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气息紊乱—— 有人沉溺痴迷,攻城破寨; 有人步步退守,一败涂地。 良久后,快喘不过气来的审判官挣扎着推开了某流氓,眼睛都被欺负红了,似乎还有点嗔怒。 她A不过时凉,只好喘着粗气、红着脸,急匆匆朝白桦林外走去。 欲求不满且的某人被丢在了原地,瞧着他家大宝贝儿落荒而逃的样子,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走出一段距离,审判官见人没跟上来,不得不停下来回眸看,“时凉,回去了。” 那人痞气地插兜站在风雪里,但眸子里自始至终只映着她一个人。 “好。” …… 审判官的生日在寒冬最冷的日子里。 那样温暖的人却降生在大雪最盛的一天。 那日,时凉执行完任务回来,带着一身积雪,又去打铁老匠那里取了一样东西。 不对,是一对。 他出设计图纸,老铁匠负责做。 说实话,这东西挺繁琐精细的。 没想到老铁匠不仅会做,手艺还贼好,模样做得复古精致。 嘀嘀嘀。 智脑显示了一则紧急通话,是季旅打来的。 时凉和这位好哥们联系一直挺密切的。 虽然他成为了继任者,全世界各地跑任务,季旅倒一日既往地留在审判官身边当护卫。 但不影响关系,好得和亲兄弟一样,没事约个酒凑个饭的。 “喂,季旅,我今天没空,有事要……” 时凉正笑着欣赏自己手里的“宝贝”。 这是他送给审判官的生日礼物。 另一头,传来粗重喘气声,“时哥,快跑!” 时凉闻言,微微皱眉。 季旅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逃命,“离……离开天空城!!” “出什么事了?” “SNO197QZ……” 一串密钥让时凉色变,因为这是地下城的通讯密码。 “时哥,我也是暗杀部的人,来不及说清楚……快走,我们暴露了!审判官亲自带人剿灭了地下城……” 时凉瞳孔一缩,他听到自己冷静而信任地反驳道:“不可能。” “时哥!” 季旅声泪俱下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凉,“地下城被烧毁了,我们的亲人、朋友、家人都死了……没有活口,没人生还,所有人都藏身于火海,是审判官……连老爷子也……为了挡住她,死在她手里……” 砰,时凉手里的礼物盒掉在地上。 “噗……咳咳咳……跑啊!快跑!时哥,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只是审判官的饵,她用我们钓出地下城的具体所在……我们是杀人者的帮凶……” 后面的话,时凉都听不见了。 因为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老爷子死了。 那位把他从虫兽遍野的废城中救出来的老人,那个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爷爷,那个会让他骑在脖子上玩耍的亲人……死了。 时凉实际上是个很凉薄的人。 他在乎的东西很少,在乎的人更少。 他对拯救世界、改变时代没什么兴趣,对救赎人类更没兴趣,但如果他在乎的人想做…… 他会。 所以,他成为了暗杀部的一员,成为了地下城最杰出的暗杀者。 只要能帮到老爷子,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对审判官也是。 他曾经很庆幸,审判官和老爷子有着一致的目标。 但现在…… 很可笑。 很糟糕。 因为时凉这种人很独。 一旦在乎了什么,就是铭心刻骨。 转眼间,天下起大雪,阴寒孤冷。 “快!他在那儿!!” 白桦林四周冒出了众多警卫部的人,呈包围之势团团围上来。 隔着重重人群,隔着漫天大雪…… 时凉与白桦林外的一个身影对视。 那人眼神凉薄冰冷,暗黑军装被血染透,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血…… 他不想知道,那些血是谁的。 梦醒 “老大,醒醒……” 时凉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是熊熊烈火,火海中的地下城化为灰烬。 而季旅死在他面前,被审判官用火活生生地烧死。 “怎么办?药喂不进去了!” 沙城,房间里众人乱成一团,忧心地看着病床上烧得一塌糊涂的人。 “靠,我来我来……老大你可别怪我啊……” 001琢磨着,采取点暴力手段,把药灌进去,蠢蠢欲动的爪子还没挠向他家老大的俊脸。 “季旅!!!” 时凉猛地睁开眼。 001被他一嗓子心脏骤停。 紧接着,咔嚓一声,他被时凉反抓住手腕,险些折断。 “疼疼疼!老大,是我!!001啊!!!” 噹的一声。 001的爪子尚未解救出来,就看见刚迈进门的季叔摔了手里的脸盆。 水洒了一地。 “哎哟喂!” 兵荒马乱地,老板娘朝门外喊了一句,“侯三把墩布拿来!” 侯三似乎在楼下后厨,依稀听见回了句“好嘞”。 “我说诸位,这屋里就一个病人,不用这么多人照顾,都回去歇着吧!” 老板娘掐着腰,头疼地扫过屋里一大堆人—— 曲老带着几名学生把时凉当特殊病例研究。 病鬼踩着凳子在修屋顶的灯泡。 祝愿带着双胞胎兄弟过来探望。 季叔来回换水帮时凉擦身子。 001负责添乱…… 最狗的是那位老年痴呆的吕老爷子,时不时还到屋里溜达一圈,点评道:“埋了吧,入土为安。” 