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眼眸瞬间暗晦,抿唇冷言。 “给你了就是你的,怎么处理,你随意。” 白夭眼底笑意清凉。 “我收下,你日后是不是能不再来打扰我们。” 玄龙微阖眼,周身的戾气再次凝结,空气中仿佛有数不清的冰刃蓄势待发。 日后不再来打扰她? 她就这么烦他? 没等到他回话,白夭也没在意,继而提起孟夫人。 “你连聂混母亲的魂灵都要算计进去,玄龙,你布这么大的局,究竟想做什么?” “本神想做什么。”,玄龙低沉发笑,语声幽幽,“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第202章 他企图作弄天道,最终,却被天道作弄 玄龙心中气怒至极。 这小狐狸精,明明是七窍玲珑心,他做这么多,她还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她不是猜不透,她只是不想承认。 这可真是,自食其果,早知如此,千年前他就不该将她推开的。 白夭佯装淡静,“你不说,我也不便多问,但有一点,孟夫人是聂混的母亲,你们无冤无仇,麻烦你,放她自由。” “自由?”,玄龙哂笑一声,“区区一个魂灵,蝼蚁般弱小,本神用得着操控她?” “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可曾被操控?小狐狸,你那情郎知道他母亲还在,应该对本神感恩戴德。” 白夭黛眉浅蹙,“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属实令人讨厌。” 这话听在耳朵里,很难让人感到愉悦。 玄龙眼底都结了冰碴,“过去,你可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他从未改变,过去的那只小狐狸,可是对他喜欢的紧。 “少跟我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救我一命,我欠你恩情,你可以提任何条件让我报答你的恩情,但请别试图操控我的人生,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白夭声线清和郑重,“你是堂堂帝神,即便眼里瞧不上任何人,最起码别玩弄别人,这做法未免有失帝神的风度。” 玄龙冷嗤一声,“风度是什么东西?” 数万年,他行事素来只图顺心。 白夭似乎被他气堵了一下,干脆转身而去,摔门离开。 玄龙盯着空荡荡的玄天镜面,沉默了几秒,继而,吁出口悠长的郁气。 为什么每次他巴巴等着她来与他说话,气氛都要搞得这么针锋相对。 真是...气死他了。 “启禀帝神。” 玄龙一脸不耐,挥袖隐去玄天镜,声线冷寒。 “说。” “魔域内已经风波渐息,封鶴与魔子在多数人的拥簇下立稳了脚,魔子吸食了许多逆反邪魔的修为,已经实力大增。” 玄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拎起封金命卷,看着上头金光浮动的字眼,问的漫不经心。 “女娲那边可有动作。” “魔域之上的封印加固过,暂时没有波动,女娲也还在静观其变。” “知道了,下去吧。” 殿外安静下来,殿内也寂静无声。 玄龙徐徐展开手中的卷轴,看着其上的字眼,眉眼沉静。 他以为他剥离了心魔,拟了这一世情劫,是想达成心魔的执念,磨平这孽缘。 殊不知,他拟这一世命卷的时候,便已经忽略了本心。 这命卷中的每一步走向,都是他一手书写,无法控制的,唯有白夭的本心。 他所拟的聂混,爱她至深至切,这样的人,是出自他本尊的手。 偏离了情劫当历经的‘酸甜苦辣’,目之所及都是聂混对白夭的爱恋成痴。 他内心有多不想认可所动的凡心,笔下就有多执着于与她长相厮守。 这又岂非代表了,即便是剥离了心魔,他也摆脱不了白夭。 究竟,他跟聂混,谁是心魔? 他想要达成的,是心魔的执念,还是他本心的执念? 这一点,从他拟了这封命卷开始,从白夭苏醒那刻起,他就已经分不清了。 玄龙合上卷轴,瞳眸古井无波空洞深邃。 是他企图作弄天道,最终,却被天道作弄吗? 玄龙,是聂混和白夭之间,最在意,又不愿总深究的话题。 这晚,聂混没再问,白夭也没再提。 短短时日仓促掠过,成亲的前两日,箫弥夫妇带着瞳儿和芳姨,抵达了四海城。 会客厅里,众人齐聚一堂。 箫弥四下打量着已经布置的喜庆洋溢的堂厅,清声失笑。 “离开时只说是要打仗,聂四爷回来代掌帅印,形势那么紧迫,倒是真想不到,等来了要成亲的喜讯。” “早知如此,聂二爷一走,我就带妻女来四海城投奔你们了,省的还巴巴在安城等你们回去。” 陶浅之摇着折扇,一双桃花眼笑眯了,姿态倜傥风流,轻轻睨了白夭一眼。 “毕竟自打来了四海城,人家就没闲着,聂家能这么急着娶进门,倒也不算意外。” 说着话儿,他折扇一合,点了点聂混。 “话说在前头,凤冠首饰虽是我的心意,但打折归打折,可以便宜点,不能空手套白狼啊。” 聂混搭着腿,背倚沙发,闻言收回落在白夭身上的视线,淡淡扫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懒得施舍。 陶浅之撇嘴,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 堂厅楼梯口,白夭正负着手,笑颜柔和,不知在跟抱着孩子的忻娘说些什么。 