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四爷,真是金砖 大军班师的喜讯还没等蔓延整个聂北军领地,聂四爷要娶妻的消息,就如插翅飞鹰,乘风破浪般飘向了四面八方。 十月初六的黄道吉日,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 聂混和白夭便暂且留在了四海城,没急着回安城。 婚礼上,早前需要准备的,聂混自己已经张罗了七七八八。 方夫人得了大帅令,意图做到尽善尽美,所以接手后,也忙的脚不沾地,连带往聂混院子里的次数,都成了日常报到。 成婚前,聂混忙着四处应酬,他的喜事,不管谁来请酒他都乐意赏脸。 可怜白夭,每天都要应付方夫人。 她是最怕麻烦的,这些事她没主意,也一点都不想管,耐不住方夫人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似的,事无巨细都要来过问她。 她熬了两日,实在头疼,干脆就每天往医院跑,尽量躲开她。 白夭去医院的次数勤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顾家人。 针灸了这么久,顾绍华虽然还没醒,但偶尔手指和眼睫都会动一动,像是人虽然没醒,但神智是清醒的。 顾老爷激动的不能自已,要求让医院给顾绍华做了两次全身检查。 得知他脑子里的淤块在变小,顾老爷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现今白夭在顾家人眼里,可是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这日,病房里,顾老爷瞧着白夭替顾绍华起了针,趁她净手时,他连忙开口道。 “白姑娘若是不急,请稍等再走。” 白夭接过女仆递上来的帕子,慢吞吞擦了手,侧头看向顾老爷。 只见他捧起只紫檀木镂花木盒,一脸郑重的递给白夭,温和笑了笑。 “白姑娘替犬子医治已久,起先答应的重金酬谢,还请白姑娘收下。” 白夭垂眼看着他捧在手里的木盒,别说,仿佛已经嗅到了金子的气息。 她朱唇浅弯,“顾少爷还未曾痊愈,这酬金,顾老爷给早了。” 顾老爷含笑摇头,又将盒子往前递了递。 “收下吧,我是借着白姑娘和聂四爷喜事将近,才这时给的您,姑娘家,出嫁总是要带些嫁妆傍身,全当做我顾家的一份心意,等他日邵华痊愈,必定还要重谢白姑娘。” 顾家是旧贵族,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而这个,正是白夭缺的。 她是跟着聂混,聂混从不亏待她,但存些自己凭本事得来的钱财,谁会嫌多呢? “您太客气了。” “这是白姑娘应得的,请别再推辞。” 他态度坚决,白夭也没再扭捏,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 沉甸甸的分量,抱在怀里犹如摞起的砖头,可见此礼不虚。 换个如顾珮妤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今日想搬着这盒子离开,怕都费事。 然而白夭端着它,就像是端着个空盒子般轻松。 顾老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没多言,只亲自送了她离开。 坐上车,白夭随意的将紫檀木盒搁在腿边,笑看了顾珮妤一眼。 “这是你的意思吧?” 顾珮妤摇着团扇,轻轻与她对视一眼,语声清淡。 “我没有低看你的意思,这是该尽的心意,顾家从不会白拿人情。” 白夭不置可否,微眯眼笑了笑,玉腿轻搭,徐徐展开象牙流苏小扇,慢悠悠扇着风。 俗是俗了点,不过够直白,她还是挺满意的。 回到聂公馆,白夭一手掂着紫檀木盒,踏进堂厅的门,就瞧见沙发前围坐的人。 聂礼在和聂混喝茶叙话,孟枭郑毅和施廉也在坐。 几个男人听见动静纷纷侧头,孟枭三人先后站起身。 “白姑娘,回来了。” 白夭浅浅一笑,抬脚走近,郑毅十分有眼色,上前去接她手里的紫檀木盒。 白夭笑盈盈扫了他一眼,好心提醒。 “挺沉的,端好了。” 郑毅眨眨眼,瞧了眼她单手托盒的举动,再看她笑意轻松的神情,也没多嘴,只是从一只手接,改成了两只手捧。 白夭顺势撤手,抬脚往聂混走去。 郑毅猝不及防,被盒子的分量坠的差点砸了脚,连忙手臂用力端起来,几步走到桌前,搁到了桌子上。 ‘哐当’一声响,几人视线纷纷注目。 聂混牵住白夭手,将她带到身边坐,这才随口问了句。 “什么东西。” 看盒子,当是价值连城。 白夭摇着象牙小扇送风,狐眸笑弯,回他: “顾老爷给我的谢礼。” 郑毅嚯笑一声,弯腰去开盒子,嘴上戏谑着。 “这么沉,该不会是金砖...” 盒子掀开,他笑意僵在嘴角,猛地掀眼皮看聂混,声儿颤了颤。 “四爷...真是金砖!!” 孟枭和施廉抻着脖子探头瞧,齐齐吸了口凉气。 盒子里码的齐整整三块金砖,金灿灿的都刺眼。 这模样,让人恨不能上前拿起来,敲碎了看看,是不是假的。 聂礼只眉眼温润撇了一眼,便翘着腿气定神闲的垂眼抿茶。 聂混上身前倾,手肘搭在膝头,伸手取了一块出来,掂在手中掂了掂。 他手上用了力的,骨节微白,青筋微突,继而抬眼看了看白夭,将金砖放回去,淡淡交代郑毅。 “别让人瞧见,收起来吧。” 郑毅唉了一声,连忙将盒子盖上,咬牙抱起来,转身匆匆上了楼。 