老板娘:“………………” 也不知道时凉造了什么孽。 另一边,侯三拎着墩布上来,任劳任怨地开始墩地,但没擦两下。 “叔,让个地呗!” 季叔不知道怎么了,进屋之后一脸失魂落魄地盯着时凉,几度欲言又止,这会儿回过魂来,瞧着一地水,满脸羞愧。 “呀,瞧我这……老了,手脚不利索,真不好意思,我来擦吧!” “不用不用,叔你歇着吧!” “别别别,我来。” 墩个地这墨迹啊! 老板娘看不下去了,夺过墩布,发飙道:“都滚出去,老娘墩,别吵病人休息……另外,那修灯泡的,你离谱了啊!半天还没修好?!” 病鬼恹恹地倪了她一眼,手一转,灯泡噌地一下亮了。 然后,傲娇地走了出去。 老板娘一阵无语,眼皮抽了抽。 好在,有病鬼带头,大家零零散散地开始往外走,屋里终于清静了。 她还没高兴一会儿,回头瞥见床上的时凉,脸一黑。 “你怎么了?要杀人啊?” 老板娘本是随口问一句。 但床上坐着的时凉突然侧脖看她,遍布血丝的眼睛很红,阴郁得几欲滴血,带着腾腾的杀气和扭曲的恨意。 她一个冷颤,却发现这份杀意不是对自己。 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回眸看去…… 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是血,甚至衣袖都滴答着血珠。 时凉瞳孔一缩。 一瞬间,梦里的戚暖和眼前人重叠。 彭的一声,身形一晃,床上已经没人了! 老板娘大吼道:“时凉,你做什么?” 她还什么都没看清。 时凉已经狠绝地掐住戚暖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我操,老大你干嘛?”001惊了。 刚出门的众人杀了个回马枪,七手八脚地想糊上去劝架,却被时凉一个冰盾挡住了。 “你要杀我?” 那是独属于审判官的清冷音质。 让时凉心颤了一下。 “烧还没退吗?”戚暖淡淡道。 时凉眼睛更加腥红了,满腔的恨意无处释放。 他的审判官目无波澜地歪头瞧着他,即便被人掐住命门,依旧冷静淡定,仿佛昨日再现。 只是有一点和以往不同—— 戚暖的匕首在时凉触及她脖颈的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有时凉敢用力,戚暖也会割断他的咽喉。 ——理智而毫不犹豫。 这是曾经永远不会出现的情况。 时凉质问的话梗在喉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撕扯着心肺。 眼前这个人是戚暖,也不是戚暖。 他的审判官永远容忍他,包容他,无论他做了什么…… 她看他的眼里有光,外表再冰冷,内里都是温暖的。 可面前的人目光平静淡漠,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感觉到威胁时,她会生死相搏。 真的动起手来,她会不留余地。 这一刻,他无比确定,戚暖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会对他痛下杀手,会把刀锋指向他。 时凉猛地惊觉,原来他才是有恃无恐的那个,因为被偏爱,被特殊对待,所以肆意挥霍。 他曾经无数次践踏过审判官的底线,甚至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要杀她。 但那个时候的戚暖从不还手。 真是可笑啊! “抱歉。” 时凉缓缓松开手,努力克制心中的杀意,揉着太阳穴道:“我刚醒,脑袋有点不清醒。”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匕首同时撤离。 危机解除。 戚暖不甚在意,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淡淡道:“烧还没退,不过没那么热了。002……” “哦。” 002刚才被吓懵了,赶紧把走廊里一人高的麻袋扛了进来,“药来了。这次齐全,什么退烧药都有。” 众人将目光移向门外的002,才发现他身上也全是血。 老板娘皱眉,“怎么回事?不就是去黑市买个药吗?” 002一脸菜色,叽里咕噜解释了半天。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确实老实本分地去黑市买药。 但黑市那帮孙贼看他们手里好东西挺多,一开始想宰肥羊,后来升级成打劫!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蛮正常的套路。 谁知道,推搡间有人扯掉了戚暖的面巾,一众流氓先是惊艳得说不出话来,接着各个露出淫/笑,想连人和东西一起劫,然后嘛…… 大佬怒了。 她一发威,直接黑吃黑,打劫了整个黑市。 002当时都震惊了,不到半小时,大佬荡平了贼窝,把所有黑贩踩在脚底摩擦。 简直吊炸天了! 旁边,戚暖解开麻袋头上的绳子,把胳膊伸进去掏了半天,将一个小蓝盒药扔给时凉,“喏,这个……” 她挠头想了想,“什么牌的特效药,据说很管用。” 然后,又翻出了几盒极好的退烧药扔给时凉。 被001扶回床边坐着的时凉头很疼,记忆混乱,甚至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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