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回忆带脑补,好不容易才把剧情补全,只是还想不起来这个背叛了道圣宫的人到底是谁。 “千万别等集齐了再毁。”红蓼抓住他的手,强所未有的强硬,“不如现在就动手吧,就在这里,把那个鼎弄出来,我们想办法把祂干掉。” 从根源上斩断叛徒得利的可能不就万事OK了? 但她还是太想当然,如果可以直接毁掉,云步虚早就那么做了,他本身就是非常谨慎的人,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会变得好像脑子离家出走了一样。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地之主的血脉无法单独毁掉。”云步虚冷静地陈述事实,“单独毁掉任何一脉,祂都可以借助其他血脉的力量再次重生,且每重生一次都会变得更强。” 红蓼呆了呆,这些细节她肯定是记不得的,一时沮丧起来:“那就只能等着集齐才能毁掉吗?” 云步虚给了她不想要的答案:“唯有此法,才能将祂彻底毁灭。” …… 想不起来原剧情的时候还能嗨皮,想起来了,红蓼就有点走出不来了。 她满脸的担忧毫不遮掩,云步虚抬手抚过她的眉眼,被她不安地拂开。 “别碰我,没心情。”她恹恹地说话,好像已经看到云步虚险象环生地与叛徒大战的画面了。 “不必担心。”他的语气和缓稳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担心的事我自然想得到,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红蓼长舒一口气:“你这个叫自负。” 云步虚定定看着她:“我从不自负。”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非常冷静,八风不动的气场,令人看着就不自觉信服。 红蓼慢慢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他真的从来不自负吗? 那原书里他是为何被人钻了空子得了手? ……等等。 红蓼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有没有一种可能——云步虚是故意的。 那时的道圣宫一直占据优势,都已经习惯了取胜,沐雪沉身为男主,更是去恋爱比较多,剧情都集中在感情线上。 好像就是从这场事发之后,男主才真正醒悟过来开始走剧情,把文章进度拉到了最虐的结局卷。 一本小说,主要戏份自然都集中在男女主身上,一切事件发展都是为了推进他们的故事。 从读者的角度看,自然看不到云步虚为人如何,在叛徒得手的时候,又到底知不知道内情。 亲身实地生活在其中之后,很多蛛丝马迹就都出现了。 红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步虚……云步虚还真可能都是故意的。 骄兵必败,在兵法之上,牺牲小部分获取更大的利益,是可以被接受的。 她突然就明白云步虚最后为何可以成为天道了。 也非常彻底地意识到,他就是地之主口中那个“无情无爱的怪物”的转世。 他近乎残酷的理智和手段,无疑是成为天道的唯一人选。 “为何这样看着我。” 红蓼在无意识地远离他,云步虚则步步紧逼地靠近她。 她缓缓坐倒在台阶上,云步虚伏在她身上,腿恰好在她两腿之间。 这个姿势很没安全感,红蓼往后撤了撤,但没撤开。 她转开头,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最后是我拿了地之主的血脉,或者真被其他人拿到了,你会怎么样?” 云步虚给出的答案确认了红蓼的猜想。 “其他人拿到?”他缓慢地说,“你还在担心这个?实在杞人忧天。” 他低下头来,乌发垂落在她面颊两侧,两人呼吸纠缠,气氛却不暧昧,只让人毛骨悚然。 “我好像没告诉你那金鼎由何物制成。”云步虚慢条斯理,“是由我的骨血炼制而成。” 红蓼抖了一下。 云步虚的手落在她身上,适当地安抚着:“我取了一根肋骨和一些血脉炼了这座鼎,专门用来关押祂的血脉,待集成之后毁灭。祂或许可以在里面对外妖言惑众,但除我之外,无人可以将它打开,放祂出来。” ……果然是他。 是他故意暴露破绽,导致了原书里道圣宫最大的一次灾难。 红蓼飞快地眨着眼,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她还是太稚嫩了。 云步虚叹息一声,将她拉到怀里,横抱起来往回走。 红蓼靠在他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肩膀,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现在再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红蓼这会儿都忘了自己还问过什么了,她就是突然有些害怕他,想从他怀里离开,可他不允许,抱着她倒在软榻上,加固了结界后躺到她身边。 她侧过头,脸颊擦过他冰冷柔滑的发丝,像被触碰了冷血动物的身体。 “你想要地之主的血脉?” 他的呼吸洒在颈间,炙热又危险。 “真的想要吗?” 他现在的语调就像问她要不要做妖王的时候一样。 红蓼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玩意得到了确实会变强没错,可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就看那金鼎不正常的样子已经很吓人了好吗?再看看现在拥有血脉的那两位,哪个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我才不要呢!”