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什么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报名吗?” “有这好事,为什么不参加,就十五天可以去玩。”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是去游历,老感觉是去种地。” “师父这事怎么让人浑身发麻呢?”边说他还边两手抱臂搓了搓胳膊。 进到修炼场,尽管大伙对玄平这突如其来的游历一事十分不信任,但这可是第一次有游历的机会,还是一去十五日。 大师兄埋头在纸上记录着,连头都没空抬一下,他的面前排起了长队。 照他那一笔一划写名字的速度,没几个时辰他记不完。 二师兄不想干这枯燥的活,他就站在一侧时不时动动嘴,说道:“报名是都能报名,但是能不能去是有数量限制的,要凭本事选出来,报了名呢明日来此就能看到答案了。” 温润师兄温和笑说:“师父交代,他与师叔会一同前往,不想保护废物,死外头对文心道名声不好,所以各位掂量掂量,该不该报名。” 一众弟子:“......” 是师父说的出来的话,这话说的时候怕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难怪大师兄安排温润师兄来说此话。 这要是二师兄来说,怕是没人报名了,心碎一地。 白珝听得认真,搓了搓下巴,师父和知己也去,那她就不怕死了,有人护着,可不得横着畅快玩。 可能骂的废物就是她,可她不要脸,她要报名! 只不过......这长队。 陆续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得排上几个时辰才能到她? 管不了那么多,她就要往那边冲,突得后领被一把拽住。 白珝往前扑腾两下,不起作用,翻了个白眼,侧头横了栾熠一眼。 “撒手。” 栾熠垂眸冷声道:“衣服湿了。” “关你什么事。” “先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等我换完衣服回来,我排到哪里去了,他们干活干累就走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栾熠不为所动,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大步走出修练场,往山上竹屋去。 “琼芳不想因为一个病患,退后婚期。” 白珝一路大喊大叫,挣扎不动了,拧不过他,被他一路轻松扯着走。 叹息道:“不是,咱们婚期都没定呢,有什么黄道吉日不能推迟的。” 栾熠全程不与她说一句,到竹屋,打开门直拖浴室。 “洗。” 白珝:“......” 还想往外跑,被他抬手拎回来几次后妥协了。 “你不出去,我怎么洗啊?” 栾熠打量她一会,确定她不会再跑后,走出浴室,在屋子里晃了圈,隔断白帘被风吹起,里面那屋一片凌乱,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正巧看见白帘后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衣裳,想起她方才未带衣服进去。 取下,推开浴室门的同时,腰带“啪”正好面对他落地。 栾熠:“......” 这么短时间,水都没放完她脱什么衣服?真是......意料之外。 白珝也愣了一下,随后弯腰抓起腰带对他丢了过去。 “你是什么死变态!进门不敲门,长的好看就可以耍流氓吗?” 动作过大,外衣大敞,里衣湿透紧贴肌肤。 栾熠移开视线,手上衣服往一旁架子一甩,挂了上去。 “耍流氓?像某位女子初次见面长探头那种耍流氓?” 白珝外衣包住自己,“那是头太重了,没耍流氓!你还不出去!” 栾熠冷哼声,转身出去,“放心,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 “谁要和你夫妻之实!”白珝顶着个殷红的脸,大吼道。 栾熠关上门时,又说了一句,“水添满再褪衣。” 白珝在浴室里,隔着门骂:“要你管!” 虽然嘴上不服气,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门上透过的背影倒映,白珝知道寒气不除,一时半会她是跑不出去了。 视线扫了眼架子上的衣服,小声嘀咕,“谁会感谢你。” 跨进浴室背对门而坐,眼不见为净,省得看那背影她暴躁。 殊不知,在她入水“哗啦”声响后,门上倒映便消失离开了。 而白珝还在嘀嘀咕咕气愤打水,手指在水面画圈,把栾熠一月来对她的恶迹,令她不悦之事,逐一默念圈到圆里面,又一事一事抵消。 抓她早起,盯她修炼,不让她出文心道...... 其实他好像没有阻止她出文心道,反倒还护了她,挡下一拳,还......关心她衣服湿了,递干衣裳...... 等等!她脑子泡水泡锈了吗?怎么全变成好的了。 心里不爽,圈圈需要重新画...... 待寒气差不多退去,白珝回头勾衣服时,才发现栾熠早没了影。 气得牙痒痒,害她老老实实还泡了这么久。 迅速套好衣服,就往修炼场赶去,结果发现,果不其然,那几个不想干活的人,干累了就收档回家了。 白珝在脑海中他的恶迹里记了一笔。 带一肚子气打道回府,睡觉去了。 第二日,白珝又被栾熠一大早拎去修炼场,一路上白珝都没给他好脸色,苦着个脸。 