陶浅之下意识抚了抚鼻梁,暗自嘀咕着,早生贵子什么的,他还是不祝福这对新人了。 这会儿,小青蛇已经游移到箫弥肩头,跟他细细碎碎咬耳朵。 「孟枭他爹,是个老道士,聂混的亲舅舅,你说成亲那天,咱俩要不要避一下?」 箫弥闻言挑眉,“这倒是个问题,合着我巴巴跑过来,白瞎了?” 小青蛇吐了吐信子,笑音儿低低。 「我想好了的,那出于道义,能不给白夭添麻烦,还是能避则避开,大不了过后咱们自己摆一桌。」 「你来过周山没?」 箫弥笑眯眯摇了摇头,转眼看陶浅之。 “陶老板的老家,的确不同凡响,可介意,我们四下逛逛?” 刚进四海城,他就察觉了周山里充沛宏阔的灵气。 陶浅之相当好客,摇着扇子笑呵呵回他。 “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我自是得亲自款待,别见外,我那儿多的是珍藏佳酿,咱们好好喝两壶。” 他最缺的,就是敞开了心扉痛饮共酌的酒伴。 两人一蛇相视一笑,笑的十分会心。 倒是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聂礼闻言,温声笑语,插了一句。 “到了四海城,合该我来宴请箫先生才是,这桌酒,我做东。” 箫弥当即笑了一声,拱了拱手回道。 “聂公馆喜事临门,聂二爷应当也很忙,不急,等您忙完了,咱们再叙就是。” 聂礼含笑打量他和陶浅之,点了点下颚。 “好,就这么说定了。” 聂混静默旁听着,也淡淡扫了几人一眼。 陶浅之和箫弥外加藤嵇这三只妖怪的酒场,他二哥是意会不了了。 当天夜里,箫弥的接风宴正要开席,秦合带着篱官姗姗归来,自然而然被拖着入了席面。 这主仆俩自打住进聂公馆,总是来去无踪不合群,被拽到饭桌上,一时还僵硬的不知怎么反应。 好在,酒过三巡,男人们也就渐渐勾肩搭背放开了。 到了子时末,才各自散去。 聂混回屋时,白夭正盘腿坐在床榻上,拨弄着面前的一只囊袋出神。 她沐浴过,披散着头发,穿一袭真丝睡裙,百无聊赖心不在焉的模样,恬静清丽。 聂混凤眸噙着笑,抬脚走近床榻,顺手解着衬衣纽扣,低声笑问。 “怎么还不睡?” 白夭戳在囊袋上的手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他,乌亮的瞳珠中流光忽闪。 “在想事情。”
第203章 聂混是她的,谁都别想夺走他 衬衣敞开,聂混坐到床边,定睛看她,“想什么事情?” 白夭微抿唇,指尖抵住那囊袋,推给聂混,语声轻悄。 “我在想,这枚元稞果。” “我用不用,倒是并不急迫,倘若我不用,这种东西,怀璧其罪,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东西。” 聂混轻点下颚,“你是说秦合。” 白夭眼睫掀起,与他对视,低轻嗯了一声。 “秦合要替狐族复仇的执念太深,倘若他得了这枚能增进千年修为的元稞果,而诸天古神无一不是万年修为,那等于推动他去送死。” “我阻止不了他复仇,但不能推他去送死。” 她所有的法器加起来,也不及这果子一半的威力。 对于秦合的事上,白夭行事一直纠结。 聂混明白,又徐徐问她。 “那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东西了?” 白夭狐眸中幽蓝丝光一闪而过,她定定看着聂混,双手握住他手。 “除却我用,还有个大胆的设想。” 聂混挑眉,没打断她。 “四爷,你想不想,要它?” 聂混凤眸微缩,薄唇也下意识微抿,一时没接上话。 白夭眼底光影浮潋,低低细语。 “我想试着,反抗一下。” 聂混心底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声线微哑。 “反抗,玄龙?” 白夭轻轻颔首,眸色幽深。 “起先我想过,倘若你是他的劫身,因我而生,很显然,这世的劫是情劫。” “渡劫成功,你会顺然回归本体,玄龙法力大增,我们没有胜算。渡劫失败,你会就此烟消云散,我们也没有后路。” “无论怎么样,都是死局。” “直到这枚元稞果出现,我在想,你既然已经与他分离,倘若你独立而生,日渐强大,情劫不完结,他便没办法轻易收服你。” 自从知道聂混是玄龙转世那天起,白夭就没办法将他全然看做一个平凡人。 他们结了天地婚契,他要给她明媒正娶。 聂混是她白夭的,谁都别想夺走他。 无与伦比的心安,就是这一刻在聂混心底骤然彭发的,这种感觉,如一棵根茎藤蔓同时极速伸展的树,将他整颗心紧紧裹覆,筑成坚不可摧的铠甲,抵御所有可能刺过来的锋刃。 他缓缓抬手,捧住白夭昳丽漂亮的小脸,吻的小心翼翼而神情动容。 “要的,当然要!”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不是任何人,他只是聂混,白夭的聂混。 只要是她开口的,只要是能让他陪她长相厮守的,他都愿意去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尝试。 聂混的手在颤抖,白夭从他的吻和反应中,能感受他无法平复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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