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荒唐!沅圻准备拿起缰绳准备离开。 “可我认识你,我倾慕你已久,不知我是否有机会与你同行?正好你也了解了解我。” 他拉着缰绳停在半空,余光瞥了一眼,“塞渊,带她先离开这里。” 塞渊是那个剑指于我的兵将,他甚不情愿地出列,看着大军离开。 待大军快要离开视线时,塞渊下马,看着我,“姑娘,上马吧!”这有何难?我三两下上马,他露出惊叹目光,“不错啊!”那是当然,这骑马可是本仙三万岁无事之时让郗卣教会的,自然不输男子。 “你有吃的吗?”问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真的好饿啊,扛不住了。塞渊从马上拿出干粮递给我,接过“多谢!”解开,拿出一张饼,塞了两口,可算没把肚兄饿倒,突然发现,塞渊牵着自己的马我坐着他的马,他刚打仗而归,早已疲惫,还为我牵马。 我将饼咽下道,“上来吧!”塞渊瞪大双眼,“男女授受不亲,这于理不合!” 他哪来那么多话,我伸出手臂,手心向上,“我们得快些追上他们。”塞渊借我的手臂坐在我身后,我拉起缰绳,“坐好了。”确认他坐在马上后,我拉起缰绳喊道:“驾——” 寘国边境皆由沅圻率领的崇和军驻守,塞渊是其副将,从塞渊口中得知沅圻自十六岁跟随祖父驰骋疆场,立下赫赫累功,如今年仅二十五便被封为王,自祖父逝世,沅圻宁愿在战场厮杀,也不愿卷入朝堂之争,再未归入朝廷。这个黑崽,历劫都能如此优秀,果真是天选之人,眼神逗留在沅圻身上,从未离开。 “塞渊,你这不行啊!怎么能让女人带你?真是为我们男人丢脸。” 追上大军,我驾马来到沅圻右侧,于沅圻左侧骑马的兵将挖苦塞渊,塞渊立马反击,“怎么?娄璟,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让沧笙也带你啊!” 娄璟被怼得哑口无言,转看向沅圻,“将军,你看塞渊,沉迷女色,不思进取,实应该受上二十军棍!”塞渊急了,连忙解释,“将军,末将本想着牵着马,让沧笙姑娘坐上面,是沧笙看末将刚打仗回来,舟车劳顿,才让末将坐在她后面,是吧?沧笙。” 突然点到我,塞渊这是想让我为他跟黑崽解释,自然是要清清嗓,只盯着黑崽隽秀的侧脸,“是,是我让塞渊与我同乘一马。塞渊他本就不该为我牵马,而且茫茫沙漠,何时才能走出去啊?相信将军自有分辨。”沅圻没有说话,仅淡淡地看了一眼。与我对视的那一瞬,不知怎么,他的脸上竟有一丝羞红,是一直盯着他的缘故吗?归至军营,开始安顿。仅有我独身一人徘徊于军营,想着如何才能让黑崽那家伙动心。既然我定决心同他历劫,也便说明想要与他在一起。可他还是那般寡言少语,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半个时辰,沅圻便打发塞渊安排马车要将我送入城中。 我听此安排,一路跑到主营帐里,气喘吁吁地问沅圻,“那你何时回城?”看他不应,继续道,“那我同塞渊回去了。” 走出营帐的时候,本想着回头看看他,再一想,还是作罢,看他那样应该是不想搭理。 “后日。” 等他抬头启唇之时,我早已经不再他的视线里,沅圻随后又看向桌上那张作战图纸。
第7章 碧芩 塞渊堪称沅圻的左右手,在马车上很快便与他混熟。“将军最讨厌军中将士喝酒,喝酒误事,他爱喝的茶是碧螺春,闲余之时最喜吹箫。对了,于将军府中还有一只将军祖父送予将军的兔子,取名灰颜,它除将军不曾与人亲近,若沧笙你能够与那只兔子打好关系,何尝与将军没有可能呢?”塞渊这语气,我甚喜欢,“若是我惹他生气了,该如何哄他?”塞渊摇头,“将军不易动怒,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你是从京城来的吗?”塞渊问道。 “不是,从天而来,只为你家将军一人。”话毕,塞渊质疑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啊?” “我就是天仙。难道天仙就不可以喜欢你家将军了?”塞渊小声嘀咕着,“我家将军可不喜欢疯疯癫癫的女子,我看定然不成。” “我就看能成,敢不敢赌一赌?” “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 “好,那只要沅圻允许我在他怀里待着,以后你便叫我声夫人如何?” “如果没有,你便让我使唤三日。” “一言为定!” “为期七日!”塞渊补充道。 “你输定了。”我拍着胸脯自信道。 塞渊嗤之以鼻,继续驾驶马车。柳州城内,塞渊准备将我随便塞进一个客栈,我死活不肯,嘴角不断说道,“我要同黑崽一起,不去客栈。”大约说了三四遍,塞渊没辙,无奈道,“姑奶奶,别喊了。那你告诉我,黑崽是谁?我送你到他那里。” “你家将军啊!” 塞渊惊讶,张开嘴的程度像塞了颗鸡蛋似的,“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要去将军府!” “那不然呢?”难道要露宿街头不成? 于将军府待了两日,塞渊说的那只灰兔我瞧见了,确实桀骜难驯。不过作为仙子,自然是能与它轻易进行沟通。它问我为何而来?我偏不说,缠着我整整两日,走到哪跟到哪,塞渊瞥见后朝我直竖大拇指 。 “你说,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主人?”这只灰兔一直追问我是否要对沅圻不利,可真是对其一片赤胆忠心。 我偏不言,晌午用完午膳,找到塞渊,指着那只兔子问道:“能否将它关到笼子里?一直跟着我,真的好烦啊!”真的很吵,旁人听不到,但试想一个人的耳边一直有话语声,又有谁能经受得起?