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车把手,热热的,是被谢温时捂了一路捂热的。 王母给申宁展示了这两样东西,见她神色惊讶,但算不上惊喜,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 难道是还不满意? 她仔细想想,又拍拍谢温时,“小谢,你准备好的手表呢?” 谢温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表带是层层相扣的金属,表盘锃亮,安静地躺在红色的盒子里。 申宁好奇地凑过来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一块手表。 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表盘,只戳到一层玻璃,里面的秒针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转动着。 谢温时轻声问:“没有黑色的,这块好不好看?” 申宁看看银白色反光的表盘,仔细想了想,点头,“好看!” 谢温时便微微一笑,直接把这块好不容易买到的梅花牌手表从盒中拿出来,戴到她的手腕上。 她手腕纤细,他仔细调节了一下长短,扣在她的手上。 申宁轻轻晃了晃,这个宽度恰到好处,不会掉下去。 她欣赏着自己加上配饰的手腕,十分满意。 虽然她根本不会看手表,但这块表戴在她手上还是很好看的嘛。 王母看着两人的互动,气氛甜蜜,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和谐,不像是小情侣,反而像认识了很多年似的。 她笑着夸谢温时,“这是小谢专门挑的呢,小姑娘戴着最合适。” 申宁自从戴上手表,就把野鸡随手扔到了一边。 听见这话,她认认真真点头,冲谢温时笑,晃动展示着自己的手腕。 谢温时轻轻一笑,很想捏捏她因为笑而鼓起的脸颊。 王母还记得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示意王松找个地方把收音机箱子放下,便对着申宁和颜悦色道:“你看看这些彩礼,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跟我说,还可以再商量。” 四平公社这边的风俗,彩礼这些东西需要多次商量,以示诚意。 王母不会仗着申宁是孤儿就欺负她,当然,谢温时就更不会了。 她耐心等着申宁的答复,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 她语气爽快,“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王母一愣,声音更温柔了些,“你别不好意思,要是有什么还想要的就说。” 申宁奇怪地歪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人类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多余物件。 不过,她低头看看送到的三样物件,还是愉快道:“这些就够啦。” 手表、自行车、收音机,这些东西她以前都没摸过呢。 王母目露错愕,暗暗点头,看来小谢这一番准备也没白付出,这姑娘也是个很敞亮的人。 她笑道:“那我们继续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儿?” “什么事儿?”申宁疑惑。 接下来,王母便说起了结婚的事宜,从酒席、仪式……一直说到那天该准备多少喜糖。 她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生怕这两个没长辈在身边的年轻人不懂。 谢温时已经听过了一遍,但还是听得很认真。 申宁先前还仔细听着,到后来,已经逐渐泛起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说了一个小时了。 王松也听得浑身难受,连连打哈欠,“妈,你都说第二遍了。” “有吗?”王母想了想,“说得太多,我都不记得我说没说过了。” 她问谢温时:“小谢应该都记住了吧?这也行,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找小松问我。” 王母站起来,她坐了这么久,坐得腰都有些疼了,伸手按了按。 申宁又偷偷打个哈欠,戳了戳谢温时的后腰。 她附在他耳边道:“是不是得留吃饭啊?” 她通晓一点人情世故,但不多,只是伸手指了指那只野鸡,示意谢温时。 两人都在王母背后,谢温时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声一笑。 他拦住要离开的王母,“都中午了,您和王松留下吃顿便饭吧。” 申宁掩嘴,露出一双打哈欠打得水汪汪的眼,附和道:“对啊对啊。” 王母推脱了几句,被谢温时劝了回来。 她坐下来,王松看看自己的亲妈和申宁,想起上次来她家蹭饭,是谢温时做的饭。 果然,谢温时弯腰拎起那只野鸡,准备去厨房。 王母也一愣,“小谢,是你做饭?” 谢温时回头笑道:“我不叫喜欢做饭。” 等他进了厨房,王母不由得看申宁一眼,“小谢这么贴心的男同志可不多了。” …… 谢温时的手艺大大惊艳了王母,王松骄傲道:“妈,谢哥的手艺是不是比你还好?” 王母瞪他一眼,“怎么,嫌弃我做的饭了?” 王松还没说话,便听见她继续道:“要是不喜欢,下次你们爷俩自己做去。” 王母许久没见到谢温时这么体贴的男同志,想想自己的丈夫、儿子,顿时有些不太顺眼。 王松噤声,埋头吃饭,不敢再开口了。 王母不搭理他,转而对申宁道:“我听小谢说,你马上就可以去县里的公安局上班了?” 申宁嘴里咬着只鸡爪,碍于旁边有人类,只能咬掉肉放弃坚硬的骨头。 听见这话,她把嘴里的鸡爪子咽下去,“还有十几天嘛。” “那正好是你们结婚后几天嘛,”王母笑道:“到时候要是小谢也成功调去县里,你们俩可就过得舒服了。” 