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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面纱都挡不住这扑面而来的出尘气质，可见这位小夫人是得有多美。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就是不知道他们来这一趟能不能平安回去。 感慨完，妇人才告诉东方季白金雁教的事情： “小夫人，如果你和相公是要去金雁教请道士办事的话，那就不巧了。” 东方季白并没有纠正妇人的称呼，因为她本来就是想让别人这样以为的。反倒是一旁的聂皎听见东方季白没有否认，心情都雀跃了起来。但他还是乖巧的在旁边听着，没有捣乱。 “姐姐此话怎讲？” 被东方季白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叫姐姐，妇人心里乐开了花，但为了不耽误东方季白的正事，就没有多花心思在这上面。 “这位小夫人，你有所不知，这金雁教前不久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洗劫了。一夜之间，全教上下死的死，伤的伤，场面看上去吓人极了。据说就连掌教都被人掳走，不知所踪，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三个月前。醒来的金雁教弟子说他们连是谁袭击的他们都没看清，歹人速度奇快，他们就连响箭都没来得及放出去就被打晕了。” 三个月前，那就是我们还在天启的时候。难怪那个时候谭道长那么急，原来是金雁教出了事。 缕清时间线，东方季白又问： “姐姐说的是三个月前的事情，现如今，三个月都已经过去了，金雁教众弟子也该把掌教找回来了吧？”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按理来说就是事情再大，有官府和皇室相助，三个月都过去了，事情也该水落石出了。可就是在外的弟子都闻讯赶了回来，商议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着，妇人突然四处张望，像是在看周围的情况： “小夫人，姐姐也就是看你和你相公面善才跟你们说的，你们可千万不能不把姐姐的话当回事儿啊。金雁教现下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了，还怎么能空出手来帮你们呢？怕的就是你们都求上门了，金雁教的人不仅不出手相助，还怀疑到你们头上。” 妇人好意提醒，东方季白又怎么会不领情？为了让她放心，东方季白便说： “不满姐姐，我此次前来娑乞确实是有事想请金雁教的长阳真人帮忙。说起来我和他们掌教的关门弟子谭遇道长有些交情，或许······” 听到东方季白的话，妇人也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只是提醒她今时不同往日，要多加小心。 谢过妇人后，俩人前往金雁教。 “小白，其实娑乞也没有世人说的那么不堪，对吗？” 东方季白一直都知道聂皎对娑乞的态度很复杂。此时听他主动说起对娑乞的看法，便知是受了刚才那个妇人的影响。东方季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很中肯的说： “人非圣人，孰能无错？我并不了解旷古之战的细节，但我知道战争的发起往往是为了利益。罗刹虽然是娑乞制造出来的，但参与的只有部分，也不可能所有的娑乞人都会同意。但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说，三思而后行。 至于方才那位姐姐，她只是个普通人，也代表不了整个娑乞。当然，我这话也不是否定娑乞人的品性，只是想让你知道看人做事不能以偏概全。” 东方季白像个大姐姐一样悉心为聂皎解说，而聂皎也很懂事，把话全听进去了不说，还一本正经的保证： “小白，我明白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教诲的！” 看着聂皎乖巧的样子，东方季白突然有种教人的成就感： 突然就理解为什么学院的老师们面对学生的问题，哪怕很白痴也不会觉得烦了。 三十二 全阳宫 金雁教占地面积极广，足足有一座城池那么大。再加上它坐落在娑乞的边境，东方季白和聂皎一路停停走走，没过多久就到了娑乞妇人说的中南山。 两人才只走到半山腰，迎面就下来了两个道士。看道袍，和谭遇的有点像，应该就是金雁教的弟子了。 结伴而行的弟子看到俩人，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绷着一张脸盘问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上山做什么？” “见过两位道长，奴家和相公自柱州而来，途经娑乞，便想着来贵教的宝地拜访一二。” 一男一女前往金雁教，确实有点可疑。要是再知道东方季白其实是从天启来的，估计会更疑心。但如果说是夫妻，就会显得合理很多。正好柱州和娑乞的习俗不同，就是成亲了，也不需要盘发。 听到东方季白说自己说柱州人，那两个弟子也就以为他们是不知道金雁教最近发生的事情，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 “这位小夫人，全教上下正为大会比武斗法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恐怕没空招待两位。” 这很明显是推托之词，当下东方季白只想先顺利进了金雁教，遂作不懂： “无妨，我们只是想上去沾沾仙气。况且奴家的相公还与贵教一位叫做谭遇的道长有些交情。相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更何况你们还是道长，哪能让你们招待。” 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们也就知道东方季白是非上山不可。