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起身换了个位置,扶住栾熠肩,缩躲在他身后。 沫沫手忙脚乱,小声道:“完了完了,我就说那喜字太嚣张了嘛。” 她欲哭无泪看着姜修这个罪魁祸首。 姜修无奈长叹一声,手背后去对着他身后摆了摆。 沫沫也躲他后头去避难。 玄平走过屏风区时,这屋里也堆满了聘礼,窗前挺立站着两人。 “不要躲了,滚出来。” 大家都不动不说话。 “喜字贴那么大,想造反吗?黄道吉日还没选你就想要嫁过去。” “滚出来听见没有!” 白珝从栾熠身后探出个脑袋,露出两眼睛,“师父,那咱们今日把日子选了呗,你看地方我们都布置好了,师父不用操心什么。” 玄平晃了眼屋子,一把扯下右边的红绸,当作武器就朝白珝丢去。 栾熠抬手将白珝挡在身后,红绸似鞭挥在了他身上,虽说不疼但力还是有的。 玄平挥了这一下更气了,好像都在和他作对一般,那红绸一端打到栾熠后,另一头失了力展开来,严严实实盖在两人头上。 白珝懵了一下,两手拖着垂在地的红绸,从栾熠身后走了出来。 掀开一个小角,瞄向玄平,“师父。” “给我滚!!!” 白珝忙放下红绸,又缩到栾熠身后挽住他的胳膊。 姜修与沫沫转头看到旁边那两人时,突然理解玄平那股气了,这红绸盖的,两人现在就能直接跪下拜天地高堂,而且还是玄平出的手盖上去的,一面不让他们成亲一面打人结果莫名给盖了个红盖头,这能不气吗。 两人默契往后退了几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省得火星子误伤他们。 阿齐抱着个盒子跨进殿,望见殿里景色,嘴边的师父二字一拖长音。 “师父——” 刚搬走没两天的聘礼,刚清空没两天的大殿,再一次被填满,那大喜嚣张的好似在宣战。 玄平手上拂尘转头就丢了过去,阿齐侧身灵巧躲过,抱着盒子没手接,只能用脚踢了下让拂尘弹起用嘴一咬,稳稳接住。 他咬着拂尘嘴中含糊不清,“师父,接到了放心。” 玄平脸上充血被这几个孝徒弟气得涨红,“给我松嘴!” “师父,松嘴就掉了。”沫沫弱弱来了句。 阿齐点点头。 玄平:“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阿齐道:“给我洗干净了!” 阿齐点点头。 “把这殿里东西给我收拾干净!” 阿齐再点点头。 白珝在红绸里拽了拽栾熠胳膊,栾熠转头看她,白珝不高兴地努了努嘴,“没成。” 栾熠对她安慰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扶住她后脑勺,一手抬起,手掌撑高二人因身高落差耷下的挡事红绸,自己俯身对着她唇吻了上去。 外面看到的红绸,栾熠这方突然矮了,两个脑袋凑到了一起,而抬高的那面在后,他们前面看到的两个脑袋因为红绸垂下形成个阶梯状,手掌、头顶、肩膀,轮廓更加明显了。 沫沫这边倒吸一口凉气。 骂成这样还敢亲上。 姜修则是想:战神就是战神,战神的媳妇谁都休想抢走,谁都休想阻止战神想和自己媳妇腻歪。 阿齐瞪着圆溜溜的两眼:“这、这是亲上了?” 玄平脸上龟裂般,从紧咬的牙中挤出二字:“白、珝!” 白珝都已经闭上眼,来享受这个躲在红绸中隐蔽又肆意的吻了,玄平的吼声将她拉回现实。 睫毛扑闪两下,头往后缩了缩想避开栾熠的吻,结果抵住后脑勺的手越发用力,摁住她,不让她逃。 红绸外炸开了锅,沫沫和阿齐一人拽住玄平一只胳膊。 沫沫:“师父,师父冷静。” 阿齐一把扣住玄平的胳膊,“师父,早晚的事,棒打鸳鸯遭罪啊,冷静冷静。” 姜修则是搓着下颚挑着眉。 玄平:“混小子!你又拱我的白菜!” “白珝!你这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他撩拨两下你就凑上去!矜持矜持!!!” 白珝捧着他脸,往后推,他却纹丝不动,只好自己侧过脸,他的吻从她的唇滑至脸颊,脸上火热,“我、我要矜持。” 栾熠轻笑声,放下撑着红绸的手,两手搂住她腰,将她往上提了些,自己埋在她颈窝。 白珝被他紧紧搂住,仰着头,踮起脚,脚不触地无力挣扎,只能贴在他的胸口,两手架在他肩上,收不回只好环住他宽厚的背。 栾熠亲了亲她的耳垂,热气缓缓随话语喷在她耳蜗里,“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珝珝。” 白珝耳朵炙热,耳蜗里还酥酥麻麻的痒,语无伦次道:“是、是在一起了,但是,我们,那个,就是,我的意思是,你听我说,我们还、还没……” “还没吗?” 他的气息再次喷来,白珝脑袋里像烟花一样炸的乱七八糟,随后一片空白,浑身都不自觉烧起来,二人间的温度在红绸中迅速上升。 “那天,那天灌醉是我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 “我……我,你还记得?” “记得很清楚。” “我、我就是,我们……” “都记得,很清楚,你说你爱我,此生唯我,对吗。” “……对、对吗,是、是吧。” “所以你不用矜持,珝珝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热气源源不断而来,闯进她的耳中,刮着她的耳壁,若不是他抱得紧,她现在怕是两腿一软坐在地上了。 白珝懵着脑袋,说道:“栾熠,你、你先放开我,我、我好热。” 这大冬天的怎么这么热。 栾熠松开她,让她脚跟着地,一手还搂在它腰上,“珝珝热吗?” 