堂厅里一阵静默,聂混指腹捻了捻,徐徐开口。 “顾家财富之雄厚,又验证了一番。 ”,话落,他与聂礼对视一眼。 孟枭浅叹摇头,满脸感慨: “这三块金砖,便是大帅看了,怕是都要变一变脸色吧?”,他说着看向聂混,“四爷,有了这笔财,那那批军火…” 白夭旁听着,也没多问。 最近沅省边海上,有人在做军火生意,聂混一直在私底下查这件事,突然冒出来的外来军火商,还跟老胡家卖过货。 聂混也想安排人,私底下去探探虚实。 就挂着做买卖的心思,去会会对方。 那边儿倒是很谨慎,见不到人,就不给看货,也不谈生意。 这种事,没个把握,也不能捅到大帅那儿去拨款。 几人方才正在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聂混淡淡垂眼,“这事先放放,回了川沅,爷得亲自去会会他们。” 聂礼缓缓搁下茶盏,笑意清淡,极自然的转开话题: “顾珮妤嫁过来,嫁妆之雄厚,统共算起来,也比这三块金砖多不了多少。” “顾家这次,是真慷慨了。” “白姑娘医好顾绍华,与顾家交好,缓解过去的芥蒂,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聂混不以为然,牵了牵唇,握住白夭的手。 送走聂礼,两人相携上楼,回到房间,聂混松了松袖口,噙着笑问白夭。 “拿人手短,顾绍华是不是也该醒了?何况,咱们喜日将近,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白夭歪头摘了耳上的珍珠耳钉,闻言浅笑摇头。 “再等些日,不能一收礼,人就醒了,未免太刻意了。” 聂混微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脚走到沙发前,拍了拍桌上的皮箱。 “成亲的礼服,你出门后送来的,穿给爷看看。” 白夭回头,视线在皮箱上落了落,再看聂混时,对上男人噙笑温亮的瑞凤眸,她徐徐绽开笑颜。 “嗯。”
第200章 我来送一样东西,是我的心意,请白姑娘收下 礼服原是白夭选过的,这个时候成亲的姑娘,已经不都是凤冠霞帔,还有皎洁的西洋婚纱可以选。 白夭活了三千多年,是个古老的人,姻缘观念守旧。 她所见过的新嫁娘,无一不是凤冠霞帔。 她没穿过,但也曾憧憬过。 聂混自然是随她喜好,故而成亲的礼服,定制的也是古法手绣的凤冠霞帔。 大红的裙褂,色泽妖冶,款式繁复,白夭不会穿。 但聂混也不想假人于手,他亲自替白夭换的嫁衣。 两人磨磨蹭蹭了许久,花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的功夫,才将这身嫁衣穿好,整理整齐。 美丽的姑娘,肌肤欺霜赛雪,容颜昳丽妖娆,满头如海藻般的长发披散着,没有梳起发髻,但嫁衣加身的绝丽风姿,便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聂混徐徐退后了两步,幽亮柔和的视线,从她眉眼间缓缓游移到裙摆,又从裙摆流连而上。 莫名的,他喉间发涩,眼眶酝热,轻笑开口时,声线低轻微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白夭察觉出他神情与心绪间的动容,一时望着聂混的眸色,柔如春水,脉脉涓涓。 她朱唇浅翘,上前两步,主动握住聂混的双手,语声绵柔。 “四爷是想说,我穿这身,美极了?” 聂混瑞凤眸中波光微氤,眼睑似乎也发红,静静与她对视,他弯唇轻轻颔首。 “美极了。”,他说着话,喉结滚了滚,抬手替白夭掩了耳边鬓发,徐徐低喃,“爷一定是盼这天盼了许久,许久许久。” 白夭清澄的瞳珠动了动,眯眼笑道。 “既然这么喜欢,那当然要拍照呀,这样四爷以后,每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夭夭。” 聂混眉梢轻挑,下巴连点两下。 “对,要拍照的,一定要拍照。” 语落,他浅舒口气,将身穿嫁衣的待嫁娘抱进怀里,拥着她轻轻摇晃,唇瓣贴在她眉心处蹭了蹭。 “拍很多照片,挂在屋里,摆在床头,摆在书桌上,揣在爷兜里...,要目之所及处,全都是你。” 这一刻对聂混来说,简直不能更美好。 他想,等到成亲那日,他与白夭礼成,仿佛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聂混的爱从不含蓄,炽热而直白,白夭对此感受越来越深。 这种炽热的爱意,似乎会传染,她觉得,她现在,也很爱聂混。 因为她能感受他的感受,快乐他的快乐,期待他的期待。 这天夜里,白夭突然睁开眼,醒的毫无预兆。 九月底,院子里的蔷薇已经都凋谢了,但不知从何处,静夜里风吹来的蔷薇花香,竟然十分清晰。 她掀开薄被,起身下床,走到窗边向院外看去。 “怎么了?”,身后床榻上,聂混因为她的离开而惊醒。 白夭回头看他,轻声呢喃。 “是聂夫人。” 聂混眼里的惺忪渐渐消散,他跟着掀开薄被下床,抬脚要靠近她。 白夭抬手制止他,轻轻摇了摇头。 “别过来。” 聂混驻足在床尾处,视线盯着窗外星空弥漫的夜幕,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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