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此时,外围有个围观的人默默道:“那个……我插一句嘴。你的药鼎,是不是有挺多种颜色?” 那人一愣:“是啊!你见到了?” “是不是还装饰着不少玉石金珠?亮闪闪的?” “是,是啊……” 出声这人摇了摇头,不失怜悯道:“那我想,就肯定不是你面前这位剑修拿走的了。别为难她了,再找也是找不到的。” “……” 云闲把太平入鞘,若有所思地看向说话那人。 “最近丢失了很多此类物品?”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误会解开,云闲问清前因后果后,带着堂雨继续往街道上行走,“不拘材质、类型,只要是镶嵌着宝石荧珠等看起来亮闪闪的东西,都有可能不翼而飞……这是真要拿去卖钱?” “若真要卖钱,怎可能连茅厕椃子都不放过。”薛灵秀不置可否道:“宝石价值较高,可普通的荧珠并不算多么贵重,有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偷窃的能力,做什么不比这好。” 祁执业:“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与祭坛有关。” 这也太扑朔迷离了,云闲叹了口气,道:“我的脑子前阵时间才用过,现在不太好用了……” “……”乔灵珊暗暗叹了口气,道:“现在反正没有人因为此事受伤,暂时别那么急也无妨。” 堂雨头上被薛灵秀用绷带扎了个大蝴蝶结,她自己看不到,跟着一帮人走了三条街了,才反应过来不对:“你们是谁啊?” 不是她警戒心低,主要是领头两人看上去都莫名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和信赖感,总感觉是熟人。 云闲看着她,陷入了深思。按理来说,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不宜暴露,这个时候她应该编造一个合理的假身份来打消对方的疑虑,但她懒得想,最后只敷衍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听话。” 知道的明白二人相差不过一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老前辈。 堂雨:“……你也是剑修?你是什么门派的?”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云闲反问她,“剑阁怎么只有你出来了?其他人呢?都留在山上?” 此前萧芜便是因为收到了来自剑阁的求援信,方才临时决定回转东界的,现在难道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等程度? “不知道。”堂雨道:“至少自我下山时,就已经有许多师兄师姐都下山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你和剑阁也有什么渊源?” 看来至少还没到那么坏的程度,那她便放心了。云闲过河拆桥:“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堂雨:“……” 就连乔灵珊都快看不下去了。这人方才恢复一点,便又开始如此欠抽,这难道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几人一直迟迟不肯告知自己身份,堂雨难免心生警惕,这才走不了多久,便找了个借口要分道扬镳。两方的目的地本就不同,云闲一行人是要回到剑阁,她则是要前往祭坛,不过堂雨临走之前,云闲长了个心眼,问她要了祭坛之行的线索,分头找寻,下次再见。 “混沌之地……这是什么意思?”云闲头痛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弄得如此含蓄,叫人根本听不懂。” 完全没搞懂这是在意表什么。什么混沌,哪里混沌,怎么混沌?她能想到最混沌的地方就是馄饨摊了,里头滚水沸腾面皮乱飞的时候的确很混沌。 今日一直沉默寡言的宿迟道:“还不到开启的时候。” 云闲一顿:“大师兄?” 苍蓝天际下,宿迟手握停云,色泽浅淡若琉璃的双眼看向远方,他道:“祭坛若开,我会发觉。” 众人微微一停,却也不问为何,只道:“那便好。” 云闲看着宿迟半步之外冷清的侧脸,心想,宿迟若是这般说,那便绝不会是假话。只是,为何这传说中所谓“哀喜娘”留下的祭坛会与剑神遗剑产生感应?里面又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很难说是宝藏,还是险恶之极的关卡。祭坛在东界涌动踪迹,或许此人曾与剑神有过瓜葛。 前提是那真的曾经是个“人”。 只不过现在万事都尚未开始,说这个还是太早了些。 众人这般走走停停了一阵,途中又发现了两名剑阁弟子。只不过现在剑阁的生活水平显然是比云闲离开时要好那么一些了,干粮都是带的风干鹅肉,修为也显著比其他门派弟子要高出一筹。萧芜也曾经说过,对剑阁门人的修为,她向来是不担心的,唯一担心的便是成日待在山上,不懂这修真界的险恶,容易被人骗个底朝天。 绝大部分人都是听闻这祭坛名号而赶来,绝大部分人也压根不知这祭坛究竟在哪里,乱成一锅粥,眨眼间天色已晚,云闲最终还是决定:“现在这样效率太低,不如分头?我和灵珊一道,大师兄自己一人,薛兄你就和祁道友……?” 不是她非要这样,只是总不好让薛兄一个小医修就这么在外面晃荡,多危险啊,祁执业刚好有能保人的金钟罩,这要是出什么事了也能互相照应不是。 祁执业脸一黑,薛灵秀折扇一紧,但两人历经多事后还是成熟了不少,竟没有提出异议,默认了。 云闲满意转头,还想对宿迟说什么,就见宿迟对她微微一点头,转眼便消失了踪影,直接离开。 “咦?”云闲懵道:“灵珊,你有没有发现大师兄今日不对劲啊?” 乔灵珊抱怨道:“你才发现?一早就这样。你不会哪里惹他生气了吧,你那么爱惹人生气。” “我没有啊!”况且宿迟怎么可能会生气,云闲思来想去,并未从自己身上找到毛病,于是果断放弃,瞬间在外界找到了原因,笃定道:“明白了。应该终于是到了东界,近乡情怯,更大的可能便是,血脉在召唤!” 乔灵珊:“……走吧走吧。说这些。”
