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哗啦啦地翻涌如涛,白袍被风吹起,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一道大红的身影从旁边窜出来,像是伺机待发的捕食者,嗷的一声扑在风停渊身上,纤细的长腿缠着他的腰。 风停渊单手托住了她的臀部,用眼神问她做什么。 苏厌用手指绕着他的发丝,笑嘻嘻道:“我刚刚在想,渡厄之所以敢算计你,还是你对他太放纵了,不如每天都打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躺平在地上的渡厄垂死病中惊坐起,大惊道:“什么?!” 风停渊道:“好。” 渡厄气急败坏:“你他妈?!” 风停渊的确觉得渡厄缺点教训,不知道以后还会惹出什么祸,所以才答应了苏厌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笑得有点坏心思,眼里笑意像是潋滟的水,漂亮得勾人。 风停渊看着她,觉得自己需要操心的可能不止一个渡厄,问:“苏厌,你又在想……” 他话没说完,因为女孩低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去吻他的嘴唇。 林涛翻涌,两人在林间浮动的细碎光芒中接吻。 渡厄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骂骂咧咧道:“我好恨,要不你把我杀了吧,这可不是无人之地,我还在呢……可恶!” 两人吻着吻着,男人抱着她纵身御风往山顶木屋去了,风停渊养的鸡咕咕叫着四处漫步,看到地上的渡厄,歪头啄了几下。 渡厄暴起,把风停渊的鸡全部杀了。 在满地鸡尸中,它猖狂大笑。 至于第二天,它的剑身上被打出一道永久的裂痕,那就是后话了。 …… 此后元都每十年的门派大比上,都会从天而降一条赤血魔龙,但她从不杀人,只是凭借强悍的修为狂虐年轻弟子,让他们经历被碾压的屈辱和差点被杀死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她未来会不会发狂杀人,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口警钟,逼迫着正派不得不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怨,专注凝聚力量,拼命修炼,想要有朝一日打败她。 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未来想必也不会有。 每次魔龙出现,都会特意寻找扶山掌门的身影,然后一尾巴把他甩飞出去,有人猜测扶山掌门可能从前和她有仇,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扶山掌门不仅从不还手,反而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这让正派大为不解。 只有一次酒宴后,有人看见苍老的扶山掌门抱着头,醉醺醺地愁苦道:“师父,怎么就……师母……怎么能……” 人尽皆知扶山掌门的师父是谁,都以为他是醉昏头了。 毕竟那可是清虚仙君啊,那是九州的神祇,在人们心中永远清高孤洁,像是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 他的事迹流传在人间三百年,还将永远流传下去。 * 后来许多年,当人间遇到劫难,正派无力抵挡的时候,还会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人御剑退敌,仿佛是清虚仙君在天之灵显形。 不过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旁边总会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戴着大红的兜帽,笑吟吟地插着兜看热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们并肩走过人间许多繁华的街道,看过一场又一场的烟火,在古寺前留下香火,在古木前挂上祈愿的红符。 他们活在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中,也活在灿烂温暖的人间。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 将将将!又到了我们喜闻乐见的后记时间!! 作话不计入字数,不收钱的,接下来请欣赏炽炽的碎碎念!(一边蹦跶一边撒花) 《恶人崽》后记: 或许是因为我有一些叛逆精神在身上,每本我都会尝试去写一些从未写过的东西,从前我写的男女主总是志同道合,三观一致,而这次厌厌和沸腾鱼都爱上了和ta截然相反的人。 曾经的我总是试图去诠释我的每一个角色,试图去展现我的每一个灵光一现。然而这次我保留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它们在我脑海中波澜壮阔,但我没有将它们放上属于风停渊和苏厌的舞台。 我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补全每一个不重要的细节是作者的天性,而舍弃每一个不重要的细节是作者的美德。 说起来,这本书修了很多次文,是迄今为止修的最多的一本。 修文本身对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但这次感悟尤为深刻。每次修改故事走向,都会出现很多新剧情,但也有很多旧剧情消失。就像是迈入不同的平行世界,你总是只能选择其中一条。 这种选择我做了很多次,我也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无所谓的是,反正每个选择都会失去一些东西,难过的是,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 * 关于风停渊。 风停渊的武力值一开始就被我设定成无限大。我在文案上写了“战力巅峰”,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就算他病弱就算他战损就算他法力尽失就算他经脉寸断也能站起来用一根树枝吊打你”和“别问,问就是强”。 