另外一位没那么多耐心，一张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居士，贫道好言相劝，还望二位断了这上山的念头！” 先是被他们不由分说拦下，现在他们又对东方季白凶巴巴。早就因为谭遇的关系对金雁教没什么好感的聂皎顿时就忍不住了。 “和他们说这么多作甚，直接打晕他们就是了。” 道士的话很冷，但聂皎不仅是话很放肆，就连语气和声音里都蕴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这一对比，是两位道士先败下阵。但这好歹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认输？眼看着战斗一触即发，东方季白出来平息两边的怒火。 她先是拽了聂皎的袖子，见聂皎的脸色软下来才给两位道士赔罪： “真是对不住了，奴家的相公看着温润如玉，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粗人，就是漂亮话都说不出几句来。” 一句话，既解释了为什么聂皎一直不说话，又解释了他为什么开口就那么张狂。 “实不相瞒，奴家曾与谭道长约好要来金雁教拜访，此番正是前来赴约的。先前奴家那般说，也是不想受到贵教的特殊关照。” “既然是和大师兄约好的，那就随我们上山吧。” 说这话的是那个不怎么近人情的道士。之前东方季白说起聂皎和谭遇认识的时候，这两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现在这位道长却突然松口，东方季白有点犹疑，不过还是跟着他们上了山。 只是一群残兵败将而已，大不了祭出法宝，我就不信还能被他们制住！ 跟在两个道士身后，聂皎来到了全阳宫。 宫门前的石头上写着“天下祖庭”四个字，可见这金雁教在修明大陆的地位有多高。 牌楼式的歇山顶建筑，以楼代门，造型别致。宫门的三个门洞分别代表了道教中的色、欲和无色三界。匾额上“全阳宫”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中间的门洞两侧是一副楹联。牌楼左右两边的耳门楣书“正心”、“诚意”，旁边还放有守门的石狮子。整个山门给人以古朴、典雅、凝重之感。 两个道士仿佛有什么急事要办，只是匆忙把两人带到宫门就转身下山去了。接替他们的道士步子就没有那么急切，东方季白也因此看清了全阳宫的内貌。 经过两个殿、两个堂，以及它们围着的一棵树，三人终于来到了整个全阳宫最大的殿宇。 全阳宝殿为重檐歇山式建筑，中间镶嵌的玉雕盘龙，青龙头顶雕道家标志“太极图”。共有六块牌匾，“全阳宝殿”牌匾横居正中，两侧各两块，“大道光明”匾额竖重楼之上。柱子上还有两副楹联，和宫门上的一样，黑底金字。 一路走马观花的看下来，东方季白只觉这全阳宫很是富丽堂皇，不比她爹的宫殿差多少。 只可惜，金雁教地位再高，全阳宫再富丽堂皇，还是被人偷了家。 宫门前，刻在石头上的字旁边有着同样鲜红的痕迹。东方季白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这是哪个皮孩子甩上去的颜料，这分明就是血迹！ 除了这块大石头、石狮子、宫门、殿宇、银杏树······全阳宫的每一寸都沾了血。 实实在在称得上是血洗！ 留下守门的小道士，东方季白报上姓名： “小道长请留步，烦请您转告谭遇道长‘东方季白和聂皎前来赴约，不知道长是否还记得津都的雄黄酒？’在此多谢小道长了。” 听到东方季白的话，往宫门赶的道士连脚步都不带停的： 我只是个守门的，明辨是非这种事情还得看大师兄，只要他下令，我就立马擒了这两人！ 宝殿内的谭遇正和其他金雁教比较有威望的弟子以及长老商量事宜。突然看见小道士进来，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小道士的转述，谭遇先是遣散众人，随后和他们一起出去。只不过那些人是离开，而他是去接见东方季白二人。 乍一看到异域装扮的东方季白，从殿内出来的众人都愣住了，只有那个小道士微微弯着嘴回到岗位： 就知道你们会看呆，我可是已经见过一次，不会再失态了。 见谭遇呆住，聂皎咳嗽一声，将他和其余人飞了的心神唤回，东方季白则是揭了面纱： “谭道长，别来无恙。” “东方姑娘，你们来的时候有点不巧，师父不久前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来。” 这个，东方季白早就知道了，现在她也就不装了： “我知道，此次我和聂皎就是为的这事，或许，我们能帮到金雁教也说不定。” 听到东方季白的话，一长老有些沉不住气，吹胡子瞪眼的： “哼，这位姑娘，就是全金雁教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就是有身边的男子相助，又能帮我们些什么？” 东方季白知道他这是因为之前被迷住，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打压自己来找回面子： 明明我这次织的不是最娇嫩的粉色，也不是艳丽的红色，更不是常穿的紫色，而是蓝色，怎么还是把他们给迷住了呢？水蓝色这么淡雅，自带一种南方女子的温婉，怎么就······ 唉，气质太独特，就是遮了脸都挡不住。 对于这种带着有色眼镜的人，东方季白理都不理，根本不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东方季白不搭理他，他肯定是要生气的，这时候，聂皎就派上用场了。 他只是拉着脸，冷着眼，那无形之中的气势就震得那位长老说不出话来。 三十三 族人 先是被东方季白迷了神，随后又被她无视，现在样貌同样昳丽、只逊色一个度的聂皎又震住了他。那长老怎么可能甘心，强撑着就要再次开口，却被身边的得意弟子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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