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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愔头一次觉得自己人生很失败，他蹲下身去，抱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念道：夜无许、白纤云、小沫沫还有姐姐希翌，你们谁能来教教我魅术到底怎么使呀！！我看你们都是这样投怀入抱的。”想着想着他开始为自己的无能而抽泣。 “啊，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啦。我…我…”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魅术至少对陈晏也算成功了。
第34章 血腥的吻 在没遇到司愔之前，陈晏对自己喜欢那种类型的少年还是很模糊的，她修得又不是无情道，晚上躺在床上还是会在脑海里胡思乱想。 她偶然画画时，画得也是一个迷糊的背影，呆坐在海边涯壁上，想象不出具体脸，但能肯定眼眸是深邃平静但着几分忧伤无助。 在遇到司愔之后，她觉得自己对白发绿瞳长得乖巧可爱的男孩子没有抵抗力。 陈晏，十八年了，她的恋爱脑要长出来了，这里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有封印有妖怪，混沌时空，莫名其妙出现的羽人，她竟然完全没有深究。 “姐姐，不多说了，你带我出去好不好。”他眼眸含泪，凑上前，额头轻轻碰着陈晏的额头。那种感觉就像小猫撒娇一样，拿毛绒绒的脑袋顶着手掌。 她看着他眼睛，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没办法司愔从来不用魅术，就在刚刚他才想起来魅术的关键在眼睛，不是自己刚才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 陈晏伸手上前擦了擦他眼角滑落的泪水。“啊，手脏，把你脸都弄脏了。”她很快收回手，忙着在衣服上擦了擦。 “我找个干净的帕子给你，去尘诀就不念了，我得留着些力气。” “你…” “怎么了？” “没什么。”他喜欢睡大觉没有给他盖被子，他喜欢哭，没有人给他擦眼泪过。 他想了想可能是魅术起效果了，再不然也有自己那张脸。他对他的脸总有股迷之自信。 一边的陈晏找到方位就地盘坐，口念咒语，胸口处慢慢出现一团暗红色的火团，火入坎位，一下子震动，灰石纷纷坠落。 陈晏惊道：“怎么启动这么快，看来这封印本身也就岌岌可危的地位了，时间来不及了。”说罢她划破手掌，在墙壁上以手掌为笔，血为墨，即使粗粝的石头划烂掌心但也顾不上太多，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不然他们要葬身这谷底了。 “司愔快过来！！” “姐姐你的东西。”他只是惦记陈晏袋子里的食物…… 一瞬间金光显在陈晏画出的符咒上，“别管了，司愔快过来。” 司愔拿过落在地上的百宝袋，奔着向她跑去。土灰落在他的头发上 “握紧我的手，千万千万不要松开。” 掌心的温暖，很不一样，司愔抬眸看着她的侧颜，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不是她杀死了自己的人身，如果她与自己没有纠葛。那自己会不会沉沦这份温暖，但现在的自己只想在出去后杀死她，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进了生门再出来，外面已经是另一片天地。他们站在山顶处，而暗虺谷已经不是悬浮在海上空的孤岛而是落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更重要的是，灿烂和煦的阳光撒在这里。 “太阳出来了，好舒服哟！” “嗯？怎么了？” 司愔用手遮着阳光，现在什么都看不清。 “太阳，好强，眼睛痛。” “快快别睁眼。”陈晏脱下外衣罩在他头上，“还好你把我百宝袋拿出来了，我不爱带伞，但我记得我带了斗笠，你等等我找出来。 一番折腾过后，他缓缓睁开眼，有了斗笠遮挡阳光，他的眼睛好受多了。 “姐姐，你对我真好。” 陈晏笑吟吟道：“举手之劳了，能带我找忘忧草去吗？” “原来姐姐只是为了忘忧草。”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没有忘忧草，你想出来我也会带你出来。” “瞎说，姐姐真会骗人。姐姐你有两副面孔，我见过的，你可真坏。”他冷笑道。 “啊？我怎么听不懂？” 她还想在问什么，下一刻司愔的黑色匕首已经插在她身上。 司愔不解恨，他恨自己被关在这里千年，他恨自己好不同意投胎为人身却遭受如此折磨。 他不仅要杀了陈晏还要杀了对他不好的所有人他要去凡间复仇。 “你…你…” 司愔一下又一下，在陈晏身上捅了好几个血窟窿。她根本没有防备，而且她淋雨破阵早就没了力气。 她想质问，但是呼吸一下，却感觉血涌入了肺部，是窒息的感觉。她站不稳跪跌在地上，胸口还插着匕首。 司愔蹲下身抬猛得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已经半睁渐渐无神的眼睛道：“姐姐，你是真善良还是伪善呢，还是单纯喜欢我这个脸？还是中了我的魅术呢？看在姐姐这几天对我还不错的地步上，我让姐姐死得明白一点吧。让你感觉一下我当初的痛苦！” 司愔的瞳孔瞬间变得像毒蛇的眼睛一样细，并且还发出幽绿的光。 陈晏濒死前入了司愔的幻境，幻境与现实是不同，在幻境里以为过了几年的时间，现实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司愔突然慌了，他放大瞳孔，终止了幻境。颤抖的说道：“姐姐，别死！” 在幻境里，一个女孩总是护着一个面相丑陋瘦骨嶙峋的男孩。