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盯着手上的血纳闷,突然发现她的袖子不对劲。 再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这根本不是她死前穿的那套花重金量身定制的飘逸又拉风的红霞织锦留仙裙。 不过这套衣裳有些眼熟,好像……女床山外门弟子的校服。 难不成她没死?被宗主带回仙山? 慕月西爬起来,循着前头传来的动静走过去,发现有两个仙门弟子正挖坑。 “差不多了吧,还要埋多深。” “这后山谷有野狼,若尸体埋得浅被野狼嗅到刨出来,咱们就惨了。” “我这有化骨符,往她身上贴两张,一身血肉化个干净,只剩白骨架子,野狼闻到也没兴趣。” “不……不合适吧,好歹是我们的师妹,我们无意害死她,死后又毁尸灭迹,这……这……” “这什么这,是谁拉着我来这看小师妹洗澡的,刚才的威风怎么不见了。若不是见她对你又抓又咬的,我怎么会将她摁到水里,谁知那丫头竟如此薄命,呛了两口水竟死了。” “三师兄,你说,师妹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们……或者去找峰主宗主告状。” “哪那么多鬼魂索命伸冤,若鬼魂那么轻易去告状,这个世上岂不是再无冤案,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赶紧将尸体化了埋了,我们好赶回孤月峰,最近仙督查的严,时辰一到,需入寝灭灯,若被发现回去晚了又要挨罚。” 挖土声继续响起。 “你也真是,下次看清是哪个师妹洗澡,若是晓得是那个脸上有斑的丑八怪,我才不来看呢,晦气。” 躲在一块巨石旁的慕月西听了,缕出个大概。 这俩孤月峰猥琐男弟子偷看师妹洗澡,两畜生应该还上手占人便宜了,小师妹拼命反抗,惹恼了他们,其中一个将人摁水里,小师妹脑袋磕石头上,又呛了水,一命呜呼了,俩弟子见闯了祸,干脆毁尸灭迹,选了个僻静地界将人埋了。 而她,大概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命薄的脸上长斑的小师妹。 慕月西抬手摸了摸右脸颊,纹路略粗糙,疙疙瘩瘩,这手感,绝逼不是她的脸。 初进女床山那回,她敲晕一个脸上长斑的外门女弟子,借人身份混入仙山,还被使唤去喂土龙,难不成这具身子正是那位小师妹的? 这缘分…… 此处没镜子,慕月西无法认证,但她确定,自己是灵魂出窍,不知为何进了这具壳子。 如此说来,她没死,没有被宗主的无垠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她正高兴着,前头挖好坑的两弟子去后面搬运尸体,发现尸体不见了,顿时大眼瞪小眼。 一只青蛙突然跳到慕月西脚上,她吓一跳,不小心闹出点动静。 “谁?”两位弟子十分警觉朝巨石望去。 慕月西大大方方走出来,“两位师兄可是在找我?” 其中一个弟子差点崴了脚,“灵……灵犀师妹,你你……您不是……” 慕月西步步逼近,不阴不阳的调调,“我没死成,你们很失望?” “不不不,怎么会呢,师妹没事,再好不过,我们……”看一眼身旁的师兄,“我们以为……” “以为我死了,然后随便挖个坑将我埋了,还要化去我一身血肉,好好,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胆小的那位弟子哭丧着脸求饶,另一个弟子则指尖燃出一道符箓,直接朝慕月西仍去。 慕月西本想能轻松躲过,不料这具壳子不给力,硬被那一记得符给拍趴下。 她半跪地上,捂着胸口,两位弟子挨近,仍符的那个开口:“既然没死,就麻烦师妹再死一次,好让我们兄弟俩日后的日子过得安生些。” 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朝慕月西胸口刺来,危急关头,慕月西被逼出一道防护诀,匕首挨近她衣裳的一瞬,一道结界凭空乍现,将匕首以及两位弟子摒在外。 两位弟子惊呆。 “这……并非仙门之术。” “结界含血光,此乃邪门歪道。” 两位弟子面上的恐惧落在慕月西眼底,她小人得志一笑,起身,叉腰。 月华平□□她背的那些《遇险逃生一百零八诀》果真管用,她往日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虽然这具身体不行,好歹她有脑子,记得那些邪门歪道的法子。 那一八零八诀对付这俩弟子应该绰绰有余。 …… 半炷香后。 俩弟子被慕月西一人捆上一块大石头,往旁侧的溪水里咕咚咚一扔。 让你们欺辱同门凌~辱少女,活着算你们幸运,死了活该。 见两个畜生被溪水没顶,慕月西幻出一面镜子照一照。 果然是那个脸上长斑的外门弟子。 俩畜生唤她灵犀师妹。 翻越山谷,慕月西累得够呛。 她坐在一株古松下休憩,这个师妹平日怎么养的,将自己的身子骨养成这样,怪不得呛个水磕下石头就能死。 即便她现在记得那些歪门邪道的逃生口诀,但实力比自己原身差太远,这位师妹灵脉堵塞,五脏沉郁,七窍不通,先养好身体,打通灵脉提升修为再做打算。 慕月西顶着毛毛细雨顺着山路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天籁峰方位,那里似乎有仙乐隐隐飘出,错落的悬崖仙邸,挂着点燃的灯盏,有一种召唤人回家的诱惑感及归属感。 大湿兄,你再等等我。 