭抬眼看他,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夜里又跑出去一趟,不累才怪。 “四爷,您还没回答我呢。” “嗯?” 聂混已经合上了眼,回应的声腔暗沉微哑。 “方才你进屋,我就问过的,这么晚,四爷去做什么了?” 她听见洋车的声音,分明是外出了一趟,刚回来的。 聂混抬手揉了揉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没回答这问题,却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夭夭宝贝,爷问你,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夭夭宝贝? 单单这个腻歪人的称呼,就令白夭愣了愣,更别提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几秒,看着眼睛都不睁,像是已经睡着的男人,低轻问他。 “四爷,后悔了?” 聂混豁然睁开眼,蹙眉盯着她,指尖微微用力,捏住她面颊轻轻拉扯,气笑磨牙。 “说什么胡话?” 白夭任由他捏着脸,细声道。 “倘若不是跟我在一起,后悔了,那又是为什么,提这样的问题?” “在一起前,我们说好的。” 她给聂混生个孩子,这无异于是一种奢望,几乎不可能做到。 “我告诉过四爷,与我在一起,会断子绝......” 聂混蓦地垂首,以唇覆在她唇上,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他的指尖捏着她下巴提起,白夭被迫承受这个异常缠绵悱恻的吻,心尖儿处,似有什么渐渐融化。 吻毕,聂混的唇稍稍撤离,幽深柔和的眸子流连在她昳丽的眉眼间。 他想,倘若白夭能替他生个孩子,那孩子,一定漂亮极了。 “夭夭,爷都知道,可越是在一起,爷就越是贪心。” “即便知道不可能,但也会想拥有,拥有与你有联系的一切。” “聂混很爱你,白夭夭。” 白夭莫名眼热,她得答应他。 他这样说出这句话,生怕她不信似的。 她听了,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她都只想答应他,回应他。 但是,这种近乎奢望的事情,白夭不能随意应出口。 因为她本身,是没有把握的。 所以,她只能紧紧回拥男人,用额头贴在他胸口,感受着天地婚契契印的温度,以及他的体温和气息。 “四爷,我知道的...” 聂混不是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他喜爱白夭夭,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不屑于说,只会做,让所有人都知道,都亲眼目睹他对白夭的喜爱。 但面对白夭的时候,他又总觉得不够。 表达的不够,疼爱的不够,不够清晰,不够深刻,不够沉重到能打动她。 他想要白夭夭的心里,他的分量,就如同她在他心中一般重。 这一刻,他想到了玄龙,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里,还企图蛊惑他的男人,曾对他说过的话。 有关他的来历。 玄龙说,聂混是他的心魔。 玄龙的心魔,就是白夭。 那么被玄龙分离出本体的他,原就是为白夭而生。 他原就是因为白夭而生,对她的执念如此沉重,岂不是也理所应当。 “夭夭。” 聂混胸腔里叹出口气,力道紧的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爷就是看不得,有任何男人得你另眼相看,也很贪心,想跟你长长久久,拥有所有夫妻拥有的一切。” 白夭并未出声,但她心里,都懂。 既是聂混的心愿,她选择了他,就会全部替他打算。 天亮后,两人起身,孟枭有事要通禀,聂混便带着他去了书房。 白夭才从小青蛇口中得知了,昨晚聂混的去向。 “这么谨慎...” 空宅院,还往枯井里藏人,什么人值得聂混如此,她的确感兴趣。 “你替我去看看吧。” 既然聂混昨晚没有回答她,是也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那她就当做不知道。 小青蛇迷茫:「我替你去?」 白夭从妆镜台前起身,抬脚往外走。 “你不显眼,别让人发现。” 小青蛇亦步亦趋游走在她身后。 「夫妻之间,做事这样遮遮掩掩,也不太好吧?」 