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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视线在空中和这位二次光临的男顾客的短暂交汇。 - “原来你们昨天见过了啊！”茶茶望着两个离去的男人的背影感叹，“这两位男顾客是做什么的啊？长得也太帅了吧！” “有那么夸张么？”唐苏顺着茶茶的视线往外看去。 路边停着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车，戴帽子的男人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另一边，被称作组长的男人，正将车门拉开，浅薄的雾色中，熹微的晨光在他周身轻轻摇曳，风将他黑色的风衣微微扬起。他忽然回过头，朝甜品店的方向看来。 只是极快的一瞥后，他便转身钻入了车内。 “好可怕！”茶茶将脑袋掩藏在甜品单后问，“他走了吗？” 唐苏：“已经走了啊。” 茶茶：“苏苏，你和我是一样的感觉吧？那个被称作组长的男人，虽然很帅，但是看起来有点点可怕。” 唐苏点点头，“唔你想说的是压迫感吧？他每次向我看过来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在接受一台X光透射仪的扫描，就像是，我是一个待审的嫌疑人一样。” “没错，没错！苏苏你总结得很到位！这个人竟然会喜欢吃甜品？比起甜品店，他的气质更适合出现在严肃的追悼场或是行刑场。”茶茶总结道。 - “啧，组长。这家店铺在网上的评论非常好呢。”李思危一边翻看着网上的评论，一边用勺子挖着蛋糕吃。 第一口下去，绵密的口感和浓郁的巧克力香气就充盈了口腔。 李思危差一点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这蛋糕是人做出来的吗？”他惊呼道。 一旁路过的组员林小青疑惑地问：“你的意思，这蛋糕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啊？”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到它就不像是人这种生物能够创造出来的美味！” 林小青立刻两眼放光道：“还有吗，还有吗？给我一块。” 李思危立刻将剩下的两个蛋糕盒子护在身下，“这些都是我的，组长犒劳我的，谁也不许抢。” 林小青眼疾手快，嗖的一下从他的胳膊下抢出一块蛋糕，“组长说了，这蛋糕也有我的一份。” “……组长没说过。” - 一旁的慕辰懒得理会他们二人的打闹，沉默地看向窗外。 茶色玻璃窗外，茂密葱郁的绿植在风中摇曳，甜品店里那张白皙的脸庞渐渐浮现出来，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看起来有种无辜的天真。 蛋糕的香气从一旁飘过来，带着可可特有的醇厚风味，以及一种非常、非常诱人的甜味，这种甜味和那位甜品师小姐身上的气味十分相似，以至于她的面庞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那位甜品小姐似乎不太对劲。她的身上有种奇怪的能量波动。 “慕督查，昨天从张有财身上搜出来的毒品检测结果出来了。”化验科王主任从门口探身进来说道，他手里还捏着一沓检测报告。 慕辰和李思危等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他。 王主任说：“检测结果显示，他那袋粉末只是普通的毒品，并不是什么FN536 。张有财的尿检结果中也未发现其有过吸食FN536的证据。” - 化验室。 王主任指着屏幕上的检测结果，逐行分析道：“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FN536有三大特点：一是成瘾性高，摄入10毫克的FN536，便会出现明显的神经兴奋、产生幻觉和依赖性，这一点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普通毒品类似。” “二是对于异能进化者，FN536会明显加强其异能副作用，比如对于一些D级的异能进化者，按理其异能进化并不会产生副作用，但是部分摄入了FN536的D级异能者出现了异能副作用，并伴随异能使用频率的增加而加强。” 李思危：“那A级或者B级的进化者呢，他们摄入FN536会怎么样？” 王主任抚了抚眼镜道：“目前缺少样本，对于B级及以上的异能进化者摄入了FN536后会怎样暂时没有结论，但是可以推论其异能副作用会受到加倍的强化。” 王主任继续道：“这还不是FN536最可怕的地方。FN536的第三个特点是其没有固定的分子结构，可以肯定是某个人异能的产物。这也就意味着FN536的生产不会受限于原材料的来源，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生产。” 李思危耸肩道：“那不是毒贩的摇钱树？” 王主人点头道：“没错，虽然FN536几乎没有制造成本，但是黑市里的流通价格已经是黄金的十倍。这就要说到FN536的第四个特点，最近陆续出现了一些从普通人进化为低级异能者FN536吸毒者的案例，不能排除该毒品具有促进进化的作用。” 李思危道：“听起来，这似乎是该毒品的唯一好处。” “将普通人催化为低级异能者，不一定是好处，至少会导致城市里出现大量的未登记异能者，增加管控难度。”慕辰蹙眉道。 王主任点点头，“没错，而且强行从普通人进化为异能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些因服用FN536而进化的吸毒者往往会爆发更加严重的并发症。” “另外——”王主任点击屏幕，上面出现一幅标注了红点的地图。 “你们可以看看FN536的传播速度。”他一边说着，一边切换到下一张图片，地图上的红点数量激增，从原来的稀疏散布，变得密集起来。 “这个是我们查获的FN536毒品的数量和地址，每一个红点都代表在当月在这个地方累计查获的FN536克数，你们可以看到，该毒品的数量和分布范围几乎都呈几何数增长。因为FN536能促进进化，许多人甚至愿意为此铤而走险，走上吸毒这条不归路，这是它最恐怖的地方。” 