白珝:“有、有点。” “需要我帮你降温吗?” 白珝:“啊?……不用不用,不用灵力降温,过一会就好了,红绸里有点闷。” 整个红绸中都是栾熠身上散发的味道,清爽的干木香,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沾上不少。 “师父!” 红绸外大喊了声。 下一刻,红绸被人一把扯下。 暗红的环境消失,重见光明,烈阳照进白珝眼中,她下意识眯了下眼,缓了缓光。 “你一天到晚着什么急,这屋子谁布置的?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了!” 玄平正想继续责备,眼前就多了堵“墙”,栾熠侧移一步,站在了白珝面前。 玄平仰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也是,他会让白珝动手吗?显然不会。 栾熠开口想说些什么。 玄平抢先一步,不耐烦摆手,道:“算了算了,什么也别说。” 白珝舔了舔唇,从栾熠胳膊和腰的缝隙间看向玄平,眨巴眨巴眼,问道:“那师父选日子吗?” “再废话看我不抽你。”玄平咬牙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威胁道。 白珝躲在栾熠身后是嚣张的很,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玄平回头看向阿齐,还叼着他的拂尘,气又来了,“你来干什么!” 阿齐将手中盒子举起挡住脸,晃了晃,牙不动话蹦出来,“师父……” “滚过来,把东西放好再说话。”玄平打断他。 阿齐走来把盒子放在桌上,取下拂尘,在衣摆上随意擦了擦。 他抬头见玄平又准备骂,立刻抬手手掌对玄平,说道:“我一会就洗,给师父洗得干干净净。” 玄平横他一眼,走到桌前,对着盒子指骨敲了敲。 “什么东西?” 阿齐:“不知道,清点絮宗山那堆东西时发现的,看起来有点年份,锁都锈了。” 玄平手指挑了下锁,“打开。” 阿齐一脸为难,“师父,没钥匙。” 玄平:“砸开不会?砸开!” 阿齐转头走了。 玄平:“你去哪?” 阿齐:“找块石头砸开。” 白珝看着玄平扭曲的那张脸,连忙说道:“我来我来。” 表现的机会来了! 阿齐:“师姐怎么……开……” 话音没落,白珝抱起盒子举过头顶,朝地上一摔,啪嗒一声,锁断了,盒子开了,盖在地上。 里面的几本书飞出,还有一张纸脱落在一侧。 白珝走上前蹲下,指尖夹起那张泛黄的旧纸,边上有被撕下的痕迹,面上有有皱褶,因是想丢了,最后却又抚平夹回了书中。 一旁一本书被风吹开几页,正好那处缺失的就是白珝手中这页。 书翻开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侧首先看了眼那书。 嘴中跟着字念了出来,“琼芳国……雪主?” 众人表情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变得严肃起来。 沫沫走前蹲在她身侧。 其他人皆是围了上来。 阿齐不明,“师姐?” 白珝回看自己手上这纸,上面写着琼芳国城破那日,谁开的城门,谁杀了雪主,谁的背叛,密密麻麻清清楚楚。 这看起来是苍梧山的东西,许是姚淮苍消失后,絮宗山上苍梧山掠夺东西时一并抢来的。 当年这些事,可都是些未解之谜。
第50章 堕魂第一世7 栾熠坐在太子殿寝室的窗前, 望着外面星点大渐弱的雪,如今已是夏季。 这扇窗是白珝最喜欢的,视线能越过院子望见长廊,坐在这里盼望他的身影, 出现在那个拐角, 进入她的眼帘。 他的指尖不由缩紧, 握着扶手。 南城一战他伤的很重,修养将近两年才彻底痊愈, 伤好了又裂, 又再次愈合,来来回回身上的疼痛没有一日断过, 在床上修养都用了一年时间。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看向这扇窗, 从寒冬至炎夏, 从日间到夜里,是一扇不曾关上的窗。 修养期间, 国师消失,雪主繁忙处理大小事物, 他让栾熠静心养伤,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对着这扇窗发愣, 小部分时候会和朝中大臣商议事。 当一个人总是期盼一件事,虚假的事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上演, 他就会当真, 会出现幻觉。 臆想症在这两年中频发,他控制不住自己盯着长廊,余光掠过四季, 总是能“看见”她的身影, 带着从外回来沾染的风尘, 提着今日又发现的好吃的,奔在长廊里,满脸笑意地朝他而来。 幻觉总是会出些错的,长廊是他喜欢的回寝路,却不是她的,白珝看着文静柔弱,却是生性活泼好动,她的回寝路,是从院子。 原先成亲时,他觉得一个女子并不会牵扯他太多的情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占满了他的心他的脑海。好几次病情加重皆是因为臆想与噩梦结合,情绪崩溃,伤口裂开感染,高烧不退,一昏迷再醒就是十来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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