白夭笑的一脸不放在心上,“兴许那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人呢?你若不想去,就算了,我也并不是很好奇。” 小青蛇最后还是去了,因为白夭不好奇,它好奇。 然后,就出事儿了。 正午用膳时,有亲兵在餐厅门外探头。 “四爷...” 聂混抬眼看他,微颔首。 亲兵连忙进来,伏在他耳边低声悄语的通禀了。 白夭坐在一旁,将他的话听的清楚。 几乎是同时,两人四目相对。 聂混抿唇,“你知道了?” 白夭没承认,事实上,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细声道: “我陪四爷过去吧。” 没想到井底下居然是个老道士,倒是让滕嵇给撞个正着,失算了。
第182章 师父!徒儿可算见着您了 餐厅在一楼,出门时,又遇上从外头回来的篱官。 小魔豹很懂事,寄人篱下,知道敬主,乖乖巧巧站在一旁唤人。 “聂四爷,白姑娘。” 主人教导过他,不能再喊白夭上仙,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聂混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步子都没停,径直出了堂厅,往院子里的洋车走去。 白夭倒是驻足,温婉含笑与他说了两句。 “进周山了吗?” “主人还在周山,派我回来取东西。” “嗯。”,白夭看了看天色,临走又叮嘱他,“别待太晚,看样子要下雨的。” 篱官乖巧点头应下,站在门边,目送她离开。 午膳前,孟枭和郑毅就被聂四爷打发去忙,因此这趟,是聂混亲自开的车。 洋车驶出聂公馆,沿着蜿蜒的柏油路下山,白夭侧头看他一眼,这才缓声开口询问。 “四爷藏着老道士,是顾忌大帅的规矩,担心被四海城那些人知道,会嚼舌根儿吗?” 聂混单手把着方向盘,闻言也侧首看了她一眼。 “爷既然敢收他,就不怕人知道。” 白夭不置可否,“那你还藏着。” “藏着。”,聂混顿了顿,眼神微跳,“是因为你之前说过,不想再看见他。” 白夭略诧异,随即反应过来,“你养在井底下那老道士,是黄半仙儿?” 聂混没再开口,已是默认。 白夭无语,这个人对她来说,仿佛也很久远了。 “四爷收他做什么?这一行当的事,你身边有我,有箫弥,陶浅之,还有孟先生,这么多人,还不够?” 聂混缓慢摇头,“收他,自然有收他的道理。” 比如有些事,他是不方便直接问白夭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找个人解惑。 譬如昨晚他跟黄半仙儿的谈话。 白夭默默看着他的冷峻的侧脸,联想起昨晚聂混回来后,发生的种种谈话。 她突然就明白了。 聂混真正想要的,是来自她给的安全感,孩子,只是一个印证两人密不可分的媒介。 她收回视线,没再开口。 洋车驶入宅院,两人先后下车,去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里,像是经历了什么劫难,整个地面处于凹陷状态,如同坍塌了一般。 院门和院墙下重兵围守,灰头土脸的瘦老头儿蹲坐在墙根儿下。 此时的黄半仙儿,像个被风雨摧残潦倒凄凉的老乞丐,原本的长辫子也没了,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白夭四下打量一眼,就觉脖颈一凉,小青蛇从她肩头探出身子,快言快语的跟她复述。 小青蛇:「我可没给你找麻烦啊!我一露面儿,这老家伙就察觉到我的妖气,在井底跟我大战了三百个回合!太难缠了!」 它这话只有白夭能听见。 但他话一落音儿,那头蹲在墙根儿下的老头儿豁然起身,一脸严阵以待,摆出架势掐着诀,一嗓子就吼叫起来。 “大胆孽畜!竟敢招我师父身!看我今日不除了你这条蛇妖!” 白夭无语抿唇,有些想笑。 聂混看那脏兮兮的老头儿扑过来,顿时险恶蹙眉,冷斥一声。 “站在那儿别动!” 黄半仙儿扑到一半猛地顿住,指尖捏着枚符纸,满脸严阵以待。 “师丈!这蛇妖道行不低,它它…” “它跟你比起来,自然是道行不低。”,白夭徐徐笑着打断他,然后看向身边的男人,轻挑眉梢。 “师丈?嗯?” 聂混面色微僵,轻咳了一声,随即恢复一脸淡静,一言不发。 白夭狐眸溢笑,又看向那脏兮兮的老头儿,上下打量他一眼,上扬的眼尾略显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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