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用短暂的旅途时间思考之后的工作安排。 盛梳已经开始畅想之后玩什么了。 雁禾默默地将视线从根本不需要分拣,但仍然被她摆成了三堆的药材上移开。 这就是自己养自己的好处了。想偷懒的时候,压根没人怪你,因为大家都是共犯。 坊香阁接待的修士多了,对几人同行的情况是见惯了的,即便是他们关系怪异,也不会有异样神色。 除非关系实在是.......太怪了。 小厮看了眼正在挑选香料的女修,感慨了一声。 沈扶闻刚牵了本体的手,还想再贴贴,结果摸到储物袋,一顿,又在旁边清点起剩余灵石来。 雁禾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的,握住本体的手。 燕无争看了雁禾一眼,收回视线。 看第二眼,收回视线。 看第三眼,雁禾看回去。 两个马甲对视一眼,一个在心底说我睡了这么久你好意思剥夺我和马甲贴贴的权利吗? 一个用眼神回答,说好了轮流牵手的,来的路上已经让你牵了三炷香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本体:“咦,这个香真好闻。” 雁禾扭头:“我也觉得。” 燕无争:“加一。” 雁禾:“剑修用什么香料?” 燕无争回答不了了,只能沉思。 等本体要去付钱,他眼疾手快地牵住本体的手。 失去牵手良机的少年临渊猛地抬头,试图加入,等有人咳嗽一声,才立刻走几步,转开视线看向不同方向,装作若无其事。 小厮了然:果然还是这剑修更得那女修心思一点啊。 实际上,临渊:委屈。 沈扶闻算完灵石:委屈。 雁禾:委屈。 为什么不能一起牵手! 掌柜的也没见过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见小厮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修和那几个修士各牵手过几次,在后面提醒了他一下,然后面上才堆起笑容:“灵石已结清了,修士今日是五位还是......” 盛梳:“五。” 沈扶闻默不作声地上前拿出灵石,看见临渊头上的斗笠歪了一下,还伸手扶了扶。 掌柜眼皮一跳,觉得他们关系更不简单了,措辞反而更谨慎。 “还有上等的天字号厢房。” 他本来是寻思着,这么多人,又是这么复杂的关系,总得在那彼此面前表现一二,不好太节省。 谁料话音刚落,所有人竟然异口同声:“拿地字号便好。” 说完又对视一眼,再度若无其事地分开。 掌柜心中震惊,想法几度变换,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好。” 小厮也看了他们好几眼。 此刻的五人:没钱搞什么铺张。 人多,一块灵石掰成五瓣花才是真理! 燕无争:待会儿给我牵。 临渊正欲开口,察觉本体想法又闭嘴了。 盛梳:等到了厢房再一起牵。 于是马甲的想法从贴贴,变成了,想去厢房,想一起贴贴。五人同手同脚连小厮的眼神都顾不上了。 五个人,只开一间房,当然很奇怪。 但是,第二天其中两个马甲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分摊到不同马甲身上,也很快便缓解了。反而因节约了颇有些满意。 盛梳还在找自己的手链呢,头发被雁禾马甲心灵手巧地梳成一缕一缕,就回头真情实感地说:“爱你亲爱的。” 燕无争立刻松开手,漆黑双瞳默不作声地盯着本体。 雁禾忍了又忍:剑修要喊什么亲爱的?
第四十五章 住的厢房在江边, 这里本就是人修魔妖混居之处,雁禾推开窗,偶尔能看见保留了一些原型特征的妖物路过。 燕无争的手指修长些, 在给本体编发。 沈扶闻一边认真观摩,一边试图上手, 最后就是燕无争刚把盛梳的发丝梳好,低头的白发仙君就把他们两个头发弄在一起, 分不清了。 燕无争耐心地解开,扎好, 再看, 又一缕被纠缠在沈扶闻手指上了。 燕无争默默地抬头。 沈扶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喜欢一边做事一边走神一边捣乱, 干脆让临渊伸出手按着祂再手贱。 但是盛梳在梳头发的时候祂就靠过去贴贴,盛梳转头的时候祂就靠过去贴贴。 一直挪一直挪, 位置越靠越近后, 盛梳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 啪地把沈扶闻的头发给拆散了。 做完坏事又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 留下沈扶闻试图把头发理清。 燕无争看着一个两个衣冠不整, 独自生闷气。 再手贱,他不弄了! 盛梳真的有点想摆烂。 但雁禾和临渊一个碎碎叨叨,一个严肃着张脸揉自己的本体,盛梳只能含含糊糊, 让沈扶闻贴贴,又规规矩矩地坐在剑修马甲身前,把弄着他腰上的剑穗, 任他给自己梳头发。 听到剑修马甲的心跳,脉搏, 还很好奇:“我们的心跳好像是不同步的诶。” 四个马甲都靠过来了,单看他们互相把手搭在对方手腕上,又侧耳倾听对方心跳的模样,真看不出来这几个人一个是剑道魁首,一个是清河仙君,一个刚卸任魔族少主,一个还是合欢宗被封印了数年的掌门人。 但盛梳转头,就是对燕无争道:“你心跳跳得好快。” 