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熠眸光微敛,泛起凉薄之色,一掌截下假道士的拳,瞳仁一缩锐利似刀,五指用力握紧,“嘣”一声巨响,连带血腥气波从二人手中震出。 随后他一掌推在假道士拳面,将他打的身形不稳连退数步。 沫沫像只小猴,从白珝身后蹿出,趁人之危,在假道士肚子上来了一脚。 假道士本就没站稳,一下跌地,屁股摩擦地面飞了几米远。 见道士疼得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白珝走到栾熠身旁,一把握住他垂放了一半的手,举到面前,神情凝重,满目担忧,仔细查看他的手心。 翻来翻去,除了变红外没有一道外伤。 刚刚那一拳她和沫沫协力都没把握能接下来,栾熠抬手就接住了,让人家灵球在自己手里爆了,假道士现在满手的血。 这栾熠有点东西,自从那天玄平给他通脉后,没想到短短一月他能修炼到这般地步。 栾熠手中的滚烫火辣感还未褪去,白珝轻柔微凉的手指握在他手腕处,那点凉丝莫名压下了疼痛,舒适许多。 他的手腕较粗壮,白珝纤细的手指包不住,她两侧手指在腕面相隔甚远,留出一条宽道,他的手筋凸显在中间,指尖柔和的粉与他筋有力的红形成强烈对比。 她的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剐蹭着他的手心,一阵酥痒,宛如挠在心尖。 这是在......担心他吗? 白珝大拇指处正巧抵着他的脉搏,那儿的跳动在迅猛飚升。 栾熠滞了许久,直到手上热度彻底退去,才僵硬抽回手,耳尖都泛起了红。 “没事。” 白珝呆了一下:“......” 她是不是让他误会了什么。 心中不免吐槽:我没在关心你。 纯属是好奇,他怎么接下来的这一拳,实在佩服,恨不得让他给她开开经脉。 算了就这样吧,先弄死对面那个。 不久前还势不两立的两个人,现在就因方才引起误会的动作站在了一队。 白珝狐假虎威想一肘子搁在栾熠肩上,却又因他太高,试了两次没搁上去,有些丢人。 缓解尴尬清咳一声,干脆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低头,手指动了动假装认真算着什么,忽地一下仰头像是豁然开朗,对地上发怵的假道士道。 “哎哟,血光之灾,不好意思啊,我算晚了。你说说我要是早算出来多好,还能让你免除此难,用财消灾啊。” “怎么样?还要不要我再帮你算算?我告诉你,我出手可没个轻重,算出个什么不得了的大卦这谁说的准。” 栾熠低侧眸,说不上来为什么,视线从她发端一路扫下,鬓旁跋扈的发丝,得瑟扬起的秀眉,卷翘的羽睫下是一双布满星辰有神的眸子,她的鼻梁,最后目光停在她不饶人的红唇上。 待到她说完,那双唇合上后,他才回过神来,蹙眉,有些不懂为何自己会盯着她。 不过就是相互联姻利用的关系罢了,再进不了半步,他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悦。 耸肩把她手甩掉后,走到假道士面前,一把拎起他,往文心道拖去。 白珝手被他嫌弃抖掉,看着手心,嘀咕道:“我手里有刺?至于吗?” “你做什么?!“假道士想扯开栾熠禁锢死紧的手。 路过白珝时,她扬手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给我闭嘴,吵死了。“ 沫沫跟在一旁问:“我们带他去哪?“ 白珝看栾熠目不斜视、带有目的似的拖他走,也不明的问道:“对哦,你这是把他拖到哪里去?“ 栾熠抛了句:“文心道?“ 沫沫不情不愿望向白珝:“啊?这就回去了?“ 白珝撸起袖子叉腰:“回啊,我要回去打死这个假道士,在文心道的地盘胡言乱语,快说!你哪的人?谁派来的?“ 假道士脚步踉跄,对白珝做鬼脸吐舌头,得得瑟瑟翻了个白眼,他不好过,也不许别人好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说,气死你。“ 栾熠淡淡道:“苍梧山。" 假道士:“......” ......猜中了。 白珝疑惑不解:“苍梧山跑我文心道做什么?” 文心道大殿中…… 玄平心情烦躁看着对面一脸惬意的姚淮苍。 “你跑我文心道做什么?” 姚淮苍假笑道:“那自然是来玄宗主这里讨杯茶喝。” 玄平冷哼一声:“你来讨饭我说不定乐意见到你。” 姚淮苍贱笑凝固在嘴角,挑起刺来:“你们文心道没有什么好茶吗?” 玄平不耐横他一眼, “你有事就说事,没事我就送客了。” 姚淮苍视线在布置简易的大殿中晃了一圈又移回面前的茶,“啧啧 ”两声,带有嫌弃意味。 “你们文心道怎么一年四季这么寒蝉,一杯热茶都没有。” 谢延坐在一旁吹了吹冒热气的茶,一口未喝搁回桌上,挑明了说:“姚宗主不知有没有听过冷茶视为赶客。” 姚淮苍冷笑声:“哪来的俗语,本宗主可没有听过。” 谢延淡淡道:“文心道的。你也算是听到了,可知晓该走否?” “文心道还有这话语呢,现在是怎么?你这不知哪冒出来的人左右文心道待客不待客一事,这话玄宗主知道吗?知道什么时候定的吗?” 姚淮苍挑拨离间道。 玄平最讨厌就是姚淮苍那样,三大门派本就属于平等,可他们苍梧山周围一片都抬着颗高傲的头颅瞧不起别人,好像他们脑袋与众不同,有朵花似的,不知道高傲自大些什么,尤其是在针对文心道这块,那真是奇迹般统一。 “本宗主当然知道,至于什么时候定的,方才。” 掷地有声,加重“方才”二字,表明给谢延撑腰,他就是文心道的人,他说谢延是副宗主就是副宗主,他说谢延话算数就算数。 姚淮苍阴阳怪气:“传闻里文心道没规矩,这哪是没有规矩,瞧瞧这规矩张口就来。” 他叹了口气:“我呢这次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件喜事要告知玄宗主。” 玄平不屑也还是配合假笑,也阴阳怪气不落下风。 “呦,这苍梧山还有喜事,还得宗主亲自下山一个个拜访来告知呢,往日里那些话不都是弟子到处传的吗?” “这玄宗主也是知道的,我与那琼芳国雪主那是交往密切,近日啊,他要找个宗门联姻,联姻呢就是能让我们这些修仙家去蹭蹭那精粹的灵力罢了。害,也不算什么喜事,毕竟到时候苍梧山弟子众多这还真请不了文心道的弟子,你说站着吧,那多不好看,怎么说也是个排行第三的修仙门派。” 玄平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还你们联姻,不好意思啊,没机会了。 翻完白眼,心里就爽翻了。 面上云淡风轻,默默端起茶,听他慢慢讲。 姚淮苍: “所以呢,我就特地啊,亲自下山来给玄宗主送些小礼品冲冲喜,总是这么寒蝉,这雪主都不愿意搭理文心道,玄宗主要为弟子们着想,不能一味的只顾自己四处玩乐。” “我呢就给你带了些茶叶,这冷茶喝多了容易闹肚子的。” 玄平这心里呵呵尬笑,这话说的,多关心他似的,决对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姚淮苍从怀里掏出一小片圆形茶饼,外头的纸皱皱巴巴就算了,他放在桌上摊开,里面的茶饼全是碎渣。 这能是什么好茶,甚至就是各种不一的茶叶,一些其余的茶渣倒在一起拼凑而成,还不压实做样子,就像裹纸里,两手一摁敷衍了事的杰作。 喝两口都嫌扎嘴的东西塞给文心道? 玄平手指扒了一下茶饼,茶饼顿时散架。 “呦,苍梧山最近过的一般啊,送礼只拿的出这些东西?” 姚淮苍往他那方推了推茶饼:“这送礼也得看人呐。” 玄平懒得和他再扯,“姚宗主说了最近有个喜事,我这也有一个,姚宗主要不要听来看看?” 穷酸的文心道能遇到什么喜事,姚淮苍扬起下巴,“说来听听。” 玄平两手一拍,假装略带遗憾的表情,:“不巧了,可惜了可惜了。”他摇摇头故作玄虚。 这倒是引起了姚淮苍的好奇,扬起的下颚低了些,斜视玄平,也变成了正视,眯眼打量。 这回换玄平移开视线扬声说道:“雪主一月前来找我家珝珝定亲了。” 姚淮苍觉得好笑,噗呲一声:“玄宗主是做梦了吗?谁不知道你文心道的臭名声都来自她,不学无术,散漫随性。” 玄平抬眸往一角看去,堆积如山的聘礼至今无人去管。 姚淮苍愣了一下顺视线看去,外箱上是琼芳国的雪纹。 玄平得意的笑:“可真是不巧,咱们撞喜了。” 谢延此时起身侧身穿过竹窗,走到崖边静思片刻找到根半死不活发黄的小草,指甲掐断拔|出来时那草头都耷了下去。 玄平又道:“劳烦姚宗主还特地下山为玄某祝贺,这茶呢我们就收下了,也没什么礼好回的。” 谢延把草递给姚淮苍。 玄平配言道:“区区小草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这成亲当日我们就不请苍梧山了,毕竟苍梧山那么大“尊佛“还真是没地方摆,摆哪都觉得挡路了,这成亲挡路晦气啊。” 姚淮苍接过谢延递过来的草,耻笑道:“文心道还真是穷酸,送礼既然只拿的出根要死的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文心道如草这般呢,这礼说出去还不知道会迎来多少人的嘲笑。” 玄平无所谓道:“还行,嘲不嘲笑不知道,毕竟对什么人送什么礼,文心道一向如此。” 姚淮苍大笑一声,挑衅的把草吹到玄平脸上。 玄平不耐闭眼躲开,谢延拿起茶杯都准备砸过去了,被玄平压了下来,接到手中,对着滚烫的茶水,硬说:“这冷茶凉啊。” “该送客了,姚宗主方才喝了不少冷茶,玄某着实担心,这闹肚子可是要回茅厕的啊,在外面多不文明。” 可赶紧滚回苍梧山吧,那臭烘烘的茅厕地。 姚淮苍咬牙切齿,却还是假笑道:“我看玄宗主是梦做多了,你那粗鄙无礼的徒弟,连你自己都不喜欢,雪主能看上?” 玄平道:“她的粗鄙无礼就是随了文心道的做派,对什么人用什么礼,有什么问题吗?” “白珝长这么大以来未出一步文心道的门,姚宗主应该比我清楚她的名声在外为何这么差,你们苍梧山的人小肚鸡肠,比针眼还小,索性本宗主早已习惯,无所谓,这也是你们苍梧山的做派,颠倒黑白。” 不就是姚淮苍每次来文心道找事的时候,白珝也给他送了不少“礼”吗?玄平就假势责备,传到外头就成了,白珝这个玄平游离捡来的弟子,婴时被丢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不讨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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