塞渊还未回答,便听到一道声音,“不可以。” 回头一看,原来是黑崽从军营归来,塞渊急忙跑到沅圻身侧,恭敬地问道,“将军,怎么回来也不通报一声,属下好让他们大摆宴席,为你与大军好生庆祝一番!”沅圻没有理会,径直朝着那只兔子蹲下,两只手臂伸出,手心朝上,唤它,“灰颜!” 原本还在我跟前的那只兔子蹦跳着到了他的怀里。那一刻,玉颜只展笑于灰颜。沅圻站起,怀中的灰颜被他的手摩挲着,顺着毛,他抬头看着我,语气冷淡,“若是住不习惯,可以另择他处。”随后,他将余光瞥向塞渊,“军队休整,是该好生款待,那你便吩咐下去,不要太过铺张。”话毕,便入了客厅,塞渊临走前不断向我使眼色,原地待命,他得空去说说好话。 “也难怪将军会说那样的话,那只兔子可是他从小的玩伴,感情深得紧,自将军祖父逝世,他便一心扑在战场上,只有战罢才得以归来。 于将军府的日子里,将军素爱喝茶览书,逗玩灰颜。 你也别在意,将军他就是听到你要将它关起来,心里不舒服罢了。毕竟感情深啊!将军从不将它关在笼子里,散养着,你一来就要当着他的面要将它关进笼子里,换我,我也跟你急。”事后,塞渊于我解释,我也没有在意那些,只觉得那只是沅圻的一时气话罢了,自当是理解。 再见沅圻是在将军府后院,他正在摇椅上抱着灰颜,眼睛却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一部分墨丝披散于两侧,一部分被黑玉簪随意绾着,一阵凉风袭过,轻薄的玄青衣袂扬起,只那一瞬便能俘获无数芳心。 我悄然在他身后,准备吓他,不料刚要近他身,便被他一手捏住肩膀,一个过肩摔将我扔在地上,只怪自己,谁让他是黑崽?是我愿意抛弃所有,也要见到的黑崽,对其毫无防备便是这副惨景。 见是我,急忙将灰颜放在摇椅上,站起,走到我身前,俯身伸手,我双手撑在地上,阁着泪花,委屈巴巴地呜咽道,“我浑身都好疼,没办法动弹!” 不出所料,他半跪,将我抱起,我早已探查过四周无人,他也不能将我一人丢下放任不管。灰颜暗叫不好,“原来你是来抢我主人的!不可以,离开我主人——”随后跳下摇椅,跟在沅圻身后。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面庞,“有你就好多了!” “主人的胸膛只有我才能靠!”灰颜在后紧追不放。 偏不!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 沅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平常被自己摔的皆是在军营里训练不下五年的士兵,被摔的哪个不是要躺个三五天,如今下手没有轻重直接就出手了,还能笑出来,他无奈摇头。 “将军,你这是?”塞渊碰巧要见将军,没想到半路上便撞上了这一幕。“看见没?以后若见到我要唤我什么?”我骄傲地挑眉看着塞渊,顺带搂紧沅圻的脖颈,塞渊看了眼淡漠的沅圻随后没好气地道,“夫人!夫人!” 只用两日,我与他的赌约便实现了,看着塞渊窘迫的模样,我抿唇憋笑,“以后就这般唤我便好!”沅圻虽没有言语,却用眼神看着一切,自是洞悉一切。 “找个大夫到将军府来,她受伤了!”听到沅圻的吩咐,塞渊立刻便去执行。 推开房门,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沅圻缓缓将我放在床上,“你便在此好生修养,待会我让大夫给你仔细瞧瞧。”话落,就在他准备转身时,说时迟那时快,我使出浑身解数拉住他的衣襟不让其离开,不过,用力过猛,害得他重心不稳,整个身子都向我倾倒,幸好他用俩只胳膊肘撑着,这才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在贴近的瞬间,我的唇挨上他的喉结,只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他凉薄的唇贴上我额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墨色发丝像水草般缠绕着我的脸庞,有些瘙痒感。 没多久,他似是反应过来便从我身上起来,脸颊两侧带有醺红的晕色,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倒像是我轻薄了他似的。 这样子很像月老写的那些话本里被青楼女子轻薄的少年郎,没见过万里红尘,胭脂点点。见他以拳捂嘴,难堪的脸色摆在明面上,说了一堆胡话,“你好生养着!塞渊的嘴是个没把门的,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传出去有损名声!” 随后,手脚不太自然地逃离了现场,我算是理解了月老在话本上所说的顺拐之意,真是让人好生发笑。 “可我一点也不在意啊……” 待我忍不住笑时,便用双手捂住,尽量不发出声音。本想问他,嘴磕到我的额头是否会很疼,可看他那窘迫模样,还是不言语为好。也难怪他会作出那种反应,将军多与士兵打交道,甚少盘旋于红尘左右。 如此说来,我便是第一个与他挨得最近的女子,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他这囧样,也只有我才可见识到吧。 身为神仙,这点小伤有能算什么,不到半日便健步如飞,塞渊又一次展示了如鸡蛋般的嘴,他有些相信我说的不是胡话,如灰颜紧紧跟在我身后,不断追问仙界之事。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6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