旁边吃饭的谢温时心头微动。 王母这句话肯定不是白说的,难道公社已经同意了? 他没问,给王松夹了块肉,“你多吃点。” 王松没多想,张嘴吃了,还一边不好意思道:“你别客气,别客气。” 他替谢温时问出了那句话,“妈,谢哥真能调去县里了?” 王母犹豫了下,才道:“八九不离十,但事情还没落实呢,你可别出去瞎说。” 王松嘿嘿笑了声,“我说啥啊。” 他朝谢温时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才多久,你就从公社爬到县里了,牛!” 谢温时笑了声,开了个玩笑,“今天的气氛很适合喝点酒。” 四个人吃过一段饭,王母和王松离开,谢温时把人送出了一段路,这才回来。 一进院门,就看见申宁正试图往自行车上爬。 大八杠很高大,好在她个子高挑手脚纤长,毫不费力地就能骑上来。 她麻利地爬上自行车,两手握着车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便小心翼翼往前骑。 第一轮还歪歪扭扭,骑到第二圈,酒比较熟练了。 哪怕是谢温时,都得感叹于豹子优越的平衡能力。 申宁骑得正来劲,甚至敢腾出一只手朝他摇晃,“你上来,我带你骑啊!” 谢温时恍惚了下,觉得自己是旧时代小说里,被载在车后座上围巾飘飘的女主角。 他摇摇头,扔出脑袋里这个诡异的比喻,上前几步。 “来了。”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空了/(ㄒoㄒ)/~~,明天开始赶火车,很可能很可能会晚一点更新哦。感谢在2023-02-24 01:06:55~2023-02-24 21:5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GINGER 10瓶;七月 5瓶;娅娅、芊芊 2瓶;旗野野、假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喜酒 ◎三合一◎ 谢温时迅速忙了起来。 白天在公社上班, 一边还要和县里文化局沟通,晚上回红江沟大队四处告知好消息,抽空的时候,还要去准备办喜酒需要的东西。 喜糖、点心、高粱酒。 十月十号前, 申宁也没闲着。 她白天照常上工, 晚上在山上四处打猎, 把打到的猎物勤勤恳恳晒成肉干, 准备带去县里吃。 等谢温时几天后差不多准备好所有事情,回过神来,发现申宁家的院子里已经吊满了肉干。 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肉量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有时熬夜,眼下都青了一些。 “都攒了这么多了?” 申宁骄傲得挺起胸膛,她掰着手指算了算。 “办喜酒还得请吃饭对不对?得用多少肉啊?” 红江沟大队的人以前办喜酒都得请关系好的吃饭, 每家都会来人, 给几毛钱或者送些鸡蛋之类的, 当作贺喜。 谢温时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本子,翻到一页, 念道:“我找了县里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那天来帮忙, 准备六桌,每桌四素两荤, 起码要八斤肉。” 本地习惯大菜码, 办喜酒自然得花不少肉。 八斤肉的票?申宁连连摇头。 “那还是用我打来的兔子和野□□,”她咬着手指头, 眼睛渐渐亮起来,“要不我去弄只大家伙?” 最近山上的动物越来越多, 她抓野味也很容易。 谢温时盯她一眼, “你忘记上次被狼弄伤了?”他可记得, 当时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心都凉了。 申宁“啊”了声,心虚道:“我又没说去打这么凶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指挥道:“你去给我做肉干。” 以前她自己只会把肉切好直接晒干,但自从谢温时来了,她就能吃到各种口味的肉干,加了蜂蜜的是甜的,加了辣椒面的是辣的,甜甜辣辣最好吃。 谢温时无奈撸起袖子,做肉干去投喂豹子。 他在厨房切肉,准备洒佐料时,扬声问道:“宁宁,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无人应答。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院子里空荡荡,哪还有申宁的影子? 谢温时脸一黑,她果然上山去了! 此时的申宁,正在山林间自由地穿梭着。 她左手拎着个筐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冻蘑,这蘑菇现在这个季节最多,黄澄澄的,口感鲜美厚实。 她不爱吃蘑菇,但谢温时得吃。 所以申宁这个秋天攒了不少干蘑菇,什么品种都有,等冬天可以让他做好吃的小鸡炖蘑菇。 嘿嘿,她可以多吃点鸡肉。 申宁想着蘑菇炖出来的鸡肉味道,咽了咽口水,提着一只半大狍子的右手更有劲儿了。 这种动物傻又好奇,她稍微一吓,就逮住了。 她带着丰富的食量满载而归,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守在她家门口脸色严肃的谢温时。 她脚步迟钝下来,后知后觉地有点心虚。 谢温时在门口站着,语气不咸不淡,“回来了?” 申宁眨眨眼,试探地挥了挥手里的狍子,“诶,我给你逮狍子去啦~” 她觉得自己动作很轻,实际上,手里的狍子高高扬起,险些挥到谢温时脸上。 他看着黑乎乎的狍子脚迎面而来,连忙后退,堪堪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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