第181章 吓死人 茶铺老板已经给这桌客人上了三桶茶了, 两人就坐着干聊,小菜一概不点,还自带瓜子花生,差点没把人白眼给翻到天上去。 两人正是云闲和乔灵珊。 其实云闲一开始对这劳什子祭坛真的没什么兴趣, 只打算按照原定计划马上回剑阁, 可自从宿迟说自己能感应到这祭坛之后,她便暂时改变了想法。 能与古剑感应, 就必然与上古有关, 而自那话本来看,星衍宗的一块空缺太离奇了。不管是向来都没有, 还是分明有却被抹去,其中必然都藏着不少密辛。 自然, 她可以去问剑神,只是剑神也不知道是烦她还是能下界的力量有限,把香点成棒棒糖筒都不见有任何反应……罢了罢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云闲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问了这么多人, 说的也和之前那人没什么差别。”乔灵珊皱眉道:“东西失窃, 甚至四周空无一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做到?” 听起来是很诡异, 还是那般,灵体能活动的范围没那么大, 魔族应该不屑于去偷亮闪闪的茅厕椃子,这听起来倒像是什么动物,或是个性格比较顽劣的小孩。 “想不出来, 就不想了。”云闲用牙把花生咬碎, 精神百倍道:“不如, 试试钓鱼疗法!” 乔灵珊:“什么钓鱼……” 休息够了,云闲付了三桶茶的银子,跳下来,道:“走吧。买衣服去。” 二人也算误打误撞来对了地方。天衣镇得此名,便是因为有丝绸制衣流光溢彩,惹人心迷,只不过云闲路过十家商铺,发觉前面挂着的畅销款全是“云闲同款”,往日里各色柔软绸缎全变成了利落劲装,整条街走来走去的大部分都带点闲影子,看着很让人精神错乱。 云闲无语凝噎:“……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件事情停止。我以后不穿衣服出门,那大家都会裸奔吗?” “说什么呢,这不是挺好的?”乔灵珊道:“现在你混在里面完全看不出来,再也不用担心潜入任务了。” 云闲没悲痛一会儿,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兴致勃勃给大家选衣服,“大师兄一件我一件,大师兄一件你一件……” 夜色降临之际,二人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那是一件镶满了荧珠的长袍,被压箱底良久,终于找到了它命定的买家。 荧珠是越大越金贵,越小越便宜,这种小荧珠密密麻麻嵌在上头,造价其实还不如一颗大的昂贵,但却异常闪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有人买它,老板都疑惑:“敢问客官……买这个当真是为了穿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妙用?” “老板果然人小鬼大,冰雪聪明。”云闲信口雌黄,“其实是我比较怕死,穿上这件走夜路不容易被马车撞。” 老板:“……” 乔灵珊真是服了她这随口胡说八道的技能:“走了,回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随意找了个落脚地。其余三人不知在何处,但若有急事便会传讯,现在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云闲将荧珠长袍叠好放在床边,与乔灵珊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不是诡异么?不是空无一人么?她倒要看看,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另一头。 “你当真觉得此事与哀喜祭坛有关?” 夜幕深沉,街边无人,门窗紧闭,这条泥泞道路上唯有二人身影。方入夜,天气便急转直下,冷风呼啸,状似呜咽。 薛灵秀微微蹙眉,尽量将鞋背与地面隔开,漫不经心道:“有很多人虽然声称自己也遭遇了偷窃,但说不准是听了别人这么说,觉得有趣,才跟着说罢了。一传十十传百,真正的事件绝对并无看起来这么多。” 祁执业一脚重重踏下,不慎把泥水溅了薛灵秀一裤腿,“我说了,那是我的直觉。直觉,便是没有证据才是直觉,有证据就是推测了。” 薛灵秀:“?” “啊。”祁执业金眸往下一看,毫无诚意道:“没注意。” “没关系。”薛灵秀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妙手门吃的那一道豆腐其实是鸡汤底的,没注意,你应该不介意吧?” 祁执业:“?!” 两人互相伤害的流程走完,方能好好说话。 “再者说了,”薛灵秀若有所思道:“喜欢亮闪闪东西的也不一定是人啊,乌鸦也喜欢。只是乌鸦肯定没那本事从储物戒中凭空取药鼎了,取出来也叼不动。” 祁执业还在疯狂回想那豆腐到底是不是鸡汤底、薛灵秀这厮到底是不是在骗他,心不在焉道:“我也喜欢。” 薛灵秀:“……” 谁问你喜不喜欢了。他有问吗? 又没人说话,薛灵秀为了缓解尴尬,风度翩翩道:“唯一庆幸的是你同门没来这,不然整个佛门都被偷空了。” 祁执业:“……你骂谁亮闪闪?” 两人现在正想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待到天明便发讯联络其余三人。不跟云闲二人一起,祁执业其实住个什么破庙或者干脆幕天席地也没什么所谓,只是薛灵秀较为讲究些,他的最低标准便是一定要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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