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挣了挣腿,竟挣不回,温禾的气性这才上来,“玩够没,还不松手,脚要被你捏断了。” 赫连断松了掌。 泉岸,温禾方站稳身子,赫连断指尖扫出一股雾风,直将蒜苗卷入怀中。 大掌圈箍住少女的温软腰枝,炽热粗重的鼻息,扑至温禾发顶,使得少女碎发微微轻晃,“蒜苗,为何哪都有你,你是一分清净都不给本君留。” “我是特意来送孟婆茶,谁让你隐身的,我根本没瞧见你。”温禾扒着对方结实的臂膀,嘟嘴解释。 方才的电流,已让赫连断有些难以自持,现如今,怀中的温软香甜,勾得他体内邪火直往上蹿。 他不由得臂力一紧,将怀中少女紧紧环拥。 温禾这才感觉不对付,魔头衣衫未着,又再泡澡,她扭了扭柔软腰肢,“放开我。” 赫连断毫无放松的态度。 同时,温禾才发觉,赫连断他是真的没穿衣服。 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某处的昂扬。 情急之下,温禾一口咬上魔头的肩,简直使出吃奶的劲头狠咬,咬到腮部酸痛,她才蓦地想起,魔头身板极硬。 少室山时,匕刃插去,都给折断,她担心一口小牙不保,这才松了嘴。 玄幻的是,刀子捅不伤的肌肤,硬给她咬出一排压印来,且渗出淡淡血痕。 “咬啊,踢啊,怎么停了。”温热扫过头皮,温禾蓦地听头顶传来魔头闷哑的声调。 温禾理性渐渐回归,魔头不悦了,得哄。 她呵了一声,圈搂上魔头的脖颈,“咬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拿脚踹。” 赫连断:“哦,继续你的深情。” 温禾:“……你想我咬你骂你踹你么?” 赫连断冷幽幽吐出二字:“继续。” 该不会是说反话吧。 温禾垂下双臂,乖乖认错,“我错了,对了,泉水这么热,你喝口清热的茶吧,我去给你拿。” 箍着她腰身的大掌,丝毫不松力。 温禾有些慌,有些气。 虽然之前跟魔头搞出不少暧昧,但现下人家没穿衣裳,没穿衣裳,没穿衣裳。 而且,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越发炽热,而那不可描述的地界,越发…… 她脸皮再厚,也撑不住。 这特么就是极大的考验与侮辱。 她还是黄花闺女呢。 羞愤气闷至极点的温禾,抬睫,见魔头似乎不打算放人的坚定眸光,她一巴掌甩到人脸上。 赫连断怔住。 温禾怔住。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温禾觉得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干脆,豁出去了,死也要死得有气魄,心底积压已久的怒火,刹那间全数蹿出来。 泼妇上身般,温禾紧闭上眼睫,对着眼前的魔头又抓又咬又踢,兼之破口大骂。 “赫连断你个瘪三,就是特么的欠收拾,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天揍你八百遍,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脑袋花开。我揍成你猪头,揍得你妈都不认,我揍得你上不了床下不来炕,揍得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我揍成你肉饼和面,揍成你烂泥糊墙……” “够了。”赫连断一声低吼。 温禾阖着眼,咕噜几下眼珠,这才气喘吁吁掀开眼皮。 不知何时,魔头已松了手。 肩头胸肌之上,除了咬痕便是抓痕,甚至颊侧被尖锐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没想到她战斗力如此彪悍。 她也是小瞧了自己。 赫连断暗暗吁一口气,微垂着眼睫,盯着圈着涟漪的水面,喉咙里挤出极低的一句话:“你可以滚了。” 温禾怔了下,四肢并用爬上岸。 头亦不回,掉头跑入葱郁林木花草中。 她明明是来讨好的,怎会变成这样,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啊啊啊…… 沸地泉的赫连断,渐渐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已全身心带入赫连短这个角色。 不但是施虐狂,且是个受虐狂。 方才蒜苗对他一通抓咬狠踹,仿似道道电流击在他身上,险些让他把持不住。 赫连断一拳击在水面,沸水腾起七尺水柱。 水滴噼啪落下,层层润湿他额前卷发,沿着宽肩,滑至蜜肌。 胸前似火似莲的刺青,被水润过,更添几分浓郁艳绝。 赫连断咬牙,低吼:“可恶,变态。”