然而,态度将马上改变,她在名单栏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白珝:“???” 沫沫抱臂走来,替她答疑解惑,“不用看了,太子殿下帮你报了名,不止如此还给师父写了担保。” 白珝疑惑看向沫沫:“???” 他报的名?他写了担保?什么担保? 沫沫拍拍她肩:“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太子殿下保你一条狗命。” 白珝:“???” 此时,该喜“保”字,还是该怒“狗命”二字。 白珝扫了眼榜单,指着沫沫的名,“那你是怎么回事?他还保了你?” 沫沫:“啊?保我?等等,你不会是......”她一脸八卦,眯眼看向白珝,“...吃醋了吧。” 白珝:“我吃什么醋?” 沫沫懒得逗她,两手一摊,“和你一样,也是用师父的话说:保我一条狗命。”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主动去找的师父,我是死缠烂打拉大师兄去的,本来我给你安排的是二师兄,结果那个人叨叨叨抱怨了一路,正巧遇到太子殿下,我就把他一脚踹了。” 白珝眉梢上扬,“靠谱。” 当日,一众人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她对栾熠的态度那是一个大拐弯,毕竟是要保她狗命的人。 十几人跟随玄平来到一处古府,远见一座古塔直入青云立于山端,古扑雄伟之气势,丝缕浅薄雾气缠在塔面。 一行人上山,推门而入,面前是两坛,矮坛宽阔可做相搏之地,而再高一坛,百座一人高的木桩围绕最中心金桩往外扩了十来圈。 仰头便是带有压迫感目不转睛盯着高坛的古塔,视线之内着实壮观。 在木桩群中行走,穿过高坛,踏上十几等阶梯,来到古塔前,左右两侧分别挂了个锈铃铛,见摇晃却不见声响。 一众人对此地充满敬畏,一个两个收起笑颜面上严肃,来到古塔前皆是双手合十微倾身一拜。 白珝正要合十一拜,就见身旁栾熠清冷一身望着右侧摇晃的空铃发愣,周身散发的气莫名压下了古塔带来的压迫感,她站在他身侧倒是觉得浑身清爽。 “你为何不拜?” 栾熠目光移向塔门,“无欲无求,不拜神佛。” 白珝正想怼他,后来想想他是保她命的人,所以语气温和,面带笑意。 提醒道:“这是塔。” 栾熠扭头,“更不拜塔。” 玄平与谢延见这群人双目禁闭双手合十,一脸懵地走前来。 大师兄问,“师父,我们这么多人,这几日是否要去山下找家客栈,我和二师弟先去安排此事......” 玄平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们,走到塔前,一掌推开了门。 与大家想象中庄严肃穆的古塔不同的是,里面一派舒适,好似某闲情雅致的府邸。 门开后正对面是一处带有透光青竹纹隔断的圆形拱门,通往绿原小丘的庭院,右侧是间开放的茶室,梁上两端垂挂透光竹帘,可以望见古塔后的庭院,树下一座座小绿丘,溪水从高往下缓流,流进茶室的蓄水池中。 完全是一副隔绝世俗,修身静心之地,哪有古塔该有的庄严感。 “就住这。”玄平轻车熟路走到茶案前拿起瓢,去到溪水旁,打了勺回到茶案前烧水泡茶。 众人:“......” 他们刚刚在拜什么? 二师兄支支吾吾说道:“这是不是被改了。” 玄平抬起眼皮,“还不够明显?” 原先是处荒废之地。 谢延走到茶案左侧坐下,在几个瓷罐中嗅茶叶香,最后选了个今日心仪的递给玄平,而后起身走向一旁琴室,将背后的琴搁上,波动琴弦,悠扬琴音伴随溪流清新自然。 二师兄:“门口那两铃铛。” 他刚刚可就是看那两铃铛,只见晃不闻声,尤为神奇,这才拜的虔诚。 玄平边取茶叶边丢了句,“叮叮当当吵死,拆了。” 众人:“......” 发现了,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养老之地。 二师兄见这场景惊呆了。 这是那个没钱的文心道搞出来的东西? 自言自语道:“我这要种多少个苞谷。” 玄平悠然自得吹了口茶:“不多,也就几年。” 二师兄:“......” 明白了,控制人数是因为地方不够住,要找武力强的是因为要看门。 玄平看在二师兄种了这么久地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 及其“上好”——最顶层,每日都得来回爬楼梯。 风景是不错,只不过每天在木桩上打打杀杀,腿都快断了,还得爬楼,几乎是四肢触地挪上去的。 这哪是历练,这分明是换个地方折磨,还不如种地呢。 ……抽签决定轮流守夜,今夜是白珝,作为她狗命的监护人,栾熠自然也来了。 白珝找了根木桩一跃而上,面对古府门的方向,坐在木桩边缘两腿悠哉晃荡。 栾熠双手交迭笔直站在离她身后几圈外的金柱上,衣随风摆,襟带飘舞,一派威风。 两人,一个目光似剑紧盯府外,余光偶尔赏个山景。另一个该干活的,却在对着漫天星辰正大光明开小差。 时不时还数起星星,声音不大,却被风卷到他耳中。 栾熠面无表情撇看一眼,正想开口责备她不认真守夜,又见她数的专注,张开的唇吃了口冷风又默默闭上了,视线移开,继续帮她看着府外。 夜长,这星数久了也枯燥乏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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