在魇魅的幻境里最能暴露一个人的本性，司愔沉沦在她给予的温柔里，哪里还顾得了他对陈晏的仇恨。 他现在只想留着她，她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地之间，好像又只剩下他一人。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陪他说话，孤零零的，可怜得很。 他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紧紧抱着她，想堵住她血流不止的伤口。 身体的伤再加上精神力的催坏，陈晏早就不省人事。 他想用自己妖力渡给她，但是他的妖力与她的修仙真气对冲，根本无济于事 “药…药…姐姐应该有药。”他从袋子里终于翻到陈晏的丹药盒子。 但是他不知道该给陈晏吃哪个。司愔扶起陈晏，两人额间相碰，他想探寻陈晏的记忆。 “不行，不能这样做，这会损伤她精神力的。” 陈晏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衣，好在他头两百年不是白活的，还好分得清硫磺水银。知道这些是对人体有害的。 也幸好陈晏这次出现没带毒药害人的药。不然她的死法上还会加一个被毒死。 司愔脱去了陈晏的衣服，将各种药粉撒在伤口。他将百宝袋里东西全倒出来才发现没有水和食物。 如果没进入幻境，司愔可能会感到意外，但是现在他除了心疼便是感到无尽的懊悔。 他知道人不能喝海水，没有水，他口含丹药，吻着她，将药送到她嘴里。 湛蓝的天空下，一个面容俊俏的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满身血污的女子。 司愔深吻着她，用舌将药送到她的喉咙处。也许是临死前本能的求生反应，她下意识的吞咽。 这场吻充满着血腥，但没有丝毫的□□。
第35章 幻境（一） 司愔真怕陈晏死了，他脱去衣服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害怕她失温。 因为不能强渡妖力的给她，司愔便舔舐她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是她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司愔什么都不懂，不懂治疗，只知道杀戮。如果自己受伤了便像野兽一样，自己舔舐伤口。 “哥哥，你把自己喜欢的人杀死了。”心魔跳了出来，轻抚着陈晏耳边的发丝，哀伤的说道。 在幻境里你生为人，她这么护你，在现实里，你是妖，她也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她现在是多么痛苦呀。”心魔捂着胸口幽怨的看了一眼司愔又道：“好了，哥哥，这次我自己滚。”说罢低下头亲了亲陈晏的额头自己便消失了 司愔对陈晏用了幻术，这个后遗症是很大的，轻则现实幻境分不清，重则人直接变傻。如果在施法探明她的记忆，对她的精神力又是一大损伤。 司愔拿毯子裹紧她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他凑上用自己的脸去贴了贴她的脸颊，看着她的嘴唇干裂发白，他舔着她的嘴唇，让它保持湿润。 他展开自己收起来的双翅，抱着她到了云泽。这里离云泽恨不得有上万里，但是有了穿梭空间的法力，不过顷刻功夫就能到达。云泽是他以前最爱睡觉的地方，一千年过去了，云泽之前望不到尽头的滩涂树林沼泽，如今只剩下一片大湖和几座低山矮树，好在依旧没有人烟。 他取来淡水一点点喂给她。司愔想如果陈晏还不醒，他只能抱着她去希翌了。 在那个幻境里，陈晏变成了宋员外家的女儿，名叫宋暖儿，就是那个将司愔当做畜牲看待的人的女儿。 司愔只是一个克死父母的灾星，与他转世投胎人的处境一样，不过这次他估计将面相变得丑陋骇人。他编出一个幻境，没想到自己却在幻境里走不出来。 这个幻境里陈晏就是宋暖儿，她觉得自己是宋家的女儿，不会觉得自己是“陈晏”，是没有修仙人的记忆。 这个幻境是司愔创造的，他能感知幻境的一切，却不能左右人的选择。幻境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它除了有有司愔自己情感经历，但要维持幻境，它也会主动提取陷入幻境中人的情感记忆，再主动补全，所以很伤人的。 司愔他贪恋幻境里陈晏的一颦一笑，贪恋她给予自己的柔情，贪恋她的一切。 幻境里的序幕 “暖儿姐，你过来，娘叮嘱你几句话。” “好的娘亲” 八岁的小女孩，穿金戴银的，笑颜若春花灿烂，肤白如月光皎皎。 “你爹带回来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可怕得很，以后不能去后巷子的磨坊牛棚里懂吗？” “可我想骑我的小红马。” “不准骑，女孩子家家，你也大了，八岁了你的女红该跟着李妈妈好好学学了。” “可我还要念书呢！”暖儿扑倒娘亲撒娇道，她抬头有点看不清娘亲的脸，但是自己完全也没有感到异常。 “女孩子念什么书，会写个自己名字看个账目就好了。过几天就得搬到阁楼上去住，可不能再瞎跑了。” 宋暖儿被人送到房间，她呆呆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麻雀。她觉得有些奇怪，胸口闷闷的，身子也不舒服，脑袋也痛，感觉不能多想，一想就头痛欲裂。 “不要学女红，我要写骑马念书，马上要被关在绣楼里了。不想听娘亲的话。”宋暖儿低垂着眼眸看着桌上的绣棚彩线剪刀 “什么妖怪不是人的东西。娘亲准在吓唬我不让我骑马，我今天晚上趁没人就去看看。晚上叫李妈妈多喝几碗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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