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漓仙君忙跑上前查看详情,却没想到地上那人居然是白棠,他不解地问:“白棠……兄台,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白棠笑了一下,谁知这一笑,嘴角的鲜血便控制不住地向外流,她抬起手抹了一下嘴角,勉力说道:“我这不是……来游历了嘛。”说完两眼一摸黑,昏厥了过去。 燕漓心下一慌,抱起白棠就往漓夙宫走,白棠便在漓夙宫昏睡了一日一夜。 她睡得极不安稳,时常左右翻身,苍白的脸上,汗珠不断渗出,衣服亦早已被汗水浸透,甚至于漓夙宫轻如云朵的被子盖在她身上都仿若千斤重石般压着她,令她纤瘦的身躯颤抖不止。 白棠的眉心越皱越深,燕漓尝试将药喂入她口中,却被悉数吐了出来。燕漓一边用手帕擦拭药渣,一边心急如焚。 他思绪纷转,想到上一次见到白棠还是在妖界,届时她虽不似第一次遇见时那般恣意潇洒,但总还康健,身体脉息亦比第一次遇见时平稳和善,可见滋养的不错,今日怎么……这一身伤也就罢了,居然连灵根都悉数尽断,别说修仙了,就连做个普通凡人,也是半个废人了。 燕漓走神之际,白棠的脸上,两行清泪滑落,嘴里呢喃道:“蓝钰师弟……大师兄……师尊……” 他瞬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起白棠的眼泪来,谁知那泪越擦越多,仿若天河的水,怎么擦也擦不净,白棠哭得凶,带着身体也愈发痛苦,最后,燕漓仙君实在无辙,只好施了个昏睡诀,这才让白棠重又昏昏睡去。 燕漓看着白棠满脸的泪痕和汗水,心内充盈着一股闷涩之感,这……是怎样的心伤、身伤呢?踌躇之际,他突然想起妹妹燕疏殿中有一味药,可暂时缓解白棠的灵根尽断的伤痛,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妹妹燕疏的琉璃殿赶去。 “你要庇灵露?”燕疏看着燕漓奇怪地问。 “正是。” “你要那个干什么?你周身并无异样,庇灵露对你没有用。”燕疏将果子丢进嘴里,继续躺在床榻上看话本。 “是我一个好友,她受了很重的伤,急需你的庇灵露来救命。”燕漓边说边翻找起来。 燕疏八卦之心骤起,“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燕漓头也没抬地答道。 燕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翻腾起身,“哥,你老树开花了?什么样的女的?长得好看吗?” 燕漓没理她,沉沉问道:“你放哪儿了?” 燕疏赤着脚跑下榻,从柜子里翻出庇灵露递给燕漓,燕漓刚想转身离开,就被燕疏一把拉住,“等等我嘛,我也去看看。” 燕漓瞥了燕疏一眼,有些不满地说:“你好歹是个仙子,每日衣冠不整的,成何体统!” 燕疏不服气地说:“哪里就衣冠不整了!”说完想了想,要去见未来嫂子,还是要周正些才好,遂立刻施了个法诀将鞋袜穿戴整齐,又顺手将被褥整理干净。 燕漓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燕疏往自己的漓夙宫走去。 回到漓夙宫时,白棠还在昏睡,燕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棠,撇了撇嘴道:“怎么是个凡人啊?”说罢一把夺过燕漓手中的庇灵露,“可别浪费我的宝贝了,这灵根都断了,怕是救了也活不了几载,你施个法诀,减轻她些苦痛不就行了。” 燕漓大怒,“你好歹是个仙子,怎可以视凡人的命为草芥!白棠她伤得极重,如若不用你的庇灵露缓解,怕是挺不过今晚了。”说完,一把夺回庇灵露,扶起白棠,欲给她喂药。 燕疏吐了吐舌头,不满地道:“用了也不一定能活过来啊,而且就算救回来,多半也是个废人了,我那庇灵露好不容易才得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燕漓没有理睬妹妹,只将庇灵露混入药中喂给白棠,那庇灵露味道辛辣,呛得白棠一阵咳嗽,醒了过来。 白棠一睁眼便看到燕漓和他身后站着的满脸不高兴的小仙子,疑惑地问:“这位是?” 燕漓微微一笑道:“这位是我妹妹,燕疏仙子。” 燕疏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说道:“喂,凡人,我哥刚刚喂你的庇灵露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啊?” 白棠被燕疏逗笑了,心中伤感之情稍许缓解,这小仙子的性子倒是爽利,于是说道:“不瞒仙子,我白棠在凡界也是有些许珍宝的,如若仙子喜欢,都可赠与仙子。” 燕疏鄙夷地哼了一声,“谁要你们凡界的黄白之物啊,在我们天界又没什么用。” 白棠脑中飞快转动,她在这天界初来乍到,也没个容身之所,不如就先抱紧这燕疏仙子的大腿,好歹能有个地方吃住,也好让诺诺和珠珠有地方养伤,遂说道:“不如我做仙子的仙侍如何?” 燕疏愣了一下,这凡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也还爽利,刚欲答应,只听白棠继续说道:“仙子只需包我吃住,再少付些丹药即可。” 燕疏怒上心头,果然凡界女子就是狡猾,不快地说道:“喂,我救你一命,你不报答也就算了,居然还向我讨要丹药,简直岂有此理!” 白棠见燕疏已然生气,话锋一转道:“并非完全是讨要,我这里亦有些妖族的丹药,只是不知是否适合治疗我朋友的重疾,这才想着跟仙子换换,换换。”说完尴尬一笑。 燕疏脸色微缓,问道:“你有哪些丹药啊?拿来给我看看。” 白棠看向床榻周边,燕漓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兄台你受了重伤,收纳术法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我都收置起来了,你看看,是否少些什么?”说完将桌边放着的包袱隔空拉至床榻上。 白棠把包袱打开,一通翻找,慌乱中骨箫滚落到地上,就这样轱辘到了燕疏脚边。 燕疏弯身拾起骨箫,目光瞬间被骨箫上的玉坠吸引,颤抖着问:“这骨箫是谁的?” 白棠瞥了一眼道:“我的啊。”随后继续整理起妖界偷来的丹药。 “那这骨箫上的玉坠呢?”燕疏的声音更加颤抖。 “我爹爹的啊。”白棠说完,捧起整理好的丹药瓶子,想要递给燕疏,却见她握住了自己的手,噗通一声跪到了她的床前。 “你居然是凌依仙君的女儿!” “啊?”白棠一头雾水。