南柯楼不知被劈成什么样了,身在无妄海的月华长老,应该听闻南柯楼噩耗赶回去收拾烂摊子了,她的肉~身被无垠天雷劈得外焦里也焦,死得透透的,无垠天雷又专散人魂魄,月华肯定以为她彻底从人间消失了。 不行,她这个逍遥女魔头还没当够,她还想回去继续霍霍月华奶爸。 不知月华知道她没死是开心的哭出来还是郁闷的笑了…… 中途路过藏宝阁,慕月西老毛病犯了,又打起歪主意。 这里头都是宝贝,不拿白不拿。 她往藏宝阁对面的仙宅放了把火,将守卫藏宝阁的几名护卫调开,最后只剩一个守门的小修士也被她一棒槌敲晕。 藏宝阁屋门口设有禁制结界,上次她闯过藏宝阁,被紫月“揭发”后,按理来说藏宝阁的禁制结界应该设得更牢固,可她轻轻松松破开。 挑拣阁内宝贝时,她找到答案。 仙门的禁制一般抵制外来人,尤其身带妖邪之气的旁门左道,而如今的她虽是外门弟子,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修。 这加强版禁制防不住家贼啊。 她的乾坤袋没带,否则她会以风卷残云之势搬空藏宝阁,眼下只能挑几个顺眼的塞袖子里,头上也插满玉簪步摇,胸襟里塞了几幅画,腰带上串上几个宝瓶灵鼎,她看中的一尊金佛太重太大,搬不走。 慕月西有些遗憾地出了藏宝阁,因为身上挂了无数宝贝,她只能从荒僻小道走。 想着若一不小心碰到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人身上下定身咒,女床山正门口护卫不多,她努力一下,应该能混过去。 因是荒僻小道,天上又无星无月做指引,她走着走着迷路了。 恰时,天空闪过一道惊雷。 慕月西肝胆一颤,现在的她听不了雷声,被雷劈死的恐惧感深深支配着她。 她赶紧顺着小路往前走,要不先找个地方避雨。 可老天好像专门跟她对着干一样,四周无窟洞给她避雷雨,反而天边闪出无数道雷火。 有一道直接劈她脚下。 慕月西盯着脚边被劈出的大坑……瞬间头发丝倒立,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这貌似普通的雷闪中竟混夹着无垠天雷!!! 慕月西拔腿就跑,腰上悬的瓶瓶鼎鼎叮咣作响,头上的玉簪步摇一个个往下掉…… 奈何雷电一直追着她劈,慕月西赶紧将腰上挂的一串串累赘解下丢了,疯跑间袖子里的宝器也相继滚落出来,名画也被风吹跑…… 她来不及心疼宝贝,只想着逃命。 边跑边心里骂街,麻痹的敢情这无垠天雷能透过皮相锁定灵魂。 这雷不彻底灭了她不罢休么。 一道银雷顺着她发丝劈落,燃着一颗花树,慕月西调个方位跑,慌不择路从一小草坡上滚下去,不料滚到草坡下正打坐的一位男子身上。 慕月西眼冒金星爬起来,抓着对方袖子,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这才看清,眼前被她紧抓袖子盘地而坐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大湿兄。 大师兄坐在阵法中央,头顶悬一面镜子。 现在的大师兄正用一种惊异而略带懵懂的眼神盯着她。 这雷雨天,大师兄躲在这小草坡下头练什么不便与外人道的邪功?不过对方肯定没料到,他在无人烟的寂静雷雨夜练功,会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女人砸到吧。 还是个衣衫不整,发丝散乱,领襟跑偏,鞋子跑丢,甚至没系腰带的疯女人。 她这一身狼狈,活像被人当场捉奸,趁乱跑出来的淫~妇。 咔嚓—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 慕月西本能地往对方怀中一扑,不知怎么的,脱口来一句,“大师兄,我没跟别人通奸。” …… 作者有话说: 别走,待会还有一更……
第12章 呐。 一句“大师兄,我没跟别人通奸”给孑然彻底整不会了。 慕月西也意识到自己嘴炮了,恨不得当场咬下自己舌头,她试着补救,“我……我怕雷,被吓得神志不清胡说八道了。” 孑然抬首,天上仍飘着细雨,雷闪时不时划过,将这一隅荒坡照得忽明忽暗。 他将浮空的一面镜子收了,视线再次转回眼前,他用一种平静的语调问:“你是?” “我是一个外门小弟子叫灵犀。” “灵犀。”孑然淡淡重复这两个字,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慕月西衣襟歪了,香肩半露,泄了春色,孑然抬起修长指尖,不动声色轻轻一挑,对方的衣襟滑上去,他垂下手,“莫怕,这雷闪细小,伤不了人的。” 慕月西这才发现,天空的雷少了也小了,隐在普通雷闪中的无垠天雷竟也没再追着她劈。 她全身被淋湿,又被一阵凉风激过,忍不住打个喷嚏。 孑然脱掉自己外衫给她罩上,“雨夜天气凉,当心伤风。” 慕月西这才发现,她的大湿兄居然没湿。 应该是施了屏雨之术,整个人干净清爽,未被雨丝沾染一丝。 “可有受伤?”孑然见对方一身狼狈,面颊有细细擦伤,手腕上也挂着淤青,他起身问。 “没有没有。”慕月西笑。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虽然她很想跟大湿兄独处,但考虑到自身条件不允许,她刚烧了仙府,打伤仙门弟子,偷盗藏宝阁,估计这会已惊动仙门高层,她要趁着仙首们还没找上她赶紧离开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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