第48章 上邪古墓【06】 思筠半倚桐树干,晒了好一会太阳,闻声一瞥,水仙苗嗷嗷乱叫着,打七色林方位跑来。 温禾心绪复杂,满心悲恸,沿路疯跑,以至未瞧见姿势风雅,一直候在路边的思筠。 眼瞅着蒜苗打他身边掠过,思筠一晃身追上,修指扯住对方袖口,“有狼追你啊。” 温禾见到熟悉脸,泪流满面道:“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思筠见人一身湿透,随手捏个诀,将人衣裳烘干,语带调笑道:“这不活得气喘吁吁精精神神的么,林子里发生了何事。” “实话跟你说吧。”温禾激动地抓住眼前广袖,“我不但把魔头骂了个底朝天,还对他拳打脚踢又抓又咬,我当时也是气急,一时未控制住脾性,我……” 思筠饶有兴趣道:“他轻薄你了,把你惹急眼了,然后你出手揍他了?” 温禾:“……无论是何因,但我却给自己结了个恶果,赫连断他这次不会放过我的。” 思筠微蹙眉峰,容色不解:“看你这一顿疯跑,是要去哪?” “我得赶紧去白白苑,趁早送桑桑出魔域。”温禾急道。 “你走后,桑桑回了归息殿,现下已不在左护法的院子。” 温禾又调转方位,打算往归息殿方向跑,又被思筠扯住。 “我没心情跟你啰嗦,我得先救人。”温禾急慌跑向前,被遽然探过的一截桐花枝扒住衣衫。 温禾不由得倒退几步,“你快松开,没空同你闹着玩。” 思筠淡淡一笑,施法松了桐花枝,继而修长食指往当空一指。 温禾疑惑抬首,楞了半响,终于明白桐树的哑谜。 思筠见水仙面色转霁,负手道:“今个的太阳热情得很,简直要将人晒脱一层皮。” 赫连断以灵力维续魔阴王朝的天象,当空暖阳乃假阳,眼下的艳阳高照,暗指魔头心情不赖。 温禾心思流转间,思筠继续提点道:“你敢揍人家,人家居然没揍你,还放你出来,你的担忧岂不多余。” 因先前羞恼至极,以至迷失分寸,乱了神智,现下稍被点拨,便豁然开朗。 温禾简直要喜极而泣,看来魔头未将她的撒泼言行放在心上,纯属她的被迫害妄想症犯了。 温禾面含感恩,对思筠致谢,又旋身朝白乌的宅院跑去。 “白护法怕是护不住你,你且莫要去给他老人家添麻烦。”思筠后面喊着。 温禾扬扬手,“我去朝人借食材。” 思筠负手站至铜树下,凉风荡来,树冠银浪滔滔,他摇摇首:“小作精。” 白乌自金银花那得了小水仙又来扫荡的信,步履匆匆赶来。 大敞的厨房门扇间,他瞧见小水仙正挥舞着纤弱细胳膊到处翻腾,他赶忙迈阶进屋,“我的小祖宗,你找什么。” “我记得窗台上有一罐琥珀蜜,怎不见了。”温禾纳闷道。 白乌摇开素扇,“那罐蜜出自佛国,十分难得,你上次挖走两大勺做霜糖,可把我心疼坏了,我藏起来了,限量供应。” “赶紧拿出来,我要用。”温禾蛮横道。 白乌轻呵一声,“你这态度不像借东西,反像债主。” 坚决不能给她,小水仙已养成糟践他珍贵食材的毛病。 他日常不舍得用,她用别人的东西倒用得大方。 今日若不止住这股歪风,怕是以后厨房不保。 温禾据理力争,“我要给君上做糖吃,你作为近臣提供一点食材又何妨。” “好处是你的,君上才不会记得我提供珍稀蜜糖的功劳。”白乌人间清醒。 “我亲自提一提,行不?”温禾态度稍转好。 “不行。”白乌直言拒绝,“魔阴王朝功绩谱,靠刀剑功夫、屠戮鏖战定排位,未有提供美人美食珍宝这一项,此乃佞臣所为,君上严厉抵制。” 这一项,竟有战国明君之风。 温禾心下感慨,这魔头也并非全身缺点。 “琥珀蜜,到底给不给。”她不想浪费时间,强硬问道。 白乌扇面摇出几把傲然风姿,“不给。说破天也不给。” “好吧。”温禾悻悻转身,提着裙裾,迈下厨房石阶。 白乌瞧着小仙仙背影落寞,于心不忍,方要张口,又强迫自己噤声。 小作仙这祸祸他厨房的毛病,不能惯,定要将其扼杀。 “你不给我蜜,我去写诗了。”几步后,白乌听见小水仙突然嘟囔一句。 白乌迈开长腿追上去,一头雾水道:“写诗?” 不给便写诗?这是何逻辑。 温禾脚步未歇,低声道:“我要给你写情诗。” 白乌手中折扇,顿住,整个人石化,瞬间推演出小水仙的阴谋。 给他写情诗,然后故意让君上瞧见,然后他……估计得被赫连断扒了皮。 白乌立马吩咐随身侍奉的金银花,“赶紧着,小仙仙要琥珀蜜。” 金银花恭敬道:“主子,你忘了,你昨个吃药汤,甚觉苦,于是将那罐琥珀蜜和着药汤食下了。现下没有了。” 先前主子神秘而谨慎地贴着他耳廓说,要她藏好琥珀蜜,地点更是不可泄露给任何人。 若水仙磋磨他,非要,就配合演戏。 金银花自认为演技不错,奈何主子一直对他使眼色。 金银花满面真诚,复又道:“主子,真没了,属下以人格担保。” 白乌扇柄抵额,“别演了,给她取来罢。” 白乌双手奉上琥珀蜜,对着小水仙深鞠一躬,“感谢小仙仙饶我不死,您走好。” 温禾面上一扫先前的委屈郁猝,小人得志般咧嘴一笑,接过蜜罐,“就喜欢同你这聪明人打交道,省吐沫。” 言罢,折返白乌的厨房。 白乌倚房门,捂心口,瞧着小水仙借用他的厨房又忙乎开,他不禁同身侧一脸青红交加的金银花道:“不愧是我偶像,奸诈狡猾,无所不用,忒不要脸。” 遥遥见君主归来,黑檀赶忙推开殿门。 赫连断方到门口,乍见寝殿中央跪着个纤弱身影,身负粗壮荆条,双手高捧一托盘,上头的糖球,整齐罗列如塔。 负荆请罪,兼之讨好。 赫连断趋近,不由得嗤笑,简直戏精。 暗纹靴及至眼前,温禾抬起拿药草熏了半个时辰,肿如核桃的双眼;又用化妆神效打造干涸起皮的双唇道:“君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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