第70章 凌微宫奇遇 “传说凌依仙君下凡嫁给了个凡人男子,还生了个女儿,定是你了!这玉坠子是凌依仙君之物,亦是她凌微宫的钥匙,天,你竟是她的女儿,你是我仰慕之仙的女儿!”燕疏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几乎跳了起来。 白棠越听越迷惑,问道:“这玉坠子你如何认得?” 燕疏自豪地说:“我如何不认得?我日日到凌微宫叩拜,只求凌依仙君有朝一日回来能看到我,收我为徒,那凌微宫门口的锁痕,我早已烂熟于心,你这玉坠子,就是那锁痕一半的形状,想必另一枚玉坠也在你手里。” 白棠点点头,“原来如此。” 燕疏更加欣喜,拉住白棠的手问道:“凌依仙君呢?可有跟你一同回来?” 白棠将头向旁边侧了侧,淡淡感伤道:“我娘亲,在我少不知事时就已经仙逝了。” 燕疏露出很受伤的表情,看得白棠一愣一愣的,当年她还在襁褓中时娘亲就已为救她和爹爹仙逝,所以她从小都没有见到过娘亲,自是跟爹爹的感情更深厚些。直到上一次回峋山派,师尊告诉了她身世,她才知道,娘亲原来是天界的仙君,这个燕疏仙子,怎么好似比她还伤心娘亲的离开。 “白……你带我去看看凌微宫好不好?我想看看凌依仙君住过的地方。”燕疏满脸哀求道。 白棠木然地点了点头,燕疏拉起白棠就要走,被燕漓狠狠拦住,“仙友伤得这么重,断不可现在下床!” 燕疏想了想,说道:“也对,哥哥,那你赶紧渡点仙力给她吧,这样她好的能快点儿,她是凌依仙君的孩子,天生仙骨,受得住的。”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燕漓。 “……”燕漓看着妹妹,刚刚说凡人有什么好救的是她吗? 燕疏见燕漓迟迟不动手,催促道:“哥,你愣什么,快点啊!” 白棠以为燕漓为难,忙说道:“就不为难燕漓仙君了,我能走。”下榻后,她踉跄了两下,险些站不稳。 燕疏一把扶住她,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哥就是被我吓到了,放心吧,渡你点仙力不算什么,我哥他仙力很多的。” 燕漓无奈地笑笑,“你倒识得清楚,仙友,我确实是被燕疏刚刚的表现惊到了,一时间有些愣神,你坐稳,我现在便渡三百年仙力给你。”说罢,手中仙力源源不断地涌向白棠。 白棠只觉周身清爽宜人,四肢也越来越有气力,欣喜地叫道:“天界的仙力功效竟如此之好。” 可越渡仙力,燕漓越感到不对劲,白棠体内仿若有另外两种力量在与他的仙力抗衡,到最后,为白棠渡仙力竟是十失八九了,燕漓忙收回手,问道:“仙友,从前可曾有人为你渡过别族的灵力吗?” 白棠摇了摇头,“不曾啊。” “那为何如此奇怪……”燕漓喃喃自语,随后又说道:“仙友不必担心,我渡给你的仙力可保你暂时无忧,只是你重伤在身,如果不将灵根接好,仙力亦会消散体外。” “灵根?” “是的,仙友你的灵根……断了。”燕漓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将实情告诉给白棠。 “灵根断了?那想必是我催动入天咒时将灵根震断了。”白棠回忆了一下说道。 燕漓亦点了点头道:“我本来还想问仙友是如何到我天界的,如此便是了。” 一旁的燕疏听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你们别聊了?我们快去凌微宫吧,还有,别总仙友仙友的,白……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啊?” 白棠笑了一下,“便同我的朋友一样叫我棠棠好了。” 三人遂移步到了凌微宫,刚至宫门口,白棠和燕漓都惊讶住了,白棠一脸疑惑地问:“这就是你崇拜的仙君,我的娘亲的凌微宫?” 燕疏点头如捣蒜,“嗯嗯,特别吧。” 白棠抽了抽嘴角道:“挺……朴实无华的哈。”说罢,将骨箫上的玉坠子连并怀中取出的另一枚玉坠一同放入门口的凹槽内,大门缓缓打开。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周围的浮云尽数飘散,白棠这才看清楚了凌微宫的全貌,真‘朴实无华’。 顺着门口走进去,小路两边都种满了珍奇草药,灵力丰厚,白棠和燕漓兄妹新奇地看着遍地的灵花仙草,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同样‘朴实无华’的主殿。 进入主殿倒是不需任何玉坠,几人刚刚走到主殿门口,殿门的结界就已悉数散开,殿内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地上亦有各色琉璃铺至,琉璃砖下,游动着未见过的小鱼,鱼的周身散发着幽蓝色光芒,极灵动可爱。整个殿内没有任何黄白之物,多为各界珍宝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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