她嫌弃无比地皱起眉头。 云步虚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心底的话没说出来。 其实她真想要的话。 他什么都会给她。 两人之前的矛盾好像也因着这个插曲过去了。 他们没有立刻离开青丘,还要这里停留几日,云步虚的阵法还没完成,莲绽也有其他事和他商议。 这天夜里云步虚去见莲绽,红蓼坐在桃花树下想着未来。 那血脉的话虽然不怀好意,但确实都对。除非她真的有一日能得到它们,能够真的和云步虚的实力抗衡,不然未来可能还是会经常陷入现在的窘境和不安里面。 她其实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喜欢云步虚这个人,也喜欢简单的生活,可和云步虚在一起,就注定她未来的生活简单不了。 云步虚说她杞人忧天,她何尝不讨厌这样? 她想象以前那样快乐无边,无忧无虑,但这不是有他这个大麻烦在这儿吗? 他要只是凡人慈音,她早不用纠结这些了! 红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颓丧地一饮而尽,然后幽幽地自语:“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慈音,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为了避免红蓼再逃走或有什么危险,云步虚这次离开加固了结界。 红蓼看他捏诀设结界的时候就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笑死,逃?根本逃不掉,四十米大刀在后面等着呢,顶天儿也就让她出去玩两天,她也懒得折腾了,对付着过吧。 不过这就开始玩囚禁play了,果然还是她那柔弱不能自理脾气又好的凡人老公更可爱。 红蓼气愤地又喝了一杯,她酒量是很好的,穿书前那是千杯不醉,没事儿就爱小酌几杯。 不过青丘给准备的这果酒好像味道浓郁了一些,喝起来有点上头,她还是谨慎点,别喝了。 她矜持地放下酒杯,起身想回屋里去,哪知道人还没几步,底下忽然冒出一只纤细的“手”来,紧紧抓住她的脚踝。 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手”,一点血肉都没有,只有发黑的骨架。 “手”很大,抓着她脚踝的力道更是大,红蓼已然九尾,却丝毫挣脱不了。 比起这个,她被吓到得更多一点,酒都醒了。 “鬼啊!!!” 她高呼一声,法术立刻弹在了结界之上给云步虚传消息。 “倒是有些见识。” 手骨拽着她的脚踝往下一拉,不给她任何想法子的机会,完全不多BB,直接把她拉入地下。 名副其实地入土为安了现在是。 红蓼窒息了,但没完全窒息。 在被泥土弄脏了脸和衣裙之后,周围豁然开朗,光线也明亮起来。 这青丘之下竟不知何时建了一座地宫。 地宫之中虽有光线,却也并不很亮,还泛着莹莹绿光。 仔细看,那光芒其实来自于一条河,河水很深,像是不动的死水,拉她的白骨就浸于水中。 红蓼对云步虚的结界十分了解,她可是研究他的专家,他的结界可入地三千尺,将将在冥河之上。 若想通过冥河进入结界将人带走,一来要承担惊动冥皇的风险,二来,青丘地底怎么可能通冥河? 哪怕是联盟,妖魔冥三界也不是互通的,这地宫之中流淌的透绿河水,不会真是冥河吧? ……白婴个没用的东西,别人都把河沟挖到你家下面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青丘也是够傻白甜的。 红蓼无语地吐掉嘴里的泥土,这是第几次在云步虚的结界里被带走了? 第二次了吧? 原则上来说事不过三,但这才两次她就已经心累了。 之前还觉得云步虚心机深沉好可怕,现在……呵呵,男的,不行,就不该怕他! 方才那白骨开口夸她有见识,她说了什么来着? 鬼。 是了,她这是见了鬼了。 见鬼之后最好的自救方法是什么? 红蓼从乾坤戒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蒜、鸡血、黑狗血,甚至还有自己念过上帝保佑的所谓圣水通通朝白骨丢下去。 要说这黑狗血,应该是最有效果的吧,这还是啸天倾情奉献的,上次回了道圣宫,她就开始做准备了,为保证下次再遇到事情不至于手无寸铁。 啸天当时说了,光狗血可能还不够,所以他还倾情奉献了一点——黑狗尿。 红蓼记得自己是万分嫌弃,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收进乾坤戒,单独给劈了一块地方。 现在这玩意儿正好派上用场。 红蓼隔着一条丝帕,把装了黑狗尿的瓶子使劲摔下去。 只听啪嗒一声,瓶子碎裂,和其他东西一起坠入冥河,落在白骨之上。 白骨:“小狐妖,你不会以为这些东西就能对付我吧?” “……等等,这是……狐妖,你好大的胆!” 冥河沸腾,绿水之中,黑纱直面的谢沾衣跃了出来,一身狗血还有……总之形容狼狈至极。 红蓼跑得飞快,压根没看见是谁来了。 但对方追得更快,她感觉浓郁的气息在迫近,忍不住捂住口鼻,一副难忍作呕的样子。 啸天平时都吃了什么???这味儿也太正了。 谢沾衣隔着黑纱看到红蓼嫌弃无比的样子,周身灵力暴涨,冰冷压抑道:“孤要你的命。” 红蓼眼前一花,他的身影已至前方,这才算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衣着打扮,除了冥皇不作他想。 红蓼惊呆了,一边思索对策,一边诚实地感慨:“抓个小狐妖,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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