李思危叹道：“不愧是恶魔的美酒，对于那些毒贩来说，恐怕天下没有比FN536更加完美的毒品了吧？这东西难道就没有一点破绽？” “要说破绽的话，那还真有一点。”王主任说道，“FN536是无色但是却有强烈臭味和苦味的透明结晶，这大概是那位毒技异能者的异能副作用吧。” “从我们目前截获的FN536样品和吸毒者的反馈来说，不论是哪种形态或是分子结构的FN536都是又臭又苦的，吸食它需要一定的容忍度，这样的毒品也不可能拿去毒害无知无觉的人。那种臭味，会让人的生理本能产生呕吐欲。” 李思危咋舌，“竟然都这样了，还有人愿意吸食？” 王主任道：“你小子太年轻了，不能理解有些人的好奇心和对权利的欲望，这毕竟是可以让普通人进化出异能的东西。” “……只是低级异能。”李思危沉吟道，“便都已经让人这么疯狂了。” “总之，不论对于普通人还是异能者，FN536都是危害性非常严重的毒品，且其上瘾性和传播性都比普通毒品更夸张。”王主任总结道。 慕辰点头道：“所以，关于FN536的案子也是局里今年的一级重案，我们一定要顺着FN536的毒品交易线揪出其背后的毒技异能者。” - 审讯室，嗡嗡的荧光灯下，张有财被束缚在铁椅上。 他垂着头，干瘪的脸上血色全无，乌青的嘴唇干裂起皮。 气若游丝的低喃从他唇边溢出，“水，我要喝水……” 一旁的狱卒身形挺拔，伫立如同一株挺拔的白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再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轰隆—— 金属门缓缓打开，走廊雪白的灯光下，两个颀长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 “慕督查！” “李副督查！” 张有财闻声缓缓转过头，他的脖颈像生锈多年的老窗扇一样发出咔嚓声响。 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张有财大口喘起气来，“长官，长官，救、救我。” 脚步声在他身前停住，李思危俯下身，几乎和他平视，“想让我们救你？那就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慕辰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他们对话。 到底是个普通人，经过着两天的折磨，张有财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他颤声道：“什、什么问题？” 李思危琥珀色的眼瞳微微收紧，“你和赵涛是怎么认识的？”
第9章 “我、我和赵涛，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是在西大街一家叫做‘永夜’的酒吧。” “赵涛那家伙，好像是个搞艺术的吧，家里挺有钱的。他创作遇到了些瓶颈，独自一人在酒吧里买醉。” 张有财浑浊的双眼盯着地面，回忆起自己和赵涛初见的场景。 “他那一身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我呢，就想去试试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便和他搭讪。我只是稍微和他暗示了一下，我手里有一些可以为他的创作带来灵感的药物，他立马来了兴趣。” 李思危问：“还记得那天是多少号吗？” 张有财道：“是八月十号。” 李思危挑眉道：“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天刚好是酒吧里一位调酒师的入职周年庆，有女客人为他包下了全场最贵的酒。啧，我当时还感叹同是男人却不同命来着。” 李思危笑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我们相约每周三下午五点，去和平街105号商铺旁边的巷子里，那里有一块已经松动的红色土砖，我会把□□放在那皮砖的砖缝里，他只需要按时去拿取便可以。” “啧，所以如你所说，你们一直交易的都只有□□？” “是啊,长官！你们快把我移交给警局的缉毒队吧，我一个普通人，我哪里知道那什么FY什么的。” 李思危回头和慕辰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道：“行吧，你贩卖毒品的罪行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希望你能在普通监狱里好好改造。至于你的毒品来源，去和缉毒队好好交代吧。” “是是是！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张有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去警局服刑充满了期待。 - 走出牢房后，李思危问：“组长，你觉得张有财说的是实话吗？” 慕辰道：“他和赵涛的口供吻合，刚刚的表情动作也没有什么疑点，回溯他们两人的记忆所见确实也和他们交代的一致，是在那巷口的砖下拿放毒品。不过我的‘通感’只能共享他们的实时感知或是最多回溯七天前的记忆。一个多月前他们初见发生了什么，暂时无法证实，但目前看起来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话。”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俩都以为自己交易的是A粉，但其实劫持人质那天，赵涛拿到的是FN536？难道张有财的□□被人掉包了？”李思危问。 慕辰的脚步忽然顿住，“不对。” 李思危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给搞懵了，“什么？” 慕辰：“A粉无色无味，但是FN536有明显的臭苦味，即使是被替换了，赵涛应该立马察觉才对。可是从赵涛劫持人质当天的记忆来看，他并没有接触什么有苦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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