八鞘有三颗心脏,盛梳捏的时候还认真参考过古籍的,但到这种马甲团建的时候,他就有点委屈了,抬头去看雁禾和燕无争。 这两个马甲就安慰似的装作听了听他其他两颗小心脏的样子。 盛梳又想着心跳不一样,是不是可以变成一样的,八鞘有三颗心脏,演挖心的时候是不是少算了一颗,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在五个人的脑海里转了一圈,沈扶闻终于移开目光。 在旁人面前,白发仙君恢复了世人面前的淡然威严,即便是在普通厢房中,也如同高居莲花座登云山之上。 当初祂封登毓秀峰的时候就是如此。毓秀峰作为万剑门立宗之后都无人攀上去的第一峰,多年来一直闲置,直到他们迎回这位仙君,才有人踏破虚空,须臾便至。因而六界无人不知晓沈扶闻的地位,也无人不清楚,白发空眸,便是清河仙君这名号真正归属之人。 那云鹤原本是察觉此处灵力波动甚为温和,下意识想要靠近的,不料一抬眼便被仙人威压震慑住,堂堂高阶灵兽,竟然怔然不敢动弹,直到主人来了,才敢躲在身后瑟瑟发抖。那散修也未料此处一普通厢房,还有这等人居此,再看那白发,以及辽远瞳眸,霎时间心神俱震。 连神魂都被煞到九霄云外,双嘴机械道:“仙君恕罪,我只是偶然来此.......” 回过神已经被压得四肢战栗。 他眼前状似罗盘的东西飞速闪过,还未等他看清,那仙君一句未曾说,便拂袖将他弹出千里之外。他浑身血液倒流,回去之后却将自己见闻偷偷渲染得人尽皆知。 旁人不信那散修的话:“那位是来过六界集市,但怎么会屈居一地字号厢房?” “他说曾见过罗盘,那位也不是以卦入道啊。” “你们听去万里海的师兄他们传音回来没?沈扶闻修为逼近化境,竟引得问心三重!” “......祂说魔军将有动静,修仙界不到如今也是一片安详?” 程云他们本来是在六界集市买了药材,得知此地奇珍异巧更多,能人异士也更多后,想来此地寻寻线索,顺便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破局等。谁料一踏进这地界,便听到他们议论,脸色变了几变,连避让他们这一群人的路人,都不知道这脸色是难看还是不难看。 一行人诡异安静地往前行了半晌,到了凡人拱桥边,晋起忽然说:“他也见了那秘境,不会对盛道友怎么样。” 和文皓冷笑:“盛道友当日选代替临渊的时候也觉得沈扶闻不会对他怎么样,到如今临渊如何了?!” 程悦:“师兄!” 和文皓攥紧长笛,闭了闭眼。自离开秘境后,他闭关数次,都没办法再吹起静心曲,与他结缘的大能说他是心有魔障。是,他生了魔障,可世人心魔皆有解,他这样怨恨沈扶闻,难道杀了便能让临渊死而复生吗? 晋起也不知道和文皓为什么一定这样咄咄逼人,但看他至今还放不开有血痕的长笛,便也转开视线。话痨之人话少了很多,但转眼看去还是第一眼便望见沈扶闻。他目露震惊:“那是不是他?!” 众人霎时间望去。 盛梳还不知道主角团的“想找人必然顺利找到人”BUFF生效了,望见掌心绑着布条的沈扶闻,陷入沉思:“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这个建议的?” 沈扶闻偏头。 是这样的。被散修发现后,他们关上了窗。六界集市就是这点不好,阵法特殊,很多结界威力都降低甚至失效了,他们又不好暴露身份,不能欣赏过路的妖魔鬼怪,颇有些无聊。于是决定逛街。四个人都想和本体牵手贴贴,于是决定猜拳。 最后,沈扶闻输了,但祂还是倔强地在所有人都和本体出去逛了一圈之后,拉着腰酸腿软的盛梳出来了。并且很贴心矜持地给他们掌心绑上了布条。 沈扶闻握紧本体的手,垂眸看她,洁白睫羽因为伪装,泛着鸦羽般的黑,但仍然不掩此人通身气度。在外游玩,哪怕引人注目盛梳也不喜欢遮盖掉马甲本身的一些特征,毕竟她当初捏马甲就是因为喜欢,有机会炫自然可劲儿炫。看到马甲如芝兰玉树,也很满意。 沈扶闻拿了她喜欢的金钗之后,她便四处看看,寻找休息的地方。 不发一言,沈扶闻便跟了上去,还贴心地给本体戴好斗笠。 垂下来的白色丝绦被风掀起一角,女修看不清神色,但抬头看了眼酒楼牌匾,犹豫一瞬,还是摇摇头。 她想起剑修马甲的剑鞘:“虽然没本命剑了,但还是配剑鞘比较帅的。”将倾叛逃指认燕无争,是剧情里必须发生的事,她倒没有很遗憾,只是觉得燕无争还是带着剑好看。 沈扶闻:“嗯。” 祂也不问,转身就进去了。 程云本来还压着火。他之前还寄希望于沈扶闻看见盛梳为保全他们所做的努力后,迷途知返,对师兄好一些,如今祂和盛梳并肩同游,师兄却不知去了哪,哪怕不知内情,他还是不免怒火中烧,即便应沧澜提醒他平心静气,他也无法放下什么。 应沧澜问:“你生怒,到底是裕恨沈扶闻受天道蒙蔽,对师兄下手,还是恨师兄再也不能回头?” 程云手指攥得越发紧,喉头滚动几番,最后却是道:“你也要护着沈扶闻,是不是?” 应沧澜:“师兄并未怨怪祂。”他这样说是怕程云冲动,可转头,却见程云死死地盯着酒楼一角,转过身的动作也顿住。一席人停在那,看到沈扶闻与燕无争对坐,将世俗喧嚣抛在脑后。程云手指松了松,待应沧澜蹙眉,拦住和文皓及程悦时,说:“我恨师兄本该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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