写到一半的时候,朋友若有所思地问我,为什么不论多大的灾难,风停渊都可以用一剑超神解决。 我沉思了很久,说可能是因为我就喜欢战力天花板,当我说“天花板”三个字的时候,不是因为他就这么强,而是这个世界观只能容下这么强。 通常来说,如果主角很强的话,就需要更强的反派来制造危机感。然而这本主角却强爆表了。 我留给风停渊的问题,不是“如何杀”,而是“该不该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握着心中的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什么时候他真正认可苏厌,选择伸出手拉住她呢? …… 嘿嘿,我不说。 你觉得呢? 我最初的文案里写“清虚仙君在三百年前的正邪大战后,受了重创,隐居田园,每日烹茶煮酒,岁月静好”。 可以说,我最开始确实给风停渊安排了清闲的退休生活(?),然而,当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笔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忍着剧痛却不露声色的人,是亲手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封印在最厌恶的寒冷中的人,是面对永无止境的战火和黑暗面的人,是心甘情愿走上祭坛的人。 这样的人,他放下剑的那一刻,就是他死去的那一天。 和许许多多千千万万的圣人不同,风停渊做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出于对人间的爱,并不是因为他本身多么悲悯,多么善良,多么正义,多么无私,他当然是个好人,但远远没好到这种地步,他从小就有私心,有倔强的小脾气,有占有欲,还是个醋精,连陈桥和狗爹聊得来,他都能对自己生闷气。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圣人,但他却做着和圣人无差的行为。 他从未走出过童年的那片火海,他心底永远有一部分留在那夜,家乡化为火海,父亲和友人相继死去,他拼了命地挥剑,却像个废物一样可笑。 他第一次持剑,没能救下任何人。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想救下所有人。 往后三百余年,他都在为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赎罪。 * 关于苏厌。 在最初的一版设定里,苏厌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坏种,开局就杀了村子里一家四口,只是放过了最小的孩子,后来在魔族入侵时,选择向善的她看到一个落单的孩子,背着他逃跑,这个孩子却将她一剑穿心。 这个“残忍的反派在金盆洗手时死在黎明之前”的故事,曾经很吸引我。但后来,我却没有把她写得心狠手辣。 原因很简单。 因为如果她当真坏到骨子里,故事进行不到十章,风停渊就会杀了她,这个爱情故事将无疾而终,扼杀于萌芽之前。 他们的人设互相牵制,互相影响,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是照彻深渊的光芒,也是荆棘中温暖的心脏。 小魔女是善恶交界的悬崖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火红飞鸟,她蹦蹦跳跳,狡黠又危险,却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充满迷惑性的脸。 亦正亦邪,不是绝对的邪恶,也不是纯粹的善良。 她在自己的故事里,是带着一腔孤勇的英雄,她善良,勇敢,绝不退缩,背负的命运,战胜不可战胜的敌人。 苏厌是一个又自私又无私的人。自私在于,她只在乎很少的一些人,其他人是死是活,她一眼都懒得多看。无私在于,她心里,在乎的那些人远远比自己更重要。 她被爱意簇拥,身上带着蓬勃肆意的力量。 甚至可以打动被冰封三百年的本该孤寡一生爱好竟是种田的性冷淡老男人(。) 我看到了一些质疑,说难道真的风停渊杀了苏厌亲爹吗,这样也能HE吗,我在开文前也有朋友警告我说不能这么写,会被骂,被说三观不正。 不过我向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改设定,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有人不高兴,但在我看来,作者第一位的不是忠实于读者,而是忠实于故事本身,我这么写不是为了让别人喜欢,而是因为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最常见的解决方法是,让“风停渊伤害了苏厌的爹爹”这件事变成一个误会,这事压根不存在,男女主自然可以无痛HE。 我可以简单地改掉它,让当年魔神不是风停渊杀的,是另一个反派杀的,蛇爹的头也不是风停渊砍的,也是背锅反派砍的。 没必要,而且很无趣,如果我是读者,发现男女主最大的核心矛盾只是一个幌子,我会觉得很失望。 伤害是真的,恨也是真的,可正是因为如此,爱才会更加动人。 改掉,可以,毕竟没有人知道故事本身是什么样子。 但是我会知道。 * 关于不能说的。 苏厌让我辟谣,风停渊不是性冷淡,他只是看起来比较冷,实际上会毫无征兆且面无表情地把人拉进房间关一整夜,中间还只办事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她有仇。 他只是比较闷,还不会哄人,不带脏字的训斥徒弟倒是很擅长,可能人毒舌惯了说点好听的就比登天还难。 狗爹的嘴跟花儿似的,愣是没遗传给儿子。他的清冷属性主要是随妈。 两人婚后也不是不吵架,脑回路不一样,吵肯定是要吵的。 风停渊对于底线问题半步不退,道歉模式主要是认揍,乖乖站着挨打不还手,等苏厌把他咣咣乱揍一通,揍到自己心疼了,差不多就消气了。 风停渊从小没有母亲,父亲溺酒对他不闻不问,没让他学会什么人情世故和迂回委婉,后来年少成名当了清虚仙君,手里握着天下至高的权柄,自然也没人敢教他做事,所以他对待感情方面比较笨拙、迟钝、反射弧绕九州三圈,有时会采用一些极端方式对她好(比如极北冰原do完以后故意冷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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